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想着糊弄过去。
    “没什么呀婉姐，沛儿姐每天都待在剧组，哪能做什么。”
    “啪！”张婉重重地一拍桌子，把小谢吓得一哆嗦。
    “你是公司派给卓沛儿的助理，你要是不想要这份工作，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被公司开除，你以后也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收拾收拾回老家吧！”
    小谢吓坏了。
    “对不起，婉姐，您别生气。
    您……您想问什么，我肯定都说。”
    “所有！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她做过的每一件事，都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张婉从小谢的描述里重新认识了一个不曾见过的卓沛儿。
    好家伙！这位爆红才两年的大小姐，耍大牌、仗势欺人、私下打骂工作人员、找水军造谣污蔑竞争对手、引导粉丝网暴对手戏演员，甚至勾引有妇之夫，还为对方流掉过一个孩子……
    除了那个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演技，卓沛儿这个人简直一无是处。
    火了不过两年，她几乎把张婉这么多年在圈子里见过的恶行都集齐了。
    张婉单手捂住脸，仰头靠在沙发上。
    小谢把卓沛儿彻底出卖了，自己的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如今也看不明白张婉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开口，“婉姐？”
    张婉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是。” 小谢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张婉此刻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没有古曼童，卓沛儿还会是那个演技浮夸的龙套演员，颠沛流离，到处看人眼色；
    可是如果没有古曼童，她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恶行，她会对这个行业有更多敬畏，会在为人处世方面谨慎收敛。
    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事到如今，张婉已经不敢去想卓沛儿的未来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对方体面地退场。
    等拍完宋导的戏，张婉打算以身体健康为由，说服卓沛儿退出演艺圈。
    就算她不愿意散尽家财遁入空门，也起码能在厄运来临的时候不要站在娱乐圈的风口浪尖，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话。
    作为经纪人，张婉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但是卓沛儿并不领情。
    “什么？！你想让我退出演艺圈？你知道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吗！？”
    看着自己的心血东流，张婉还不知道找谁撒气呢。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不是靠着不正当手段一步登天的吗？”
    “……” 卓沛儿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不管！我是不可能退圈的！我现在风头正盛！
    宋导的这部片子是要冲奖的！我还想凭这个拿个视后呢！”
    “那是你的本事吗你就拿视后？”
    第108章 古曼童的反噬开始了
    看张婉再也不宠着自己，反而字字句句往自己心窝子上戳，卓沛儿也怒了。
    “那个姓唐的说什么你们就相信？她是个什么东西！
    真要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见顾家现在就娶她进门？！
    不过是个玩物，还好意思来指点我的人生！
    我告诉她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拿下顾家少爷，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张婉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闭嘴！”
    卓沛儿还是不服。
    “再说我做什么了？我做的那些圈子里谁没做过？凭什么轮到我就要受反噬！
    我是和赵总睡过，怎么了？古曼童连我跟谁睡了都要管？
    他说会离了婚娶我的，谁知道那个狗男人其实是个吃软饭的！他根本离不开岳家的支持！
    那我凭什么给他生孩子！打掉孩子，我还有的是富豪可以选择！
    凭我的身段相貌，嫁豪门那不是应该的吗！
    我卓沛儿就是要名利双收！我就是要在这个捧高踩低的圈子里横着走！
    出他妈的家！老娘不可能出家！有本事就弄死我！
    张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姓唐的针对我，就故意踩我来讨好她！
    把我逼急了，我现在就跟公司解约！
    凭我的人气，有的是公司愿意为我付违约金！”
    “……” 张婉被她气得心脏突突直跳，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个货色！
    自己一心为她选退路，想在出个万一的情况下能让她体面退场，没想到在她眼里，竟然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婉已经没有力气跟她争辩什么了。
    她一把推开卓沛儿站了起来。
    “好，我会跟公司法务沟通，尽快为你完成解约。”
    卓沛儿脸色突变。
    张婉无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你放心，你狼心狗肺，我不会无情无义，公司不会在违约金上为难你的。”
    张婉摔门离去，卓沛儿瘫坐在地上。
    张婉一开始确实只是说气话，虽然卓沛儿不像之前的影后，是她从小透明时期一手带起来的，但是这两年，她对卓沛儿不可谓不用心。
    对方的每一部作品、每一支广告、每一个商业活动，都是她亲自把关，亲自参与谈判争取下来的。
    工作之外，她总自觉有些做姐姐的责任，所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干干净净地放手。
    但卓沛儿显然不这么想。
    她觉得自己所取得的成绩都是靠天分和古曼童的帮助得来的，即使不和张婉这样的大经纪人合作，她也照样能成为一线流量。
    所以张婉还没行动，卓沛儿倒是开始找下家了。
    很快就有对家公司抛来了橄榄枝，给出的条件相当优越。
    能从金牌经纪人手里抢走当红流量，这个机会对很多公司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
    圈内也有不少人劝张婉，都把人带到这个高度了，再怎么意见不合，也不能这个时候把摇钱树拱手让人啊。
    公司对张婉和卓沛儿闹掰的行为也十分不解。
    张婉亲自去了老板办公室，两人详谈了一个下午。
    第二天，公司法务就全面开启了卓沛儿的解约流程。
    张婉说到做到，公司确实没有在解约金上为难卓沛儿，几乎可以说是无条件放手。
    卓沛儿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毕竟宋导的戏还没有拍完，她如果这个时候闹出解约风波，难免对剧有影响，投资方会对她有意见。
    所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卓沛儿的解约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新公司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就等着宋导的戏一上，马上就会铺天盖地地宣传卓沛儿已经花落自家。
    也许卓沛儿自己都没想到，但宋导却看得清楚，她和张婉这样的经纪人决裂，就意味着她受到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宋导快马加鞭地拍完了卓沛儿的戏份，恭恭敬敬地把杀青的女主角送出了自己的剧组。
    还好唐忆辞已经跟他保证过，卓沛儿的事不会对这部剧有影响，不然宋导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又过了一个月，就在所有人都怀疑卓沛儿根本没有被反噬的时候，一段当红小花疑似见鬼的视频引爆了全网。
    视频中的卓沛儿面色惨白，瞪大了双眼望着虚空中的某处，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紧接着就全身抽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疯了一样地叫喊着“不要过来！”
    视频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一时间网上什么声音都有。
    有说她吸毒在现场犯了毒瘾的；
    有说这只是一段试戏片段的；
    有说她仗势欺人害一个龙套演员自杀所以见鬼的；
    还有说她是看竞争对手的戏火了，故意来博人眼球抢流量的……
    只有唐忆辞几人知道，是古曼童对她下杀手了。
    这段视频很快被卓沛儿的新公司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一个演绎片段。
    卓沛儿合作的营销号也赶紧下场，又吹了一拨她的演技，说是只凭一个片段就吓坏全网，她的表演碾压同龄小花云云。
    卓沛儿还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热门综艺的导师资格。
    这是鸭梨台的主打综艺，核心内容就是请各种有人气、有流量的娱乐圈新人来做演技比拼，再请一些资深戏骨和知名导演来做导师。
    本来以卓沛儿的资历是没有资格成为导师的，但她这段火爆全网的视频实在太出圈，节目组为了流量破格邀请了她。
    卓沛儿想要拒绝，新公司却不同意。
    公司花了大价钱把她签下来，急需一个曝光机会来官宣双方的合作，现在宋导的戏还没有上，这个综艺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福利，没有理由不接。
    没有张婉这样事事为她考虑的经纪人，卓沛儿根本拗不过公司，无奈答应了这次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