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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总校长[穿书]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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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娘看到李倓的时候,颇有些手足无措:“殿下。”
    李倓摆摆手说道:“不用管我,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放松一下。”
    他说着就找了一匹马直接骑了上去,慢慢的在马场上溜达。
    学子们看到他骑马的架势,不知道为什么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宁王殿下的骑术算不上特别惊人。
    然而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这种平地跑马,哪里看得出骑术好不好啊。
    不过哪怕是后来他们也没看到李倓为他们展现骑术——因为真正在上课的是他们,而李倓就是在旁边围观了一会。
    幽娘刚开始上课还有点紧张,她刻意压低了嗓子,让声音变得雄雌莫辩,在发现学子们没有听出来之后才松了口气。
    学子们也想不到给他们上课的居然是个小娘子,毕竟书院的先生也是要考核才能进来的。
    李倓见幽娘渐渐步入正轨,上课也上的有模有样,便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书院。
    回去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将音乐课的教案更加细化一下,甚至还思考要不要讲一讲音乐的演变史。
    毕竟因为民族众多,每个民族的音阶习惯其实都不太一样,想要直接让五线谱成为通用曲谱,就必须要足够的传播度。
    李倓坐在案几后面,看着面前摆满的各种音乐类书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我不去发展物理化学和工业,非要在这里研究音乐干嘛?
    旁边的执夷慢吞吞说道:“你想发展工业会有许多制约条件,你要从无到有直接重新建立一个体系,毕竟现在有关于这方面的发展都太基础了,甚至很多东西连萌芽都不存在,对比起来音乐更加容易一些啊。”
    李倓一想也是,最主要的是工业体系也不适合一个人去搞,他需要一些跟他志同道合的,而这样的人找是不容易找到的,只能寄希望于将来书院的学生毕业之后能努力一把。
    想到这里,李倓不由得有些感慨,怪不得国家大计的方针政策动不动就是以百年为单位,以二十年为单位的都不算大事儿。
    因为大的方向都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行啊。
    李倓感慨完之后就继续趴在案几上继续改教案。
    亏了他是每个休沐日过去教书,还有很长的时间,否则还真来不及。
    只不过等到下一个休沐日他去书院的时候,一进教室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教室除了原本的座位之外,居然还加了很多座位,但就算是这样位置也不是很够,有很多学生都站在了一旁,李清角就是其中之一。
    李倓站在门口有些茫然:“这都是哪儿来的?”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语带笑意说道:“吾等盼殿下已久,兴之所至,唐突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李倓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惊讶问道:“王郎中?你们这是……”
    来人正是如今身为礼部郎中的王维,王维今日没穿官服,一身清贵之气,看上去倒是像名士多过于像官员。
    他笑着说道:“前些时日听说殿下发明了一种新乐谱,心痒难耐之下便前来听听,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先到。”
    李倓这才明白了这些人来的目的,他看了一眼王维,略微估算了一下,觉得这些他看着比较面生的人可能都是大唐的音乐艺术家。
    这些人他平时也不怎么接触,所以也没有看出来。
    这样一想,李倓不由得浑身冒汗,他那点水平,给这些半瓶子水的学子讲讲还行,这些艺术大佬……他一上台岂不是就露怯了?
    李倓苦笑着说道:“诸位若是好奇大可派人去我府上取书,这乐谱的各种规范我都已经写了出来,至于讲课……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王维爽朗一笑说道:“殿下无需谦虚,能写出这五线谱,足可见殿下在乐之一途已经登堂入室。”
    李倓:……
    他只是想要一波师徒值啊,怎么引来了这么多大佬?
    他有些不死心的还想拯救一波,便说道:“只是……我安排好的课程……最后才是音乐课啊,不如诸位先去歇息一下?”
    也好让他做做心理准备。
    结果王维十分痛快的说道:“无妨,我们就当温故知新了。”
    李倓:……
    他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意外,很想问问贺知章到底怎么搞的,要说这些人进学校贺知章不知道,他打死都不信啊!
    李倓只好说道:“那学生们站着上课也不太合适,等我去问问贺监吧。”
    李倓没等王维说话转头就走,等他到了值房的时候,贺知章看到李倓便笑道:“大王遇到他们了?”
    “贺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怎么没提前提醒我一声啊。”
    贺知章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当初殿下面对百人都能侃侃而谈,如今教室里的人可不到那讲座人数的一半啊。”
    李倓顿时怒目而视:“能一样吗?”
    愚民和大佬能放一起比较?万一他讲着讲着课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被大佬指出来,简直是要名声扫地的节奏!
    贺知章仿佛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一样,笑着说了句:“大王无须担心,今日前来的也就王郎中和李供奉两人有些分量,其他人无需在意。”
    李倓愣了一下:“李供奉?谁啊?”
    刚刚那屋子里除了王维,没有他认识的人了,如果是宫中供奉,他不应该不认得啊。
    贺知章也很奇怪:“李龟年李供奉啊,大王不识得此人?”
    卧槽,乐圣李龟年啊!
    李倓忍不住扶着桌子坐下来有气无力说道:“不认识,我每次进宫都没见过。”
    不过他想想也觉得见不到,当初他没有差事的时候,每次进宫都是为李隆基弹筝助眠,自然用不着李龟年,后来他进宫又是每次都有事情禀报,说正事自然也不能让李龟年在旁边吹拉弹唱伴奏。
    在这一来二去,他跟这位大唐乐圣就一直处于素昧蒙面的状态。
    贺知章见李倓整个人都蔫了,也不担心,在他心里,李倓这少年郎最大的好处就是百折不挠。
    遇到了困难当时可能会丧气一会,但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根本无需旁人再劝慰他。
    果然没过一会,李倓就深吸了口气说道:“算了,先不说这个,教室里的再填几张书案啊,要不然让学生们都站着也不是办法。”
    贺知章说道:“这种事情我会不知道吗?已经让人去了,你赶快回去吧。”
    李倓无奈只好回到了教室,等他到了之后发现教室虽然拥挤了一些,但好歹都坐下了,无奈之下只能定了定神,按照自己的步调去讲课。
    等正式开讲之后,李倓发现其实自己也没那么不淡定,毕竟在场的人或许有擅长音乐、书法、绘画的多面手,但并不代表他们连格物生物都懂啊。
    李倓原本是想要让孟知涯来讲格物的,结果孟知涯现在被压在司楼当牛做马,没办法只能他顶上。
    这课讲着讲着,在场的众人也都懵了:怎么每一节课讲的东西都不一样?
    就连王维都忍不住惊讶,宁王小小年纪懂得倒是多。
    而听过李倓讲课之后,许多人的心思也都开始活络了。
    他们大部分都有官职在身,不可能过来当学生,但是他们的孩子可以啊。
    李倓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给书院宣传了一波,等终于上到音乐课的时候,他不得不深吸口气,梳理了一下自己原本要讲的内容。
    他在上课这之前就跟大佬们说了一句:“因为诸位来的太过突然,我没有太多的准备,所以这节课程我还是会接着昨天的内容讲,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等下课之后,我会给大家一个交流的时间。”
    大佬们倒也很通情达理,纷纷表示:“你先讲。”
    李倓就真的先讲了,只不过他讲课的时候喜欢跟学生互动,而大佬们在上课之前还表示不会打扰正常课堂秩序,结果真正开始讲课的之后,遇到不太清楚的地方,他们还是忍不住会提问。
    而李倓也不好直接说不回答,结果这回答回答着,整个课堂内容就跟基础没啥关系了。
    一众学子坐在那里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在说什么?
    等到快下课的时候,李倓看了一眼教案,发现……这堂课是拐不回来了,只能无奈说道:“刚刚有谁没听得懂的,我是说学生。”
    然后他就看到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举起了手。
    毕竟这些学生来这里是学有用的知识,或者说他们的目标都是要当官要考科举的,音乐方面只求有个欣赏水平就行了,没有人往专业方面走。
    而这一堂课,基本上已经涉及到很多高深的专业知识。
    李倓心中叹了口气说道:“那这一堂课就暂时不布置作业了,大家回去复习一下就行。”
    对于没有作业这种事情,学生们就比较开心。
    然而他们没有作业,李倓还有啊——他还要跟这些大佬们继续研究五线谱。
    尤其是李龟年这种乐工,他们已经脱离了单独演奏的范畴,会考虑一下整体和弦之类的效果,那么需要涉及到的东西就很多。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在接受了五线谱,发现五线谱的确更好记之后,他们还兴致勃勃的打算将所有的文字谱都改成五线谱。
    其实五线谱这种东西,在最基础的知识点都掌握了之后,剩下的就是自己去记。
    李倓原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李龟年又开始询问有关狸琴的事情。
    李倓稍微讲解了一下之后,李龟年有些遗憾地说道:“音阶太少了。”
    李倓无奈说道:“这琴本来就是做着玩的,意图是方便携带,想要更多的音阶的话,也是可以加弦的。”
    一旁的王维忽然笑着说道:“弦加多了不就与箜篌相似了吗?”
    李倓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笑道:“所以这个琴就是个小箜篌。”
    李龟年看着李倓问道:“那还会有别的乐器吗?”
    李倓:……
    干嘛啊,把他当成啥了,动不动就弄出个新乐器?
    一旁的王维含笑看着李倓一脸无语的模样,帮他解了个围说道:“可惜了,若是早些时候出现五线谱就好了,也不至于让那么多文字谱散佚,如今古琴谱十不存一啊。”
    李倓看了一眼自己阅读系统之中那个硕大的乐字分类,一时之间比较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将文字谱拿出来。
    在听李龟年终于不纠结新乐器,开始讨论以前的曲谱之后,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文字谱的保存的确不容易,不过我也曾收集到过一些听说是散佚的文字谱。”
    李龟年一听顿时激动地拉着李倓的手问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李倓笑了笑说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我也不确定那些文字谱是不是真的,还是后人做了曲谱然后冒名那些名曲,而且有些文字谱是完整的,但大部分都有所残缺,到时恐怕还要一点点查证补全。”
    王维立刻说道:“有残谱也是好的!”
    王维在音乐上的造诣也不低,对于失传的文字谱自然很感兴趣,或者说,一旦有什么东西失传又有了重现天日的消息,很多人都会感兴趣。
    只不过他比较有分寸,没有说出让李倓拿出来的话,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人财产。
    李龟年倒是有些着急,他拽耳挠腮地说道:“殿下……不知殿下可否借我一观?我保证不会外传。”
    李倓轻笑:“乐谱这种事情有什么保密的?只不过许多文字谱经历战火保存下来已是不易,所以我不会出借原件,只能给抄录后的,若是李乐工不信,倒也可以去我府上先过目原件。”
    李倓这句话一出来,不仅仅是李龟年兴奋,许多乐工也跟着兴奋起来,开始围着李倓问他都有什么乐谱,有哪些能看。
    李倓在心里抹了把汗——回去又要造假了。
    他一看这些人一时半会不愿散去,干脆让人将他带到了妙音阁里,自从改成书院之后,那些楼已经改成各个教室,而不需要再按照原来的君子六艺来分,所以也就有了别的功能。
    妙音阁就是为了给一些喜好音乐的学子交流讨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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