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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病娇夫君变忠犬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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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疼的厉害,苦笑了下。嘲笑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明明恨透了他,却还在怀念曾经虚假的温暖。
    她不由得鄙视起这样的自己。
    昏昏沉沉的,她又睡了过去。梦里,她思绪飘荡,一会儿梦见柳先生,梦见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他罚她抄书,送她暖炉,为她打抱不平;一会儿又梦见沈渝洲,梦见前世他带着她周游四海,他为她写诗,两人携手相看沧海。
    前世今生,虚虚实实,梦中景象变幻莫测。
    在梦里,柳先生揭开了面具,露出沈渝洲的脸。
    “啊!”云依依猛然惊醒,大喘着气,被梦中的场景吓了一跳。
    柳先生,
    沈渝洲,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真是疯了。
    “小姐,您醒了。”丁玲拿来手帕,为云依依擦去额头上的虚汗。
    云依依抬起头,看到云县令坐在床前。
    “爹。”她喊了声。
    “醒了。”云县令叹了口气,“饿了吧,先喝点粥吧。”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看到云依依这个样子,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教训?指责?
    有句话云氏没有说错,云依依太过任性妄为了,可她这个样子还不是他惯出来的。
    而且他自己也做了错事,要不是云依依,他现在恐怕已经被收入大理寺的牢里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她。
    “爹。”
    “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吃饭。”来的路上,他听到了许多有关自家女儿的传闻,全都不是什么好话。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依依是绝不会做出传言里的那种事的。
    但来了以后,他却有些动摇了。
    不提她与柳先生是什么关系,能让柳先生担下欺君之罪保护他。
    就是方才他来的时候竟有男子在她的闺房之中,她的贴身丫鬟丁玲竟站在门外,看丁玲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外面的传言,也许他真的对依依放纵过头了。
    云依依喝完粥,与云县令面对面端端正正的坐着。
    两人都有太多的话要询问对方。
    云依依要问云县令关于通敌和边防图的事。
    云县令要问云依依有关私人感情的事。
    最后还是云县令先开了口:“你和那柳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但他已经‘死’了。”云依依也不隐瞒,坦荡的说出了这件事,然后悲哀的祈求道,“不要再问了好吗。”
    云依依伤心不已,云县令还想指责两句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是啊,事已至此,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
    然后是云依依问道:“边防图是怎么回事?”
    “我有把柄落在方将军手里,不得不听他的话。”
    “所以你通敌卖国是真的了?”她质问。
    云县令沉默的握住拳头。
    好的,这天是没法聊了,云县令没有任何立场再去质问云依依了,在通敌卖国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云依依就算私德有亏,那也不算是大事。
    云县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云依依。
    听完了全部,云依依也不好说什么,父亲完全是文人思维,妇人之仁,看到了与倭寇激战时战士伤亡就不忍,却没想到如果不与他们交战就等于投降、等于怕了他们,他们会更加变本加厉。他无意卖国,可到如今的地步也确实全是他的原因造成的。才会落入方将军的陷阱里,逼得自己别无选择。
    “那父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同云依依所做的事一样,事情已经发生,再责备、抱怨也没有意义,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想出解决的办法。
    “我打算将此事上报给朝廷,自行处罚。”他担忧的看着云依依,他饱读诗书,自有读书人的那份傲骨。他不怕死,只是怕依依跟着她一起死。依依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是无辜的。
    “爹,先别冲动,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云县令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证方将军通敌,他去自爆除了自投罗网,炸不死任何人,更别提将功补过了,云县令必死无疑,就看圣上能不能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而且不是有意为之的份上,放了云依依一码。
    “爹爹,你无法指证方将军,方将军也不敢轻易告发您。您手上的证据虽不能一举扳倒方将军,但在圣上心里埋下一根刺还是轻而易举的。方将军和二皇子同谋大事,本就危险重重,哪儿敢再在圣上心里埋下一根刺的,所以他现在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云县令重重的点了下头,有活下去的机会,有谁又想无故的去送死呢。
    此事先行按下,云县令住进了云依依自立起来的“驻云小院”,另想对策。
    前世云依依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罪,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方大将军的话,只以为方大将军是想逼自己就范,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她恨沈渝洲,以为他杀了父亲只是因为他嗜血、他残忍、他变态,他要杀光她身边的所有的人,直到死的那一刻,她还在怨恨着沈渝洲,诅咒他遭报应。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做错事的是父亲,沈渝洲把他发配边疆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第65章 坦白
    云县令对沈渝洲的印象非常不好, 因为就在他来京城的那天,看到沈渝洲在自家闺女沉睡的时候杵在她的闺房里。虽然他是伺候在依依身边的下人,但也是男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这……成何体统!
    丁玲那丫头也真是的, 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 是怎么当贴身丫鬟的!
    他当即叫来丁玲狠狠的训诫了一顿。
    丁玲连连称是,说:“老爷教训的是, 奴婢知道错了。”转过头自己也郁闷得不得了,她是怎么迷迷糊糊就被沈渝洲说服让他进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被施了蛊.术一样,稀里糊涂的就默认了沈渝洲这么一个荒唐的行为, 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为自己的失职。
    总之云县令是不相信沈渝洲能够自由出入他家闺女的闺房是他家闺女默许的,把所有气都撒到沈渝洲身上就对了。
    所以云县令一来, 就把沈渝洲赶去了外院打杂, 一见着沈渝洲就吹鼻子瞪眼睛,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沈渝洲也不恼,顺从听话的去了外院, 每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拿上扫帚去扫地, 乖得不得了。
    可是在见识过他的魄力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了,府里的下人见着他都毕恭毕敬的,也跟着王婆和小伍喊起了“沈小爷”这个称号。
    得到了云依依的允许,由沈渝洲主导, 掌柜们砸锅卖铁开始筹钱,很快就凑够了一万两雪花银, 打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说辞,敲锣打鼓的把一万两雪花银送进了国库里,并代表云依依表示自己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一个商人,但也愿意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
    一万两白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说出来牙齿都要打哆嗦的数字,但他们这次要去讨好的对象是当今圣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于是这一万两白银又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安国好歹是第一大国,国库就是再紧张,也不缺这一万两银子。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圣上竟为了这一万两银子宣云依依入宫,要亲自召见她。
    这是极大的礼遇,前无古人的礼遇,云依依即将成为第一个进宫面圣的商人,还是个女商人。
    宣旨的公公笑盈盈的向云依依报喜,说她有福气。
    云依依谢过,递上一个装的沉甸甸的红包,携着全院的人一起将宣旨的公公恭敬的送出了门。
    宣旨的公公掂着红包,对云家恭敬的态度很满意,直夸云县令生了个好女儿,将来一定会平步青云。
    云县令表情僵硬的陪着笑。
    待宣旨公公走后,云县令皮笑肉不笑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满脸的担忧,掩藏都掩藏不住。
    “爹,你怎么了?”云依依不解,被皇上召见面圣这是件好事,但云县令的表情可不怎么愉快。
    “你一个姑娘家,哪儿有上殿面圣的道理,这绝无先例啊。”在云县令看来,圣上要奖励依依,由皇后娘娘出面赏赐已经足够了,哪儿有把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叫到大殿上去的,这不符合礼制,对依依的闺名也不好。
    云依依微微蹙眉,也觉得皇上的这一赏赐有些过界了,摸不清圣上的意思。
    “没事的,安心去吧。”这时,一个轻松而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她耳边说。
    她回头,就看到沈渝洲身材挺拔,笔直的站在她身后,对她露出一撇胸有成竹的微笑。
    云依依探究的看着他,自从她病倒之后,沈渝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她面前一样的乖巧,一样的听他的话,却与原先的乖巧,原先的听她的话不同,他的身上多了份强势。他现在的样子与前世的他越来越像,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他微笑着,眼神纯净而清澈,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感觉,这又是前世的他身上没有的。
    “你懂什么!”云县令怒骂。自家闺女这么好看,皇上就是再九五之尊,也是个男人,如果皇上看中他家闺女的话,或者为了“奖赏”他家闺女,让他家闺女入宫为妃的话怎么办?这层担忧云县令没好意思说出来,也怕吓坏了自家闺女。
    如果换个人,这也许是极大的赏赐,女儿入宫为妃,云县令也可以借着女儿的光平步青云。但云县令只想让云依依快乐、开心就好,没有要利用女儿攀高枝的打算,更没有把她送进宫里孤独终老的想法。
    “你了解圣上吗?”沈渝洲转眼看向云县令,与看着云依依的眼神不同,浑身上下都是野兽进攻的气息。
    云县令被沈渝洲怼得一滞。他怎么可能了解当今圣上,别说他远赴云洲任职,就是在京城,他一个小小县令也是见不着圣上的面的。
    他唯一一次面圣还是殿试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了解得了当今圣上。
    不对!他瞪向沈渝洲,他不了解当今圣上,难道这小子就了解了,差点被他给绕进去了:“我没见过,难道你见过?”他质骂!
    沈渝洲轻轻一笑,下巴微微下沉,不承认也不否认。
    云依依看到沈渝洲的样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产生。她眯起眼睛,审视着他,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以他在将军府里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厮的身份是不可能见过当今圣上的,但云依依清楚他的身份,皇帝的私生子。如果皇上知道沈渝洲身世的话,私底下出来见他一面,或者他偷偷的进宫去见圣上一面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前世沈渝洲也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下子就突然从伺候在身边的一个小厮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储君,她之前一点察觉都没有。
    所以他其实一早就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并且见过当今圣上?
    “还请云县令放心,圣上自大却不是个好色的人。”沈渝洲弩定。
    云依依蹙眉,对沈渝洲的隐瞒,也对他说的话。
    不是个好色之人?
    沈渝洲怕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生的吧。
    就在这时,沈渝洲突然对她笑了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问:“小姐先前同柳先生关系那么好,难道不知道柳先生一直蛊惑圣上修仙,吃丹药,早吃坏了身子吗?”
    什么!云依依震惊!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云县令也是一口塞了个大橙子的表情,跳上前去一手捂住沈渝洲的嘴巴,吓得不得了。
    云依依眨眨眼,狐疑的看着沈渝洲,不说这些事是不是真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依依的脑子转得飞快,之前的种种事情串联在一起,让她发现了一些之前她一直忽视了的事情。
    说起来,之前她被土匪绑架,也是沈渝洲跑去柳先生的府上求助,并且顺利的见到了柳先生借出了人马来。
    想到柳先生与太子及各皇子之间的纠缠,莫非他们早有联系?
    “你跟我过来。”云依依厉声命令。把他带到一边,审视的看着他,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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