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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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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真正的九字真言,一个真正的道家禁咒!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篇明明写着:“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这部《抱朴子》中记载的那些东西讲述的都是中国道教中的禁术。这禁术又称“禁法”,古时候的道家认为用此术遏制鬼物和毒虫猛兽。
    书中记载禁术大概由早期气术、符法派生而来,可分为“气禁”与“咒禁”两类。其涉及内容五花八门,从行云求雨、驱虫避灾到请鬼送神无所不能。现代人一直对道家最为神秘的向往——“唤风雷,制鬼神”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葛洪所记载这种禁术只在书中有提,却并无修炼之法,但是他却道出了此种禁书的施法口诀,便是九字真言,以至于后来,被密宗和东瀛忍术从其中领悟出了一点奥妙。就连另外一支宗教,也从中结合自己的典籍,流传着另外一种被世人所用的九字真言。既然是禁术,葛洪自然不知其中的奥妙。但凡道家所有的典籍中,能够达到如此通天入地、出神入化的书籍只有一本,那便是《如意册》!
    说是造化弄人也好,天意也罢。查文斌是为了一缕儿女梦,去寻得这传说中的典籍,却不想今天用这典籍击杀了一个曾经欺负过他女儿的阴差。
    几乎是瞬间,拥有不死能力的阴差就被秒杀,赤裸裸的秒杀,被这一拳头砸得元神飞散。身为鬼差,连做鬼的机会,查文斌都没有留给他。
    这是一个父亲替自己的女儿轰出的一拳,这也是他体内被封印的那三位替他轰出的一拳头。什么叫人神共愤,大约这就是了。试问,查文斌还没有到运用《如意册》的能力,三魂分立再行融合之术,集各家之所长,汇成一点,那是何等的恐怖。
    谁能接得下这一拳?没有,有机会接的再也没机会说出其中的滋味了。
    这就好像是人的潜能拥有无限大,现在流行的各种修道之术,除了精神修炼,感悟天地道德,便是激发人的潜能,他做到了!
    因为在天地三界没有关闭之前,人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而不是神!神也是由人修炼而来的。女娲创造的也不过是人,她并没有创造出神。有人说,为了遏制人的潜能,他们设定了三界,设定了人的生死轮回,把人的力量一直封印在最初,试图把有能超越自己的人全部扼杀在岁月中,而他们就成了唯一的主宰。
    那个人说,他要成为唯一的神话,但是神不会允许。所以查文斌的前世,那个残次品才会被他们弄来投胎做人,这难道又不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人,终究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枚棋子,他们赋予了每颗棋子自己的命运,即使知道自己的命理,那又怎样?下棋的永远是拿棋的人,而棋子只能是被动地跳向下一个格子……
    第267章 线索
    山洞内,鬼哭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那阴曹地府之中,正在打着盹的阎王爷也被惊醒。
    阴差被一道士所斩杀,这也算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用震怒这个词汇来形容那一群当权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三界之中,神仙们享受着世人的供奉由来已久,他们开心的时候赐你一点福禄,不开心的时候降一个天灾。阴司里的那群老爷,是谁都最不愿意招惹的。控制死亡才是最大的权力,每年的香烛纸钱和元宝让这个阴森的世界充满了铜臭味,也让这群手握生杀大权的主早已不把世人放在眼中。
    在他们的世界里,神仙怎么可能会犯错呢?要犯错的也是凡人。凡人犯错了怎么办?自然是有各种天条来对付你。
    查文斌双膝跪地,两眼通红,那一个皮开肉绽的拳头还在不停地滴血。无人敢前去搀扶,也无人敢上前劝说,只凭他一人傲立于天地之间。查文斌,不愧为一代掌门!
    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从脸颊汇集到了下巴,“滴答”一声过后,惊恐万分的蝙蝠再次从洞内飞出。
    喘着粗气,迷离着双眼,查文斌一字一顿地说道:“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又何须敬天尊地?只消视之草芥,践其首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泪并不是懦弱的代名词,真男人的泪,那是一种绝处逢生后对于生命的洗礼。
    是啊,老天爷,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走到那山洞之外,遥看天边乌云滚滚,似乎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铺天盖地而来,就要把这个挑战天道的凡人撕成碎片。查文斌拔剑竖指天空,转而仰天长啸道:“哈哈哈,我阳寿未尽之前,你能奈我何?狗屁天道,我呸!”一口唾沫狠狠地砸向了大地,这个男人转身大笑着进洞,只留下一抹斜影让那乌云只能互相以闪电作为发泄,一副英雄气概,好不洒脱!
    见查文斌归来,几人才敢小心地问道:“文斌哥,没事吧?”
    查文斌拍拍大山的肩膀,又替卓雄整整衣服,再看向超子说道:“没事,收拾了个杂碎罢了。你们以后要是跟着我,怕是危险多多。等过了这次,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别老跟着我一个臭道士到处跑,没个正经,哪家姑娘看得上你们。”
    这话一出,那哥仨可急眼了,正要辩解,却被查文斌打断:“我惹了个祸,躲不过,也不想躲,只是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有的事,因我起,也该因我了结。那屋子,你们替我住着也行,锁着门也行。如果三年后我能回来,自然是最好,要是过了三年还没人影,记得帮我在师父的坟边堆一个衣冠冢。不要多问,也不必去找,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超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卓雄止住了,这时候,他明白,无论他们说什么,查文斌都是主意已定。如果能被人轻易左右,那查文斌也就不是查文斌了。
    胸部的伤刚才莫名间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他们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查文斌的左手刻意地伸进了衣服兜里。在获得力量的同时,总是会付出一些代价,默默地收起地上的灭魂钉,这些本不该存于人间的法器,又怎能是凡人能用的呢?
    七星剑仿佛没有了往日的浩然正气,原本篆刻七星连线的剑身上隐隐有了一些黑色的丝线。那些线纵横交错,近看,并不是剑身有了裂纹,而是像在铸剑的时候已经镶嵌进去的。再一对比,那些纹路虽然复杂,却又不乱,若是拿出灭魂钉一看,便明白了一切。
    用血铸成的剑才是一柄真正的剑,恐怕连这柄剑的主人也没想到,今天有人会把鬼篆用血的方式留在了剑身之中。从此,世间少了一样流传千年的道家法器,多了一柄让神鬼嚎哭的灭魂剑!
    查文斌看了一会儿那密布鬼文符咒的剑身,淡淡地说道:“进去吧,时间不早了,争取天亮前,带人出山。”
    再往里面,蝙蝠粪便越来越少,相反,人骨却逐渐增多,每走几米,都可以见到白骨的踪迹。其中有一具骨头还剩下一点破布尚未烂透,是蜷缩在地上的,看那布料和衣服的款式,超子说应该是明朝中期的人。
    在有的白骨下面,他们还发现了一些钱币,有唐朝的,也有南宋的,更早的可以追随到晚清,因为那钱币上写着光绪元宝。
    这些人完全来自不同的朝代,时间跨度之长超越了常理。最重要的一个发现,是来自那具发现光绪元宝的尸体,因为他的身边有一样东西引起了超子的主意,那玩意,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洛阳铲!
    超子拨弄着那锈迹斑斑的铲子说道:“他娘的,这人是个盗墓的,没想到死在了这里。说实话,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看不出里面还有货。”
    查文斌连正眼都懒得瞧,在他眼里,盗墓贼死不足惜。自古死者为大,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去刨人祖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贪心,又怎会中了道。”
    超子摸着下巴说道:“啧啧,看这小子,装备还挺不错的,看样子是个老手啊,怎么就栽倒在这儿了。”
    查文斌盯着地面看了好一阵子,突然问道:“依你看,超子,这些人都是盗墓的没错吧?”
    “应该不会错的。”超子回道,常年考古的他,在一些墓里也曾遇到过盗墓贼,怎样区分盗墓贼和陪葬者,那太简单了。为了不让逝者死后受到打扰,陪葬者一般采取活埋或者直接杀死的方式,衣服也都穿着讲究体面。再看这些人,身上并无伤痕,衣服破烂不堪,身边的工具更是说明了一切。
    而一座墓里,出现了年代不同的尸骨,多半是有多批次盗墓,但都没成功的,这在一些古墓里还是挺常见的。只是那些墓室,多半都有些机关,像箭弩或者是流沙,有的还有火油。这些人身上无明显骨折痕迹,超子有些不解,便问道:“那这些家伙是怎么死的?”
    查文斌看了一圈,又前后走了几步丈量了一番说道:“困死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困死的。鬼魂其实是没有直接杀伤力的,因为他们没有实体,不像僵尸那般,他们只能控制人的思维。很多人遇到恶鬼,都是被吓死的,有的则是被困死,还有一部分是被勾了魂,病死。这些人,能够进这山洞,身体想必不会太差,胆子也不会太小。你们注意到没,截止到这个人,中间有将近一百年没有人再进过洞,一直到那个阿发。我想这也是跟下面那个村子存在一个历史断代有关系,按照我的推断,这里肯定流传着一个关于宝藏一类的传说,盗墓贼对于什么东西最敏感,是冥器。我现在看见这些人,有点明白了,那棺材板为什么会冲到山下了,不给点消息出来,怎么引人上当?”
    超子摸着脑袋细细想了一遍,总觉得还不对:“不对啊,那老鬼总不会把自己棺材砸了就为引我们几个吧?哪有人会引人来盗墓的,遇到个高手,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再说,他要是知道把你给引来了,还不得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啊?”
    查文斌笑道:“那可说不准,时代不同了,过去可能是有人来盗墓,搭上了性命。现在,则是有人来利用这些鬼魂来盗墓。”
    “谁啊,那么厉害?”
    查文斌看着里面深处的黑暗说道:“人啊,还能有什么比人更厉害的?为了钱,太多的人能够以身家性命为不顾。”
    超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拔出腿间的匕首笑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毛主席老人家不是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吗?哈哈,那就当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查文斌收起那些东西,笑着说道:“不远了,应该不会超过五十米了,你们都小心点,不要小看了任何人。”
    不远处,一个身影,悄悄地闪到了黑暗里……
    第七卷 问道
    第268章 撵爷
    与鬼斗,那是查文斌的专长,与人斗,则是另外哥仨的看家本事。
    两个侦察兵出身,外加一力大无穷的肉搏战高手,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即使他们不占地理的便宜,也在其他所有方面占了上风。
    人是活的,既然是活的,就会动,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汗毛的舞动都会被察觉。加上现在查文斌他们心里有底,但可泰然处之,就紧张的那一方躲在暗中私下焦急了。
    人一紧张,呼吸声会变大,频率也会变快,而且还会时不时的观察别人的举动。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经验老练的侦察兵。
    一个石子的轻微滚动,让他们迅速锁定了目标方位,几盏手电的照射交错成了一个点,不出意外,那块石头背后应该有人。
    超子清了清嗓子喊道:“出来吧,瘸子,别躲了,就你那点把戏,躲得了多久?”
    对方没有出现,这让超子颇有点恼火,“咦,你这瘸子,跟我们玩这一套,信不信逮着你,直接把你按进蝙蝠粪里去,识相点,自己滚出来。”
    就这么连威带吓的,果然从那石块后面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腿照旧是一瘸一瘸的,那人不是阿发是谁?
    走到查文斌的跟前,还不等阿发张口,超子甩起手来一巴掌扇他脑门上骂道:“他娘的,我们差点都被你给害死了,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嘛,还会装死哩,装啊,你继续再装啊。”打完一下还不解气,接着又给了那厮一脚。
    阿发也不吭声,只是在那站着,查文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试问,这个世上论侦查太多人比他强,但要说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被中邪,那他是决计不会看走眼的。那一日,阿发明明是陷入了被恶鬼侵体的状态,而且也确实是有东西在作祟。
    查文斌从超子那要了一根烟,点上之后插到阿发嘴上,说道:“说吧,最好实话说一遍,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不会为难你。”
    事情的起源,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据我阿爸他们那一辈所知,我们村的历史,不超过一百年。村里的人有来自全国好多身份的,一个小小的村庄,不过百来户人家,其中方言就夹杂着安徽、河南、浙江等地。大多数的人,都是来自于那个逃荒的年代,出身也基本都是些农民,关于祖宗辈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经埋入黄土了。
    因为我们村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是一个两省三县交汇的地方,虽然是山区,但也有小道可走,所以来往客人歇脚的在早几年也经常有,只是后来公路通了,这儿的信息才开始逐渐闭塞。
    来往的那些过客,形形色色,也有不缺乏懂点门道的人。
    会点风水的,总是会一个劲地夸我们这儿风水好,出龙脉,有龙气,但要能找出一个能说到具体点子上的人,那又找不到。一则,我们那儿山势比较险恶,群山叠嶂,互相交错。这山挡住那一山,那山再挡住又一山。二则,风水这玩意,给人看个门脸,画个地基,也就差不多了,真能到寻龙点穴那本事的,在文革的年代,也都被基本给祸害光了。查文斌这般的,靠的更多是后天的机遇,可以说,那个年代,懂风水的多,但是精通的人却又寥寥无几。
    这阿发的老家来自湖北荆门,是他爷爷那一辈儿逃慌逃来的。荆门那个地方,也被誉为是古墓之乡,遍地的古墓。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人们就开始把活路伸进了死人坑,也就是盗墓的。
    盗墓是个比较邪门的手艺,跟死人打交道多了,免不了要遭天谴。所以,那时候还催生了另外一个职业,就是替这些盗墓贼洗去身上的怨气,当地人把这种职业叫做撵爷。
    撵爷最早是从一批跳大神的里面发展起来的,后来那些盗墓贼遇到了比较麻烦的主,需要真有本事的人替他们消灾,而不是过去单纯精神上的洗礼。于是,一些懂道的人开始进入这一行当,一开始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发展到了后期,撵爷也进入了盗墓的行业,根据规矩,在冥器被弄上来之后,撵爷优先挑选一件自己中意的东西作为报酬,然后再替那群地耗子们开坛做法。
    阿发的曾祖父,就是一个撵爷。据他说,这位曾祖父,也是师承茅山一派,祖师名号:归云道人。查文斌倒是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茅山派开枝散叶的多了,很多半路出家的徒弟学了一招半式就敢出去开山立派,毕竟做受人敬仰的掌门总比端茶送水的徒弟要强。
    这位曾祖父,说是句容人,也就是现在的茅山坐在地,估计身上是真有点本事的。为了发财,一路跑到了湖北荆门,后来再那边做了个撵爷,娶妻生子。
    这曾祖父一共生了六个儿子,三个女儿,没想到最终就养活了阿发他祖父一人。其余八个均是半途夭折,就没有一个能养成年的。那时候的他们所在的村在荆门地区算是相当富裕的,大家干的都是那勾当,可有一点就是所有人家的香火都不旺盛,断子绝孙的更加不再少数。
    曾祖父明白,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干的太多了,大家都在遭报应。于是,他就叮嘱那唯一的儿子,不准再踏入这个行当半步,只是教他一些道家的东西,好让他这辈多做善事,为他过去所干的那些事多积德还愿。
    老头撒手归西之后,到了他儿子那辈,也就是阿发的祖父,世道已经变的很乱了,家境也开始逐渐。继承了父亲六分本事的儿子,开始带着一家老小进行了逃荒的生涯,原本是打算回祖籍句容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浙西北落了脚。
    从小过惯了大户人家的日子,经过逃荒之后,彻底成了中下贫农的代表。于是他祖父打算重操旧业,也好振兴家道。撵爷算不得上是一个高尚职业,更加可以说是一见不得光的,人人唾弃的职业,那盗墓的就更加越发是了。
    我们那一片地方,因为历史的断代,所以谁也说不清以前发生过什么。虽然老林子里豁然也能见着一些用石头垒砌的大坟包,但都是找不到主的地儿。坟窝子也算满道都是,就拿我念书的那个中学来说,光打一个学校地基,全村人挑死人骨头硬生生挑了半个月。
    那些个包包,多是乱葬岗,一层叠着一层,年代也各有不同。在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这些坟包或者被平成了良田,或者被拆了回家砌墙做猪圈,就我小时候,家里各种铜钱都是用罐子装着玩,全都是从那些地方捡来的。
    阿发的祖父,眼光不是一般高,小打小闹的事情他不做。要干就得干一票大买卖。有贫民墓的地方,就说明过去这儿人丁兴旺,有人就得有大户人家,就得有做官的,他想要找的就是掏上几个大墓。
    这家伙,不仅懂道,还懂点风水。白天他和其他乡亲们一样,都上山开荒,其实就是去找地方的。选中了目标,然后黑夜里再干起那勾当,自然是得心应手。所以,那阵子,他们家的条件在我们当地算是首屈一指了。因为大家都是逃过来的,谁也不了解谁,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家家底厚实,人人羡慕着呢。
    后来就取了老婆,也就是阿发的奶奶。可惜啊,生了阿发他老爹之后,那老婆就撒手人寰了。他爷爷知道,这又是天谴,寻思着家里也还可以了,不缺啥,不少啥,打算把这儿子给养大也就算了。
    于是剩下的那些年里,那老爷子,没再动过一个坑。但是他不能闲着,万一要是有一天家道中落了,总还得给子孙后代留点什么,于是这老爷子就开始到处踩点,把那些他认为是个好窝子的点全部都给记住了,抄在本子上,算是留给儿孙们的遗产。
    如果那个年代有航拍,可能老爷子早发现这个让他心跳万分的窝子了。
    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虽然整日里在那些林子里头以挖草药为名窜来窜去,可他始终不知道这脚下就踏着一个宝库,而且是吃人的宝库。
    第269章 一代传一代
    大约在春秋时期,我的老家,也就是这个浙西北的小县城,开始始筑城,这个地方也被叫做鄣,曾一度作为越国首都,所以在这一带有着大量春秋时代的贵族墓。
    阿发的爷爷,就是专门掏这种贵族窝子的,里面的青铜器沉,不好拿也不好卖,就专门挑些玉器之类的玩意。
    有一日这老头上山踩点,寻到那山涧底下,见有大群蝙蝠飞进山洞。在山区,这倒也不奇怪,让他奇怪的是那山脚零散着很多人工开凿出来的废石料,堆在山脚散落遍地。
    看那架势,不像是一个小工程,有这些东西,说明这附近得有古代遗迹才对。一心想为子孙多捞一点的老头在搜索了一月有余之后,终于把目光注意在那终日有蝙蝠进出的山洞。
    用藤条做了个软梯,这老家伙硬是从上面爬了下来,并进了这个洞。老爷子手里也没什么家伙,随身带着的不过是几枚上面传下来的护身符,才进洞没多久,就发现这里是一座以山为棺的巨大墓穴,而且已经有前辈来光顾过。
    此处位居几处大山交合之地,山势的合脊分脊无轮无晕,按照地理上的说法,此处是有龙,并且是凶龙一条。
    老爷子仗着自己下地无数,踏着前辈们的尸骨点着火把就进去了。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除了有两口造型做工都异常精美的棺材之外,这里就连个破罐子都没有。
    一开始,他以为此处是个空窝子,已经让人给弄了几回,不然怎么这么大个工程,连半个陪葬品都没有。瞧那棺材,上等的金丝楠木,要知道江浙一带可是不出这种木头的,在那个厚葬成风的时期,一根品相好的楠木可以换一座小镇。
    带上口罩,取出专门用来开馆的铁锹,顺利撬开个边缘之后,再用麻绳从棺材板的下方穿过去打了个死结。这开死人棺有个说法,不能让活人接触到死人,以防止那死尸触了阳气而起尸。横在中间的那根麻绳就是为了防止尸体一跃而起,起到一个阻拦的作用,据说诈尸是不会弯腰的,只会笔直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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