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那不行！”郎璇立刻阻止，“那不合规矩。”
    “现在在辽东，你不说，我不说……”
    “可是我会心虚。”郎璇道，“日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会想着是不是因为我今日坏了规矩。”
    她不能那样做！
    之前祈求各路神仙保佑宇文铎回来的时候，她是那么诚心。
    不能用不到神仙的时候，就开始坏他们的规矩，那样不好。
    “再说，回去我爹娘也会被吓一大跳的。咱们还是等该回去的时候回去吧。”
    凛凛笑着答应。
    两人不能光这样大眼瞪小眼。
    凛凛说：“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都有些忘记了。你给我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爱听。”
    “那让我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讲……”
    “就从你有记忆吧。”
    她想了解他好多好多。
    凛凛心里却道，那不行。
    对他来说，有一段记忆，并没有那么美好。
    他挑着童年里高兴的事情给她讲了起来，声音朗润，令人沉醉。
    郎璇托腮靠在火盆对面，痴痴地听着他讲述，慢慢、慢慢地开始打瞌睡。
    最后两个人从地上到床上，凛凛把她给讲睡了，给她盖好被子，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郎璇先醒过来。
    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凛凛，她痴痴地多看了一会儿。
    他睫毛好长，鼻梁也挺，轮廓还是像皇上多一些，却比皇上好看……
    哎，不能再犯花痴了。
    今日是宇文铎十五岁的生辰，她要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郎璇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过去，却听到凛凛道：“去哪里？”
    郎璇一激动，险些跌倒在他身上，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不是，我早就醒了。”
    “啊？”
    多早啊！
    那岂不是她偷看他的时候，他也知道？
    怪不得他眼睛露出一条细细的缝，她还说，原来人睡着的时候，也不会完全把眼睛闭上啊！
    原来是他在看自己。
    蠢死她算了1
    “我，我去给你做碗长寿面去！”
    “我陪你。”
    “不用，今日你生辰，好好做你的寿星。”
    凛凛没再坚持，看着她穿好衣裳，简单梳洗之后红着脸匆匆出去。
    他十五岁了，她的十五岁，还远吗？
    正月里很多人来拜年，嫣然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跟着郎璇一起接见当地的命妇们，但是很快就兴致缺缺，不去了。
    她回去告诉崔小球，要学一技之长！
    崔小球诧异：“你不是有很多一技之长了吗？”
    比如马术，比如射箭，比如功夫……
    嫣然摇摇头：“不，你不懂。那些都不算！”
    “怎么不算了？”
    “因为她们都不会不懂，我没有对手，多么寂寞！”
    “那你想学什么？”
    “不知道，就先把字写好吧。”
    崔小球：“因为太子妃的缘故？”
    “对啊，嫂子字写得就很好，我觉得我也行，你说呢？”
    “我更觉得你行。”
    然而嫣然握笔嫌手抽筋，看书嫌眼睛累，往往热血一刻钟，睡觉休息两个时辰。
    ——为了逃避学习，她最近的睡眠时长大大增加。
    要说多睡点觉也不算什么，可是别人一问嫣然在干什么，姜儿说睡觉。
    别人怎么想也无所谓，关键这件事情都传到了凛凛耳中。
    崔小球被凛凛敲打了一顿，终于决定劝嫣然放弃学习了。
    直说是不可能直说的，得迂回。
    “嫣然，你上次打仗的时候，不是说没打过瘾吗？”
    “对啊，”嫣然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你和大哥不都拦着吗？”
    “现在有个机会……”
    “嗯？”嫣然眼睛瞬时亮了。
    “你不觉得，高丽这件事情没解决吗？”
    “啥？怎么没解决？”
    已经把高丽人打得落花流水，逃回老家，还不算解决吗？
    难道要屠城啊！
    那事她可不能干。
    不过要是大哥真在高丽人手下有个三长两短，嫣然觉得自己可能也会疯魔。
    “你不觉得，高丽人进攻的时间有点巧合吗？”
    嫣然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是啊！
    他们好像，就像掐着点等大哥一样。
    而且大哥明明还没和他们狭路相逢，他们就已经知道消息去追击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有内奸？”嫣然眼睛瞪得很大，“谁？内奸是谁你知道吗？”
    “你想想。”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让她有点事情多。
    求求她，别学习了。
    外面现在都把他传成什么妖魔鬼怪了！
    他真的没有！
    嫣然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不能啊，我觉得咱们身边，都是可信之人。知道我大哥行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谁会把消息透露出去呢？”
    顿了顿，她忽然道：“崔小球，你可不能怀疑嫂子。”
    “当然不是太子妃娘娘。你再想想……”
    嫣然只能在脑海里排查凛凛亲近的人。
    卧槽！
    该不会是卫君吧！
    第970章 好惨的卫君
    “是，卫君？”
    “聪明。”崔小球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
    嫣然拍案而起：“那还留着他做什么！我早就该想到的……”
    崔小球拉住她袖子：“你早就想到了什么？”
    “你想啊，他是和赵英珠睡过的！这男人和女人睡过，就不可信了！他一定会记着两人发生关系时候的事情，怜香惜玉呢！”
    崔小球：“……”
    要不，咱们换个话题行吗？
    “真的，”看崔小球别过脸去，嫣然以为他不信服，“据理力争”道，“你想啊，赵英珠是存了勾引利用他的心思，肯定温柔小意。那睡过了，能忘？”
    男人x虫上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肯定就是卫君，等着，我这就去把他给剁了！”
    “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你放心，我肯定在大哥面前剁了他，让他死个明白！”
    “不是。”崔小球笑道，“你听我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