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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 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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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立春只有低头的份。
    进了屋,庞大娘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只说她傻的不透气。
    文霞才不理会她,这大姑姐就是欠骂。
    她笑着招呼冯四妮,带她去洗了手出来坐客厅里吃点心,又朝楼上喊:“九九,小表姐来了!”
    骆听雨带着骆言从楼上挪下来。
    冯四妮已经不太认得骆听雨和骆言了,她愣愣的吃着东西盯着骆听雨姐弟俩瞧。
    骆言更认生,他就知道又冒出来个姐姐在吃家里的点心。
    在他的意识里,这些东西都是姐姐吃的,就开始护着:“不吃!”
    骆听雨忙拦着,道:“四妮姐姐可以吃。”
    骆言看着自己的姐姐,认真地纠正:“不吃!”
    “可以吃,言言要懂得分享,家里的东西大家都可以吃。”
    骆言听懂了分享,他以前只分享给姥娘姥爷和爸爸妈妈等一干自己熟悉的人,对上完全没印象了的冯四妮就开始替姐姐护食,这回明白了还是要分享,马上就改,主动过去拿起一块饼干递给冯四妮:“吃!”
    “你叫姐姐,这也是姐姐。”骆听雨认真地教他。
    骆言看看冯四妮,再看看姐姐,冲着她喊:“姐姐!”
    “这个姐姐,这也是姐姐呀,你说姐姐吃吧……”
    “姐姐吃!”
    冯四妮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她还没认过来呢,有些拘谨。
    冯亮惊讶的嘴都没合拢。
    他心里震惊地不行,骆常庆家这个小九,明明比他家四妮还小,咋说话办事一板一眼的这么像样呢?
    就忍不住问正给他倒茶的骆常庆,骆常庆冷笑道:“爹娘上心教的孩子和不上心教的孩子站一起肯定有差距。他姑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孩子不用心带,惯的惯个没样儿,不管的连管都不管。”
    冯亮汗颜。
    旁边的骆立春一听骆常庆还说她,脸一沉就想说话,还没说旁边的庞大娘就把话接过去了,道:“常庆说得没错,孩子得教啊,指望他自己懂啥时候能明白啊?”
    屋里有人抽烟,骆听雨就不想在一楼待了,招呼冯四妮上二楼。
    骆立春也想上去看看,但是没有邀请她的。
    而且现在也没那么好奇了。
    她进来后瞧了瞧,觉得也就那样儿,无非就是大点儿,宽敞点儿,屋里没多少家具可不显得宽敞吗?
    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自家人聚齐,文霞开始去忙活中午吃的。
    菜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而且今天吃的人也少,弄一桌就行。
    冯亮给骆立春使了好几次眼色让她过去帮忙,她都装看不见,最后冯亮也没了脾气。
    当然,文霞也没打算用她帮,她要是在跟前转悠还不够碍眼的。
    而且叫她回来不只是吃饭,骆德康是准备跟大姑姐和常庆商量商量,大伯子弄的那出事咋解决。
    屋里,骆德康点上一根烟,看着骆立春和骆常庆,问道:“现在小春也回来了,常庆也在,咱正好说说,你们对你们大哥的事是啥看法?”
    骆立春一怔,道:“大爷,这事不都弄完了吗?小峰哥俩不是已经挪出去了?至于我哥,那以前咋样往后还咋样呗。”
    咋听这意思似乎还没完呢?
    骆德康气笑了:“那意思是咱骆家人就白让他耍弄?”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骆立春,骆立春被看的发毛,下意识的看向她娘,廖春华冷哼一声,张口就骂:“看我干啥?我都打听清楚了,年前他就跟那边勾.搭上了。过年都是在那边过的,还时不时回去孝敬孝敬,以前我光见他耍嘴,也没见他真孝敬,跟你一样,都是肩膀扛着脑袋回来吃,都不兴说给我买点东西。现在认上亲爹了,跟他爹亲,回回去都是大包小包,不光孝敬爹,连叔叔婶子都一起孝敬着。”
    “他忘了小时候他那个爹喝醉酒差点摔死他了?还认亲爹,叫他跟他爹过去吧,以后他没娘了!”
    “从过年到这,几个月了?他屁都不放一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真是随了根了。”
    廖春华说起来就伤心,开始抹眼泪。
    骆立春也不敢替老大说话了,她惴惴不安的。
    骆德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道:“那天我上你祥成小爷爷家去了一趟,你祥成小爷爷的意思是,既然人家亲爹还健在,又想要儿子,加上常胜也愿意认,不行就让常胜回去吧!”
    骆祥成是跟骆常庆的爷爷是一个辈分,但不是一支。他们这一支没有辈分这么高的老人了,骆德康是最年长的。
    他们跟骆祥成那一支稍微远点,但也没出五服。
    平时他们这一支有点啥事都是找骆德康,让骆德康出面。
    像是牵扯到族谱这样的事,骆德康也得去找骆祥成拿意见。
    骆祥成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太好,多半都在床上躺着,头脑还挺清晰,说话虽然颤音很重,听起来有点费劲,但条理清楚,他的原话没说的这么客气:“不是咱自己家的人就是留不住,该清就清…你们还寻思啥?还用问他意见啊,他是咱骆家人吗就问他意见?撵出去…拿大棍子砸出去,打那个王八羔子!”
    歇了歇又道:“等我去了下头,我先找着骆大军啐他两口,干的啥半吊子事啊!”
    骆德康顾虑廖春华的面子,没把原话说出来,可以说很婉转了。
    骆常庆搓了把脸,他倒不是替骆常胜惋惜或者想替他说话,他在感叹…这一世的偏差太大了。
    二十年后才有的局面,他才过来一年就提前发生了。
    不过上一世的这一步,祥成小爷爷没参与,那时候老人家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当然,骆常胜也没因为这件事被除族,倒是提过。
    但他那时候日子确实不好过,下岗、做生意赔了,俩儿子也没啥发展,痛哭流涕一卖惨,大家生气归生气,最后考虑到他的难处,也就认了。
    这一世还有个偏差挺大的点,就是刘美青成了工人。
    不清楚这回骆常胜准备怎么获取大家的原谅。
    骆德康话一落,骆常庆还算淡定,骆立春脸色变了,廖春华那张晒黑的老脸都白了白。
    但她还没说话,骆立春就愣愣地道:“大爷,啥意思啊?咋能让我哥回去呢?我娘白养他这么大啊?”
    她还没明白呢,没听出来骆德康的意思是把骆常胜撵走,骆家不要这个人了,她还以为这边打算吃亏白送个好大儿给那边呢。
    骆德康冷笑:“哟,不赖,你总算懂点人情世故了,还知道你娘白养他这么大啊。”
    骆立春倒也没蠢到家,听了这句话才明白她刚想理解歪了,脸一下红了。
    可转而就又道:“大爷,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哥说了他这辈子都不改姓。”
    “切,你哥你哥,张嘴你哥闭嘴你哥。咱骆家该他的啊,他想咋就咋,想姓骆就姓骆,那天不想姓骆了,再偷偷摸摸一改,反正知道有个傻的不透气的妹妹会帮他说话。”庞大娘嗤笑道,“你该他,我们不该他,骆家更不该他的!”
    骆立春看向廖春华,还指望她娘能出来说句话呢,廖春华吧嗒吧嗒掉眼泪,捂着心口窝无声的哭。
    最难受的就是她。
    她替老大扒拉了这么多年,那么护着他,生怕他受委屈,结果倒好,他从背后扎她刀子,给她弄了个没脸。
    不管老大是继续留下来还是被撵出去,她心里都不好受。
    “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廖春华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我好生教着养着,管着他喝酒,不让他沾赌,我就怕他跟他那个爹一样了。我是千算万算也没算着,他随啊,他随他那家人啊……”
    “他戳哄我这么多年,他太会戳哄人了。”
    外头院子里的骆常胜,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感觉蒙在他脸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让他娘连皮带肉的揭下来放在地上捻着踩。
    这种时候,亲娘不说帮着他,还跟着外人一起把他泥里踩,这还是他亲娘吗?
    要说骆德康那句话,像是在他脑袋上炸了个惊雷,他是没想到这老东西一开口就是打算把他从骆家族里逐出来。
    多大点的事啊,至于么?
    那他娘连哭带嚎说的话,就是在他脸上扇巴掌了。
    “娘,你说啥呢?有当娘的这样说自个儿子的吗?”骆常胜也急了,冲了进来脸红脖子粗地道,“我做啥了让你们这么痛恨我?你们要我咋弄?”
    “大爷大娘,上回我回来就跟我娘认错了,我说了小峰他俩是他俩,让俩孩子去那边替我尽孝,我身上毕竟流着人家的血是不是?甭管咋着,他俩回去我也算有个交代。”
    “这边我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一辈子是骆家人,是我爹的儿子。我爹命苦走的早,没给他老人家尽上孝,你们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我只能给我娘养老送终,尽我一个儿子的责任。”
    “你们这是要干啥啊?我没有背叛这边我爹,没有背叛骆家。你们…不是,咱闹到这一步值当的么?”
    “我就是想两头平衡一下…是,我是做错了一步,我千不该万不该我是不该瞒着,我应该把事摊开,争取争取我娘的意见,也争取下咱族里老人的意见。这一步我承认我做错了,等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我也后悔。”
    “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没退路了啊娘、大爷、大娘,还有常庆也小春,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说起这个……”骆常胜看着骆常庆,一字一句的质问,“常庆你就没有责任吗?”又看向廖春华,“娘,你就没有责任吗?”
    廖春华仿佛见鬼了一样的表情看着他,耳朵里嗡嗡的,她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儿子嘴巴一张一合,那话就跟针一样往她耳朵里扎……
    “常庆你自己想想你,打去年开始,我都不知道咋得罪你了,你跟我这个当大哥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你尊敬过我吗?你那俩侄子都说他们的小叔变了,你亲侄子,你关心过他们吗?过年的时候…从头到尾你都没问过你俩侄子学习学咋样,考试考的咋样,你还有个当叔叔的样吗?”
    “还有娘……”骆常胜痛心疾首,眼圈发红地质问,声音都哽咽了,“如果我这个当儿子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骂我,打我都行。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啊,从去年开始,你眼里就只有小儿子,我这个大儿子在你这里就成了臭狗屎,你见了就骂,见了就骂,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啊。”
    廖春华愕然,她骂的是刘美青吧?
    “还有年前…我也不嫌丢人了,反正我已经没脸了。”骆常胜痛苦地摆摆手,接着道,“我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是…我又当爹又当娘还得盯着别人的白眼跑前跑后的忙活。你们谁帮帮我了?”
    “是,那件事是刘美青做得不对,可咱总得一桩桩解决吧?等她出来了随便打随便骂都行,但我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伸手。”
    “我不心寒吗?”
    “就是那个时候,我碰上那头的一个叔叔了,人家安慰我,帮我,我……”
    他摇摇头,抽泣的说不出话来。
    庞大娘有些没听明白?那会儿最心寒的应该是廖春华吧?
    廖春华吸着凉气,按着胸口才没气晕过去。
    三伏天里她身上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都叫小儿子说中了。
    一样都不差。
    骆常胜缓了缓,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的看着廖春华和骆常庆,艰难地道:“要不是…要不是你们那么对我,我…我说啥也不能气迷了心啊。”
    “过去这一年,你们谁拿我当家人了?我都不知道该咋做,咱一家人才能跟以前一样和睦。”
    “我走到这步,都是你们把我逼过来的啊……”
    骆立春也哭得五官变了形,她觉得她大哥太难了。骆常庆不理解就算了,她娘咋也…她娘咋那么冷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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