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辞知道这几个女孩都是被王励虐杀的，所以想让他也体会一下这种绝望和痛苦。
    她看着王励此时由于巨大的惊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便笑着逼迫对方。
    “不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是向警方自首，罪有应得地接受死刑呢？还是，落在这些被你折磨致死的姑娘手里？我数到三哦，一……”
    唐忆辞身后的女鬼们集体朝王励靠近了一些。
    王励拼命地张开嘴，想要说他会自首，但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唐忆辞表情越发玩味。
    “王先生真是有骨气呢，二……”
    第一个被他杀死的女鬼，伸出的惨白的手已经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她的指甲曾经在挣扎中剥落，唯有血肉外翻的指尖。
    王励面如土色，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结了。
    “我自……”
    他好不容易挤出口的话被打断了，那个被他用锤子敲碎了头骨的女鬼，正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三！”
    唐忆辞情不自禁地鼓了鼓掌。
    “王先生真是死不悔改！我最敬佩你这种人了！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我肯定是要尊重你的。”
    唐忆辞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那些女鬼们也暂时远离了王励，站到了一边。
    “王先生，警方没有你犯罪的证据，所以这就放你走。至于这几位姑娘，她们与你的恩怨自然要你们自己去解决。
    呐，这样，我再多句嘴，几位姑娘，建议你们排个班，每隔一天派一个人去与王先生交流一下什么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你们看王先生这长命百岁的面相，可千万别把人提前玩死了。大家最好梦里去，这样身体上看不出什么伤，也省的引人注意。
    哦，王先生，我好心提醒你，不要自杀哦，不然你就彻底落在她们手里了。
    你活着，还能隔天过一个安生日子，你要死了，那……”
    唐忆辞话没说完，笑了一下，带着女鬼们转身离开了。
    王励现在是真的瘫坐在椅子上了，他根本站不起来，他努力说服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只是还不等他理清楚，一位警官就推开了门。
    “王励，你走吧，我们已经没什么需要询问的了。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慢慢享受吧。”
    王励的心彻底凉了，他惊恐地望向警官。
    “你……你什么意思？刚刚那个人……”
    警官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刚刚什么人？我怎么没看到？你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入梦。赶快走吧。”
    王励更加害怕了，他甚至往椅子上缩了缩。
    “我……我要自首！那些人不是我弟弟杀的，她们都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却没想到警官并不理睬他。
    “别瞎说，我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的，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要听的！”
    这下王励彻底慌了，他不敢离开警局，他以前看过电影的，警察阳气重，又有正气护体，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才能让那些女鬼不敢靠近自己！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事到如今，他挣扎又有什么用呢，是他自己销毁了所有证据，又处心积虑把弟弟带去凶案现场，把他的生物学信息留在那里。
    现在别说警方想定他的罪没有办法，就是他想证明自己才是凶手都没有办法。
    即使有口供，能交代犯罪细节，但是证据链的缺失还是会导致难以定罪。
    重案组的警员们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仿佛是刚刚被宣判了死刑，而不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把王励从审讯室里带出来的警官朝大家招招手，好心分享了唐大师的解决方案。
    众人都愣住了，还能这样？！
    要不说，狠还是唐大师狠！这下这个人渣倒是逃脱了死刑，改剐刑了！难怪他死都不愿意离开警局。
    案件顺利完结，果然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讨论，枉死者的冤屈无法伸张，让许多人感觉意难平。可世界就是真实而残酷的，已经发生的悲剧也只能成为后来人的警钟。
    希望不再有年轻的女孩子为生活所迫而堕入深渊，也希望法律和正义能震慑人心，将邪恶的种子扼杀在萌芽之中。
    至于那些真正的恶魔，比如王励，他过得很好。
    只是在深夜中不敢入睡，在自己的床上洒了好多图钉，他就蜷缩在图钉中间，一旦不小心打个瞌睡，马上就会被扎醒。
    但是人啊，怎么能不睡觉呢，有时候被扎得鲜血直流，还是会昏昏沉沉入梦。
    梦里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一间郊区破败的仓库地下室，在那里，他比旁人更多地见识了一些折磨人的酷刑罢了。
    他被绑在手术床上，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一块一块地切下来；也被关在不到一平方米的小笼子里，吃着像泔水一样的食物；他被倒吊着，割破颈动脉放血；他被用锤子一下一下狠狠砸成烂泥……
    被活埋、被分尸、被火烧、被油煎……
    这中间甚至那个警局中出现过的魔鬼还亲自来了一趟，给折磨他的女鬼们送了一本《全球酷刑实录》……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都恨不得干脆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不敢，他知道那个天师说的是真的，只要他敢死，就会彻底落入那些女鬼手里。
    不到半年时间，王励就疯了。
    人间的法律会因为精神疾病而放过一个人，但是地府不会，唐忆辞更加不会，只要灵魂还剩下哪怕一个残片，那该承受的刑罚，就一分也不会少！
    第197章 番外四：小人物的大功德（1）
    周末，唐忆辞和顾清安窝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两人刚腻歪了没一会，冥诺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当电灯泡。
    “阿辞阿辞！你的微博后台又收到一条有趣的私信！”
    唐忆辞这几年收到的离谱私信已经可以养活某乎了，绝大部分都是粉丝自己的臆想。
    “这次又是啥？是觉得自己可能是神仙转世？还是说狐仙要和他结婚？”
    这也不能怪唐忆辞，她的每一个离谱猜测背后都有一条绘声绘色的私信。
    “这次还真不是这些不靠谱的！是有一个人说，自己的儿子总能看见爷爷的遗像上面闪着金光！”
    “哦？” 唐忆辞坐直了身体，来了兴趣。
    顾清安也起身，顺手帮女朋友理了理头发。
    “这种情况有什么特别吗？”
    唐忆辞点点头。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啊，我也只听师父以前提起过一次。
    这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才可以：第一，家里去世的这位长辈德高望重，一辈子积德行善、广结良缘；第二，家里要有不足五岁的小孩子，眼睛还没有完全长好，才能偶尔发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看来这位粉丝家里有点意思，冥诺，联系他，我们找时间见一面。”
    方诚有点紧张，他只是觉得最近家里遇到的事情有些诡异，又听同事说这个账号背后可能是个高人，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发了一条私信而已。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自家二少带着未来的二少奶奶坐在他对面……
    唐忆辞看他一直盯着顾清安，忍不住开口问他：
    “方先生，我才是接到了你私信委托的人，你总盯着他看什么？”
    方诚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唐小姐你好，呃……是这样，我是顾氏总部的员工，二少……是我的老板。”
    “哦~~” 唐忆辞点点头，“自家人，那更不要见外了，说说你的情况吧。”
    方诚见二少并没有开口，看起来只是陪女朋友来的，便把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专注地看向唐忆辞。
    “好的，唐小姐。
    是这样，我家是小城市的，我是考上大学才来了海市，毕业后又进了顾氏工作。
    我父亲是一位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一直在我们小城的重点高中教书。到了退休年龄之后，还被学校返聘了一段时间。
    五年前，我母亲因病去世，我不放心把父亲自己留在老家，便把他接来了海市养老。
    我父亲本来不同意，怕影响我的生活，后来还是我妻子出面，做通了老爷子的工作，他才肯住进我们家。
    其实我父亲人非常好相处，从小到大，我们既是父子，更是朋友。所以他和我妻子、孩子也都相处得很好。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还会被邻居误会成是父亲、女儿带着外孙。
    一个月之前，我父亲也因病过世了，我们全家人都很伤心，孩子还小，不能接受爷爷过世的事实，我们答应他，一直保持着爷爷房间的原貌，想等他再大一些，理解了死亡的意义，也许就慢慢接受了。
    所以我父亲住过的房间便一直没有收拾，除了多了一张遗照，剩下完全是原来的样子。
    孩子偶尔想爷爷了，还会进房间待一会。
    大概半个月前，我岳父岳母带着孩子出去玩，路上顺道去庙里上了个香，孩子回来之后便不一样了，每次从爷爷房间出来，总说爷爷的遗像上有金光。
    一开始我和妻子还以为是阳光照射到相框玻璃上造成的，也没往心里去，后来孩子半夜也指着爷爷的遗像说明明就有金光。
    这下我们有些紧张了，当然，也不是怕什么鬼神，我知道即使真的是我父亲回来，也不会伤害家里人的，但是我们确实无法向孩子解释清楚这种情况。
    而且……而且我们自己也想知道，是不是父亲还有什么遗愿未了，我们做儿女的，不想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
    于是，就求到了您这里。”
    唐忆辞心下了然，原来是人民教师，难怪。
    不过她没有向方诚解释这种情况，而是提出要去他的家里看一看。
    方诚连连点头，当即就把两人带回了自己家。
    方诚一家住在海市新区的一所中高档小区，四室两厅两卫的结构，房子装修得也十分有品位。
    唐忆辞笑着看向方诚。
    “看来方先生在顾氏工作得不错啊。”
    方诚腼腆地笑笑，“我和我妻子都是顾氏的研发人员。”
    顾氏对自己的员工是真的大方，唐忆辞作为未来老板娘，也适时送出了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