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难道不是关键时刻用来挡枪的吗？
    白雪滢闻言垂了下视线，再抬眼时，已掩去心底再次涌起的失落，面带笑意回厉斯年：
    “子谦酒喝得有点儿多，卫虎扶他回房后，就再没出来，你等下要去看看他吗？”
    厉斯年尽量掩饰好神情，不让心底的烦躁看得太过明显，点头道：
    “嗯，知道了，你回房吧。”
    白雪滢把手里汤盅递过去：
    “这是伯母让我给你送来的，她说你最近肯定休息不好，特意让梅姨煲的，斯年哥哥，你把它喝了，我就回去陪伯母。”
    看白雪滢为难的样子，显然要等他喝完之后，才好去回复母亲。
    厉斯年皱眉接过，像干掉杯白酒一样，一饮而尽，然后把汤碗递回给白雪滢，看了看她，眼中飘过一行字——
    这总行了吧？还不赶紧走！
    白雪滢咬了咬唇，勉强挤出个笑容：“斯年哥哥，你早点休息。”
    白雪滢步伐匆匆地奔向厨房。
    等在厨房的梅姨想接过碗。
    不料被白雪滢笑着拒绝。
    并且自己拧开水阀，冲洗起来。
    梅姨有些惶恐地看着她：
    “白小姐，这要让夫人知道，我这饭碗可要没的。”
    白雪滢笑笑，轻描淡写地道：
    “哪儿就至于呢，梅姨，夫人经常跟我夸你呢，放心，一个碗而已，我又不会说，”
    白雪滢此时面颊红润得格外明显，似在害羞，那低低的笑容里，似又充满期待。
    “我这是帮斯年哥哥洗碗，就算夫人知道，也会明白，怎么会怪你呢。”
    白雪滢洗好碗从厨房出来，途经客厅时，匆匆往窗边瞄了一眼。
    厉斯年依旧伫立在窗边，背影在不甚明亮的光影里，像极了一帧耐人寻味的剪影。
    白雪滢愣了下神，而后脚步极轻地捂着怦然心动的心脏，一步一回头地朝楼上走。
    那碗汤的确是梅姨奉许佳慧的命令煲的。
    但在她亲手端给厉斯年之前，把许佳慧亲手给她的药粉，放了进去。
    许佳慧什么都没说，但深深望向她的眼神，却已经说透了一切。
    许佳慧把药包塞到她手里，然后吩咐她：
    “把梅姨煲的汤给斯年端过去，然后就安心回房睡吧。”
    白雪滢带着满心希望，回到房里，直接躺回床上。
    然后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又匆匆奔去洗手间，重新把自己清洗一遍，换了种清淡的香水往身上洒了点。
    她有留意的，斯年哥哥在回眸看她那一眼时的反感。
    想必，是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吧。
    再次准备好自己，白雪滢偷偷来到门前，打开一丝门缝。
    先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没听到任何声响后。
    白雪滢蹑手蹑脚走出门。
    把身体掩在黑暗廊道尽关的墙壁里。
    然后悄悄探头，朝楼下大厅里张望。
    窗边只有白色的遮光纱帘静静挂在那里，厉斯年已经不见了。
    白雪滢心里一阵狂跳，赶紧悄声回房。
    在带上房门之际，心思灵巧地只虚掩了房门。
    而后在黑暗里，久久地等待着。
    *
    顾娉婷家门前。
    顾娉婷双臂环抱着卡通保温桶，瑟坐在自家门前。
    看着台阶上偶尔飘起的落叶，怔怔地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