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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文豪崛起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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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耀文摇摇头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读者肯定是有的,《良友》发刊这么多年,在东南亚甚至是全球华人界都有一定的名气,我们将其重新复刊,可以说是比创办一个新杂志要简单很多。”
    《良友》画报顾名思义,是以画和照片为主,1926年伍老创办,到1945年在内地停刊,20年间,以八开本刊行,共出172期,共载彩图400余幅,照片达32000余张。
    二十年间,画报报道了近现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世界局势的动荡不安、军政学商各界之风云人物、社会风貌、文化艺术、戏剧电影、古迹名胜等等无不详尽记录,可称为百科式大画报,一本图文并茂的时代性杂志。
    当年在世界五大洲都有销路,据说凡是有华侨居住的地方都有《良友》,更是赢得了“良友遍天下”的美誉。
    那时就有评论说:“《良友》一册在手,学者专家不觉得浅薄,村夫妇孺也不嫌其高深。”
    《良友》可以说是媲美美国《时代》的时事性杂志!
    ...
    第237章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修)
    伍连德术后没过两日人就醒来了,那天刚好霍耀文前去探望他,听医生和伍家中说,伍老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没有出现偏瘫的症状,但大病一场,身子总是大不如从前,特别是右手老是止不住的颤抖,有时候也会无缘无故的流口水。
    对此,倒是伍连德看的比较开,聊天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劝霍耀文抓紧为出版社找个新的总编,说他这个“吃闲饭”的人,总算是离开了。
    霍耀文心怀愧疚的同时,也是把复刊《良友》画报的事情,同伍老讲了出来。
    “真的!”
    听到复刊的消息,伍连德眼前一亮,《良友》画报可以说他一生的心血,也可以说是其一生都在努力的事业。
    可时不待他,第一次停刊是41年因为日军侵略的缘故,第二次停刊是45年跟股东闹翻,第三次复刊是58年香港市场经济不好。
    可以讲,伍连德蹉跎了半生,最辉煌的时刻,最落魄的时刻,都是《良友》带来的。
    霍耀文连忙道:“伍老您先别激动!”
    一旁的伍家中紧张道:“是啊父亲,您别激动,医生说您现在不能过于大喜大悲。”
    “好好,我不激动,不激动。”
    伍连德话是这么说,可内心的喜悦,在面上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伍老高兴,霍耀文也挺开心的,可是当他注意到伍老的嘴角不禁意的流着口水,而伍老本人却是丝毫没有察觉,任凭口水缓缓的沿着嘴角一路流下,一直滴到了床上时,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伍老您别太激动了,您现在需要多修养,复刊这事不着急,等你病好了再说。”
    担心伍老太激动,霍耀文劝慰了一句,也没再多停留,临走前,他把伍家中给叫了出来。
    “这是出版社给伍老的医药费,伍先生你别忙着拒绝,伍老这两年为港大出版社尽心尽力,这点只是出版社和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伍家中连忙拒绝:“这,霍社长,这我不能要,家父治病的钱,我们还是有的。”
    “伍先生收下吧,出版社能有今天的发展,我这个社长充其量也就是个招牌,真正让其壮大的人还是伍老……”
    “那,那好吧。”
    本来伍家的经济情况挺好的,创办《良友》这么些年,还是赚了点钱,只不过54年,伍连德找不到合伙人复刊《良友》,只能自己拿钱硬上,导致后来亏本倒闭,家境一下子落了很多,治病虽然要不了多少钱,可一大家子都需要开销,伍家中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无奈的收下了这笔钱。
    霍耀文看他收下,便说起另外一件事:“对了,伍先生,《良友》复刊的事情……”
    霍耀文叫伍家中出来,除了给钱外,还有就是《良友》复刊的事情。
    想要重新复刊《良友》画报,伍连德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可能主持了,他儿子伍家中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之前听姚文杰说,伍家中早年一直是在《良友》画报工作,一直到内地杂志停办,来香港后复刊他也有参与,可以说对《良友》杂志了解甚多,复刊由他担任总编是个不错的选择。
    伍家中虽然一直摇头拒绝,可是霍耀文搬出了这是伍老的心血,总不能交给外人负责的话,才让伍家中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
    接下来的几日,霍耀文也曾多次去看望伍老,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3月11号前往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当他买好了九号的飞机票,准备第二天坐飞机去美国参加综合格斗大赛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周爵士的讣告。
    香港的讣告跟内地有点不同,一些豪门望族会在报纸上发布讣文,公而告知,旨在让社会各界人士知道,周希年也不例外。
    周希年母亲周刘氏的灵堂和追悼会设在3月10号,为此,霍耀文让人去机场改签了11号的机票。
    ...
    10号,北角英皇道与渣华道交界附近,车流不息,香港殡仪馆,也就是香港人俗称的“香港大酒店”内,前来吊唁的人士各个面露哀色。
    灵台两侧,悬挂着两幅悼联“难忘淑德,永记慈恩。”“春晖未报,秋雨添愁。”
    “…先妣(先母)在世之时,同先考(先父)恩爱一生,家庭和睦;教诲子女为人处世,心善积德;对后辈慈祥和蔼,关爱有加……”
    周爵士在台上念悼文时,念起先母的种种,可谓是声泪并下,痛苦欲绝,引得前来吊唁的人士各个感同身受,纷纷红起眼眶。
    霍耀文坐在第三排,身边的是罗巧珍,她此时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红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见此,霍耀文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手帕,递给罗巧珍,轻声说:“擦擦吧。”
    罗巧珍接过手帕,擦拭干净眼角的泪花,看着台上念完悼文准备下台的周爵士,抽泣道:“…年幼时家父去世,那时我还小,感受不到父亲的去世对我产生的影响,一直到我十四岁那年,家母病逝,那时我才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和难过。”
    唉……
    霍耀文轻轻地拍了拍罗巧珍的后背,安慰道:“罗小姐逝者已逝,生者尚存,如果二老尚在断然不会希望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呜呜……”
    罗巧珍一向较为坚强,但此时此景,勾起了她内心的那一抹柔软,扑在霍耀文的怀里放声大哭。
    周围前来吊唁众人,看她哭的如此凄惨,以为是周家的亲属,倒是不由各个生出恻隐之心,暗叹此女恐是跟老太太生前关系极好,否则断然不会哭的如此悲痛。
    而突然被罗巧珍抱住的霍耀文,僵了一下,随即被她的哭声给引动,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后背,给予一点安慰。
    ...
    不久,随着吊唁的人一一上台致悼文,追悼会的司仪说道:“有请太平绅士霍耀文先生为周刘氏致悼文。”
    罗巧珍闻言,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看着霍耀文胸前的衣服被打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霍耀文没在意这些,只是随意的抹了抹水渍,便面色凝重的走上了台,先是朝着身后的灵台鞠了一躬,旋即又朝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周希年一家人鞠躬。
    待他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呼吸声通过话筒传了出去,顿了几秒,霍耀文有些沙哑的说道:“周公先妣周刘氏,生于1882年,嫁于周公先考周绅士,历经光绪、宣统、民国……”
    说到这里时,霍耀文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也不知自己重生后,他们二老过的如何,不由心生感慨,叹道:“自古百善孝为先,周公刚刚一番悼文表达了对亡母周刘氏无尽的思念和哀伤,令我等感同身受,悲痛不已……”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想诸位都曾听过这句话,殊不知这句话的确切意思为何意。此话教导我们晚辈行孝要趁早,行孝莫等父母年老体衰,甚至是不在人世时才道行孝,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时亦然晚矣……”
    “父母在,无论在何方,我等心中仍有牵挂,逢年过节,日夜难眠,茶不思、饭不想,无心工作,无心做任何事,那是思家思父思母之情,涌上心头。”
    “倘若父母不在,家没有了牵挂,没有了期盼,家像我们走过的其他地方一样,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家也终成了故乡。”
    “…正所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霍耀文说到这,眼眶红润,不禁流泪道:“…父母去,人生或只剩归途。”
    此话一出,顿时催人泪下,追悼会上一片哀伤,那些年老者无不是泪流满面,年轻者也是悲从心起。
    周家众人无不是嚎啕哭泣,几个晚辈抱头大哭,其中周爵士哭的最为悲痛,他耳边响着霍耀文的话,心中念及周母周刘氏生前对自己年幼时的教诲,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心头的哀伤更甚。
    那些前来吊唁的亲朋宾客们,在看到周家众人抱头大哭,以及霍耀文那一番催人泪下的话语,不由见哭兴悲,各个想起心头伤心之事,难受至极,黯然神伤,泣不成声。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或只剩归途……”
    听到这句话,罗巧珍本来缓和不少的心情,此刻也是悲从心起,用霍耀文给的手帕死死地捂住嘴巴,任由流水划过脸颊,低着脑袋,放声抽泣。
    ...
    第238章 【再临美国】
    霍耀文一番悼文,可以说是催人泪下,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几乎每个前来吊唁的人士无不是泣不成声,悲从心起。
    待追悼会结束以后,周爵士的二儿周启邦携夫人谭月清一同走到了霍耀文的身边,夫妇俩都穿着丧服,因为刚刚大哭了一场,此刻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霍先生,家父请您过去一趟。”
    去年拜访周爵士的时候,霍耀文同周启邦见过一面,虽然不熟,但也是相识的,听他说周爵士找自己,霍耀文不由问道:“不知周爵士在那?”
    周启邦道:“家父就在灵堂后面的房间内,霍先生自便,我还有点事,就不领您过去了。”
    “没事,我自己去就好。”
    说话的同时,霍耀文朝着灵台后面的房间走去。
    此时,周启邦的岳父谭焕堂走到夫妇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启邦等会儿回去安慰安慰你父亲,我怕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会伤心过度。”
    周启邦道:“知道了岳父,我回去后会劝劝父亲的,不过刚刚霍先生过去了,我想他会帮忙劝慰一下的。”
    “他啊!”
    谭焕堂苦笑两声:“你父亲哭的这么伤心,还不都是这位霍先生的悼文太过催人泪下,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唉……”
    谭焕堂六十多岁的人了,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按理说来参加亲家老太太的追悼会,不至于哭成那样,可是刚刚霍耀文说的那一番悼文,前来吊唁的人,那一个没有痛哭的。
    闻言,周启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默默不语。
    谭焕堂顿了顿,说道:“好了,启邦、月清,我就先回去了。”
    周启邦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这倒不是说他不懂礼貌,而是香港参加丧礼有很多默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不穿颜色鲜艳衣服,不戴显眼金饰手饰外,还有不要说多谢只要有心人。
    香港很多人对丧礼都有所顾忌,如和亡者并非亲属或深交,非必要也不会出席。所以对亡者家属来说,会很感激专诚来吊唁的有心人,不过千万不要对他们说“多谢”(可以「有心」代替),离开时也不要送客。
    因为办丧事不是件好事,说“多谢”会不吉利,而且从殡仪馆内送走的都不是活人,送客等同诅咒他们。
    所以当宾客要走的时候,礼貌上点点头,或者必要的话说句“拜拜”,让他们自己离开便成。
    ......
    追悼会上的亲朋宾客们陆续散去时,另一头,霍耀文走进了灵堂后的一间房间内。
    敲了敲门,屋内响起了“进来”二字。
    霍耀文顺势推门而入,只见周希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背影看上去异常的孤寂和悲凉。
    霍耀文走前一步道:“周爵士,节哀顺变。”
    “耀文来了。”周爵士回头看了一眼霍耀文,笑了笑说道:“请坐。”
    看了看旁边的椅子,霍耀文应声坐了下来,“不知道周爵士找我有什么事?”
    周爵士说:“没什么事,就是刚刚那一段悼文写的很好,耀文你有心了。”
    “这没什么。”霍耀文摇摇头,劝慰道:“周爵士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唉……”周希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此刻的他浑然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特别是那双眼睛,本来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黯淡无光,有点浑浊,好像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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