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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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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当我傻么?”庄娴雅翻了个白眼,捏着小帕子又抖了抖,凑到楚墨尘跟前神秘兮兮道:“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妹妹打包送给楚慕阳顺便找人捉/奸么?”
    “咳咳……”
    楚墨尘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又被提升了一个档次,谁家的小姑娘会对着一个外人说要把自己的妹妹送到男人床上?还顺便找人捉/奸?庄家的人到底教了这死丫头什么东西?瞧瞧那是姑娘家说的话么?
    “我问你话呢!”庄娴雅磨牙,若不是时间紧,她又出不去,这事儿能轮得到他么?
    “成,这事儿你就等着看结果吧。”眼看这死丫头要急了,楚墨尘顺了顺气儿,急忙应下,回头就朝着审讯的人看去,“问出来了?”
    “回王爷的话,问出来了,但也却没什么结果。”楚风满是同情的看了庄娴雅一眼,他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很古怪,有时候也很凶残……但那都是别人惹到她的时候,其他的时候都还是很无害的,但是这府里看她不顺眼想要置她于死的地的人却不止一个。
    楚风是从小就跟在楚墨尘身边的,虽然是个护卫,可也没庄娴雅过的这么惨。娘不疼,爹不管的,妹妹又是个善妒的,还有个拖后腿的弟弟,这叫怎么一个凄惨了得?看起来光鲜无比,实际上却过得连他一个下人都不如,至少没有人会天天算计着给他下毒不是?
    “你拿什么眼神?”庄娴雅不乐意了,恶狠狠的瞪着楚风。
    “敬佩的眼神!”楚风脱口而出毫不脸红,他是真怕了这姑娘,上回差点没被她踢废了好么?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武功高强,没有什么能难得住自己的,但是……自从遇见庄娴雅这个小姑娘,他的信心一降再降,已经快没有了好么?
    “那你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呢?”庄娴雅显然被楚风的话取悦了,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两眼亮晶晶的。
    “咳,”楚墨尘黑着脸瞪了楚风一眼,“都问出什么了?”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楚风这么没眼色还骨头软?
    “据这奴才交代,指使他下毒的是庄老太君身边的春芽。”楚风眼观鼻鼻观心,他记得不错的话庄老太太算是阖府里唯一一个对庄娴雅好的人了,如今就连这个唯一也对她下毒手……
    “春芽?”
    庄娴雅眯着眼,楚风逼供的本事儿她是不会怀疑的,但是春芽不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人么?庄娴雅有些迷惑,虽然她的确没有把老太太的宠爱当真,但是忽然之间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种汹涌的恨意。
    对于楚风问出来的结果,庄娴雅是不怀疑的,但要相信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而不要声张,我自己会处理。”
    想了想,庄娴雅又看向地上一滩烂泥一样的狗奴才,笑得温柔无比,“今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你也没见着我,端王爷也不曾来过,对么?”
    “是是是,奴才没见过六小姐。”那奴才知道庄娴雅目前是不会要他的命的,躲过了一劫,心下庆幸不已,暗自发誓再也不为了银子和六小姐做对了,太可怕了。
    “滚。”庄娴雅眯着眼冷冷的看着楚墨尘,“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儿。”
    “好。”楚墨尘眼神暗了暗,刚想趁着这丫头受伤培养感情的,结果竟然又出了这么件事儿,楚墨尘心情不太好,连带着对整个庄家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了。
    “我爹爹的书房里,有一个夹层,里面有一幅画,我要你查清画上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是不是我娘。”庄娴雅觉得有些事要快一点了,不然总会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楚墨尘明显有些吃惊,这件事儿他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庄四爷房里的画和皇帝珍藏的画竟然是同一副,他派人查了,却并没什么大碍,但如今竟然关系到庄娴雅的身世,楚墨尘觉得有必要重新再查。
    “我不知道呀。”庄娴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算了,最近你们府里不太平,我会多派些人手,你自己也要注意。”楚墨尘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这丫头简直没完没了了,全都是她的事儿,他自己如今都还是一堆麻烦呢!
    “赶紧滚。”庄娴雅看了眼地上快要苏醒的秋菊,懒懒的瞟了楚墨尘一眼,“天气寒凉,上面心情不好,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没事儿别往上撞。”
    “你在关心本王?”楚墨尘忽然转身表情严肃的看着庄娴雅。
    “美得你啊!”庄娴雅撇嘴,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把自己作死。
    “小姐?我……奴婢……”秋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外间的软榻上,顿时脸色难看,她不是去给小姐端冰糖雪梨酥了吗?怎么会睡着了?这是怎么回事?对了,她好像看见……李顺?
    “秋菊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昏倒了?”庄娴雅有些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徐大夫。
    “这……秋菊姑娘并无大碍,可能是太累了吧!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徐大夫微不可查的朝庄娴雅使了个眼色,随即笑吟吟的看着秋菊。
    “劳徐大夫费心了。”秋菊从床上下来,送徐大夫出门。
    庄娴雅拿着勺子搅了搅一旁的冰糖雪梨酥,忽然手腕一抖,“咣当”一声,紧接着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门外的秋菊慌忙跑进来,就看到庄娴雅脸色惨白,唇角发紫,嘴边还带着丝丝血迹,秋菊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徐大夫,徐大夫救命啊,小姐出事儿啦!”
    刚走出院门的徐大夫惊得一个脚软差点跪倒,急忙转回屋里去。
    庄娴雅院里的动静不小,府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徐大夫看完后,给庄娴雅开了药,这才跟着老太太的人去了松鹤堂。倒是一旁的秋菊被人拉住问了好一会儿的话。
    “六姐姐怎么了?”庄婉柔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眶问道。
    “雅雅怎么了这是?刺客的事儿还没完,怎么就又出事儿了?”叶氏一脸心疼的往里面瞧了瞧,抹了把泪道:“雅雅还是个小姑娘呢,就被人这么磋磨,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六妹妹究竟如何了?”庄雅乐紧紧地攥着绣帕,满脸的担心,“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竟让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你们有什么用?”
    林氏冷眼瞧着这些惺惺作态的人,心里冷笑,不知庄娴雅的身份被揭开以后,这些人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到这里她就暗暗庆幸,幸亏她听了那人的话,否则这个时候被人笑话嘲讽的就又是她了吧?还是老太太的手段够狠,她倒要看看被下了这样的毒,庄娴雅还怎么活得下去?!
    “都站在这里作什么?不知道六妹妹的伤需要静养么?”庄子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今天的事儿我劝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是不介意清理门户的。”
    “庄子凡你说的什么话?”叶氏不干了,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她说话?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也只是担心姐姐,所以来看看她。”庄婉柔低着头一脸委屈道,该死的庄娴雅到底施了什么妖法,竟然让庄子凡这么维护她?
    “我懒得跟你们闲扯犊子,若是真的关心六妹妹,便留下来慢慢看,若是打了旁的什么主意,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庄子凡一脚踹开庄婉柔,撩起帘子就进了门,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雅雅还伤着,又中了毒,她们还在外面吵吵,是嫌雅雅还不够惨么?!简直岂有此理,一群吃里扒外拎不清楚的玩意儿!
    “二哥。”
    庄娴雅半靠在床上看着她花高价从云舞楼买来的毒经,庄子凡那些话她早就听到了,不过她这二哥似乎有点天真了,那些玩意儿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何必在意呢?唯一一个清醒的心肝却黑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庄子凡一听说庄娴雅这边儿又出事儿了,就觉得心焦无比,这还能不能好了?能不能安分点别霍霍了还?
    “人家要毒死我呢!”庄娴雅撅着嘴巴,一脸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庄子凡,“我在自己个人的房里好好待着都有人要下毒害我,你还要怪我!二哥你还不如别人,人家都知道为我报仇,你就知道怪我。”
    “……”庄子凡觉得好心塞,他还不够好么?他一天到晚的都是在为谁忙?为了这丫头,他都好久没去翠红楼抱他的美人儿了好么?“说说到底怎么了?”
    “喏,我嗓子不舒服,就叫秋菊去给我弄碗雪梨酥,谁知道里面有毒,差点没把我毒死,二哥,你说是谁要害我?我又没和别人结仇,她为什么要害我?”庄娴雅一脸懵懂无知的看着庄子凡,撇了撇嘴,嗔怪道:“我给你说,你送给我的擦脸的药里面也有毒呢!我要是真的抹到脸上,指不定会烂成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一定丑死了,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你的两个丫头呢?”庄子凡闻言脸色骤变,他送给雅雅的药可是在府库里拿的上好的祛疤药,怎么会有毒的?而且,厨房的人才敲打过,怎么会又生事端?庄子凡觉得头皮发痒,事儿真多,尤其是后院里的女人事儿最多!
    “喏,秋菊被人敲晕了,我骗她说她累了。青梅被我支出去办事儿了,”庄娴雅眨了眨眼,抱怨道:“二哥你派来保护我的人太不中用了,我今天差点都死了两次呢!”
    “那你想怎么办?”庄子凡快烦死了,老爷子那边的事正是关键的时候,雅雅这边又不能不管,他真是恨不得来个分/身术,一个人当两个用才好。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二哥你太冤枉人家了。”庄娴雅眯着眼笑,“二哥你就说我中毒过深,昏迷不醒,让她们都别来打搅我好了。”
    “端王是怎么回事儿?”庄子凡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省得再生事端,“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偷偷摸摸的来看她?
    “什么端王我怎么不知道?”庄娴雅一脸无辜,随即又八卦兮兮的道:“听说太子殿下与丽美人偷/情被捉住了,真的么?”
    “……谁告诉你的?!”庄子凡气得俊脸漆黑,这都什么事儿?昨天才发生的事儿这丫头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府上的丫头们说笑话被我偷听到,还用谁告诉我么?”庄娴雅捂着嘴巴偷笑,太子是被当今圣上一手养大的,如今除了这样的事儿,可是气的够呛的,再加上淮南淮北的事儿,这些人算是别想过个好年了。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她的支持,睿王想废掉太子的事还能不能那么顺利?
    “以后不许再听这种话,听到了没有?”庄子凡板着脸警告,姑娘家家的知道这样的事儿,总归是对名声不好的。
    “听到了,我耳朵又没有聋掉。”庄娴雅吐了吐舌头,“二哥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儿的,快去快去。”
    “晚上我再来看你。”庄子凡的确有事儿,也不多待。
    庄娴雅见此勾着唇角笑得明媚如花,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府里弄鬼,被她逮住非弄得她魂飞魄散不可!
    ?
    ☆、39表哥
    ?  新年在庄娴雅卧床养伤中到来,庄府上下一片喜庆。
    看着新换上的床帐和摆件儿,庄娴雅的眼神十分的微妙,翻过一页,眼角余光略过面带异色的秋菊,庄娴雅道:“这是谁送来的?都给我换掉,大过年的,我要红色的,把我小库里边儿二哥准备的那些换上。”
    也不知是哪个作妖,竟然作到这样明显的地步。她若是真的用了这新换上的摆件儿,用不了多久就死了吧?大过年的就想弄死她,她们时有多急切嗯?这时候打这样的主意,也不嫌晦气的慌。
    “小姐,小姐,表少爷来了。”青梅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表少爷?那个表少爷?”庄娴雅挑眉,早听说有位远房的表哥要来府里做客,以备来年春闱,只是迟迟没有消息,她还以为人不来了呢!
    “就是老太太娘家侄女的大公子,长得可好看了,跟画里的人儿一样好看。”青梅脸蛋红红的道,她从前院经过的时候偷偷的瞧了一眼,长得可真俊呢!
    “哦。”
    是他呀!庄娴雅眨了眨眼,老太太娘家侄女家的大公子?还真是表~哥呢!记忆里这位表哥生的是貌美如花,就是可惜了点,是个不折不扣的娘娘腔,上辈子把庄子奇那个正人君子都勾搭成了断袖,为此还差点把老太太气死。
    “小姐你都不好奇的么?”青梅有些失落,方才在前院里,二房和三房的小姐都去看了呢,为什么小姐就一点也不稀奇呢?
    “好奇什么?”看着青梅孩子气的表情,庄娴雅笑了笑,“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能当银子花么?等到他七老八十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丑。”
    横竖好看不好看,她都不‘能’出去的,何必好奇呢?一张皮相而已,再好看还不是个娘娘腔?还是个喜欢断袖的娘娘腔!
    “这……也对啊,长得再好看不还是要和我们一样穿衣吃饭花银子么?”青梅人傻性子单纯,听了庄娴雅的话顿时两眼闪闪的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的庄娴雅莫名其妙的。
    “七小姐最近有什么动静?”庄娴雅捻了捻书页,淡淡开口,抱住了府里最大的金大腿,想必那母女两个过得十分不错的吧?
    “七小姐最近总是往松鹤堂跑,每次出来都很高兴的样子,夫人院子里前些日子进了些人,不知道是作什么的,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感觉好奇怪。”
    “是么,青梅真能干。”庄娴雅揉了揉青梅的脑袋,小丫头还真是厉害,“二房的玉婷呢?最近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玉婷小姐最近总是和七小姐吵架呢,仿佛是为了什么睿王殿下,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二夫人院里的人看管的紧,小丫头们都不敢乱说话,生怕被逮住了打板子。”青梅噘嘴,她最喜欢和府里的丫鬟姐姐们聊天了,可惜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仿佛一开口就会招来大祸似的。
    “表妹可方便见客?”屋外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庄娴雅想,这应该就是表哥了吧?只是他为什么会来她房里?“表哥进来吧。”左右青梅和秋菊两个都在,最不济隔着屏风,还怕谁说闲话么?
    周墨卿隔着屏风看向内室,隐约见到床上半靠着一个小姑娘,旁边还有两个丫头守着,当即心下很是舒坦,想来这个表妹和别的是不一样的,不会总是盯着他的脸说事儿。这样也好,周墨卿将视线转向屋外,“我是今日到的,刚在老祖宗的松鹤堂里见过了诸位姐妹,却听七妹妹说六妹妹病了,便前来看看,不知六妹妹身子如何了?”
    “多谢表哥挂怀,雅雅已无大碍。”庄娴雅眯了眯眼,上辈子这表哥的医术很是不错,不知这辈子是什么情况?她记得这位表哥颇有些才华,也不错,嗯,除了断袖这一点没办法。若是能把他拉到她这边儿就好了。
    “那就好,雅雅若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以差人告诉我一声,我幼时体弱,曾跟随薛神医习了十年医术,一般的病症想是难不倒我的。”周墨卿同样出身于世家大族,虽然比不上庄家这样的百年世家根基深厚,人脉兴盛,却也同样的复杂。二表哥接他的时候依稀提到过,这个表妹最是乖巧,却最是可怜,府里边儿每一个不算计她的,稍稍有一点不注意便会被人害了去,最是让人心疼。
    “谢谢表哥,若是真的有事,我定然不会和表哥可气的。”庄娴雅心情极好的挑着眉,啧,还没拉拢便站好了队?表哥你果然是个好的,就冲这一点表妹我就支持你的断袖大业!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我便回房了,表妹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周墨卿觉得这个表妹果然是个乖巧的,温柔娴静,只是身子太差了,若是她也能像其他几位表姐表妹一样活蹦乱跳该多好?
    “表哥慢走,青梅秋菊,快替我送送表哥。”庄娴雅合上书,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么?“表哥你真好,表哥慢走。”
    ——
    “爷爷,春芽招了。”庄子凡脸色阴沉的从地牢出来,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他怎么也没想到,雅雅被人下毒的是竟然是这么回事儿,这个府里究竟是怎么了?
    庄老爷子接过口供,顿时脸色阴沉如水,“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春芽,并无其他人知晓。”庄子凡脸色难看,他猜了一千一万种可能,却独独没猜到这一种。
    “既然如此,春芽那里你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后患。”庄老爷子眯着的鹰眸里一片森寒的杀意,“去叫四老爷到我书房。”
    老四家的,外面的事处理的还算过眼,偏生房就没个安生的时候,左闹右闹得闹腾了十几年,如今竟是越发的长进了!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管不了。
    ?
    ☆、40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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