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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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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漓没有说话,心里头却越加的难受了,就好像被一个粗粗的锥子扎了似的,生生的疼,抽抽的疼,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去接受这样一段自己什么都回报不了的感情付出,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极为在意的人,但是除了接受,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让顾大哥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的压力,只会让他心中更加难受吧。
    “我会的。”苏心漓只是勾唇一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顾南衣的放在自己右边肩膀的手,顾南衣恩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顾南衣离开后,流朱就进来了,说要伺候苏心漓沐浴更衣,不过苏心漓此刻哪里能睡得着,她打发了流朱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看着摇曳着的燃烧的烛火发呆,然后等着兰翊舒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每等一分,心里的煎熬就深一分,何为度日如年,此刻的她当真是感同身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沉不住气,不过才一个时辰,苏心漓便有些坐不住了。
    “流朱,将我今日从皇宫带回来的雪莲送到药房去。”
    苏心漓心乱如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这样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话说完,流朱一愣,立马就去办了,苏心漓也没制止,她想,此刻只有让自己真正的忙碌起来才能打发这明明短暂但却让她却觉得漫长至极的时光。
    苏心漓一宿没有休息,等再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天已经大亮了,她从药房出来的时候,一脸疲倦又兴奋的她刚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正往院子里走的兰翊舒,和苏心漓的精神状态相比,兰翊舒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倦怠一些。
    “兰翊舒,我们聊聊吧。”
    苏心漓说完,又看了眼兰翊舒,然后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都需要洗漱休息一下。”
    第两百五十六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两百五十六章: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勾着的,似乎带着些许的笑意,虽然她的样子疲倦,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不过口气并不凝重,在兰翊舒眼里,在阳光下站着的她肌肤如雪,就好像浑身上下都会发光的一般。
    苏心漓说完,对着兰翊舒微微一笑,流朱和青藤这时候都走了过来,苏心漓吩咐了她们几声,转身进了浴室,沐浴之后,她又用了些早点,然后便回房上床休息了。
    兰翊舒在流朱青藤伺候苏心漓沐浴的时候,叫来了水儿,问了一下昨晚苏心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苏心漓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兰翊舒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流朱和青藤都在伺候苏心漓,兰翊舒想了想,也去沐浴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也吃了早点,等他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流朱刚好从苏心漓的屋子里出来,兰翊舒找到了流朱,流朱自然是据实以告,将苏心漓昨晚很晚才回来,而且回来时很不对劲,还有顾南衣也在的事情都说了,兰翊舒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流朱也只知道这些,他也就没有继续盘问,而是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就只有苏心漓一人,她已经和衣躺下,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人,因此极为的安静。苏心漓躺在床上的内侧,背对着外面,兰翊舒看着她的背,放轻动作,将身上的衣裳脱了。
    虽然一整个晚上神经紧绷没有休息好已经很累了,但是苏心漓并没有睡着,兰翊舒走路的步子虽轻,她还是听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转过身罢了。兰翊舒脱了衣裳后,坐在床上,将鞋子也脱了,这才上了床,他面对着苏心漓的背,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苏心漓浑身一僵,睁开了眼睛,兰翊舒面向着的是她的背,自然是没看到的,但是苏心漓这样的反应让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装睡而已。
    “漓儿。”
    兰翊舒轻轻的叫了声,搂在苏心漓腰上的手更紧了,他一只手扶着苏心漓的肩,想要让她面对着自己,苏心漓开始是挣扎,不过兰翊舒坚持,到最后还是苏心漓服软了,面对着兰翊舒躺着,她睁开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兰翊舒看,忽然打了个哈欠,她抿着的嘴唇微微张了张,用有些生硬的口气道:“兰翊舒,我累了,我们先休息吧,等睡醒了,我们再谈。”
    苏心漓现在,神经因为过度疲倦是高度紧绷着的,就像是绷紧的琴弦,轻轻一拉,就会从中间断开,刚刚兰翊舒进来前,她都还在调整这种状况,虽然她的脑袋和意识是清醒着的,精神也很好,但是人却极为不舒服,大脑里面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团的江湖,这时候聊,她的情绪不稳定,必定极为容易激动,有些时候,也未必能说的清楚。
    兰翊舒深深看了苏心漓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两边太阳穴轻揉着,良久又将苏心漓搂在怀中,像以前那样,轻拍着她的背,道了声:“好,醒来再说。”
    兰翊舒和苏心漓一样,都有摊牌的打算,苏心漓抬眸看了眼兰翊舒,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勾着唇,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靠在了兰翊舒的怀中,汲着他身上的气息,本来以为是睡不着的,不过可能是太累了,苏心漓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兰翊舒看着苏心漓安静恬美的睡颜,还有眼底那一圈青黑色的眼圈,闻着她的呼吸,也睡了过去,两个人搂着彼此的腰,相拥而眠,那画面极美极和谐,就好像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苏心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中途兰翊舒醒了几次,见苏心漓睡的正香,也就继续睡了。美美的睡了一觉,苏心漓的精神好了不少,黑眼圈都消退了不少,脸色好看了许多,兰翊舒亲自伺候苏心漓起床,苏心漓穿好衣裳,洗漱了一番,两人一起吃的午膳,期间兰翊舒一直想要解释昨晚上的事情,但是见苏心漓一副冷然的模样,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再加上是苏心漓主动提出两人谈一谈的,他料定苏心漓必定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便沉住气,等她主动开口。
    两人刚用完午膳,青藤就进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三四月份,天气正是最为舒服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极好,苏心漓在院外溜了一圈,然后找了处凉亭,和兰翊舒一同坐着,青藤见他们二人坐下了,就备了茶水和点心送了上来,苏心漓吩咐了一声,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离开了,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
    “漓儿,昨晚上——”在苏心漓的事情上,兰翊舒向来没什么耐心,他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不过话没说完就停了,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有他一直想要极力隐瞒的东西,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
    “六皇子中了蛊毒,是吗?”
    苏心漓开门见山,一下就道出了兰翊舒想要隐瞒的事情,兰翊舒一愣,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了苏心漓,脑海中有些完全不受控制的想到苏心漓之前问他的话,他告诉她,他将颜宸玺当成兄弟,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问他,如果他们二人,他只能选一个的话,他会选择谁,当时他只是怀疑,可现在,兰翊舒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苏心漓早就已经知道了吗?那这段时日,她是怎么过的呢?是不是日日夜夜担忧呢,还有昨晚,这一刻,兰翊舒顿时就觉得苏心漓昨晚上的反应有些反常。
    兰翊舒越想,心中越痛,对苏心漓也越加的怜惜,在苏心漓目光的注视下,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才一承认,苏心漓就又继续问道:“是秋慈下的手,对吗?”
    兰翊舒又是一惊,然后无力的点了点头。在没遇上苏心漓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上这样窘迫的境况,无能为力,束手无策,苏心漓倒是谅解的很,不应该说是谅解,而是感同身受,虽然一开始六神无主,不过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她也分析了全部,既然舍不得兰翊舒,那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与他一同进退,逼秋慈退让。
    “昨晚上你是去找秋慈了?”
    苏心漓的目光是柔和的,但是对兰翊舒来说,却是犀利无比,就像是利刃一般,插在心上,他心中乱的很,不过还是紧抿着唇点了点头,才点了头,他很快意识到什么,然后慌忙解释道:“我是去找她了,昨晚上也是在她的别院,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漓儿,你相信我!”
    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兰翊舒就直直的盯着苏心漓,目光恳切到了极致,说话的口气都染上了几分哀求。
    “之前颜宸玺失踪,就是被她所救,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我一直怀疑,宸玺被刺杀导致失踪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关系,我找到颜宸玺的时候,他身负重伤,情况极为危急,她告诉我,是她救了颜宸玺,用蛊虫为他续命了,让我与她回南夏,我当时说的很清楚,我已经有你,根本就不可能和她一起,她以宸玺威胁,我态度依旧没改,她将我与宸玺关在一起,过了十天,她才放我们出来,并且改变主意放我们回来。”
    “她为什么又放了你们?”
    苏心漓觉得蹊跷,因为秋慈的性子,并且会轻易罢手的人。
    “秋慈虽然是南夏的灵女,在南夏的地位崇高,但是并不能为所欲为。南夏除了皇灵一族,与琉璃一样,都有朝廷,朝廷上也有官员,皇灵一族神秘,也深受百姓信奉,但是朝廷有军队,两方是可以相互制衡的,而且皇灵一族,除了灵女,还有众多的长老,皇灵一族擅长巫蛊之术,包括灵女还有长老在内所有人,甚至于南夏普通的百姓,他们对可以不受蛊虫影响的人都极为推崇敬重,他们认为那是神明的使者,是神圣不能侵犯的,而我,就可以不受蛊虫影响,如果秋慈硬要带我回去,必定会惊动南夏的其他人,我若是心甘情愿随她回去,那我们二人都可以得到南夏子民的敬重,但我若是不愿,与她对抗,让族中的长老知道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罢免她的灵女之位。秋慈表面看起来柔弱,但是为人却极为强势,手段也狠辣,族中的长老多有不服,她若不是灵女,在南夏便很难再有立足之地。”
    苏心漓听到兰翊舒说的最后几句话时,下意识的想到了秋慈身边的那些侍女,她们对她的态度,比起尊重,苏心漓觉得更像是畏惧,不过苏心漓倒是不知道,原来南夏天皇灵一族还有这样的规矩,如果真如兰翊舒所说,兰翊舒若并非自愿的话,那秋慈带他回去,是百害而无一利,像秋慈那样成长的人,如何肯抛下现在的权势和富贵?
    “昨晚我去找她,只是不想宸玺太过痛苦。”兰翊舒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在提及颜宸玺的时候,目光有些黯然。
    “我明白。”苏心漓看兰翊舒这样子,心里头也不好受,“兰翊舒,我相信你,你不会和秋慈有牵扯。”
    这一点,苏心漓是极为肯定的,兰翊舒的身上,流着皇族的血,他的脾气更是如此,他不喜欢被威胁,更不会屈服于这种威胁,秋慈越是那样做,就越是惹兰翊舒嫌,兰翊舒定然是不会和她有什么事的,之前不会,现在也是如此。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保证六皇子的安危。”苏心漓一针见血。
    苏心漓并没有去细细追问昨晚兰翊舒在秋慈的别院呆了一整个晚上做了什么,他们之间又说了什么,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昨晚她回来后,顾南衣一直都在她的院子里呆着,当时屋子里就只有她和顾南衣两个人,唯一守在门口的是一直贴身伺候她的流朱,关于这件事情兰翊舒提都没提,苏心漓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和顾南衣的信任,虽然她不相信秋慈,但是她相信兰翊舒,无条件的信任,现在这状况,如果她连对兰翊舒的信任都失去了,还谈何渡过难关?
    “兰翊舒,你知道吗?当我听芷兰姑姑提起六皇子身子突然不适,不停的呕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担心,当时我隐隐猜测到这是秋慈所为,去宸安殿的路上,我的心惴惴不安,看到贤妃娘娘的时候,我觉得状况似乎真的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非常的不好,那些宫女进进出出的,手上端着的水全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进屋的时候,一下就看到六皇子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血,而且还在不停的呕血,我一直擦,一直擦,不过那血就是不停,就好像不会停似的,我的手根本就不敢碰到他的鼻子,我怕那里没有气,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六皇子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今后可怎么办才好?我在心中祈祷,如果他能立马好起来的话,我愿意折寿十年。”
    苏心漓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悲痛难受,但是情绪还算平静稳定,丝毫没有做完的歇斯底里,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是听的兰翊舒心里却越加的难受了,就好像被针扎了似的,他并不知道,原来她心里竟是那样的惶恐不安,而那个时候,他并不在她身边,而且以她的聪慧,她必定料到,他是去了哪里,一整个晚上的等待,想来是分秒都是度日如年的。
    “漓儿,对不起。”
    兰翊舒握住苏心漓的手,紧紧的捧在了掌心,此刻的他心乱如麻,除了道歉,好像已经找不到其他说辞了。
    “面对贤妃和文帝的时候,我心中亦是不安愧疚,便是那些御医,他们也是无辜的。”
    兰翊舒摇了摇头,看向紧咬着唇,面色苍白的苏心漓,“漓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与其他人也没有关系,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处理好秋慈的事情,所以才导致宸玺身中蛊毒,他所承受的一切,皆是因为我,我之所以隐瞒你这件事情,就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我害怕你会犹豫彷徨。”
    兰翊舒顿了顿,继续道:“昨晚上,我见芷兰姑姑面色焦灼,便知道出事了,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针对的都是我,你怎么能将责任承揽到自己的身上呢?你这个样子,我心中只会越加的不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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