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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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收了麦子,把家里的地都佃出去,以后咱们每年回来收租子也就行了。但这个事儿谁也不能说出去!”王金花把话说下,着重警告的瞪了眼赵艳玲,不让她多嘴。他们要悄悄的走,甩掉那陈寡妇。
    赵艳玲已经兴奋的不行了,忙不迭的点头应声。
    其实王金花家的地也不多,家里虽然偷偷做了几年豆瓣酱,也挣了些钱,可田地却不是便宜能买着的,不过一百亩多点。
    次一天赵大江拿着钱,出去找了短工收地里的麦子,王金花和雷婉就悄悄的准备进京的事儿。
    田里也到处热火朝天,众人都忙着抢收。
    姚满屯和江明到地里看了几次,大麦熟的晚,都是还要再等些日子才会熟,只能等着。
    忙活几天过去,王金花家的麦子收起来,因为要进京了,就直接卖了出去。
    只他们这边打算的好,地刚找好佃户,王三全脸色难看的上了门,“你们把粮食都卖了,地也佃出去,是不是要举家去京都了?”
    王金花惊了下,呐呐道,“爹……我们只是想去看看书豪和艳萍。”
    “你们家出息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拦着你们!我只说一事儿,那陈娘子赶紧纳了!”王三全对大闺女心里失望,但也不想她家出事儿。
    “爹!我们悄悄走了,千里远的地方,那个贱人就能甩掉她了!你现在还帮着那个贱人说话,让她进门,不是给书豪脸上抹黑吗?!”王金花顿时不悦,忍不住拉了脸。她想悄悄走,就是要甩掉陈寡妇,没想到她爹却来给她拖后腿!
    “啥叫给书豪脸上抹黑?当初做下那事儿,咋没想过会抹黑!?你不让她进门,等她闹起来,书豪现在又是官身,到时候名声受损,官途就全毁了!你们是真的为书豪着想,就纳她进门,不过一个妾!书豪越走越高,纳个妾室也没啥说的。”王三全沉着脸喝道。虽然他也觉得当初的事儿有点蹊跷,可陈寡妇好好的在家里,可是赵书豪自己进的人家门。
    王金花和赵大江脸色都阴沉难看的不行。
    门外雷婉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婆婆!是不是相公他之前就与人相好了?!”
    王三全看着抿着嘴不再吭声,让王金花说去。
    王金花扶着雷婉,现在再想瞒也瞒不过去了,艰难的开口,咬牙恨恨道,“是那个贱人算计书豪的!”
    王三全只当她是骂陈寡妇,却不知王金花口中的贱人骂的是姚若霞。要不是她姚若霞就是她儿媳妇,如今王玉花家的荣耀也有他们家一份儿!可那贱人竟然跑了,还反过来敢算计她儿子跟一个下贱无耻的寡妇搞到一起。
    面对雷婉的痛哭,赵大江一脸难堪,不知道咋说。
    赵书健不以为然的进来,“大哥现在都是官了,不过纳个妾有啥?那些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我大哥已经当官了!不就一个寡妇,让她进门就是了!”
    雷婉身子一颤,脸色更是青白了一分。
    王金花眸光转了转,虽然她也愤恨万分不愿意那陈寡妇进门,可为了儿子的官声,她还真的准备好让那贱人进门了!看雷婉哭的伤心,脸色发白,拉着她劝了两句,“你嫁给书豪,享了荣耀,也要有个官夫人的气度。书豪是做官的,难免不了交际应酬,逢场作戏的。那陈寡妇根本不讨喜,你是书豪的正妻,无论啥时候他都是最爱重你的。咱们一家也都知道,你才家里的大奶奶!”
    雷婉抬眼看王金花,见她一副规劝对她掏心又叮嘱,宽慰又提点的样子,心里发凉。是啊!她哥虽然也是举子,却终究没有考中进士。以前是赵书豪家的门户低,家里的人都得捧着她,现在赵书豪发迹了,她再也不是人人奉承捧着的大奶奶了!
    转瞬间,雷婉想通这个,难忍屈辱的抿着嘴,擦擦眼泪点了头,“我听婆婆教诲!”
    看她这样识大体,王金花松了口气,对纳陈寡妇进门依旧很愤怒。
    王三全看事情商量定,没多留,到姚若溪家看了儿子,在这边吃了饭才走。
    次一天王金花就托人给陈寡妇捎信儿,要纳她进门。
    陈寡妇要求不是八抬大轿,也得有纳妾的礼和规矩,用轿子抬她进门。
    王金花没办法,陈寡妇必须要纳了,否则留她在外面闹出了事儿,对大儿子官声是个污点,只要纳进门,不过一个小妾,还不一样任由她磋磨?!到时候她再说啥,已经变成了大儿子的妾室,也就啥事儿没有了。
    地里的玉米刚点上,村里很多人自发的帮着姚满屯家正收麦子,听到王金花给儿子纳了个寡妇进门当小妾,顿时热闹开了,这不阴不晴二半夜的,赵书豪人又不在家,给他纳个妾进门是个啥意思?
    村里人虽然大多淳朴,但却不傻,当下就有人猜测是不是赵书豪在家的时候跟陈寡妇有一腿,这才不得已纳了人家进门。
    雷婉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待看过那进门的陈寡妇,已经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比自己面老,面色也没有多少光彩,眼角也已经生了皱纹,稍稍放了点心。一个不得公婆喜欢,丈夫厌弃的老女人,就是算计着进了门,也别想真的好过了!
    再说出了这个事儿,公婆和赵书豪都绝对愧对她,也对她更看重,她身为正妻,想要拿捏一个小妾还不是容易的很?!就摆出正妻的谱儿,让陈寡妇跪下磕头,给她敬茶。
    陈寡妇当然知道自己比不得雷婉,又不得这家人喜欢,但她也不是傻子,只要她笼络住了男人,自然有她的好日子过!而且她相信雷婉一个读书人家的小姐肯定没有她放得开,懂得多。男人嘛!只要让他舒服了,就离不开你了!她有的是手段!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王金花一家拾掇了行礼,把家里交给赵大江一个族叔看着,就举家上京都找赵书豪和赵艳萍去了。
    王玉花正采了新花蜜,听朱氏说起,冷笑一声没有接话。走了一家,不在眼前想着算计她们家,她还轻省呢!
    “要我说,还是你们家为人厚道,发迹了还不忘乡里,虽说是行善积德,可也得你们善良宽厚心地好,才会想着村里的人!”朱氏不动声色的奉承王玉花,姚二兴进啤酒厂是别想了,酿桂花稠酒的她虽然有意,可看这王玉花也没有要用外人的意思,就是那熏腊肉的作坊,她也不想进去做熏腊肉,就是能让他们家养猪卖到作坊里,那他们家一大家子以后都有个生计了!
    这些天是不少人来讨好奉承,而且家里还要做酸豆角,王玉花也不想跟人扯来扯去,就跟姚满屯和姚若溪商量,“地里的豆子也种上了,你们商量商量,这村里,看是让谁家养猪,谁家养牛的都挑好了人家吧!省的那些人天天的凑上门,吵的我头都大了!”
    “养牛的,指望一家撑起来怕是不行,这个得慢慢来!养猪的也不能养多了,不然猪生病遭瘟,到时候一死就是一大片,还有可能转染给人!”姚若溪见过养猪养牛的,包括养鸡场的,外面人看着多赚钱,可那些牲畜要是得病遭瘟疫,赔的可不单单是钱。
    “是这个理儿!咱们这边也没有人大批量的养猪,所以多找几个地方,多几家养,一家少养几头,等摸索出门道来了,再慢慢的加。”姚满屯赞同的点头。不能光考虑眼前,还得考虑以后。
    “三姐!三姐!那咱家每年需要好多辣椒,也让人种辣椒吧!也是一个进项呢!”小四扯着姚若溪的胳膊高声兴奋道。
    “我们家小四真聪明!”姚若阳哈哈一笑,毫不吝啬的夸赞小妹。
    姚若溪也笑着摸摸的她头。
    小四嘿嘿笑的嘚瑟。
    还在自己努力奋斗吃饭的瑾哥儿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看,也坐在一旁咧着小嘴笑。
    “去看你小婶吃完饭没?吃完了也把她叫来,一块商量商量!”王玉花拍了下小四。
    “这种跑腿儿的事儿,还是奴婢去吧!”方妈妈笑着忙出了门,她们真是跟了好主家,从不拿她们当下人使唤,工钱又给的足。
    姚若溪看着姚满屯道,“熏腊肉的作坊虽然本钱要不少,却也不是大买卖,段太太和卢夫人,小婶她们都有自己的陪嫁。”
    姚满屯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说这是啥意思啊?”王玉花也不明白,疑惑的问姚若溪。
    姚若阳扑哧一声笑起来,“娘!三妹是在给攒私房呢!补嫁妆呢!你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儿。”
    姚满屯恍然,陷入沉思。当初俩人成亲是他入赘的,本来拿了三十两银子来家,家里又都说是王玉花继承了,根本也没说嫁妆的事儿,不过打了几个新柜子和桌椅,做了两床新棉被。家里现在日子过好了,给媳妇些私房银子也是应该的!到时候出去别人家的夫人太太都有多少多少嫁妆,他媳妇一点没有就不好看了。
    “这个熏腊肉的作坊,本来就是文昌媳妇在做,咱家出的钱,就算玉花你的嫁妆,以后作坊里挣的钱,也都算作你的私房钱!不走公账了!”姚满屯笑意盈盈的看着王玉花。
    王玉花两眼一酸,眼泪突突就冒出来了,她是从来没想过嫁妆的事儿,她是在家招赘的,根本没有啥陪嫁的,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给她补回来。
    看她感动的泣不成声,姚满屯心里也塞的满满的,握着她的手,“都是我不好,咱家日子过好了,我竟然都没想过这个事儿。”指望娘家给她补嫁妆那是根本没可能的事儿,再说还有王金花,王银花和王铁花。自家有,补给媳妇儿,能让她更高兴,也是一件好事儿!
    “说啥补不补嫁妆的,钱都是咱家的,我要私房干啥!”王玉花吸着鼻子,拿了手巾擦眼泪。
    “娘!我们每年的压岁钱也都自己攒着做私房的,娘你也攒私房吧!以后看我们姐弟谁过的拮据了,你钱多,就给儿孙花,儿孙高兴,你也高兴!”姚若阳说着给姚若溪个赞赏的眼色。
    “就是!就是!娘!我以后要买啥东西,不找三姐要钱,也不找爹要钱,娘可以偷偷的给我点!”小四喜笑颜开。
    “想得美事儿呢你!我不给你,都放着给我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王玉花把眼泪擦干净,笑着点点小四的头。
    正说笑着,卢秀春就抱着瑄姐儿过来了。
    “二嫂这是咋了?”卢秀春奇怪的看着王玉花哭红的眼。
    一家人都笑看着王玉花,倒是让王玉花不好意思,“就是开熏腊肉作坊的,不算我们家,算我跟你一块的。以后挣了钱也是咱俩的私房钱了!”
    卢秀春吃了一惊,又一想,二房如今还还有豆瓣酱,酸豆角,又要酿贡酒,这熏腊肉作坊虽然前景很好,但给王玉花做私房,也说得过去。看王玉花一脸感动的模样,也为她高兴。
    于是众人围坐在一块商量,姚若阳铺了纸,执笔写。
    “这做熏腊肉得找干净利索的媳妇子,那偷懒耍猾是坚决不要,不干净的也不能要,毕竟做的是吃食!”卢秀春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腌儿巴臜的,咱自己看了都吃不下去,更何况卖出去了!咱既然要卖,就卖最好的!不然人家买了一回,可还买第二回?!”王玉花深以为然。
    姚若阳点头,把招工的条件写上,“杀猪的时候还要找男劳力,不过到时候固定找几个,有活儿就让他们过来,杀一次猪结算一次工钱。”
    王玉花和姚满屯,卢秀春几个都点头,让他记上。
    又把几家有意养猪的写了一份,讨论让谁家养猪。
    “我看槐树村和张河里沟挑三四家,在三王岭也挑两家。再在周边找两三家,也就差不多了。其余散猪咱们也收,到时候再商量上门收是啥价位,送过来是啥价位。”姚满屯想了想,还是要从亲戚先发展,不然又要被骂忘恩负义。
    “不过咱可不要杀好的猪肉,死猪病猪可更不能要!不要钱都不能要!”姚若阳说着,又记上一笔。
    又商量了谁家合适养猪,村里有哪些干净利索干活麻利的媳妇子,到时候愿意来做工,就从这些人里挑,林林总总列了厚厚一沓纸。
    然后又商量这熏腊肉的作坊盖在哪,毕竟要杀猪,盖在村里可也不怎么好。
    最后商量过,决定选村外面一块靠着山坡的地,离八里镇大路和去新安县的路都很近便,那块地也已经随着上面的一片山被姚满屯买下来了的。
    卢秀春农忙前就回了趟娘家,借了二百两银子,又加上她自己的私房嫁妆,凑了三百两银子添上。
    姚满屯也让王玉花拿了三百两银子作为她的私房钱,不过的后续再添。
    王玉花很是感动高兴,嚷嚷道,“再过不久,我跟秀春就是富婆了!”
    卢秀春听的哈哈直笑。
    次一天姚满屯就带着江明出去跑,定了砖瓦,找了工人盖作坊的屋子,放出去消息要招工,买猪。
    刚过了农忙,村里人虽然闲不住,可毕竟没多少活计了,一下子涌来不少人。
    姚满屯又去了一趟三王岭,王宝柱家和王轲家都说了话要养猪,姚满屯让他们两家准备起来,别的人家看着都羡慕又是嫉妒。后悔没有像吴氏和王珂娘一样跟王玉花交好,这时候好处来了,她们却沾不上光!
    很快村里几家养猪的也都选了出来,姚满屯把张里正请出来说话,毕竟槐树村这么大的阵仗,张河里沟又是挨着的邻居,自然是和平共处,互相帮扶的好。
    张里正笑着跟姚满屯撂下话,“只要用得着张河里沟的,尽管说!不指望你把张河里沟跟槐树村的一视同仁,有了好事儿多想着点我们张河里沟的村民就行了!”
    “自然!自然!咱们两个村是老邻居呢!”姚满屯呵呵笑着应声。
    姚满仓看着又是嫉妒,又是憋屈难受。
    腊肉作坊开始动工,姚满屯又出去跑桃花园和桂花园的事儿。桃花园容易找,桂花园基本都是人家种了做桂花油什么的,自然也都是有钱人家,不然谁也不会闲着拿地种那个。
    只是买桂花园和桃花园又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到时候花儿摘过来,都不新鲜了,还怎么酿酒?!
    姚满屯把新安县的几个桃花园和一个桂花园打听清楚了,那桃花园人家倒是愿意卖,只是种桂花的那家听是给宫里酿稠酒要用的,先前有意答应卖,等姚满屯拿了钱上门买的时候,又不答应了,说啥就是不愿意卖了。
    可新安县也只有一个桂花园,自家的山上现在长的都是草和树,不买桂花园还真是不成的,姚满屯发愁的不行,他又不是个会跟人耍手段的人,况且人家只是不愿意卖自家的桂花园,只能一次次上门交涉。
    姚若阳看姚满屯面带愁色,商量再多加些钱买那桂花园,皱着眉头想了想,“明儿个我跟爹一块去看看,再跟那家人商量商量!看他们到底是嫌加钱低,还是对那桂花园有感情舍不得。要是嫌加钱低,咱就多加些钱买。要是舍不得,可是想杨伯他们一家一样,咱买了园子,请他们一家还照应园子里的桂花。”
    “已经从六百两银子加到七百两了。”姚满屯说着叹口气。一直都挺顺利,没想到买个桂花园却是买不成了。
    “先前愿意,后来又不愿意了?”姚若溪抬头,停了手里的针线。
    “我身上没敢带那么多钱,先去谈了一回,明明说的挺愿意的,可是拿钱去买他们就不愿意了。”姚满屯也觉得那桂花园不是很大,都加了一百两银子还不愿意,猜测那家人是想着她们家必须得买桂花园,故意讹她们家一笔钱。
    “明儿个我也去看看。”姚若溪眸光转了转。
    次一天,爷几个一块赶到新安县郊外的桂花园,那家人姓李,全家都住在桂花圆子里旁。李老汉看到姚满屯又来,眸光闪了下,万分为难又带着点惧意的悲苦道,“这桂花园是我们家的命,我们都说不卖给你们,你们为啥还苦苦相逼呢?!”
    “李老哥!有话咱好商量,你要多加多少银子,咱都好说话不是?”姚满屯也为难,拱手给那李老汉见礼。
    “我说不卖!不卖!你们就不要再来逼迫我们家了!”李老汉痛心的苦着脸大声道。
    李婆子和儿子儿媳妇,孙子也都面色不善的上前来盯着姚满屯几人。
    “李老哥,你误会了!我没有逼你们!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商量……”姚满屯心里又诧异,又觉得冤枉,他并没有一丝一毫逼迫的心思和意思。
    “爹!”姚若溪忙叫住姚满屯,让他不要再说。目光幽深的打量了李老汉一家人,“算了!还是买昌州府和临县的那家吧!咱不能做逼迫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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