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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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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两人倒让他想起来一个人。
    见裴宜乐又要说什么,裴宜晟,忙道:“六哥先别着急骂我,我有一件事要先和你说。”
    裴宜乐知道这个弟弟不正经,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又会有什么好话,疑惑道:“何事?”
    裴宜晟看了看焕娘,焕娘有些好奇,但却不避讳他的目光,自己也直直回望过去,只听他又支支吾吾道:“六嫂在这”
    焕娘一头雾水,她疑心渐起,裴宜晟的意思可不就是不想让她听见,有什么事是非要背着她来说的?
    她“哼”了一声,裴宜乐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生怕她又胡思乱想,赶紧道:“有什么是你六嫂不能听的,快点说!”
    裴宜晟竟先没忍住笑了两声,然后才道:“六哥知不知道三嫂喜欢你?”
    焕娘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斜眼去打量身边的裴宜乐,她先前还嘲笑裴宜乐想太多了,郝氏没事来盯着他做什么,没想到竟有可能是真的。
    裴宜乐一时哑然,也不知道说什么,焕娘便故意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嫂一直在家里规规矩矩的,上上下下谁不夸她是个好人。九弟可别自己出了事就乱攀扯,这样的事便先不说可不可能,三嫂又如何会来叫你知道?”
    “六嫂别不信,”裴宜晟连忙道,“是她那天晚上跑来和我说的。”
    “她与你说了什么?”焕娘又问。
    “她让我放了六哥去乡下,她一同陪着去。六哥六嫂倒说说,哪有嫂子这样说的,这岂非就是看上了六哥?”
    裴宜乐沉着脸不说话,焕娘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她那天晚上只与你说了这个?”
    “千真万确!”
    焕娘这才了然,怪不得那日夜里郝氏明明连夜去了裴宜晟那里,裴宜晟却没有立刻来这里找她和裴宜乐的麻烦,原来郝氏怕是根本没有把裴宜乐溜出去的事告诉裴宜晟。
    这种种事迹加起来,要说她对裴宜乐没有心思那才是瞎了。
    焕娘看向裴宜乐的目光便有几分同情加垂怜,若她算的没错,郝氏嫁来裴家的时候裴宜乐的毛才刚刚长齐,差不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要是后来才喜欢上的也就罢了,万一是一嫁来就看上了他,焕娘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打了个寒颤,被自家嫂子这样在暗处看着的感觉可是十分不妙啊!
    这就好比焕娘家里有个姐夫,刚刚和自家姐姐成亲就看上了妹妹,而那个时候妹妹还没长大。
    “简直荒唐”焕娘忍不住道。
    见她信了,裴宜晟继续道:“我先时也不肯信的,但这样的事即便三嫂平时瞒得再好,只要她一开了口,哪还有看不出来的?”又道:“六哥看在我把这些都说与你听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裴宜乐不语,沉默片刻后才道:“没那么容易。”
    本来裴宜晟是已和姜家那些人一同下了大狱的,只等一个个按罪名处决,若是平时关个三年五载便将他捞出来,但这回又有不同,姜家实在做的过头了,连带裴宜晟都没有那么容易脱身,最好都只能去流放。
    裴宜晟向来是能屈能伸的,他又求道:“六哥饶了我吧,下回不敢了!”
    “我问皇上
    要来了你,若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再给你个胆子去为非作歹?”
    “那那六哥说怎么罚,”裴宜晟心一横,打量裴宜乐不会真把他如何,“我都受着便是。”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把你要回来的?放着你和姜家那伙人一起被打杀才是丢尽了国公府的脸!”裴宜乐的声音有些嘶哑,焕娘将茶水端过去喂了他喝了几口,他又继续道,“但我们裴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孙,我不动家法了,你自己走吧。”
    顿时,裴宜晟吓得肝胆欲裂,他能想到的最差的也就是被裴宜乐关起来或是送到哪个别庄别院上去,等时日一久仍旧和原先一样的,裴宜乐是兄弟不是长辈,又不好真对他怎么样。
    他死也没想过裴宜乐竟会说出让他出去自己过这种话,他手无缚鸡之力又五谷不分,靠着家中的月例和贴补才能活下去,总想着家里也用不着他,这样闲着过一生也就是了。
    裴宜晟霎时就红了眼,这时才真正知道怕了,嘶声哭求道:“六哥不要赶我出去,往后六哥说什么我都乖乖听话,求六哥还让我留在家里!六哥是知道我的,我这样的人出去又能做些什么?”
    裴宜乐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该你拿的银钱契书我不会少你,也会给你安家的钱,只当是分家,家里没有长辈便叫官府来作证吧。”
    这回裴宜晟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裴宜乐想得越是这样周到,便越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再求也无济于事。
    “你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从此之后与国公府再无瓜葛。”裴宜乐说完便起身拉着焕娘离开。
    才刚往外走了没两步,却忽见远处冒了浓烟出来,焕娘不禁失声道:“不好,好像是我们那里!”
    第144章
    整个院子里不似以往那样闹腾,焕娘去了裴宜晟那里看戏,不用紧着伺候她,连卢嬷嬷都带着人去姜氏那里对账拿账簿了。
    一院子的人又刚刚经了前段时间那一场,一个个便都松泛了下来,此时打扫屋子的打扫屋子,坐在外面穿针引线的穿针引线,又有抱猫的,逗鸟的,也有累了先进去歇一会儿的。
    宁儿的两个奶妈也坐在檐下和几个做针线活的丫鬟轻声说着话,里面另有一个奶妈陪着宁儿睡觉。
    估摸着焕娘也快回来了,八角和白术便起身想往外面去迎一迎,脚还没迈出去,便听到有小丫鬟在叫:“那是什么?”
    冬惠也正从屋子里出来,正要训那小丫鬟说话声音太大会把小少爷吵醒,却见八角也指着西南角,惊慌道:“冬惠姐姐那里好像是火!快去叫奶奶和六爷回来!”
    一时春惠和夏惠都不在,整个院子便有些失了主心骨,白术还是镇定些,仔细看了看那里,说:“是院墙外面冒出来的烟,也不一定就是火,先别咋咋呼呼叫开,反倒让奶奶忧心。”
    冬惠也指了几个婆子,又去外面叫人,让他们赶紧往后面去看看。
    这时奶妈也把正熟睡着的宁儿从屋里抱出来,宁儿正睡得香时被硬生生吵醒,于是咧开嘴巴就开始哭。
    冬惠眼见着那边的烟更浓了,也有火星子往上冲,知道这是真的起了火,便赶紧和八角一起把人都往外面赶。
    白术一边让奶妈们把宁儿抱去曹氏那里,一边让其余人一起去救火,却见郝氏急匆匆赶来,望着那边的浓烟道:“天干物燥的,怎么就起了火?”
    白术忙道:“倒不是屋子里起的火,在院墙外边,正让人去救火。”
    郝氏又急道:“打发人去告诉你们奶奶没有?”
    白术点点头,那边宁儿似是被飘来的烟熏到了,哭声还未止住,又咳嗽了起来。
    冬惠几步跑过来,指着奶妈们道:“怎么还不去夫人那里?”
    又对郝氏道:“三奶奶也赶紧离开吧,别让烟给熏着。”
    郝氏便道:“我陪着岚哥儿去三婶那儿吧,他正咳得厉害,我不放心。”
    既有奶妈们陪着,也没什么好拦的,郝氏又一向被人说周全,她要亲自送宁儿去曹氏那里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等走了几步之后,宁儿哭声渐止,只是依旧还在咳着,一时又没有水来给他喝,奶妈生怕把他熏坏了受责罚,也焦心得不得了,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郝氏过去看了看宁儿,也皱了眉,道:“这怕是真的熏得伤了,我来抱吧,到了三婶那里让大夫看看便好。”又指了个身边的丫鬟去请大夫。
    于是郝氏抱着宁儿往前去,奶妈们跟着旁边,不防郝氏竟越走越快,仿佛是不知道累似的。
    身边的丫鬟奶妈们也跟着快步走也是累极,这时只见郝氏走到一处假山边停了下来,道:“走得累了,咱们先歇一会儿,左右大夫也不会这么快到。”
    奶妈们心里正觉得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正想歇歇继续走,一个错眼却发现郝氏没了人影,再问她身边的丫鬟,不是一脸茫然的,就是说自己不知道的。
    郝氏是从假山里的小道走的,贴身的几个丫鬟被她叮嘱过,又趁着还有几个一时没注意自己,只需一个闪身便能躲进里面,她们再看只会发现自己突然不见了。
    这个地方极隐蔽,假山也不知道是谁置在这儿的,国公府少有人知道假山里面那条道儿,不过是她对国公府一切都了如指掌罢了。
    郝氏从另一边穿出来,就朝着附近一处没人住的院落而去。
    怀中的宁儿感觉到了危险,不安地挣扎起来,郝氏怕他哭出来引人注意,便死死捂着他的嘴,把宁儿的小脸憋得通红。
    这条路本是她看好算好的,去那边之前又特意把这附近的人打发去做了其他事情。
    连火也是她亲自放的。
    她不是没想过在假山里面就动手,但她不想那么快就做完这件事,不然心里猫挠似的难受。
    手上这个野种才是罪魁祸首,没了这个小野种,一切都会不一样,裴宜乐根本不会被那个女人套住。
    本该是顺畅到达的机会,她却冷不丁看见纪氏带着她身边的丫鬟在不远处。
    纪氏也没想着要遇到郝氏。
    府里又换了天,回归原位还是让裴宜乐来做康国公。
    纪氏有些庆幸自己前段时间做了缩头乌龟,一时又觉愁苦非常,国公府落在谁的手上都和她无关,像是寄人篱下似的。
    于是她便只带了碧玉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出来散心,一边走一边又和碧玉说些心里话,私下里倒要碧玉来劝解开导她。
    正皱眉和碧玉诉苦,远远看见郝氏抱着个孩子疾步走来,纪氏先倒以为是她的婉姐儿,也不想郝氏看见自己愁眉苦脸红着眼圈儿的样子,正要往隐蔽处避开,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到达是忍不住又去看了两眼,细看之后才发觉婉姐儿哪有这么小,看着竟像是岚哥儿。
    这时碧玉也察觉出来,轻声道:“三奶奶抱着岚哥儿做什么?”
    纪氏也不知这闲事该不该管,只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片刻还是念及宁儿只是个婴孩,又怕郝氏真的做出什么,便对碧玉道:“我们还是过去看看。”
    那边郝氏早看见纪氏主仆悄悄跟了上来,她嘴角一扯,冷笑一声,并没有将她们当回事。
    纪氏跟着郝氏前后脚进了一处院子,见郝氏抱着孩子直往屋里面快步走去,连忙带着碧玉小跑上前,急道:“三嫂走这么急做什么?”
    郝氏不理她们,径自将宁儿放到一张落满灰尘的床上,此时宁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方才被浓烟呛到,一路上又被郝氏紧紧按着嘴巴,差点连鼻子都被捂着了,这会儿正涨红着一张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郝氏眼角余光瞥了跟上来的纪氏和碧玉,转头笑对宁儿道:“咳得这么厉害倒是像你亲爹了。”
    纪氏在后边听着瘆得慌,又不敢再上前去,还是碧玉勉强笑着道:“岚哥儿好像不舒服,三奶奶放着罢,我来抱。”
    郝氏看也不看她们二人,只背着她们道:“我只当没见过你们,不会将你们拖进来。”
    没头没尾一句话,纪氏先是愣了愣,然后便彻底变了脸色,又听她道:“你们走吧。”
    纪氏生性懦弱,不是遇事强出头的性子,她往后又退了几步,看着宁儿坐在床上难受得满头是汗,终究是于心不忍,抖着嗓子说:“三嫂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也只当没看见,我把孩子抱过去。”
    郝氏稍稍回转身子,依旧是噙着冷笑,淡淡道:“不如四嫂看着我或者和我一起?”
    一旁的碧玉看得直冒冷汗,纪氏又不敢再上去,于是急得扯了扯纪氏的衣袖,纪氏忍不住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做什么去招惹事情?”
    “你还来说我?”郝氏厉声打断她,“我都看见过,你掐过这小孽种。”
    纪氏被吓得魂飞魄散,半个人都倚在碧玉身上,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是看得到。”
    纪氏紧紧抓着碧玉的手,倒抽了一口冷
    气,指着郝氏道:“你一直在看他们?”她也统共就掐过宁儿一回,还是郁郁之中妒上心头,恨自己没了孩子而顾灵薇却带着一个白胖儿子进了门,这才忍不住掐了宁儿一把泄愤,那回之后不说她自己怕被发现再也不敢了,连碧玉都又是盯着她又是劝她,连她自己都后悔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又看宁儿实在憨态可掬讨人喜欢,心生怜爱便愈发于心不忍。
    郝氏生怕被纪氏耽误了时间,被人找来抓到,话到此处便不再多说,而是又转过去对着宁儿,还甚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宁儿似是感受到不适,挪动着身子想往床下爬。
    郝氏一把将他拎起往里面一扔,摔得宁儿又瘪起嘴巴哭起来,连纪氏和碧玉都没反应过来便整个人扑过去掐上宁儿的脖子,一边指尖使了力一边尖声道:“我这回是不成了,你本来就不该出生,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这样的郝氏从来没有出现过,纪氏嫁过来这么多年,在众人面前的郝氏从来都是沉静识大体,连高声说话的时候都少见,更何谈如此声嘶力竭了。
    见她疯到真的去掐宁儿,纪氏终于忍不住走到她身边,推了她一把,急道:“三嫂到底要干什么!快放手!”
    郝氏这时已顾不得身边的纪氏,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双手上,下了死劲去掐宁儿,才不过片刻,宁儿的脸已由红转紫。
    纪氏狠命地去推郝氏,却怎么也推不动,又急到去掰郝氏的手,一边嘴上还在劝:“三嫂快停下来,这使不得,孩子还那么小不能真的害他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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