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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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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早呢,我这么年轻。再说您不是说您马上要有孙子了吗?到时候多生两个,送我个玩儿。
    陈嫂摇头无奈: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很认真。岑景道:不是有句俗话,低质量的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吗?就我跟贺辞东,真要老了,不互相拔氧气管都是心地善良了。
    陈嫂一脸你在说什么瞎话的样子。
    刚好门口传来敲门声。
    岑景抬头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卫临舟憋笑的表情。
    而站在他旁边的贺辞东看起来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了。
    两人进来,陈嫂站起来说:行了,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
    陈嫂再见。岑景说。
    贺辞东:司机在门口,出门的时候小心着点。
    放心吧。陈嫂看着贺辞东:少操心我,操心一下该操心的。
    陈嫂离开,岑景看向卫临舟:你要笑就笑,憋出内伤小心折寿。
    善良一点好吗?卫临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问:我很好奇,你俩老了真打算谋杀对方?
    贺辞东冷眼看他一眼。
    岑景倒是开了口,道:不会,我俩可不会携手白头。
    前提条件都没有,哪来谋杀机会。
    岑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贺辞东看看手表:一晚上,现在是早上八点。
    岑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疤痕的触感还在,倒是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也没有火辣的痛感了。
    放心,毁不了容。卫临舟走过来翻看他用药的文件夹,一边说:你再待一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次用药过量还是很伤身的,你自己注意一点。
    岑景:比如?
    比如一个月内禁房事。卫临舟:自己解决也不可以。
    岑景:哦。
    别哦。卫临舟:药物后遗症,你之后一段时间需求可能会比以往强烈,尤其是早上,需要克制。
    卫临舟说着的时候,视线已经朝着岑景的下半身扫过去。
    隔着被子,什么也看不见。
    岑景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表情不善。
    看屁看。他说。
    卫临舟举手:我是医生,我难道不是光明正大?
    你是泌尿科的?岑景像被戳到了关键机关,整个人都显得有活气起来,虽然是被气的,他说:我那儿没问题。
    行行行,我自戳双眼行吧,我就不该有这种条件反射。
    卫临舟说着拽了一把贺辞东。
    你俩法律验证,绝对光明正大,我走了!
    卫临舟快速离开,出门,关门,眨眼没了踪影。
    岑景看向贺辞东,他倒是插着兜一派闲适。
    岑景本身就浑身不对劲,确实有身体原因,加上他自己现在在医院,姓马的那孙子也不知道被贺辞东弄到哪儿了,还有岑戴文!
    岑景:你站这干什么?
    本来有正事。贺辞东看着他挑挑眉:但你这么戒备,就算没毛病都让人很怀疑。
    你特么
    行了,知道你没问题。贺辞东打断他扔来一张房卡。
    就丢在被子上,他说:国富路57号,308房。
    岑景捏着房卡看向他。
    他当然知道贺辞东说的是什么意思。
    岑景有点愉悦,勾着嘴角:这可是在法律边缘横跳,贺总看样子很支持。
    贺辞东突然走过来,手撑在边上,视线和岑景持平: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人完全可以交给你只要不弄死随便你干什么,但是岑景,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之为人,脏了手未必值得。这次的事儿有我的原因,交给我处理?
    谢了。岑景说:看不起谁呢?
    他拇指捻过包扎的掌心,冷眼笑道:他可是想干我呢?我要不亲自把他送进男科看看,都说不过去吧。
    这睚眦必报的劲儿。
    贺辞东就知道是这样,停顿半晌,最终起身说了句:记得洗手。
    第22章
    两天后国富路那边传出一桩新闻谈资。
    据说是某个有钱人玩儿男人过了头,被人给废了。
    有住得近的人说听见过惨叫声,谈之色变。
    虽然没有引起大轰动,但网络时代这事儿还是在几个社交平台上传播开来。短短一天时间,传得挺像模像样。
    流传最广的是一张被人用担架从房子里抬出来下楼梯的照片。
    看不清当事人的脸,但床单上有血迹。
    网上各种纷杂的声音都有。
    把人废了就过分了吧?
    楼上的,如果不是我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我特么都怀疑我们到底是谁三观有问题,看清楚新闻标题没有,是马某先将人致伤致残,别人就不是妈生的是吧?要我说这种垃圾活着都是浪费空气,死了还浪费土地。
    可怕,现实遇到过这种人,我敢保证他就算废了以后也绝对是个心理变态。
    一开始都还是关于这桩新闻的争辩和讨论。
    不过后续有所谓在现场的人曝出更多的照片,不知不觉话题就歪了。
    最火的那张是上救护车的时候拍下的一张。
    重点不在救护车,也不在上去的人,而是靠在背景墙边的那个年轻男人。
    他垂着头靠在墙边正在脱手套。
    一头长过脖子的细碎微卷发随意在脑后系着,像是刚忙完,有几缕松散着垂在脸颊边。
    网友眼尖,愣是从背景板一样的画面里发现他。
    虽然有点糊,但完全盖不住那张帅脸,隔着茫茫人海都能一眼被发现的那种水平。
    这是现场?看起来还挺放松的,难道是医生或者警察?
    不能吧,没穿制服啊。
    发现场图的是哪位,美人向来都是大众的,你确定你没藏私?
    发原图的网友姗姗来迟。
    发誓她绝对只有这一张。
    还保证说:我真的就是路过,本人颜控,看见帅哥还想多拍两张来着,但他很快就被人接走了。还有接他也是个大帅逼!
    有网友不信,怼:啥都让你说了,你都能看见,没有按个快门的时间?
    原图网友:我能说实话吗?因为我当时太怂啦,车里那位是个酷哥,当时他看见我了,就一眼,一眼!我就默默把举起的手机给放下了
    岑景本人并不清楚自己一张高糊图引起了不算小范围的讨论。
    他当时并没有在现场逗留太久,贺辞东善后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到他跟前来。
    不过贺辞东开车过来现场的时候他还是挺意外。
    岑景上了车的时候,问他:你过来有事?
    怕你把人弄死了,来看看。
    贺辞东说着就把车开出去。
    岑景偏头看他,一件黑衬衣显得很冷峻,如果说马林滔的事儿是他下的手,估计可信度会高很多。
    岑景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尤其是脑子里不断闪现马林滔那张扭曲的脸。
    他厌恶地紧皱着眉,随意道:弄不死,我有分寸。
    贺辞东看着车前方:我以为你会下不了手。
    岑景嗤笑一声,往后靠了靠说:怎么会?两天前你要是晚来两分钟,姓马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现在情况不同。贺辞东偏头扫了他一眼。
    视线刮过他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和那双明显用消毒液浸泡过度起皱的手。
    岑景和他对视,停顿了一秒钟没说话。
    他知道贺辞东的意思,人在绝境里都是本能行事,但当你站在绝对优胜的位置去料理一个人的时候,哪怕那个人是个人渣,对正常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和莫大的心理负担。
    毕竟普通人生活的环境,都由各种规则限制。
    正常人都会有恐惧心理和不能跨过的底线。
    杀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岑景也跟着看向前方,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毕竟只要活着有些游戏规则就得遵守。
    这不是他生活过的那个人际关系简单的世界。
    不是每□□九晚五普通的生活。
    实际上就算是之前,他也还能遇见被疯子拽下楼那样的事情,更何况在这里。
    身份迫使他处在这样的境地当中,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不是说他想要甩开身份,就能随便找个地方平静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岑景说:我也还在学习。
    学习作为岑景要怎样才能安然度过这一生。
    学习低谷中如何自保,困境中怎样求存。
    学习一个人更强大。
    贺辞东应该懂他的意思,他沉吟半晌,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接触岑家的任何人。
    怎么?岑景问:你跟岑戴文打擂台,他输了?
    贺辞东没否认。
    可你知道,躲着别人走可不是我风格。岑景往后靠,轻笑了声。
    他说:你要解决的是业务问题,可我,完全是私仇。
    怎么着,也得让别人躲着他走吧。
    解决一个马林滔,重点还没来呢。
    贺辞东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看向岑景:明明不喜欢,却偏要做?
    任谁看见他刚处理完马林滔出来时那张脸,都知道他有多厌恶这样的事情。
    岑景佯装无奈:没办法,形势所逼。
    他能忍这一回,岑戴文下次估计就敢找十个马林滔。
    他能忍吗?不能。
    现实教会的道理,往往都是人敬你一尺,你还人一丈。
    人要逼到眼前了,谁退谁傻逼。
    贺辞东:我之前就说过,方法千万种,最后一个月,岑家连最后一口气都会断绝,能忍一时未必就代表妥协。
    但你不是我。岑景开口。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往后对你来说,岑家人只是你生意上曾经的敌人,但是血缘却没法就此割断。
    原生家庭之所以成为很多人噩梦的来源。
    那是因为它刻上了骨血的烙印。
    贺辞东持续敲击方向盘,一下一下,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比如思考的时候。
    然后贺辞东问了他一个问题:岑家对你来说,也有血缘?
    岑景蓦地停顿,这个也字就很有歧义了。
    他不知道贺辞东对他怀疑到了哪一步。
    岑景:自然是。
    就算他自己不承认,原身的出身他也摆脱不了。
    贺辞东点点头未做评价。
    岑景倒不是担心暴露真实身份,其实他有预感,除了穿书这个事实他在贺辞东面前几乎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他肯定他不是原来的岑景。
    只是应该不清楚具体缘由。
    贺辞东将车开回了岑景所住的那个小区。
    岑景确实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他见贺辞东没下车,也没多问,毕竟他住的地方很不固定。
    不过岑景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傍晚,他出门扔垃圾,才发现对面的门是开着的。
    下一秒穿着亮片短裙的女人就提着包出来了,一副要去夜店嗨的装扮。
    竟然是于茜,后面还跟着姜川。
    于茜对他住这儿表现得并不稀奇,反而脚步一顿,说:醒了?正好,免得我敲门叫你。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岑景问。
    于茜:我生日,必须来啊,本来让贺辞东叫你的,他说你没醒。
    这话听着怪怪的,岑景还没来得及回复,于茜就接着道:你快点收拾收拾,半小时楼下集合。
    岑景:
    给于茜过个生倒也没什么,毕竟上次在船上她也算帮了他。
    但有姜川这些人,甚至还有可能有姚闻予,他就真丁点想去的意愿都没有。
    姜川站门口摸鼻子,看着岑景:你住这儿?
    跟你有关系?
    姜川:你每回见着我都这样,我是得罪你了?
    你自己没数?岑景表情淡淡,我手段下作,见着你都没动手还不够善良?
    这还是岑景第一次见他时,他自己嘲讽过的话。
    下一秒姜川就突然往前栽了一步,回头,老贺!你特么没看见门口有人啊?
    贺辞东带上门,看他:你跟谁特么呢?
    日!今儿于茜那祖宗生日一直受她气就算了,怎么到来头还得受你俩气!
    姜川说着就追着于茜下楼了。
    贺辞东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不换衣服?
    我能不去?岑景问。
    贺辞东换了只手拿手机,嘴角隐有笑意。
    可以,不过她比较记仇。
    岑景:比如?
    贺辞东沉吟:以前可能就上课让你没课本,出校门发现自行车被偷,现在估计也就每天半夜电话骚扰,一直念叨到第二年生日。
    能忍受这一切还孙子的人,除了姜川不做他想。
    这手段肯定用不到岑景身上,但他想了想还是换了身衣服跟去了。
    下楼就见着等在楼下的车,两辆,于茜他们一辆,还有贺辞东的。
    岑景打算自己开车。
    结果于茜说:你别开了,我们肯定都得喝,到时候这么多车开不走。贺辞东不回墨林苑,反正你俩住得近,开一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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