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早上才发现这条短信，没来得及回就匆匆上学去了。
    今天大补课最后一天，高三年纪要统一做模拟考试，从上午一直考到下午，终于都烤糊了，放学铃响了。
    江野和同桌孙淼一起出来的，经过操场，正看见杜宇威他们打篮球。
    “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江野拽着孙淼，不知那边的杜宇威早盯上她了，砰砰拍了两下球，随意起高一跳，投进去了。
    “哇！好帅！”有人低叹，篮球场边围着的女生都在叫，有个栓马尾的女生跑过去递水，杜宇威没接，直接转了个身，从场上下去，竟往江野那边走过去。
    江野一看这人来了，也不拽孙淼了，掉头就走，后面的杜宇威喊了一声：“喂，江野，你跑那么快干嘛！”
    这一声不大不小，半个操场是都听见了，所有人都朝这边看，男生的口哨声划破空气。
    江野不得不站住了，有一万个不情愿，这会儿也得硬着头皮转过来迎着杜宇威。
    “什么事啊？”
    “找你说两句话就这么难吗？”杜宇威挺不高兴的，他从小到大都被捧着，还没被人放过鸽子，尤其是被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吊了一下，不得不说有点耻辱，还有点不甘。
    “啊，这你说得多让我不好意思嘻嘻！”江野又恢复平日里那种应付人际的肤浅表情。
    杜宇威前一秒还觉得她普普通通的，这一秒又觉得，她脸蛋儿红润的想让人咬一口，她的薄粉唇窝想让人含在舌尖，再看她盈动眸转，嬉间巧媚，便觉得这人是真的不普通！
    但他马上又觉得自己也不差啊，凭什么啊！征服欲的劲儿上来了，气冲冲问：“昨晚约你你怎么没来？”
    “唔？你约我？”江野一脸发懵。
    “昨天我让你们班同学带话了啊，让你放学在后门口等我啊。”
    江野眨眨眼，不知其所云状。
    杜宇威反应过来了，差点骂了一句操，只好耐住性子又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个个儿挺高，穿黑色校服衫、脸挺白的一个人？”
    江野故作镇定：“怎么了？”
    “我就是叫他给你传话的啊，他大概给忘了！”
    江野眼珠乌溜溜转一圈：“你干嘛不直接找我？”
    杜宇威咳咳几声，甩甩头：“好好，我的错，那么，今晚你有没有空？”
    “干嘛？”
    “我请吃个饭。”
    “无功不受禄，你直说呗！”
    “哎，就是想跟你多聊聊啊，上次挺不好的。”
    “上次？哦，没事了，我都忘了。”
    江野越是不怎么太在意，那杜宇威越觉得不对——就是不对啊，她不该感到柳暗花明，欣喜若狂的吗？
    “哎哎，我说江野！”杜宇威上前拦她，“你这么难请的吗？还是还恨我呢？”
    江野差点笑出声，不过竭力忍住摆手：“我哪有恨你，你可别误会，我晚上有事，改天，改天！拜拜……”她朝他一边笑一边往前跑，风拂过她头发，她脸的轮廓都映在夕阳绛色霞光里，杜宇威看着发了会儿呆，再一转身，看见她同桌孙淼还立在原地发呆呢。
    “哎，你也二班的吧？”
    孙淼脖子跟僵了一样，机械点头。
    “江野有男朋友了吗？”
    孙淼机械摇头。
    “那你知道她跟谁平常一起玩吗？”
    孙淼机械再摇头，又机械点头。
    “谁？”
    孙淼指了指自己，杜宇威终于展出一个俊朗的笑：“那同学，你帮我个忙呗？”
    江野跑了一会儿回头没见着孙淼跟过来，知道她大概是迷醉在杜宇威的魅力里，只好一个人走回去了，考试考得头疼，她得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地震了，她费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振。
    江野接过来，看是尚川的电话，便接起来，眼睛都还眯着，哼哼答应。
    尚川说：“该你交作业了。”
    江野还困得厉害，重新闭上眼睛：“什么作业啊？”
    “昨晚的问题，你没有回答。”
    江野嗯嗯两声，睡是睡不着了，但闭目想问题呢，想起来了，笑着说：“你猜我能不能听见你在电话里发情的声音。”
    “我猜你不能。上次说过你对人心里的声音是存在地理上的限制，所以即使电话有信号、网络等一系列交互影响，也只是存在于机器间的交流，而非人与人的近距离交流，所以我认为，你听不见。”
    江野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抿着嘴笑。
    “我猜对了吗？”
    “不如我们测试一下吧”
    “怎么测？”
    江野压低声音：“不如……你自慰，我听听看。”
    听筒对面沉默，江野不知尚川什么反应，喂了一声。
    尚川说：“我在。”
    江野一边伸手摸进自己的内裤里，一边喘息：“嗯……我在摸我的阴蒂，我摸得到阴唇的两片薄肉，中间还有个小豆豆……唔，好热，我好像流了水……”
    对方还是沉默。
    江野又问：“你在自慰吗？”
    没想到，尚川冷静回答：“测试结果：我是对的。”
    江野笑了：“我现在倒是越来越期待这周末了。”
    尚川说：“我也是。”
    这回应倒是一点不违心，自从发现江野能调动自己情欲时，尚川一直强迫自己在发情的时候能变成和江野对话的模式，而非一不留神的潜意识表露。
    不仅规避风险，还能省去沟通成本，反而成了他自我抵御的训练。
    周末，果然下起雨来，乌云沉沉，风满山楼，不到中午，大雨瓢泼。
    趣梦关怀店的人也没那么多，顶多来几个买避孕套的，孟哥嚷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俗，坏天气时的室内运动竟然就想这个。
    楼上的江野也是想这个，不过她是早有准备——电脑、摄像头，耳机和电话，还要打扮一下，换件吊带短裙，静静等尚川的视频电话。
    雨哗哗不见退势，尚川靠在窗边，看外面灰暗却在逐渐清晰的世界，他拿过手机，寻到那个名字，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