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都愣了一下，胡文杰有些发懵，“没留下是没过的意思吗？”
    师姐避而不答，淡淡道，“大家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不要忘记了贵重物品。”
    楚瑜和四号考生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则陆陆续续地站起来离开。四号见状有些迷茫，小声地问道，“八个刷六个？面试刷那么多人吗？”
    楚瑜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刷掉了，只是老师们的平均分没超过85的人，不用参加面试二试。”
    四号有些讶异，“真的吗？我都不知道。”
    楚瑜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一般只有助考的师哥师姐和老师们才知道。面试一试超过85分的学生，可以参加面试二试；如果面试二试成绩更高，还有可能参加面试三试，那就都是学校领导级老师了。不过传大三年艺考都不一定有一个考生进三试，老师们也不敢给那么高的面试分，这是有名额限制的，教委盯得很严。
    “我叫潘佳，你是叫楚瑜对吧？”潘佳觉得楚瑜特别沉着，跟她呆在一起感觉很踏实。
    “是。”楚瑜笑着点点头，也没有拒绝潘佳率先传达的善意，现在教室外就剩她们两个人。
    引领的师姐向老师确定完，对着两人道，“你们拿好东西，跟我去候考室吧。”
    潘佳原本以为是她们刚开始签到的候考室，慢慢地却觉得师姐引路的方向不对，她小声道，“是不是走错了？”
    “二试候考室是另一间。”楚瑜同样小声地答道，她上一世也进过二试，只是不知道这回还是不是上辈子那一间教室。老师们的面试是多个教室同时进行的，哪间空闲下来，就往哪间带入考生，都是随机的，尽量防止艺考徇私的现象，现场还会进行录像记录考生们的表现。
    师姐将两人带到候考室门口，告诉她们一会儿有别的引领员带她们进入考场，让楚瑜和潘佳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教室的门口贴着二试候考室的标签，楚瑜和潘佳来得时间太早，候考室里居然空荡荡的。
    潘佳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累死我了，我今天起得特别早，现在都开始犯困了。”
    楚瑜有些疑惑，“你没有住在附近吗？”
    潘佳无奈地说道，“附近旅馆全都爆满，我妈晚了，只能安排我住得稍远。我考完这门，一会儿还要考别的专业，希望能赶得上。”
    “你还要考什么？”
    “导演、数媒、照明，不过不是同一天面试，今天是传大的编导和数媒，我还要去中戏和北电那边。”潘佳掰着手指数给楚瑜听，说完叹了口气。
    楚瑜相当诧异，“你考这么多？这几个学校面试时间会撞上的吧？”
    “是啊，不过没有办法……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证，高考成绩能够上哪个专业的分数线……”潘佳忧心忡忡道，“我艺考培训了好久，就怕跟不上学校的课程了。”
    楚瑜了解地点点头，上一世潘佳并不是班里的同学，也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个学校。
    教室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站在门口的男子探进头来，询问道，“是参加二试的考生么？我带你们去下一个教室。”
    楚瑜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一愣，没想到二试的引领员居然是李昱淮。他还是戴着那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温和道，“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楚瑜上一世的引领员可不是李昱淮，李昱淮是她的直系师哥，两个人还短暂地交往过一阵子，不过连手都没牵过就分手了。后来两人的关系一般，楚瑜也离开了他所在的校级部门，交集就变少了。工作之后，传媒的圈子比较小，楚瑜偶尔会碰到他一两次。上一次李昱淮见到她时，说的话是，“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楚瑜记得自己的回答是，“但你已经变得天翻地覆了。”
    现在李昱淮又重新站在她面前，变回了大学时的样子。
    楚瑜感觉有些微妙，她收拾好东西，与潘佳一起跟在李昱淮的身后，离开候考室。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楚瑜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蒲子皓”三个字，莫名得有点心虚。
    蒲子皓，
    第四十二章
    艺考面试是在寒假里进行的，考生自行上网预约面试时间，楚瑜的动作比较快，今天是面试的第一天。她一边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边用手机给蒲子皓回复，
    蒲子皓，
    楚瑜看着他丰富的颜文字，吐槽道，
    戏文和编导面试的楼层都不一样，她和蒲子皓根本不可能碰上。整栋楼有十几层，进出都是有师哥师姐引领的。
    “同学，手机和包放在外面吧。”李昱淮脖子上挂着助考证，将两人带到教室门口，见楚瑜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提醒道。
    楚瑜闻言，又给蒲子皓发了一条，才默默地收起了手机。李昱淮先进教室通知了老师，随即走出来询问道，“哪位是潘佳？准备一下可以进去了。”
    潘佳将包放在门口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进入了面试教室。二试是三个老师面试一个人，楚瑜要等潘佳出来才能进去。楚瑜感觉有些微妙，她的序号明明在潘佳前面，却是潘佳先进去了，估计是老师先看到潘佳的材料。
    潘佳进入教室，教室外就剩下楚瑜和李昱淮。楚瑜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待，李昱淮则站在一旁，他见楚瑜安静地呆着，询问道，“你要水吗？”
    楚瑜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你们都是哪个省份的？”李昱淮要等两个人都面试完，才能去引领下一波考生。他现在站在门口也没有事情，便想与楚瑜闲聊两句。
    楚瑜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她是山东的，我是北京的。”
    “你是北京的？”李昱淮愣了一下，如果楚瑜作为新生入学，那就是他的直系了。
    “是。”楚瑜点了点头，她不太想与李昱淮继续攀谈，干脆拿出手机看了起来。李昱淮本来还想问一问楚瑜是哪个学校，但看她似乎聊天的兴趣不大，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入学时，师哥师姐一般会请同省份的师弟师妹吃饭，编导班还挺重视地域的。李昱淮不但是楚瑜的直系师哥，而且两人高中都是百中的，还是同校。只是楚瑜当时对于高年级的学生一个都不认识，李昱淮又是理科班的，她是在大学时才认识了他。
    她看了眼手机，才发现蒲子皓又回复了她一条，
    楚瑜见状也只是笑了笑，她觉得蒲子皓用文字聊天时都蠢萌蠢萌的。
    过了一阵子，潘佳从教室里出来，她似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书包，冲楚瑜挥挥手告别，“我要赶下一场啦，你也加油！”
    楚瑜笑着跟她告别，将东西留在门外，进入了面试间。
    教室内有一阵淡淡的咖啡香气，二试的老师明显比初试老师悠闲得多，他们是三个人面试一个考生，压力并不大。沈烨坐在正中间摇了摇纸杯，看了眼杯里面的咖啡，平静道，“先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二试面试的三个老师，楚瑜认识其中的两个，沈烨和肖旭。肖旭是他们这届的辅导员，沈烨则是学部里的老师。她规规矩矩地站好，坦然地先进行了自我介绍。沈烨一边听她自我介绍，一边翻了翻她的材料，有些惊讶道，“这微博号是你弄得啊？你年纪够小的？”
    肖旭闻言，有些奇怪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