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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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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脂粉。”
    锦绣说的谦虚,而夏锦澜听了果然立刻冷嘲:“脂粉……五妹妹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说你,小小脂粉你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莫说咱们府里每个月发的脂粉便是用不完,你这个从小地方带来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献宝。”
    说完,她又嫌不够,还跟着加了一句:“我便是不要了,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脸面,我可不会什么乱七八糟的脂粉都往脸上涂……”
    夏锦澜的话还未落下,锦绣却已经让丫鬟们捧上了那几盒脂粉,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夏锦澜先时的嘲讽,只笑眯眯道:“既然四姐姐瞧不上,那便算了,还望其他姐妹不要嫌弃。”
    说着,却是将那包装精美的脂粉一盒一盒的送到了几位姐妹的手中,当然在送到夏锦澜跟前的时候,自然是巧妙的绕开了。
    夏锦澜看着锦绣这个动作,只觉得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烫。
    而锦绣手中那个熟悉精美的脂粉盒子,也一样让夏锦澜仿佛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懵了头。
    勇诚伯府固然给府里的上上下下也有采买脂粉,像夏锦澜这般身份的小姐,所用的脂粉自然不差,但也仅是不差罢了,锦绣手中这么几十辆银子一盒的脂粉,勇诚伯府里如何会舍得。
    当然,夏锦澜有一对疼宠她的父母,倒也不是没见识,至少锦绣拿出来的脂粉,她是见过的,而且曾经向自己的母亲王氏讨要过,可她家如今经济拘谨,自然不可能花那么多钱给她换脂粉。
    她曾经努力讨要的脂粉,如今却被她最讨厌的人跟不要钱似得到处分发,对于夏锦澜而言,刺激实在有些大,看向锦绣的目光越发怨毒。
    夏锦瑟拿了脂粉,笑了,满口欣喜道:“还得多谢妹妹了,这盒脂粉我盼了许久,可因着太贵,没敢和爹娘要,不想五妹妹的礼物竟是这个,我太喜欢了。”
    而夏锦依、夏锦瑜和楚玉儿虽然没有见过手中这盒东西,但听着夏锦瑟的话,她们也隐隐能够评估的出价值。一时之间也有一些欣喜,毕竟女子不可能不爱相貌。
    “你们喜欢便好,那我先回去了。”
    锦绣见完成了任务,也不想逗留,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了起来:“等等……”
    锦绣转头有些讶异的看向两个人,是夏锦瑟和楚玉儿。
    夏锦瑟十分坦然笑着冲锦绣道:“我也正好要回去,咱们一块儿走吧!”
    锦绣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又将目光看向了同样叫住她的楚玉儿,楚玉儿脸上有些局促,也涨红了一张脸,开口轻声道:“五妹妹,我能和你单独一块儿走一段路吗?”
    “……”
    锦绣眨了两下眼睛,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仍然淡笑着的夏锦瑟,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可以和我一块儿走,不过二姐姐也会一块儿走。”
    锦绣这里边有些坏心眼了,她其实是看得出楚玉儿的目的,可她就是不打算惯着楚玉儿。
    夏锦瑟一听得锦绣的回答,连忙也跟着道:“是啊,玉儿表妹是和锦绣有什么要说吗,我不能够听吗?”
    “没什么……”
    楚玉儿的声音低的仿佛蚊吟,但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决心一般,抬起了头,冲着锦绣道:“自然是可以,不过我也想和表妹单独聊一会儿。”
    说着,她便捧着那盒脂粉,小跑着到了锦绣和夏锦瑟的身边。
    夏锦澜看着慢慢走远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唯唯诺诺的庶妹夏锦瑜。
    正好夏锦瑜此时正欣喜的看着手中的脂粉,这副样子,不必多说,便又是碍了夏锦澜的眼,她二话不说,上去两步,直接伸手将夏锦瑜手中的脂粉打翻在了地上,面上有些扭曲的愤怒道:“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玩意儿,什么东西,一盒小小的脂粉就能够收买了!”
    夏锦瑜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夏锦澜的发作也是无根无据,可夏锦瑜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敢对自己的嫡姐说什么,只能够惋惜的看着打翻在了地上的脂粉,小跑着跟着夏锦澜往另一边的方向跑去。
    谢府里。
    谢文清一早便起身呆在了书房里,他翻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后,便将书倒扣在了桌面上,站起身走到了窗口打算松松筋骨。
    书房的窗户,此时正大开着,一眼看去,正好是他院子里的景致,长长的竹林小径上,一身穿素绿丫鬟服的瘦小身影,正拿着大大的扫帚,努力清扫着竹林小径。
    谢文清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正是他昨日带入了府里的蓝莺儿。
    他看见蓝莺儿额上已经带着汗水,一张小脸有些苍白,显然是累到了,他心中猛地一跳,突然转身走出了书房,朝着外边蓝莺儿正撒扫的地方匆匆走了过去。
    二话不说,他一把夺下蓝莺儿手中的扫帚,脸上带了一丝怒气。
    ☆、87|77|3.23|家
    第八十七章
    蓝莺儿正是专注的低头扫着地,突然手中的扫帚一把被夺下,“哐当”一声,被扔到了一边的青石板地面上。她下意识抬起头,正好看到脸上带了怒气的谢文清。
    她吓了一跳,脸上顿时浮起了胆怯的神色,不过她长得很好看,面容秀雅,五官秀丽,即使是露出这副胆怯的神色,看起来,只会让她显得弱不禁风、让人心生同情。
    谢文清看着蓝莺儿娇怯不胜风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胜了,可是当他触及到蓝莺儿脸上浮出的惊恐神色,倒是强行压抑下了心中的情绪,尽量用着最柔和的声音温声问询:“谁欺负你了,让你做这个活计?”
    蓝莺儿低着头,只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并不说话。
    而谢文清见此,心中的怜惜之情更胜,声音也越发柔和:“不要怕,我替你做主。”
    说着,他上去了两步,下意识想要伸手将蓝莺儿扶到怀中安抚,手在碰触到蓝莺儿之际,却是猛地意识到了如今的身份,一时之间倒有些不尴不尬的放着。
    反倒是蓝莺儿,感受到了谢文清的动作,却是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避开了谢文清的手,冲着谢文清福了一礼后,站起身微微笑着轻语:“没人欺负我,姐姐们都很照顾我,只是我入府是想要报答公子,公子却将我当客人一样相待,我……我自己自作主张想为公子做一些事情,我哪里做错了吗?”
    “那也不必做这个粗活,这粗活不适合你。”
    谢文清看着蓝莺儿这副歪着脑袋疑惑的样子,却是笑了。
    “那……那我做什么?”
    蓝莺儿脸上浮起了一抹惊慌,仿佛是怕自己太过于没用会被嫌弃。
    谢文清看着蓝莺儿这副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好笑,连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他笑道:“不如以后你就在书房里伺候我笔墨、打理书房如何?”
    “在书房里吗?那我可以为公子做什么?”
    蓝莺儿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却又立刻低头无措:“我……我不识字,我怕做不好,公子,您还是给我安排别的活计吧!”
    谢文清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怕,你会做好的,你这么聪明,我教导你几日,你便很快能够学会了。”
    “真的吗?”
    蓝莺儿抬头一脸忐忑,却又期许的看着谢文清。
    谢文清自是连连点了头:“自然是真的,我相信你,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好,我一定好好学。”
    蓝莺儿咬牙点了点头。
    因着在谢文清身边伺候的人,并不只有一个像蓝莺儿这样一个年轻丫鬟,蓝莺儿的身份虽然特殊了点,是谢文清从府外带回来的。可谢文清向来十分温良,路上救助一个落难女子,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情。所以家里人并没有多想,即使蓝莺儿到了谢文清的书房里伺候,也根本没引起谢家人多大的注意力。
    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谢家人从来都没往那方面去想。先时因着谢文清和锦绣年纪相差太大,家里也不是没想过给他安排房中人,皆被谢文清给拒了,所有的人也只认为,谢文清是打算和谢修一般,将来只得锦绣一人。
    即使谢夫人更偏向于自己儿子一些,可儿子坚持,家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意见,她顶多心中不舒服一下,倒也不会硬往儿子身边塞人。
    于是,就这么有意无意的,蓝莺儿竟然悄无声息的在谢文清身边呆下了。
    锦绣家里对此事也毫不知情,一来锦绣的父母亲人根本不会探究到未来女婿家里去,二来这刚回了京,完全手忙脚乱的,也不会关注其他的事情。
    这边锦绣和柳氏二人刚将给勇诚伯府里其他人的礼物理好送好后,夏立齐也从吏部回来了,即使知晓此去吏部只是例行走一个过场,并不会得到太多的信息,但夏立齐一踏入家中,锦绣和柳氏还是不可不免的将紧张的目光看向了他,连声开口问着:“怎么说?”
    夏立齐看着明明早上出门还安慰着他的柳氏这会儿这副样子,忍不住失笑了起来,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得身后勇诚伯的声音响了起来。
    “立齐回来了,吏部那边怎么说?”
    勇诚伯脸上也满是焦急,身后跟着的兰姨太太,反倒十分沉着,她是少数清醒的人,毕竟她哥哥就是吏部尚书,若有消息,他们家又何必等到夏立齐亲自去吏部报道了再知道。
    果然,谢文清听得勇诚伯也跟女眷一样,跟着凑热闹的时候,脸上略有几分无奈,却还是耐心解释道:“今日是去提交了一些我在上川为官时的公文物件,吏部的官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回家耐心等待朝廷的指令。”
    “没有说此次你会被安排到哪个位置吗?”
    勇诚伯闻言并不甘心,仍然坚持问了一句。
    “没有,在圣上旨意下来之前,谁都不知我会被安排到哪个位置。”夏立齐其实早有内部消息,心里也大抵清楚会被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可一来消息还未被证实,他顶多与柳氏偷偷说上两句,对于勇诚伯,他心底里是不信任的,只怕他这会儿刚露口风出去,转而勇诚伯便将消息散布的满天飞。二来,万一勇诚伯问起消息的来源,又得是一番解释,和燕亲王之间的关系,他从始至终,便没有打算告诉除自己这个小家以外的任何人,勇诚伯恰好是被排斥在夏立齐这个小家之外。
    当然,夏立齐的这个回答,自然是不得勇诚伯的满意,他转头冲着兰姨太太连声道:“咱们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老实了,这官场上,就得使点关系,走点门道,不然人家就欺负你老实,就不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他又是一副教育的姿态拍了拍夏立齐的肩膀,开口道:“行了行了,这儿爹给你打听去,不过爹总会老,你自己也要学起来。”
    勇诚伯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场众人的怪异神色,惟有兰姨太太,仍是面色不改,反倒是面上带着微笑冲勇诚伯开口道:“既然如此,立齐这事儿,便麻烦伯爷了。”
    兰姨太太难得这般态度对待勇诚伯,勇诚伯自是喜不胜收,唯恐辜负美人期待,二话不说便兴冲冲的跑出去打听了起来。
    锦绣目瞪口呆的看着兰姨太太四两拨千斤,终于把勇诚伯打发走了,眼里满是敬佩,却也是一脸疑惑的开口说了一句:“舅祖父就是吏部尚书,若真有消息,哪里会不告诉我们的,祖父怎么会……。”
    便是吏部的人,因着谢修的关系,若真知晓,只怕也早就告诉了夏立齐,
    二房里的人听到锦绣这话,皆是无奈一笑,兰姨太太更是嘲讽扯动了一下嘴角,连锦绣这般从未经过世事的大家小姐都知道的事情,偏生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的勇诚伯净是想不通,还班门弄斧的想要教训儿子,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打发走勇诚伯,二房里的气氛显然和睦了许多。
    兰姨太太上座坐到了榻上,而锦绣则是腻到了兰姨太太的边上,直撒着娇儿。
    兰姨太太也由着锦绣趴在她的腿上,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锦绣的脑袋,她脸上虽然仍带着淡笑,可柔和的眉眼,显示她此刻心情十分好。
    她简单的问了锦绣她们上川的境况,倒也没有啰嗦絮絮叨叨问个没完没了,而是笑着对柳氏道:“既然府里已经送好了礼物,那这两天你们抽空先去亲家家里一趟。”
    柳氏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带上了笑容,连声冲着兰姨太太道:“还是姨太太疼我。”
    虽然便是兰姨太太不说,柳氏肯定也会在这几日回娘家一趟,不过兰姨太太主动提出来,还是让柳氏的心里一阵暖意。
    “谁说我疼你,我疼的是锦绣,锦绣也想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对不对?”
    兰姨太太听着柳氏的话,倒是难得开玩笑说了一句。
    而锦绣也立刻机灵扬起了头,冲着柳氏打趣道:“对啊,娘亲你自作多情了,姨太太明明是疼我。”
    柳氏被这般打趣也一点都不恼,反而笑眯眯道:“那我沾了锦绣的光,也达成了心愿,还是该感谢感谢。”
    其实此次回来,有不少的亲戚家要走访,不过最主要走的还是柳家和谢家,而且这两家的礼,柳氏其实在上川的时候,已经单列备下了。
    这边兰姨太太提了,柳氏想了想,倒有些迫不及待,决定下午便回娘家去。
    等到用过午膳稍稍歇过后,锦绣一家便带着各色土仪踏上了回外祖家的路。
    柳府这几日,也是喜气洋洋,原因无他,却是锦绣先时从晏淮嘴里听到的一则消息使然,锦绣的外祖父柳元闻升官了,升至户部侍郎。
    柳家虽然是世家,家世并不差,但柳元闻自己性格耿直、对钻营并不积极,加上如今年纪也不轻了,其实柳家都觉得原本的吏部郎中,该是到顶了,没料到临了还能来这么一个惊喜,便是柳元闻向来淡然,这会儿眉梢之间都忍不住带了喜气。
    今日又是最喜爱的小外甥女回来了,柳元闻虽然佯装坐在书房里看书,其实眼睛已经不止一次朝着门外瞧去了。
    锦绣的外祖母柳老夫人不须顾忌所谓的颜面,更是喜形于色,频频再三过问着自己儿媳妇们的接待安排,又是让身边的丫鬟到大门口探了又探。
    随着丫鬟们一阵“来了来了”的急呼声,柳老夫人不等儿媳妇搀扶,却是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柳老夫人的几个儿媳连忙带着笑容跟了上去。
    若说柳老夫人的几个儿媳对于家中两位长辈对于柳氏这位出嫁的小姑子这般重视心里没有酸意是假,而且在柳家,不仅仅是柳元闻和柳老夫人对于柳氏十分重视,她们的丈夫对于柳氏也宠的厉害,今日并非沐休休假之日,可平日里忙的几乎不见人影的柳家几位爷,今日不约而同都呆在了家里。
    但仔细一想,柳氏毕竟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一年都难得回家几次,而且柳氏性情极好,对她们几个嫂子也十分礼遇,常常在柳老夫人面前提她们的好话,她们真去吃醋较劲儿,反倒是没事找事。
    柳老夫人选的这几个儿媳妇性情都是极好,所以很快便加入到了高兴迎接的队伍。
    而柳元闻对于柳氏对于锦绣的疼爱,自然是做不得假的,明明先时还撑着面子躲在书房里装模作样,谁料到,等到柳老夫人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柳元闻已经先一步站在大门口,抚着胡子望眼欲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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