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娉婷本来很激动，一脸仰慕地盯着厉斯年，目光灼灼。
    听了威尔的话，目光登时僵住，立刻失望垂下眼帘。
    感受到顾娉婷的变化，厉斯年的抽嘴角，冲着电话冷哼一声：
    “威尔，收起你的玩笑！患者是我太太的父亲，如果你不坐最近的航班过来，以后别来见我！”
    威尔在电话里立刻笑起来，而后玩笑道：
    “哦，厉，你对我最好客气点，因为你太太父亲的生命，可在我手里，先这样，我要查下航班，顺便，帮我问候厉太太，我们连城见。”
    威尔说完，挂断了电话。
    敲定好一切，一行人来到顾宇成的病房，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医生只准厉斯年一人陪同顾娉婷进去探望。
    顾宇成躺在病床上，因之前准备手术，已经打过麻醉药。
    在初次醒来后，人便睡睡醒醒，这会儿顾宇成正睡着。
    医生给厉斯年也寻了把椅子，待他跟顾娉婷一起在床边坐下，叮嘱几句之后，带着护士退出去。
    顾娉婷握住父亲苍白消瘦、血管清晰的手，眼泪一个没忍住，掉落下来。
    “爸爸，娉婷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您千万要没事啊，不然……”
    厉斯年轻轻帮她拭去泪水，低声抚慰：
    “没事，会没事的……”
    门外，顾子佳随一行人回到病房，被拦在门外后，先昌在门口转了几圈。
    片刻后，跟何淑仪说去回个电话，转身走了。
    顾子佳接连拐了几道弯之后，返身回到医生办公室。
    刚刚那三名暂时请来的医生已经走了，只有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韩医生在。
    见顾子佳进来，韩医生一脸恭敬，急忙起身：
    “顾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谁知他这么客气，却被顾子佳寒着脸，上去便甩了一耳光。
    韩医生蒙得都忘了去捂脸，瞪圆双眼惊道：
    “顾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顾子佳哆嗦指着韩医生：
    “狗眼看人低是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厉夫人的人！她不是也亲自给你打过电话吗！凭什么你要差别对待！”
    “说！我爸爸的病，到底真的假的！是厉夫人有意安排，还是真病这么重了！”
    韩医生抹了把嘴角，忍住冷笑，尽量平静地道：
    “顾小姐，大家都一样听命办事，这话，我没法答您啊！您最好还是亲自给厉夫人打电话问问吧，因为——”
    韩医生扯了下嘴角：“我怕夫人割了我的舌头啊……”
    有意拉着长音儿的声音，透着极度的轻蔑跟不满。
    语毕，韩医生再没看顾子佳，大咧咧往椅子里一坐，“啪”地抽出张患者的x光片子挡住脸，死命地揉着刚才被打的脸。
    顾子佳隔着那片子，忽然身子一软，坐到医生对面，一腔哭音儿地求道：
    “韩医生，麻烦您，告诉我下真实的情况，好吗？我真的很担心我爸爸……”
    ……
    *
    住院处，顾宇成所在楼层的公共洗手间门外。
    卫虎抱着小贝，在门口直转圈，并且口中不停地嘀咕：
    “你哥哥怎么这么慢？不然，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小贝急忙拦道：
    “不用啦卫叔叔，我们再等等，哥哥这几天就是这样，拉臭臭特别地慢。”
    卫虎依言又等了会儿。
    可半晌过去，卫虎越看小贝留意自己的神情，越觉得不对。
    急忙拽住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客气地让帮忙进去看看，那人很快转身回来，奇道：
    “没人啊！我挨个门儿帮你看的，别说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废话！没人哪来的人影！
    卫虎心中腹诽，但依旧含笑道谢：
    “谢谢！”
    卫虎转眼把小贝抱到旁边蹲下，把人放到地上，扳着两个小小的肩膀，一脸严肃地问道：
    “快告诉叔叔，哥哥去哪儿了？再不告诉叔叔，哥哥可就丢了！”
    小贝有点儿害怕，搓着小手心虚道：
    “哥哥说，说去看看那个坏女人，看坏女人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顾子佳？”卫虎惊道。
    小贝点头：“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