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为什么会认为我出了事呢？
    按理说，真正出现事故的，应该是被绝对选项强制进入二十四小时奴隶模式的他本人才对。
    奴隶模式的不良又是下跪，又是说了一些羞耻度爆表的话，他目前神色如常，说明他并不记得奴隶模式时发生的事情。
    那么，照绝对选项的老规矩，不良是进行“合理解释”来自行补完奴隶模式时失去的记忆了。
    他……自行补完成哪副鬼样，才会觉得我出了事啊。
    哦，对了，袜子。
    二十四小时后清醒的不良，看到手中的一条袜子，就以为是我的遗物吗？
    然后，不良毕竟只是个不良，不够穷凶极恶，心中有愧，于是上门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原来如此。
    我错看了不良。
    人之初，性本善啊。
    想到此节，我面色缓和了许多，“恩，我很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很好吗？”不良敛起眼角，双眼更显细长了，“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认识的人？”大金主并没有松懈。
    “不怎么认识。”我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是个在游戏厅碰到的不良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不良已站到我跟前，我以“念”强化了木刀，用刀身挡住他刺过来的剑尖。
    好险。
    我知道不良可能会在奴隶模式消失后找我继续未完的报复。
    以防万一，白天就准备好了一把木刀，放在床头随时可以取用。
    在游戏厅被不良追杀之时，我看到他用的武器是一把开刃的细剑。
    若是我以血肉之躯跟他打，那就太过吃亏，难免落入下风。
    无奈之下，不得不同样动用武器。
    不良的力气不如我，我将刀身倾斜，阻住他向下的斩击，轻松地把他的剑往上一挑。
    然后腰肢一扭，左腿扫向他的下盘，他选择后退避开攻击。
    我冲上前去，偏头躲过他挥出的利刃，跳窗而逃。
    没错，在室内和不良打斗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一是屋子狭小，我无处躲闪，施展不开。
    二是经济状况紧张，不想损坏家具。
    我逃跑的速度很快，大金主虽是个小萝莉，好歹是做职业杀手的，不用我提前招呼，在我跳窗的那一刻，就紧随我其后。
    而不良……追我追得更紧，挥出的刀刃，每一刀都不含糊。
    那叫个虎虎生风，刀光剑影啊。
    所以说，为啥街边随便出现的一个不良，就能把我逼到无法出手的地步啊？！
    我那个世界的不良，我可以轻松打十个啊。
    在这个世界，我竟然连一个不良都打不过。
    这世界的不良的水准也太高了吧？！
    反正我体力好，一心一意地躲避不良的攻击，全力逃跑中。
    “只是逃跑吗？”追在我身后的不良猛然加速，竟瞬间到了我前面，左手一抖，带出一丝血光，“那就把你的身体全部割开，让你一边流血，一边挣扎，直到再也跑不动为止。”
    不良划破的是我的右臂，我感到血润湿了睡衣，却根本没时间去确认伤口具体有多严重。
    “怎么了？用不了能力，是吗？”不良笑道，手上的攻击越发迅猛，“因为逃跑就得用上全力了吧？”
    卧槽，我想起不良上次找我复仇，我承认了消除五分钟记忆的事情。
    于是他把那作为我的能力，纳入考虑，谨慎地做了计划才过来报复我吗？
    我以为我准备充分，实则漏洞百出，没有想太多，会陷入困境，都怪我轻敌。
    说起来，我唯一的准备就是这把木刀……头发没梳，鞋子没穿，衣服是睡衣，形象挫爆了。
    不过我选择的路线是屋顶之类的高处，和特摄片一样，踩在城市的灯光之上跳跃，又是大半夜，应该没人看得见。
    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对不起，我实在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原来我的等级在这个世界如此之低，真是井底之蛙！
    我不逃跑了，沉下心，把不良当做有生以来的最强敌来对待。
    和他勉强对战了几个回合，我退到刚追上来的大金主旁边，“别干站着，帮我打他啊！”
    不良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密集的攻击，令努力撑过每一秒的我，感觉时间流逝特别缓慢。
    足足硬接了他五六招，才听到大金主的答复，“……你打不过吗？”
    我倒！
    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始终都在被动防御啊！
    即使我使出浑身解数，认真对待，暂时可以和不良不分上下。
    不良却越战越勇，毫无疲态，而且杀意更盛了。
    再耗久一点，我就得输。
    这个不良的经验等级略高啊，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大金主……唉，就算人家确实是个职业杀手，我竟然想要求一个小萝莉和这种凶残的不良打吗？
    那我得拜托大金主别的事情。
    然而不良连一点让我和大金主对话的空隙都不给。
    卧槽！
    导演，我要抗议！
    电视剧里面的反派都是会给主角充分进行对话的权利吧？！
    没有空隙可钻，就只能制造空隙。
    根据不良的实力等级，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以伤换伤。
    我没有完全躲开他下一次攻击，将“念”集中在左手，一拳击中了他的腹部。
    不良被成功打飞，化作流星，大呼一声“好讨厌的感觉”，消失在天际。
    ……然而并没有。
    在我攻击的瞬间，不良立即进行了防御，但我身为强化系，又有初始怪力加成，攻击力绝对不低，所以他仍然被打飞了，从他没马上杀回来这一点看，应该受了较重的伤。
    “柯特，既然你家里人都是杀手，夜晚不就是杀手的工作时段吗？！”我急切地呼喊大金主，“……快，快找个最近的，能打的过来！”
    我不挑剔的！
    叫奇犽的姐姐也行啊！
    今天当面交易收到大金主一百亿之后，就已彻底还清她欠款，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曾经的债主了。
    “……”大金主有点奇怪地看着我。
    “叫谁都行！”我要急死了，“那个不良我打不过！等下他再杀过来，我撑不住的！你不是想成为女孩子吗？！你不想我死吧？！”
    “哦。”
    大金主拨打电话求援期间，我看了眼刚刚未能躲开的，加诸于左肩上的攻击。
    我预计得到那柄细剑会深深刺穿我的肩膀，没想到竟然刺了个对穿。
    本来就很痛的肩膀，因为看到实际景象，疼痛似乎加倍了。
    这种？
    假的吧？！
    武侠片才会有这种情形吧？！
    剑身有一大半穿透了肩膀，每次呼吸都牵动伤口，痛得我心尖儿疼。
    本来我姑且可以忍着的，但大金主一手抓住了那柄剑的把手，痛楚加剧，我不由得惨呼起来，“呜啊啊啊啊啊……”
    “我爷爷十分钟后会到。”大金主看似好心地说，“这样不方便活动，要帮你拔出来吗？”
    我，我我……我看过电视里同样的场景，的确是要早点拔出来。
    话说，叫你爷爷来……一个老头行吗？
    杀手的退休年龄不是很低吗？
    “别别别别别……你别动！”冷静，确认一下，拔出来以后，就马上用念能力止血，再进行治疗。
    对吧？
    这样的步骤？
    我深吸了几口气。
    “请，请，请你……一，一口气全拔出来哦。”我咬住袖口，“呜呜啊啊啊啊呜唔唔唔呜呜呜呜唔呜呜呜……”
    几乎在我说完的同时，大金主就把剑利索地拔出来了。
    喷出来的血飙到他脸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不愧是职业杀手。
    右手放下木刀，捂住左肩，发动治愈能力。
    实在太痛了，精力很难集中。
    大概四五秒才完全止血。
    接下来的一分钟，让伤口大致愈合，于是我又顺便处理了胳膊上被划出来的伤口。
    恩，不痛了！
    通过消耗魔力值，满血复活！
    技能点全部点在治愈能力上面，我真有先见之明。
    可惜的是，这件小熊图案的睡衣我挺喜欢的，现在破了几个洞，被血污得不成样子，恐怕没法继续穿了。
    其实我接下来最应该做的事情是逃跑，而不是等着不良再杀过来。
    但是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要上学呢。
    我不能舍弃“澄百合学院”这所学校，不仅是因为耗费了八十亿买下它，更是为了完成“让澄百合学院一年内变成热门学校”的选项内容。
    今晚，必须把后患无穷的，我和不良之间的怨结解决掉。
    对付不良的手段，无非是用武力进行压制。
    我失算了，没想到自己打不过这个不良。
    只得退一步用杀手来恐吓。
    十分钟吗？
    斗篷破损，光着膀子的不良，嘴角残留着擦过的血迹，周身的“气”透着恶意，缓缓向我们走来。
    不，加上方才的休整时间，八分钟左右吧？
    我需要尽量拖延时间。
    不良露出嗜血的笑容，拿出一把和刺穿我肩膀的那把一模一样的剑。
    卧槽，你究竟带了多少把啊？！
    平时藏在哪里了？！
    不，不要害怕这个杀红了眼的不良，我要的是拖延时间。
    “那啥……”我使出之前为了完成解除诅咒任务，实行倒追计划而练习无数次的献媚笑容，双手合十，对不良低头道，“请别杀我！我答应你上次说的，陪你睡一晚的要求，行不行？”
    大金主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你的原则……”
    “人都死了还讲什么原则啊！原则是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吧？！”
    不可思议个屁啊！
    这就是缓兵之计！
    策略，策略你懂吗？
    “你在耍我吧？”不良何止是不为所动，怒意反倒更盛了。
    ……策略被一眼看穿啦！
    没关系，多讲点废话，继续拖延时间，“我，我会让你满意的！和我试试，一定不会令你失望！往前走，别回头，该出手时就出手！走过路过，机会别错过！就一晚上，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也不怕被宰！对，你没有听错！请随便挑，随便选！务必会让你乘兴而来，载兴而归！”
    “来来来，你看看我。”我真挚地拍着胸口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胸，个子也不高，但是……但是我……”
    呃，我有什么值得被上的优点呢？
    小孩身材是萝莉控才喜欢的。
    正常优点想不出来啊卧槽！
    “但是我……”我嘴上念叨，心里则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呃……但是我……”
    “但是怎样？！”不良开始不耐烦了。
    我沉吟了半天，“……但是我技术好。”
    “……胡说八道。”不良一点都不信，眼神变冷了。
    “呃，那个……”我摸着下巴，“我……论长相还是可以的，对吧？”
    啊啊啊啊啊啊，自夸到这个地步的感觉好羞耻！
    不良的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在我身上挖出个洞似的。
    “啊，对不起！我明白了！”我一手搭上大金主的肩，“客官，您看看，这位怎么样？比我成熟多了，而且像人偶一样漂亮哦。啧啧，你看看，这个水灵，这个肌肤胜雪，这个吹弹可破啊。”
    呵呵呵，尽管大金主十二岁不到，但大金主比我还高一点，加上冷冽的眼神，的确比我略成熟一些。
    再说，要是不良愿意对大金主下手，我也不用担心大金主贞操不保。
    等不良摸到丁丁的时候，那不得吓死他……呵呵呵呵。
    忍着笑炸的冲动，我压制住大金主意图反抗我的手，压低声音，“求你了，配合工作。”
    大金主垂下目光，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抬起脸，在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好啊。”
    被城市里交汇的彩色灯光所侵染，界限与白日变得暧昧的夜色中，面容稚嫩的黑发娃娃微笑着。
    比白色单衣上殷红的血迹更为鲜艳的，时常泛着冷意的双眸此刻也微带着笑意。
    弯起的嘴角，牵动了嘴角边的馋痣，有种超出年龄的媚态。
    那笑容……艳丽得惊人。
    我几乎要忘记大金主有小丁丁的事实了。
    别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牢，亲手摸过的我，永生难忘。
    想到这一点，像什么“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之类的名句，我放弃了引用。
    “柯特。”大金主对着不良，行了个短暂的屈膝礼，“今年十岁，身高是一百五十公分，体重叁十七公斤，叁围从上到下依次是76，53，75……”
    喂喂喂，怎怎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为啥这么详细地爆料个人信息？！
    这个世界的某业内规则吗？！
    “请多指教，然后……”大金主扳住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腕，另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宴，今年十六岁，身高一百四十四公分，体重二十六公斤，叁围从上到下依次是75，50，67。”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小声道，“我……我应该是一百五十公分……”
    “绝对不可能。”大金主摸着我的头顶说，“我上周量过，我就是一百五十公分。”
    “那我……你能四舍五入一下，算我是一百四十五公分……好吗？”我捂住脸，“而且为什么你的胸围……比我还大。你……你……谎报数据了吧。”
    身高就算了，连胸围也被十岁的（长了丁丁的）萝莉赶超，我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哦，看来我并没有猜错。”
    “是猜的吗？！”
    “当然。”大金主说，“全凭感觉。”
    “卧槽！你的感觉也太准了吧？！”我哽咽地指向进入看戏模式的不良，“柯特！你敢不敢把他的数据也报一遍？！”
    “恩？”大金主凝视了不良一会，“无名人士，今年十四岁，身高一百五十五公分，体重四十五公斤，叁围……没捏过就不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我抓狂道，“难道你捏过我吗？！”
    “当然……”大金主淡定地回答，“……没有。”
    “喂！柯特说你说得对不对？！”我对不良叫道，“这能力货真价实吗？”
    “……”不良沉默数秒，开口道，“飞坦，今年二十八岁。”
    卧槽，不良居然配合我们的格式，主动报上了姓名？！
    这么说，除了年龄，其他的数据都是正确的吗？！
    个人信息爆料至此，毫无登场时的神秘感了喂！
    “你……”不良身上的槽点好多，从哪里吐起呢，“你……你的年龄原来比我和柯特加起来还要大两岁啊？！”
    “啊！那这样说起来，你这种年纪还能曾经对我感兴趣，你不就是名为‘萝莉控’的变态吗？”找到突破点的我，热情地向不良，哦，不，飞坦，推销起大金主，“那就好办了！我从来都不歧视萝莉控！不如说萝莉控才是主要的客源……飞坦先生，请看这位萝莉，是不是超符合你的口味？”
    疑似萝莉控的不良，又名飞坦的角色，无动于衷地说，“他是男的。”
    “为什么？！”我极度震惊，“……你竟然看出来了？！”
    “……”大金主面露不快地说，“只有你才看不出来。”
    我……好吧，算我眼残！
    “说了这么多无聊的话，你是想……”飞坦平举起手中的细剑，食指抹过侧锋，“拖延时间吧？”
    大金主这回加入了战斗，他的武器是一把纸质折扇……我很想知道大金主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于是，平均身高仅150的叁人间的战争开始了，身高计算公式为“144+150+155除以3约等于150”，史称，人类海拔最低的低谷之战。
    这场别开生面的战斗，刷新了人类战争历史的平均身高值，更以平均年龄仅18……不好意思，不良以一人之力拉大了年龄等级，此战役未能申请到吉尼斯纪录。
    之前拖延时间的战术相当成功，打斗不到一分钟，柯特所叫的帮手就按时出现了。
    来的是无论身高还是实力都能傲视我们叁人的——柯特的爷爷！（注：身高161cm）
    柯特的爷爷是个银发白须，还好并没有年老体衰的老爷子。
    唯一无法直视的是他胸前的衣服上写着“一日一杀”。
    一日一杀啊，这位杀手界老前辈精神矍铄真是太好了。
    老前辈出场，气势无人可挡，飞坦感到危险，顿时与我们拉开了距离。
    “喂，看到没，飞坦？！”我抓住时机，“你以后再敢来惹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哦！”
    “是你要委托我杀他吗？”柯特的爷爷口气平常得像问我是不是要请他喝茶似的，“道乐小姐？”
    柯特的爷爷，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待动物园里新引进的别国动物一样。
    那眼神和我看熊猫的喜爱眼神并不一样，有种奇妙的怪异感。
    喂，好歹用看人类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我瞥了眼飞坦，对方的警戒度此时调到了最高。
    “喂，飞坦。”我对飞坦露出威胁的笑容，“这次就算了，我跟你道过歉，还被你砍了几刀，要报复我早就够了吧？你要是再来杀我，我就雇人杀你哦……所以，请你走吧？”
    飞坦瞪了我一眼，识相地离开了。
    “那种人，对你来说，杀掉会比较安全。”柯特的爷爷说，“这时追还来得及。”
    “不，请您千万别出手。”
    “你有把握他不会再来？”
    “不不，我只是想唬唬他……您别像那些旅游区的奸商，因为游客看了一眼水池里的鱼，就捞上来杀掉好吗？”我为难地说，“而且，据说你们揍敌客家收费特高，我没什么钱，真的。”
    “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工作。”我小心翼翼地问，“呃，一日一杀……今天的还没杀吗？”
    “最近没有工作，工作以外的人不值得我杀。”柯特的爷爷闲散地叹道，“夜宵……本来还想吃碗拉面的。”
    “……”
    杀手也会吃夜宵吗？
    你家这么有钱居然吃普通的拉面？
    不不，我对杀手世家的生活状态不感兴趣。
    “你不想杀吗？”柯特的爷爷略带烦恼地说，“让我白跑一趟，未免坏了规矩。”
    “啊？出刀必饮血吗？一定要杀吗？！”
    镇定！镇定！镇定！
    来，让我想想我还剩多少钱。
    一百六十九亿四千五百万加上一百亿再减去两百六十二亿五千万以及各种手续费，余额为六亿七千万。
    网上流传的揍敌客家杀一个人起码十亿……靠，果然我的钱不够杀个人……不，我没真的打算雇他们杀人。
    “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强买强卖。但我们毕竟也是生意人，时间和精力是很宝贵的。”柯特的爷爷和颜悦色地说，“我听伊路米说，还有人拨打响一声的电话……真没想到我们这行的业务电话也会遭到骚扰……”
    “……”别，别说了，那个人就是我。
    “对于到达委托人所在地，却没有委托的情况，我们的解决方案是额外收取一定费用。”柯特的爷爷补充道，“这个费用，在有委托的时候，可以全额减免。你要考虑吗？”
    “不不不，我不用考虑。”我完全不想考虑。
    “这是我的名片。”
    “呃，好。”
    为啥给我名片？
    为啥我要接过来啊？
    为啥我目前为止收到的名片，都是杀手的啊？！
    “关于这个额外的费用，可以称之为‘出场费’，这次是一亿。”柯特的爷爷解说道，“在叁个工作日内，汇到名片上写的账户就行了。”
    出，出场费？！天王巨星的出场费都比没您高吧？！
    人家天王巨星出场还得唱唱跳跳娱乐观众，您就是现身说了几句话而已。
    每次揍敌客的人给我名片，都是在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好恨，我好恨啊！
    我拿着柯特的爷爷给我的名片，牙齿咬得紧紧的。
    “虽然这个额外费用不在打折范围之内……”柯特的爷爷提醒道，“你要是有想杀的人，我可以给你打七折。”
    “……”我想杀你全家行不。
    “顺便说一句，家族内部是禁止互杀的。”
    “……我知道了。”这老爷子会读心吗？！
    老爷子跟大金主私下讲了几句，就走了……把我一亿带走了。
    我……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