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提醒了张铁森什么，心想“这样看来应该是他们的旧仇人，盯了艾爷爷很久，在他回国之后就马上动手了。”
    对于这些事情，张铁森觉得就算问艾国强都不一定知道，那个仇恨也许在还没有艾国强之前就有了。
    “牛大哥，我就先走了，有消息的话就打电话给你。”张铁森冲他挥挥手，也来开了警局。
    刚离开警局，段瑶儿给张铁森打来了电话。
    “瑶儿，有啥事吗？”张铁森接起电话问道。
    “那个松爷爷的主治医生被我们抓到了。”段瑶儿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他都说啥了？”张铁森顿了一下，又改口说道：“算了，我现在过去找你吧。”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重要的是张铁森想亲口问问那个医生。
    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张铁森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都叫啥事，我咋天天往警察局跑。”
    问来了段瑶儿的下落，张铁森直接闯进了审讯室。
    里面坐着一个带着手铐，西装革履的人，还有段瑶儿和一个记笔记的警察。
    “问出些啥了吗？”张铁森径直过去坐到了段瑶儿的身边。
    那个警察看到张铁森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了，脸色有点不悦。
    段瑶儿看到他有点起身的动作，按住他的手臂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我们继续，不碍事的。”
    “一抓到他，我就给你打电话了，目前还没细问。”段瑶儿如实回答了情况。
    张铁森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们查出你给松福的药是属于普通的维生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段瑶儿很严厉的问道，跟平时的模样有点不太像。
    “那是因为病人的情况已经康复，而家属却要求我再给他们开点药，所以我只能给他们开些维生素。”医生一脸从容的回答道。
    张铁森看他如此淡定，好像是个惯犯。
    “你作为主治医生，难道不知道病人的真实情况？”张铁森冷漠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开维生素，毕竟这东西吃不死人。”医生似乎有恃无恐的说道。
    如果换成别人的话，肯定听不出这话里的毛病。
    因为医生的这个行为确实够不成犯法。
    “如果犯人做伪证的话，应该要判多少年呢？”张铁森望着段瑶儿问道。
    段瑶儿微微一怔，回答道：“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不知道张铁森为什么会这么问，主要是没听出医生有做伪证的嫌疑。
    面对张铁森冷厉的目光，医生的脸色稍稍变化了一下，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做伪证，你看我干什么。”
    “松福的病并没有康复，而且就因为你不给他开药的原因，反而造成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身亡。”张铁森起身来到了医生的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而你却说他的病已经康复了，这就是在做伪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虽然不是你直接杀死的，但是他的死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再不老实说的话，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医生的额头划过一滴冷汗，吞了口唾沫狡辩道：“他是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他的主治医生，你说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张铁森淡淡问道。
    “我，我已经辞职很久了，说不定他是吃了其他的药死的呢。”医生再次狡辩道。
    如果不懂医术的话，这句话听起来确实没有毛病。
    但是张铁森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不是你在很久之前就把药换成了维生素，他的病情会加重吗？而且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你开的维生素还没有吃完，试问他还没有吃完前一个医生开的药，为啥就去找另外一个医生看病呢？况且我们也没有在他家里发现其他的药。”张铁森眼神犀利，瞪得医生浑身直冒冷汗。
    那个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医生无所遁形。
    医生这次没有狡辩之词，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张铁森。
    段瑶儿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没有想到张铁森连审问犯人都这么专业，心里更加想要劝他当警察了。
    “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实话的话，就算你不是有意害死他，因为你的疏忽造成了他的死亡，光是这条罪名也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张铁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露出了那道迷人的弧线。
    他很有自信，觉得医生之前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心里肯定害怕的要死，而且很快就会坦白了。
    思考了良久，医生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是人的本性使然。
    “我说我说。”医生的脸色垮了下去，眼中再没有之前的光芒。
    张铁森对段瑶儿得意一笑，过来再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段瑶儿惊喜的对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做好笔录。
    “其实是在三个月之前，有人找到了我，告诉我停掉松福的药，改成维生素，面对巨大的金钱诱惑，我最终还是动摇了……”医生一脸的懊悔之色，把犯罪事实都说了出来。
    “那你为了把戏演得更逼真，没有拿到钱就直接辞职，而是等了一段时间再打算离开这里的对吗？”张铁森不紧不慢的问道。
    见张铁森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医生现在是万念俱灰，微微点了点脑袋。
    段瑶儿在心里简直大呼神奇，这还是人吗？把别人的想法都给说出来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等我们抓到了那个人，兴许还能考虑判你轻一点。”张铁森点上一根烟，脸上洋溢着自信。
    “那个人叫丁桂，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医生情绪激动的望着张铁森问道：“警官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最轻能判多少年？”
    “你搞错了，我不是警察。”张铁森悠闲的抽着烟回答道。
    医生足足愣了十几秒，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什么都说了，你居然告诉我不是警察？
    “这里没我的事了，等你抓到这个丁桂再说吧。”张铁森掐灭了烟头，潇洒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