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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基因匹配后雌虫性转了[虫族]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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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莱文醒过神,心中泛起难以扼制的荒谬。
    总有些自以为是的雌虫,以为那些珍藏的记忆只有自己独自记得。
    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完全放弃了用餐的打算,言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喜欢星星,还是喜欢我?”
    正在欣赏夜景的克里默被惊得浑身僵硬,不自觉地咬紧了唇角。
    还未等军雌编造出否认的谎言,莱文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吗?”
    “不是为了让你看星星,也不是为了让你赏夜景。”他看着克里默犹豫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信号传输技术还未拥有突破性进展的时候,这座信号塔是何等神圣的存在。它是沟通所有宇宙战舰群与首都星的桥梁。权力中心的虫族们分析战况、制定决策、规划族群发展大方向,再由信号塔传讯给前线。它见证过多少奇迹的发生。然而在某一个瞬间,事情一下就变了。愚蠢的决策者认为信号塔是个很好的盈利项目,在信号塔上搭建可供游客参观的瞭望台,甚至旋转餐厅。神圣的通讯里程碑一下变成所有虫族可以胡乱指摘的地方,它就这样落入了凡尘,现在更是被改造得俗不可耐。”
    莱文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弓下身贴近在座位中逐渐僵硬的军雌,“我已经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马上要嫁给一个骄横的蠢货。你呢?也要嫁给我那个不学无术的表弟吗?”
    克里默猛拍桌子站起,把气氛一下子拉到冰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说那些雄虫的坏话。也知道,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关押受审。”莱文绕开桌子,一步步贴近克里默身侧,“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是个疯子,你没看出来吗?”
    第12章
    “莱文……”
    连续的质问把克里默钉在原地,坚毅的眼神在一句句质问声中走向破碎,任莱文欺身上前,夺走最后喘息的空间。
    他们近得仿佛是一对正在耳鬓厮磨的情人。
    莱文扬起得逞的笑意,在克里默耳边撒下弥天大谎,“都是他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我已经毫无办法了。求你救救我,好吗?”
    他把呼吸打在军雌的耳畔,落下最后一记重拳,“我快死了。死之前,可以得到你的吻吗?”
    声音讯号被大脑解码的那一刻象征着克里默理智的全线崩溃。
    军雌的吻来得粗暴又急切,上一秒还碰擦着唇皮,下一秒就要掠夺完所有的氧气。嘴唇挨着嘴唇纠缠着不放,却笨拙得仅限于舔舐。
    真是个笨蛋,连接吻都不会。
    莱文再也控制不住愉悦的神情,反客为主,主动侵占军雌的口腔。
    [啊啊啊啊!恭喜宿主完成亲亲任务,宿主好样的,比心。]
    真是会破坏气氛……
    正是这个出神的瞬间,莱文被克里默单手轻轻推开,双眼被另一只大手蒙住。
    该死的军雌,又要逃了吗?
    莱文揣度着克里默的想法,咬紧后槽牙,试图透过指尖缝隙观察出一点蛛丝马迹,挣扎的动作被一声沙哑沉闷的“对不起”按下了停止键。
    理智回笼。
    沙哑的嗓音剐蹭在心尖,造成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伤口明明那么小,在心脏处却足以致命。
    妄图以卖惨的方式换取同情,以谎言夺得真心,结果低估了军雌的道德底线,真是讽刺。
    他的目的本就不纯,在他把一个吻明码标价为一个月寿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可能会得到失败的结果。
    嗯,他不爱克里默,被拒绝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心里这么想着,莱文却不知自己的表情有多失落。
    克里默的自白还在继续,却不是莱文所想象的拒绝,“我从来没有后悔离开首都星前往前线这个决定。我为我的不后悔感到抱歉。”
    如果克里默没有前往前线,留在首都星,也许会一直陪伴他。克里默在为没能陪伴他而感到歉意?
    悲观的想象被打破,莱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
    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或许你不够清楚,曾经的你有多么闪耀。无数的光环加诸于你身上,而你也确实当之无愧。你自信、傲慢,优异的成绩让所有虫族无可非议。所以即使你在我离去前夕陷入了麻烦,我也始终确信,凭你的本事解决一切轻而易举。”
    这种盲目赞誉他能力的坚定口吻,难以想象出自克里默。
    暗恋实在是引人遐想的东西。
    在重逢最初,莱文面对单薄的暗恋总抱有一种戏谑玩弄的态度,而此时克里默的坦白、克里默纯粹的推崇欣赏让这场不知是否能够称之为“暗恋”的感情立体了起来,军雌近乎虔诚的态度让莱文顿生窘迫。
    好想……看看克里默的表情。
    莱文企图撇开眼前的遮挡物,却被捂得更严实了。
    “别动。别看我。我现在的眼神很脏,不能让你看见。”克里默隐忍地叹息着,话语的内容更增加了莱文的好奇。
    “然后呢?我现在的样子让你失望了吗?”莱文放低了语态,让轻声的呢喃只在他们两个之间打转。
    “不。”克里默固执摇头,艰难地组织着言语,“信号塔或许一时之间遭遇改造,它承载的意义却永远不会改变,历史会铭记它。破败的星辰也并非象征必然的陨落,也可能是改变的伊始。生命总是有起有落,我在生命的低潮遇见你,你无私地拽住了我;现在我获得了力量,想要把你一起拉回峰值,可以吗?”
    温热的掌心在紧密的接触中汗湿,足以透露克里默的紧张。黑暗的视野之下,每一个指节的颤动都尤为清晰。
    “再坚持一下,行吗?”军雌颤抖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恳求,“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把你的担忧、焦虑、痛苦、疯狂统统交给我。婚姻、疾病,你不用再考虑这些问题,我会为你解决一切。唯愿你重回往日无忧。”
    这与莱文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本来心想着要在逼迫出克里默的情感后,作为利用情感的代价为克里默解决问题,现在却成了克里默口中的被保护者。此番一对比,他的自私自利显露无疑。更致命的是,他此前盲目自信,远远低估了克里默的能力。
    莱文唾弃着自己,心底却不自觉地产生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丝丝甜意。
    他的态度软和下来,试探性地询问:“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我……”
    雌虫与雌虫间的爱是不被允许的。
    军雌一下子又回归了往日的沉默,内心被世俗偏见所裹挟,迟迟不敢坦露直白的爱意,却不知道,这份迟疑早就把答案亮明。
    莱文在克里默失神之际,趁机拨开了阻碍视线的大手,微微抬起头,面向那个比他略高一筹的军雌。眼前暗含着伤痛与渴望的黑色眼眸远比任何一句爱语更吸引他,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眸,完全被他的身影占据。
    克里默不自在地想再次伸手,被莱文的话语遏制住。
    “别。我的身体很脆弱,经不起军雌的大力推搡。”
    被遮掩过的皮肤泛着红晕,好似真的受不住再次折腾,克里默失措地收回手。
    “那就当做我强迫你的好不好?再亲我一口。再亲我一口,我就答应你再坚持一下。”莱文浅笑着蛊惑道,“一个吻我就答应你多活一个月。”
    莱文诉说的真实听起来那般荒唐,克里默本不该相信。但涉及到生死,就仿佛踩踏过克里默的雷区。
    军雌几乎没有挣扎,直接沦陷,带着破碎的哀伤眼神,把莱文贮藏在心里,一口口在单薄的唇齿间啄吻。
    莱文喘息着喃喃,“你这么亲可不算数,我来教你……”
    他主动附上唇,把一个个细碎的吻变成一个又一个更深入的沉沦。
    餐桌上的饭菜凉透了也无人问津,旋转餐厅外的星空围绕着世界中心的两位转了一圈又一圈。
    待到两个身影交换完所有空气,莱文问道:“学会了吗?”
    克里默的脸颊漫上红晕,视线停留在莱文泛着不健康唇色的唇瓣上,“你该喝水了。嘴唇要干裂了。”
    莱文又问:“我们现在算什么?”
    克里默没再理他,向餐桌上的水杯伸手。
    “好吧,你不愿意回答。我们是被保护者和保护者。你来保护我,对吧?”
    说着说着,莱文好笑地笑出了声。
    第13章 (捉虫)
    [宿主大人,我又回来啦!]
    听到祖祖聒噪的声音响起,莱文放下了手边写满复杂术语的报告。
    昨晚他与克里默约会结束后,祖祖便不知所踪。与此同时,莱文明确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向着好的方向变化。为此,他不得不与祖祖交流了解一下情况。
    “那些常规的话我也不一一问了,你自己说吧。”
    习惯了宿主的冷漠,此时得到主动问询,祖祖不仅没有不情愿,反而有些高兴。
    [宿主嘴上不理我,其实完成任务还是特别积极的,我好感动!]
    莱文皱紧眉头,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少说点废话。”
    [好吧好吧。由于宿主的积极主动,祖祖我现在已经能量充沛,恢复原本的功能啦!现在不仅在快速推进宿主的返祖进度,还在潜移默化地修复宿主破败的身体。您已经不用担心再受到精神暴动的痛苦了。]
    “是吗?那我以后是不是不用麻烦克里默了?”
    指尖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莱文心中莫名地烦躁。
    [不行,我还没说完呢!宿主大人虽然好转了不少,但是您现在依旧是一只弱小又残缺的雄虫,连精神力都不能好好地控制,没有我的帮助,您随时可能会夭折。]
    ……弱小、残缺、夭折。
    这烦人的系统是把他当做两三岁的小孩了吗?
    莱文以手掩唇,危险地眯起眼。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能把自己与孱弱的雄虫联系在一块儿。即使病弱至此,他依然能保持完美的虫型,经受过自虐般自我锻炼的身体挥出的拳头并不会比任何一位普通雌虫差。
    倘若能排除精神痛苦和身体衰弱,他简直能算得上一只完美的雌虫了。
    不过……
    莱文强压下不满。
    精神力确实是个值得深究的点,只要能完全掌握住精神力,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影响他。
    “所以,直到我能够控制住精神海里肆意乱窜的精神力后,我的返祖进程就结束了。”
    [差不多……现在只能委屈您像一只没有精神力的d级雄虫一样生活了。]
    什么意思?
    还未等待莱文提出疑问,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莱文摇头,满脸的不愉快,“你进来之前就不知道敲门吗?”
    来者也不惯着莱文的臭脾气,开口就是嚣张的回怼,“抱歉,大少爷。我一按门口的基因锁,它就提示我‘欢迎回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呢?”
    本尼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抱着密封的最新检测报告,随性地用脚带上门,让基因锁重新锁上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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