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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公安就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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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野诗织今年43岁,终于做上了警视正的位置,她是职业组,从东京大学法学部毕业,进入警察大学校,根正苗红,本该像其他大学一毕业就考入职业组的同僚,33岁成为警视正,40岁成为警视长,但她每一步提拔,都比通常情况晚了几年,如此累积下来,到了43岁,竟比所有相同出身的同僚,都低了一个级别。
    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日本重男轻女,女性在职场里有着天然的玻璃天花板,对自己仕途会非常坎坷的事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能升到警视正,已经谢天谢地。
    上野诗织没有结婚,年轻时谈过几个男朋友,三十岁后就一直单身。她的父母和家族都很普通,走到今天,全靠她的努力,以及出身东大的优势。职业组大多出身东大,因此,即使父母或亲家无法在仕途上有所支持,凭着刻苦和天赋考入东大,也能获得无数校友资源。
    大部分人尊敬上野诗织,但更多人恨上野诗织,其中,一些人又尊敬她,又恨她。因为她追求正义,不是结果正义,而是程序正义,并把维持日本警察的公正和法治作为自己毕生的梦想来实现。因此,她阻了很多人的道,把很多与罪犯勾结的高官拉下了马,把很多能力极强却贪污腐败的警察送进了监狱,把很多不按规章办事酿成恶劣后果的公安革了职。
    这是上野诗织调入日本警察厅中央指挥中心的第一周,作为领警视正警衔的秘密理事官黑田兵卫事实上的下级,警衔上的同级,不知情者中的上级,她有权监督零之小组以及下辖所有公安的工作。
    黑田兵卫敲响上野诗织的办公室门,上野诗织的声音响起:“请进。”
    黑田兵卫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打开门,上野诗织头也不抬,坐在老板椅里,一页一页翻着档案,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她指了指旁边的空桌子:“请放到这里。”
    “是我。”黑田兵卫的声音响起,上野诗织才抬起头来。
    “原来是黑田管理官。”她站了起来,“竟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公安的机密资料,不敢假以他手。”黑田兵卫把档案从小推车上搬到桌子上,“上野警官来这里也有一周了,这些资料,都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黑田兵卫的语气里有一丝针对,这是当然的。上野诗织只有43岁,还是女性,男性长官敲门,却不出来迎接。她说不知道敲门的是他,完全的借口,之前都是他来送资料的,这次又怎么会例外?当然,这只是轻微的不满,更多的不满,来自上野诗织的空降。在事实上应该成为警视长的上野诗织,在警察厅的名声并不算好,人们轻蔑又畏惧地称她为“教条警察”,或许,这也是她到现在都只是警视正的原因。她一进警备局警备企画课,就要求看过往的机密资料,明摆着,是上面对零之小组的行事方式感到不满,用上野诗织来个下马威,而她竟也愿意被当成刀来使。
    “当然,”上野诗织微微一笑,从旁边一摞档案的最上面拿出一本,摊开放在桌上,展示给黑田兵卫看,“这位f君,为什么没有个人资料?”
    看着被上野诗织手指敲打的代号,黑田兵卫陷入了沉默。
    这么多机密程度参差不齐的档案,仅仅一周,她就找到了最机密之处。
    “这位f君的个人资料需要保密。”
    上野诗织从桌子背后走了出来。
    “黑田警官,”她开口,“您是在质疑我的忠诚吗?被调到警备企画课前,我和您的所有下属一样,被全方位调查了很长时间。我想象不出,在我这个级别,有什么机密资料是我不能看的。”
    遇上教条警察,连秘密理事官黑田兵卫都感到头痛。她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他不告诉她,就是在性别歧视她,他只好说出真相:“他是卧底,卧底的个人资料只有上线才能看到。”
    上野诗织哦了一声:“f君是卧底?那为什么,我至少在三个任务报告中看到他的名字?”
    她走回办公桌后,从那一摞档案中又拿出两本,摊开放到桌上。黑田兵卫望过去,发现除了刚才的普拉米亚炸弹犯案,剩下的一个是警察厅服务器室入侵事件,另一个则是物联网恐袭。
    黑田兵卫又陷入了沉默。
    这些任务报告是哪个不长眼的公安写的?简直是榆木脑袋!为什么要把f君写进去?偏偏所有涉及f君的任务都被上野诗织找出来了!
    上野诗织拿着这三份档案,看着黑田兵卫:“卧底在其他地方卧底期间,是不可以入厅做本职工作的吧?”
    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卧底可能会被策反,所以只有上线可以和卧底联系。但降谷零太优秀,忠诚又毋庸置疑,而最近零之小组非常缺人手,所以黑田兵卫破格允许降谷零入厅工作,以f君为代号,隐藏在风见裕也背后,指挥零之小组中的其他公安。
    上野诗织见黑田兵卫说不出话,心中有数了,把档案放回桌子上。
    “我想,这位f君应该是黑田警官的得力干将吧。”
    “是的,”黑田兵卫找回了声音,“所以……”
    “所以,这样的行为更不能被容许。”上野诗织打断黑田兵卫。
    她把物联网恐袭的档案往后迅速翻了几页,黑田兵卫看到有些地方被红笔圈了出来,但她翻得太快,他没有看清。
    “在真凶未明的情况下,将毛利小五郎收为嫌疑犯看押,使此案从事故转为案件,让公安警察有更多时间寻找真正的嫌疑犯。”上野诗织捧起档案,一字一句念出,声音里充满怒火,“这是纯粹的栽赃陷害!对公民个人权利的侵犯!”
    “不可能。”黑田兵卫下意识否认,“档案上不可能这么写。”
    “很抱歉,档案上就是这么写的。”上野诗织从档案后抬起头,看向黑田兵卫。
    黑田兵卫更生气了。这已经不是榆木脑袋了,这是猪脑袋!让他知道是哪个公安这么笨,他立刻就把对方革职。
    “物联网恐袭涉及国家安全和日本的脸面,此事实属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黑田兵卫沉声说道,“毛利小五郎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上野诗织冷笑,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您承认了。”
    黑田兵卫立刻明白自己被套话了,他猛地从上野诗织手上夺过档案,一翻,发现档案果然没有这么写,红圈也是上野诗织随便画的。他瞪着上野诗织:“你——!”
    上野诗织伸出手,对着桌子对面的老板椅比了个请字:“黑田警官别生气,请坐,我们来谈谈。”
    黑田兵卫只好坐下,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感到如此紧张和局促不安,还是因为一个比他年轻的女人。
    “您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上野诗织为黑田兵卫倒了一杯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黑田兵卫沉吟了一会儿。他也觉得这件事降谷零有些做过火了,毛利小五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说陷害就陷害呢?但毛利小五郎心大,经历这么一遭,竟像个无事人。既然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案子也确实被很快解决,他便只口头警告了一下降谷零,让对方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有人举报。”他说。
    “没错。”上野诗织喝了一口茶,“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得那么详细,也不会被调到这里。”
    果然。黑田兵卫的心沉了下去。上面要拿零之小组开刀,降谷零正好撞到枪口上,被选中杀鸡儆猴,应该是逃不过受到惩罚的命运了。
    “那您看要怎么处理呢?”
    “既然是卧底,在潜伏没有结束的期间,就先按规矩退厅吧。”
    “当然。”黑田兵卫松了一口气。非常好非常有分寸的处理结果,卧底本就不应该入厅,让降谷零暂时退厅,安分做卧底,也是对降谷零的保护,减少卧底身份暴露的风险。
    “等潜伏结束,再做其他处理。”上野诗织见黑田兵卫高兴起来,不由提醒对方: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没完。
    “当然当然。”黑田兵卫满口答应,心里却想:上面只是现在派你来杀杀我们威风,等你走了,降谷零潜伏结束,这里还不是我说的算?
    上野诗织见黑田兵卫答应得如此之快,就知道黑田兵卫心里在想什么了。但她没说什么,收齐三个报告,合上放回档案堆里。
    降谷零听到自己要暂时退厅的消息,非常愤怒,不顾黑田兵卫阻拦,执意要去见上野诗织。
    “你去见她,也不会改变她的决定,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黑田兵卫说。
    “我有必须要留下的理由。”降谷零说,“让我去向上野警官陈情。”
    “你有什么必须要留下的理由?”黑田兵卫不解,“你不是卧底吗?”
    但广田爱子刺杀警视监在即,降谷零不放心假以他人之手,想亲自坐镇警察厅。
    降谷零有苦说不出,又无法开口,告诉黑田兵卫事实。因为他知道,黑田兵卫一定会以“你太操心”的理由把他反驳回去。而且,说到底,这件事也怪他,没有处理好物联网袭击一案。
    “让我去向上野警官道歉。”降谷零说。
    “这就不用了吧。”黑田兵卫说,“你也是按照公安的常规手段做事,只是稍微激进了一点。而且,就算要道歉,不应该向毛利小五郎道歉吗?为什么要向上野警官道歉?”
    “为什么不向我道歉?”上野诗织推开门,两个人吃惊地看向她,她微微一笑,“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二位的机密对谈了?”
    “这里不是只有管理官的权限可以刷开吗?”降谷零看了一眼黑田兵卫,又看了一眼上野诗织。
    “很抱歉,目前,我的权限和黑田警官的权限是一样的。”
    黑田兵卫捂住额头,他完全忘了这一茬,上野诗织是警视正,权限当然和他一样。以前这里只有他是警视正,可以刷开这间有暗门的谈话室,便用来接见降谷零。上野诗织来了以后,他用习惯了,竟然没有换地方。
    “您就是f君吧。”上野诗织看向降谷零,“您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降谷零看了一眼黑田兵卫,黑田兵卫岿然不动,显然是不准备走了。
    降谷零只好开口:“请您让我在警察厅继续任职下去。”
    “不可以。”上野诗织果然一口拒绝。
    降谷零微微低下头:“在警察厅的工作,和卧底的工作,并不会产生冲突,还请您放心。我的忠诚经过考验,绝不会有变节的可能。”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上野诗织的语气沉了下去,“这是对您滥用职权的惩罚,现在只是退厅,如果您执意留下,就是革职。”
    降谷零愣住了。
    革职?多么严重的词。他,降谷零,被革职?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
    黑田兵卫清了一下嗓子。
    “降谷,”黑田兵卫说,“你和我出来。”
    降谷零跟着黑田兵卫从暗门走到旁边黑田兵卫的办公室里。
    “你不要和教条警察对着干。”黑田兵卫对降谷零说,“她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就暂时退厅,避一避她的锋芒,等她调走了,再回厅工作。”
    降谷零低着头没说话。
    “你又要潜伏,又在咖啡厅打工,又来警察厅上班,不累吗?这段时间啊,你就安安稳稳地退厅,休息休息,做好卧底工作,不要把身体搞垮了。你是我的得力干将,我还指望你再工作五十年呢。”
    降谷零还是没出声。
    黑田兵卫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好了,去和上野警官认个错吧。”
    降谷零一声不吭地跟着黑田兵卫走回了谈话室,上野诗织正在喝茶,见他们走回来,挑了一下眉头:“悄悄话说好了?”
    降谷零开口:“请您允许我在警察厅留到目前的任务结束。”
    黑田兵卫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这么倔?
    上野诗织把杯子放下,看向降谷零。
    “我知道那个任务。”她说,“保护佐佐木警视监,以防刺杀,是不是?”
    降谷零嘴唇动了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个任务,”上野诗织看向降谷零,“虽然消息是从你这里传递出来的,但涉及警视监,就是警察厅的工作了。你身为卧底,理应避嫌。”
    降谷零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有些生气了。但上野诗织是他的上级,他不能违抗对方的命令,只好据理力争。
    “卧底和保护警视监不冲突。”降谷零说,“有我在,佐佐木警视监更安全。”
    “所以你是在质疑其他公安的能力,是不是?”上野诗织看向降谷零,“没有你,对佐佐木警视监的保护就会不成功,是不是?”
    降谷零开始感到眩晕,他有种预感,今天他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这就是赤井秀一那天面对他的感受吗?这就是被执意排除在外,却又因为不放心,想要亲自参与的感受吗?
    “当然不是。”黑田兵卫出声,拉了一下降谷零的胳膊,“这小子不能接受退厅,在这说胡话呢。”
    上野诗织的脸转向谈话室的窗户,不再看降谷零,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幽诡的微笑。
    而降谷零捕捉到了。
    他立刻被激怒,盯着上野诗织,一字一顿地说道:“您是故意的。”
    黑田兵卫猛地拍了一下降谷零的后背,这是对上级能说的话吗?
    上野诗织没有生气,相反,她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降谷零:“早不退晚不退,让您在这个时候退厅吗?是的,我是故意的。”
    降谷零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全身肌肉绷紧,手撑在会议桌上,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怒视着上野诗织:“为什么?”
    上野诗织只有一米六,身体还陷在老板椅里,被一个一米八的青壮男人圈在会议桌前,却一点不感到紧张。她悠悠地转了一下老板椅,正面迎接降谷零充满压迫的俯视。
    “因为您很看重这个任务,最近一直在加班,而我了解到了。”上野诗织双手交握,手肘撑在老板椅的靠手上,抵着下巴,抬头看着降谷零的紫色眼睛,“我说了,这是对您滥用职权的惩罚。”
    黑田兵卫吃了一惊,他都不知道降谷零最近一直在加班,上野诗织是怎么知道的?真是蛇打七寸,要让降谷零狠狠痛一下。
    但他还是伸手,握住了降谷零的胳膊,让对方不要在气头上,对上野诗织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降谷零阖了阖眼,又睁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公安的行事准则,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即使牺牲一切,也要保护国家安全。我没有滥用职权,我只是在做我分内的事。”
    这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呢?黑田兵卫感觉事情往脱轨的方向滑去了。
    “不惜任何代价?即使牺牲一切?哪条准则上写了这样的话?”上野诗织挑眉,翘起二郎腿。
    黑田兵卫又清了清喉咙:“这不,是我们公安内部……”
    “黑田警官,”上野诗织打断黑田兵卫,“请不要纵容您的下属,替您的下属出头,您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黑田兵卫只好捏了捏降谷零的胳膊。
    不要再争辩啦!赶快认错!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是退厅那么简单了!
    降谷零死死盯着上野诗织,而上野诗织悠悠抛下另一枚炸弹。
    “我觉得,”她说,“您卧底久了,行事风格染上了罪犯不好的习惯,已带入到公安工作中。所以,我会向上面建议,在您潜伏结束后,停职一段时间,留待观察。”
    降谷零心跳都停了。要不是黑田兵卫握住了他的另外一条胳膊,他觉得自己一定会一拳揍上这个老妖婆的脸。
    “您是不是太过分了?”黑田兵卫沉声说道。
    停职一段时间。这个“一段时间”很微妙,可长可短,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甚至十几年,如果真要等上十几年,降谷零的仕途也算废掉了。
    “公安就是我的一切。”降谷零决定低头,“请您收回成命,我向您道歉。”
    上野诗织站了起来,降谷零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这才注意到,上野诗织并没有穿高跟鞋,也没有穿一步裙,她穿的是宽松的西装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女士皮鞋,配上西装衬衫,简直气势凌人。
    “您做卧底前,招募您的警察没有告诉过您吗?即使卧底潜伏结束,通过留观期,也是不可以身居要位的。”上野诗织看着降谷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是卧底,都有变节的可能。卧底被敌人策反,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降谷零的呼吸轻了,他感到心猛地沉了下去。
    当年在办公室,那个招募他的警察确实对他说了很多很多的准则。但说完那些准则后,仿佛是怕吓退他,那个警察又加了一句:“但凡事总有例外。”
    他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个例外。他进入组织卧底,拿到代号,成为情报屋,申请调到欧洲,和欧洲的情报机构合作,再调回日本,进入警察厅工作,大部分时候都是顺利的。黑田兵卫器重他,让他做零之小组的组长,对他的许多工作不闻不问,即使物联网恐袭案他把毛利小五郎牵扯进来,黑田兵卫也只是不痛不痒地骂了他几句。因为太过顺风顺水,所以他对自己有种自信,觉得他能掌控好一切,能处理好一切。不能掌控的那一些,不是有赤井秀一干扰,就是有赤井秀一干扰。
    但现在,他又碰到一只拦路虎,还是直接把路堵死的那种超大拦路虎,和赤井秀一远远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降谷零说,感到自己的眼里有了泪光,“我不是自愿的。我想继续工作。”
    上野诗织向前走了一步,错身在降谷零的耳边细语:“您不是说,公安的行事准则,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即使牺牲一切,也要保护国家安全吗?”
    降谷零迟疑地说了声“是”,摸不清上野诗织要干什么。
    然后上野诗织缓缓开口:“您的停职,就是被牺牲的那个代价。”
    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降谷零的心上,他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黑田兵卫倒吸一口凉气。
    “你太过分了!”他指责上野诗织,“你和我们,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说出这种话。”
    上野诗织的面容变得冷肃起来,就像宣判完罪行后施以制裁的正义女神,就像亲手斩下敌人头颅的复仇女神。
    “我的亲人被不按照流程办事的警察逮捕,以莫须有的罪名在狱里待了几个月,出来后丢了工作,便自杀了。”她说,看着身形变得摇摇欲坠的降谷零,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所以,我生平最讨厌,不择手段的公安警察。”
    黑田兵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黑田警官,我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也只是按规章办事。”上野诗织再接再厉,看着降谷零,却对黑田兵卫说话,“大概,这就是命吧。就像毛利先生被您的下属选中,您的下属,也被我选中。”
    什么是杀人诛心?这就是杀人诛心。
    就在这时,降谷零耳麦里响起了风见裕也的声音。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的声音中难掩激动,“任务目标出现了——”
    对于公安而言,任务目标,不是广田爱子的刺杀对象,而是广田爱子本人。
    降谷零夺门而出,而上野诗织眉毛动了一下,追着降谷零也跑了出去,黑田兵卫看着一眨眼就消失的两个人,在心里长叹一声气,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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