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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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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念念愣住,决定假装没听见赶紧走!
    不了身后那人又开口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轻笑,道:“原来你是恭亲王府的人?”
    ☆、第47章
    徐念念没想到对方一眼认出了黎弘哲的身份,索性站住,转过身,疑惑的看过去。
    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皮肤白净,高高瘦瘦,笑容有些腼腆,并不招人讨厌。
    他身旁两个太监也有些诧异,急忙跪地上,说:“主子赎罪。”
    不管如何,路是他们带的,此时一男一女撞在一起,总是不妥,先求饶才是。后宫里面,如若不是嫔妃,谁的身份也低不了哪里去。
    因为是晌午,太阳正好在日头上,整个小院子都显得安安静静,祥和无比。秦子仕觉得很舒服,说不上来的一种舒服,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那个奇怪的姑娘又变了样子。此时她一身素服,可是衣服质地却是非常上乘的锦绣,头戴礼冠……
    礼冠……
    秦子仕莫名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爽,难不成是诰命夫人又或者皇亲国戚。他本能的希望对方不是什么诰命夫人,至于原因,只是觉得上次见面,这女子明明是心情绝望的悲伤,若是已经成亲,岂不是过的非常不好。他对她印象不错,希望她的生活不至于这般不堪。
    “你是谁?”徐念念本能的问道,右手搭在黎弘哲的肩上。
    秦子仕眯着眼睛,莞尔一笑,道:“宫里小孩子不多,看年龄和模样一眼瞅着就像是恭亲王府的小家伙。”黎弘哲脸庞有些方,倒是随了他爹。
    徐念念见他态度温和,便没了紧张感,说:“这位大人可否匀我一个宫人。我有些、迷路了。”
    秦子仕摇头,温和道:“姑娘方向感真不是一般的差。”他想起初见,她岂不是就迷迷糊糊的找不到了路。说起来,两个人倒是挺有缘。
    秦子仕点了头,徐念念不客气的道了谢,说:“这位公公,我们走吧。”
    秦子仕想拦住她再多说什么,可是想到此地毕竟是后宫,他若不是替皇帝寻落了的折子,也不至于能过来。尤其是皇帝不想让人知道他昨晚在嫔妃床上看折子了,于是没有再唤住她。望着那道急匆匆的背影,秦子仕定定的愣了一会才离开。
    他的脑海里拂过她方才帮小孩子穿衣服时候的轻柔动作,不觉得扬起唇角,真是个内敛温和的小姑娘呢。不过貌似……她没记起自己?
    他有那般容易被人忘记吗?秦子仕不由得摸了下脸颊,亏得他记住了她的样子。
    “大人快些,宁贵人正巧不在,妃子们都聚在云凤殿呢。”
    秦子仕回头又看了一眼,抬脚离开。
    徐念念匆匆忙忙回到了云凤殿,发现少了许多人。黎弘哲说他脚疼,徐念念便抱着他,一路快累死了。偏偏黎弘哲不肯找香墨,两只手搂着徐念念的脖子,笑得可开心了。
    恭亲王妃温和的看向他们,说:“傻念念,跑哪里去了。差点派人去寻你们。”
    徐念念脸上一热,气喘吁吁的说:“别提了……”
    “走吧。前面开宴了。”恭亲王妃挽住妹妹的胳臂,嘱咐旁边嬷嬷,道:“看住那小子,竟是缠着我妹妹,害我和念念都没法说话了。”
    小胖墩黎弘哲嘴巴一撇,被母亲大人嫌弃了。
    徐念念看他蛮可怜,道:“哲哥儿快哭了。”
    “没事儿。人精着呢,稍后咱不搭理他,立刻欢蹦欢跳的。”徐菲菲感慨道:“小孩子,有一套自个的识人功夫,专门欺负你这样的。”
    徐念念一怔,说:“我哪样了。”
    “笨啊。”徐菲菲挑眉,说:“方才我看你是抱着他回来的。”
    ……
    “其实男人和小孩子一样,不能太顺着他们,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便是了。”徐菲菲笑眯眯的给妹妹传授着御夫之道。
    徐念念心里想着,她以前可能是真傻。横冲直闯的,这些法子,还是留给下一个夫君吧。至于襄阳侯隋孜谦,她若是打他一巴掌……汗,还是算了吧。
    前面,圣人在祥云殿宴客,后宫,太后娘娘在宣凰殿接待女眷们。
    太后娘娘南面而坐,右边坐着皇后娘娘,左边却并不是千贵妃,而是恭亲王妃。宁贵人的小皇子本是被皇后抱了一会,眼看着恭亲王府的黎弘哲来了,立刻就腾了地方。太后娘娘年岁越大,越有些小脾气,尤其在恭亲王的身上,除了皇上,谁敢多说什么她就针对谁。
    她左手牵着恭亲王长女黎玉涵,右手揽住恭亲王小儿子黎弘哲,皇后娘娘讽刺一笑,却也懒得进言什么。反正他就一个儿子,如今在前面陪着圣人宴客。受冷落的皇子公主们,与她何干?
    太后娘娘抬眼看了一下徐念念,点了点头,说:“有阵子不见,襄阳侯夫人清瘦不少。女孩子还是素净点看起来本分,菲菲呀,就让念念坐在你旁边吧。”
    徐菲菲心里一喜,拉着妹妹谢恩。一群贵女们不屑的抿了抿唇角,太后娘娘真是爱屋及乌。千贵妃坐在皇后娘娘的右手边,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念念一眼。
    一群女人的宴会,自然不需要徐念念这个小角色多言什么。倒是有人提议作诗什么的,徐念念并未参与。她是出嫁妇,比不得年轻小姑娘。
    这种宴会,完全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们搏名头的。除此之外,前面自然也有些讨皇帝开心的比试。有一个百岁老人奉上字画一副,画作并不是特别出众,不过是大漠风光,关键是其寓意。祝大黎地域无疆,祝圣人万寿无疆。
    皇帝分外高兴,亲自题了字,赢得众大臣奉承。
    有人提议比试书法,文人们来了兴致,好多人参加。最后得胜者是今年的状元郎秦子仕,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皇帝觉得特有面子,将用过的笔墨赐了下来,可见其待秦家亲厚。
    文官们玩乐够了,也不能忽视武将们。
    圣人在祥云殿外面的长道上设了两个靶子,吩咐众人比试骑射。两个靶子,却要求五个人一组骑马比试,取先射中三名的成绩。可见若是射慢了,准头够了也无意义。
    权贵子弟家的小子们擦拳磨掌,气氛很热闹。最先下场的五个少年,前三个都未中靶心,不过打在靶子上了,后面两个倒是射在中心环,却因为射的慢,不算做成绩淘汰出局。于是,第二场上场的小孩子们开始拉帮结派,先干倒别人,人仰马翻的好不热闹。
    安南王和隋孜谦喝着酒,眉眼都快笑疯了,说:“现在年轻人,可真是……豁得出去呀。”
    隋孜谦一饮而尽,道:“王爷不下场玩玩?”
    “我?最后再说吧。”他们都是军里的老油条,何时下场都是给大家面子。圣人开心,便追封了赏赐,玩笑道:“我再添个彩头,三枚西凉国的七色玉!谁赢了,就命人今个送到后面去!”此话一出,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们都有些打了鸡血似的暴动起来。尤其是那些订了亲的,谁不愿意拿下头筹,然后光明正大的送过去,岂不是……岂不是超级令人怦然心动?
    老皇帝望着此情此景,不由得感叹:“年轻人啊……果然是少年情怀。”
    隋孜谦眼睛亮了起来,这不正是他寻了半天的机会嘛……
    他本是对这些比试兴趣缺缺,如今看来,却是对七色玉势在必得。这七色玉是西凉国七彩山特有的一种玉,产量稀少,晶莹剔透不说,映衬在阳光下有七种颜色,每种颜色并不均匀,因为是纯天然的,无法加工,分外珍贵。
    徐念念肤色白皙水嫩,若是将彩玉镶在她的头饰上……隋孜谦莫名脸红了。
    不过一般人收集七色玉,可是舍不得打磨成首饰的。
    其实按理说玉应该是白玉无暇最为上乘,可是西凉国的七色玉胜在颜色虽然杂却分布均匀,而且产量非常少。玉中有杂色的是次品,可是这款玉却是实打实的七种颜色,色泽均匀,其折射出的光芒夺人眼目,备受女孩家喜欢,这才成为收集品。物以稀为贵么……
    隋孜谦被人敬酒,干了一杯,扭头看向安南王,道:“王爷,稍后一起下场比划下可好?”
    噗,黎弘贺差点喷了出来。
    方才还一副毫无兴趣,不屑一顾的样子呐!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隋孜谦,见他眼底波澜无惊,没有透露出半分情绪,忍不住八卦道:“孜谦可是对那七色玉有兴趣?”
    隋孜谦抿着下唇,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避道:“总是不能让一群臭小子抢了风头。”
    安南王挑眉,说得好像他多大岁数似的。
    “那么,若是孜谦兄拿下头筹,可是想好将彩玉送给谁?”
    隋孜谦神色柔和半分,懒洋洋地说:“自然是、送给襄阳侯夫人。”
    ……
    ☆、第48章
    祥云殿外的骑射比试越来越白热化,大家已经从看谁射的又快又准,变成了看谁先把谁弄下马,失去笔试资格,凛然有群殴的态势。到了最后,听闻襄阳侯和安南王要下场活动活动筋骨,一群被淘汰的年轻人顿时心里平静下来,幸好……被淘汰了。
    安南王和襄阳侯两个人可是血刃沙场的战士,这要是一个措手伤及了谁,没个三四天下不了床。还没来得及庆祝留下来的几个少年顿时蔫了,比试什么啊,拱手相让如何。
    隋孜谦脱下袄披,倾长的身姿映衬在明亮的日光下耀眼动人。安南王望着他有些失神,这张脸上时而是先的倔强和漠然,倒是像极了记忆中的那女孩。
    老皇帝望过去,心底也有些骄傲自豪。相比较于隋老将军和他两个年长的儿子,这位小儿子隋孜谦却是他一手提拔成长起来,备受圣人宠信。若是隋孜谦拔得头筹,他倒是乐意之极。众人望着老皇帝兴趣盎然的表情,别说襄阳侯有这个实力,没这实力也不会有人愿意扫了皇帝兴致。这场比试,第一名必须是襄阳侯隋孜谦,也只能是他!
    隋孜谦往下走的时候,正好撇到满眼崇拜望着他的徐雨戒。他想起什么,绕过拎起他,道:“戒哥儿一起。”
    徐雨戒……一边觉得姐夫如此看重自个特别得瑟,一边又觉得惶恐,哇塞……坠马怎么办。
    后来徐雨戒发现多虑了,因为比试刚开始,安南王和隋孜谦两个人便将别人都撂倒了,连马都不放过,就别提认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实打实的第三名……
    片刻间,比试结束,皇上玩味的望着隋孜谦,道:“我这位小国舅,倒是快刀斩乱麻啊!你也不给他们留点颜面……”
    襄阳侯沉着脸,倒是看不出喜怒。
    “赏!”皇上道,还追加了一些封赏。
    太子殿下旁边眨了眨眼睛,道:“小舅舅偏心,却是带着徐家少爷下场,没拉我的意思!”
    皇上摸了摸太子的头,安抚道:“若是手痒了,稍后留你舅舅在宫里住上几日便是。”皇帝理所当然的想着,反正襄阳侯夫妇感情不好,回家也没几个意思。
    众人原本以为襄阳侯拉徐雨戒下场是为了耍弄他,没想到似乎并不是。
    隋孜谦想起什么,说:“皇上的七色玉可是到了。”
    皇上一怔,没想到他惦记这个,道:“已经命人去取。”
    片刻后,七色雨到场,放在一个托盘中呈现给众人。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七色玉的光泽越发诱人,喜爱收集宝石的人都打算私下去寻襄阳侯,高价采购成不成?
    襄阳侯眯着眼睛,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给夫人送去。”他说完便不再作声,也没有考虑过别人惊讶的心情。毕竟襄阳侯夫妇感情不好众所周知,此时,倒是不知道该奉承襄阳侯待夫人感情恩爱呢,还是……说些其他什么的。这要是恭维错了,岂不是惹上麻烦。
    顿时,殿上安静的令人诧异。
    徐雨戒捧着小石头,道:“我也要送给姐姐!”
    隋孜谦满意点了下头,看向安南王,道:“王爷呢?”
    安南王怔住,突然觉得有些七色玉变得棘手起来。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送给任何其他女子东西的。或许她根本不介意,可是、他做不到啊……
    良久,他看向隋孜谦,说:“由你处置,可好?”
    隋孜谦莞尔一笑,眼睛亮亮的,道:“好。”
    他扭头看向太监,说:“可是听清楚了。都送给我夫人!”
    太监低头应声,说:“小的遵命。”
    不知不觉间,襄阳侯夫人成了大赢家。虽然襄阳侯依然如往日般言辞不多,可是这做法却颇耐人寻味。尤其是千贵妃的娘家。
    难不成、襄阳侯是要死死笼络住徐宰相不成?
    千贵妃率先得到了口信儿,简直是无法置信。若是襄阳侯和徐家关系改善,那么她们家命人在外面造起来的声势岂不是就没用了?
    太子殿下最大的依仗便是襄阳侯,所以隋孜谦家宅不宁,才是令人欣慰的。
    太子殿下望着沉默不语的嫡亲舅舅,忽的有些心疼起来。为了他和母后,舅舅付出的太多了……等他日后掌握大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舅舅幸福的!
    若是隋孜谦知晓别人的想法,估计会憋出一口血,你们想的太多了吧……
    宣凰殿,女眷们早早听闻前面比试的项目,更晓得七色玉的彩头,都不由得有些揪心。三枚、花落谁家呢?尤其是安南王妃,她听闻宫女说安南王下场了,那必然是没有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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