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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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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完没了了!”
    夏元熙不停地同双剑阻挡着魔影的进攻,却是落到了下风。多出的十几个仆从魔影,虽然比承载他们本体意识的魔影稍弱,但是数量一多也十分棘手,更别说还有两个本尊血影,难度较之刚才简直翻了数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什么能把那些血影喽啰通通杀掉就好了……
    夏元熙心中暗自寻思,她的剑技是集中威能,单一一击固然是凌厉无比,可是对方数目一多,还是楚明逸那种变化万千的炼剑成丝比较好用。一时之间,恐怕凭借她的力量很难将这些仆从魔影消灭,杜绝它们复生的机会。
    突然,她想起了刚才在她身上起到作用的《九霄真凰曲》。
    对了!靠它的话或许可以!
    她开始感应体内凤凰精魄的存在,终于得到了回应,慢慢与它步调一致,引导它灌注入双剑中。刹那间,太华雷音剑的剑芒由银白变成了淡金,隐隐有凤鸟的歌唱在其中鸣响。
    《九霄真凰曲》是韩拂霄凭借游仙宫独门绝学,以凤凰精血为引,将镇魔凤凰精魄导入她身中的烙印,如果一直栖息在体内,当有千年之效。但是将它引入剑中化为剑气释放,那就成了类似符箓的东西,不再有她的真元补充,仅仅一击就将消散。
    可是,那也意味着这一招定然有强横至极的力量。
    “受死吧!”
    夏元熙双剑交叉,一个十字型斩击很快化为一只巨大的金色鸟类,仿佛传说中凤凰始祖从天地间化生而出一般。那金鸟发出清澈悦耳宛如天籁的鸣叫,在天空中悠然掠过。而它所到之处,无论藏在人皮里,还是已经显露的仆从魔影们纷纷哀嚎不已,如蜡烛遇火熔化;被魔音迷惑了心智的弟子们也清醒了过来,惊恐万分地纷纷逃逸。
    “快滚,越远越好!”
    夏元熙凶神恶煞地在天空中威胁。不用她说,这些人早就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架起各色法宝遁光,向山外疾驰而去。
    丙辰、丙戌二人在凤凰瑞光的照射下也是十分痛苦,它们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身边的魔影吸取一空,成为两个血肉包裹的肉球抵御净化。到凤鸟消失时,它们才显露本体,已是十分萎靡,不得不把残存的血影碎片吸收,以填补己身。
    如此一来,它们就成了孤家寡人,再无任何魔影可供他们驱策和转生。
    “现在周围都没什么活物,我看你们这群畏首畏尾的鼠辈还能有什么花样?”夏元熙用剑凌空指着它鼻尖嘲讽道。
    “活人?不是还有你吗?既然你自己把那凤凰魂魄用掉,我们也再无其他顾忌!”丙戌死死盯着她,露出贪婪的目光。
    “妙极妙极……名门正派的处子精血,可是好久没享受到了!”丙辰狞笑着舔舔嘴唇。
    ☆、第148章 挖坑·龙傲天(七)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能争斗,那山羊尸体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夏元熙作为前户外党,能轻易辨别出腹腔上犬科动物牙齿的撕咬痕迹,她不发一言慢慢思索,最终还是猜测应该会有一些合法的战斗区域……
    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一旦发现这地方实力无用,惯于迎高踩低的魔修们又鼓噪起来,连自己之前认定的“首领”也有些不放在眼里。苏莺莺几次想要集中部下,商讨一个可行的方案,不过听从的人一半不到,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以言语调戏她,虽然她看着还是笑语盈盈,可眼神中的杀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冯无悔还企图用皇极殿平日的官僚做派让一干人等令行禁止,可是人家一声哄笑,更有人藏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讽刺他,气的这位金甲小将面色铁青;而圣骨塔的荀奕几次有气无力的制止后,发现人家完全不理睬他,也不动怒,双手连续掐诀,顿时周围花草丛一阵抖动,站出来不少珍禽异兽的白骨、腐尸等,团团围在他身边……老实说,圣骨塔出身的弟子原本就不太喜欢活着的部下。
    “啧啧啧……很嚣张嘛。”夏元熙看着一团混乱的魔修们,幸灾乐祸地表示喜闻乐见。
    “你这个只会服侍男人的贱婢,得意什么?”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传来。
    夏元熙从人群中发现了针对她的人,于是反应过来:“贱婢骂谁呢?”
    “骂你呢!不光眼睛不好,连耳朵也背了?”那人吃定了这地方不会被杀,于是得意洋洋站出来,看样子像是找茬反被虐的韩长老弟子之一。
    “是啊……贱婢骂我。”夏元熙重复了一遍,脸上一副恶劣的笑容。
    “噗嗤……”人群中一声哄笑。
    那人总算听出了语句中双关的含义,脸上暴怒羞愤的神色交加转换,阴晴不定:“嘴上功夫这么顺溜!是天天给男人品箫练出来的吧!”
    此言一出,连冯无悔等五人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味看过来。他们自从知道这地方不能杀人,也很快适应情况,不再竭力维护平日的派头,不然一丁点小事就要与人纠缠不清,又无法给对方施加惩戒,除了损害自己的权威和脸面之外简直百无益处。不然要和一个平时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泼皮争论,那得多掉价?无视之,摆出一副“我今天懒得理你”的清高姿态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看来这个赤练平时是被宠惯了,连这等小小的关节都想不通,果然白白受辱了吧?
    黑色羽衣瞬间暴涨,分出一股,在刹那间化为堵方圆一丈的圆形高墙,把那人圈在里面。
    嘴贱的修士当时一惊,还以为这少女生性刚烈,拼着身死道消也要杀了自己,正懊恼“我为何要惹这等蛮女?”不料羽衣却在离自己身边数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是把他困住罢了。
    他虚惊一场,心中的惊惧十倍百倍的转化为恼怒:“你打我啊!有本事朝这来!”小心的不触碰旁边可以把任何东西碾碎的奇异羽衣,他挑衅般的拍着自己的天灵盖:“你不敢!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既然不能切磋手上功夫,那就找个地方切磋床上本事吧!爷爷这等伟岸真男儿,比你那装腔作势的小白脸主子枪法好多了,一定让你哭喊着求饶……你……你要做什么?”
    只见夏元熙另一股羽衣不断吸取着地上的泥土,然后将其压缩,一间屋舍大的坑,经过羽衣的压榨,变得仅磨盘大,但它的重量并不变,而硬度只怕比拟钢铁。
    不一会,一根直径一丈,高数层楼的的压缩泥柱就出现了,它重量估计堪比一座小山,连夏元熙都是万分吃力地才用羽衣移到被困住那人上方。
    “这里杀人会被世界抹杀的!快停手!喂!你主子很宠爱你吧?以后前途无量,跟我这样的低阶弟子同归于尽好吗?你冷静考虑下……”那人吓得忙试图唤起她的理智。
    可惜夏元熙现在正努力让自己进入深层次的思考世界,什么都听不到,正如之前绕过薛景纯下在识海里的禁制一样。她想,这个世界一定是通过感受人的杀意和行为作出判断,不然一脚踩下去,无意踩死只蚂蚁也会被杀么?显然不会。换句话说,只要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杀人,就不会被惩罚,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无心之失”。
    “啊……这地方风景如此优美,有个了望塔一定不错。从这里看去还有个黑色的圈,必然是了望塔应该出现的位置……就是这样,一定没错!”她喃喃自语,一边催眠自己,把心神沉浸在意识的最深处。此时此刻,她眼中能见的只有天地山河而已。
    “快醒过来!就算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不,在动手之前就会被劈死!”那人歇斯底里喊道。那根恐怖的万钧泥柱被移到他头顶,用头发想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或许她会被劈死,但失去控制的羽衣同时消失,自己这种筑基修士怎能抗衡?到时哪还有有命在?但对方一副神色空茫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可恶……早知道她是个疯子,就不应该招惹她!
    连苏莺莺等人都以为,夏元熙一定是气得失心疯了,这才不惜与一个低阶修士玉石俱焚。但他们并不打算劝阻,毕竟这个深不可测、让自家玉重楼等天资卓绝的人物都青眼有加的大敌要是死了,也会让他们心里轻松不少。
    一般杀死自己讨厌的人,下手者总会放下几句狠话,一来欣赏对方恐惧的表情,二来也能发泄自己的怒火。但这次毫无预兆的,夏元熙松手了,就像她真的是想建一座高台欣赏景色一般。
    “啊啊啊啊——”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人类苍白无力的惨叫与被碾死爬虫的破裂声一般无二,那戛然而止的余韵让所有人都似乎感同生受。
    扬起数十丈的尘埃渐渐落地,夏元熙完好无损地站在泥柱上俯览四周,心情万分愉快。
    “你竟然杀了他——”水云望着她,不可思议地问。
    “怎么能说我杀了人呢?你有证据?”夏元熙坐在柱子上,闲适地抖腿。
    证据不就被你坐着吗?水云盯着那根让人难以忽视的凶器,反问:“那这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真是奇妙。”无视众人“我就静静看你扯淡”的表情,夏元熙赞叹道。
    不似作伪的表情……难道她不仅骗过了这个世界,连自己的心也一并屏蔽了?疯子……一定是疯子!如果说有什么比一个高手更可怕,那一定是个喜怒无常,个性捉摸不定的疯子高手,因为后者,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喜欢权势、美色、法宝……只要有*,就可以加以笼络和利用,但这个少女做事全凭一时好恶,简直难以预料……如果有可能,真不想和她敌对。
    夏元熙正是用了之前避过薛景纯禁制的方法。既然能成功避过,看来这个世界对人心的探测更加肤浅,停留在表层。不过想想也是,来自外测的探查要是比在识海内的东西更深入,范围更广,那这效果也强大过头了。
    不过,因为心思要完全放空,所以欺负欺负小朋友倒是没问题,要是想杀苏莺莺这些修为和她差不多的修士,那是绝无可能的。但总算能够震慑一些自以为能翻了天的修士,让他们不至于太得意忘形。
    夏元熙坐在柱子上极目四望,在无尽林海中看见一座山一样的东西,纯白色的山。
    那山顶端与天空连为一线……不,是山顶存在着一个永续的龙卷风,将白色的山体卷起来,在风暴中心形成一线,简直像是贯彻天地的神山一般。
    难道说这次的目标是那座山?方圆千里,确实这是唯一引人注目的区域。
    夏元熙一拍脑门,立刻据定了这次的路线,也不多话,直接向白山的方向遁去。这一举动自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很快大家纷纷升空,不约而同发现了远处奇异的白山。
    虽然不知道前方旦夕祸福,可是那名叫赤练的少女决定似乎从未出错过,怀着这样的信赖感,苏莺莺、冯无悔等人也取出各自的飞行法宝,跟着夏元熙的路线追了过去。
    “这是什么?啊,黄品中阶法宝?虽然强差人意,不过总比没有好……”剩下的低阶修士们翻找着花丛,不时有人从人形尸骨上找到一些低阶法宝,不至于白来一趟。林枫也混在这些人里搜索着,他刚刚目睹了高阶修士们的威风,深深体会到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心中既羡慕又嫉妒。不过他有金手指系统,就自我安慰想:总有一天,自己要超过这些人!让他们也尝尝自己今天这样的屈辱和无力感!
    就在这时,沉寂了几天的金手指又向他意识内发布了命令:主线任务1,跟上他们,前往白山,等候下一段任务。
    ☆、第149章 挖坑·龙傲天(八)
    夏元熙趁着独自离去的一段时间,向林枫发布了任务。这次戮仙源秘境,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林枫称为众所周知的“胜利者”,那样的话他回到血河宗一定会引起上层人士的注意,然后从他手中得到薛景纯为血河老祖准备的《圣剑成就法》,将这个隐藏在悬度山地底的魔道门派上下全炼制成对抗天劫的武器。
    所以,这次对她来说是个护送任务,必然与参加的所有修士为敌。虽然她也不讨厌这样……
    当她被符箓形成的羽衣包裹着逐渐升空,也算看清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它中央是一座白色连通天地的高山,连太阳似乎都围着它旋转,永不下沉。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而白山投影下笼罩的阴暗部分,则会草木枯萎,露出荒漠一般的贫瘠土壤,上面总是留着倒毙的新鲜尸体和累累枯骨。
    就在她飞往白山的时候,运转的太阳行至对立面,被中央山脉挡住了光芒。一瞬间仿佛极寒到来,郁郁葱葱的林木如蜃楼幻灭,浓郁的花香转化为腐烂的尸臭味,相安无事的动物们也回归弱肉强食的本来面目,几条野狼合力扑倒一只长着美丽长角的梅花鹿,在“呦呦”哀鸣中大快朵颐。
    夏元熙回头看去,刚才离开的地方已经闪烁着魔焰,似乎没有搜寻到宝物的修士们已经动手了。“以实力分配”本就是魔道通行的唯一准则,现在不允许出手的禁令一解除,他们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用力量获取自己“本应得到”的东西。
    那么,貌似她也应该积极进取,不再打酱油了才是。为了保障林枫第一个到达,首先,让后面紧跟着自己的五位魔道新锐休息一下吧……
    冯无悔胯下骑着一只阴风形成的幽魂马,在天空中步云而行,算是这里面的人当中最快的。他和沙海和尚属于临时队友,所以一旦发现有好处,需要第一时间赶过去时,他抛下对方没有半分犹豫。于是,他是第一个遇上夏元熙的。
    “哟,蟑螂君,竟然是你啊……”他正前方,白衣少女身后漆黑无光的羽衣像是深邃广袤的宇宙,让人产生一种连目光都要被吸入其中的错觉。
    但是,这个明显侮辱性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冯无悔虎目含威,用一种沙场百战的血腥眼神凝视她。
    似乎发现了他的疑惑,夏元熙双手点在自己头顶,划出两道拱桥状的弧形:“因为这个很像触角,所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蟑螂君。”
    她指的是冯无悔束发金冠上两道长长的雉鸡翎,这东西长达五尺,冯无悔一身金甲,头上两根尾羽随着动作抖动旋绕,十分威武潇洒。
    听了把自己比作某种恶心害虫的话,冯无悔气得直哆嗦,翎尾也似感受到他的怒意,连连轻点:“哼!我不过看在刑狱主欣赏你的面上退让三分,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说罢,一柄赤红的长戟在他手中凝成。然后单手倒提,十分帅气地晃了个花枪,横戟策马就向夏元熙冲来。
    ……
    沙海和尚正坐着他那七宝法螺,不快不慢地向中央白山赶去。佛教门派以遁术见长的法门本就不多,所以他赶路速度估计只比带着大群尸骨仆从的荀奕快。
    哟,前方这人好生面熟,这不是刚刚一脸得意,说什么“我先去前方探路,沙海大师不妨慢慢行来”那位仁兄吗?现在凄惨的模样,阴风马少了半边身子,一身金甲有多处破损,连头上装腔作势的束发金冠也被人打掉了,披头散发一脸败军之将的即视感。
    这下知道厉害了?还说什么“我已探查到前方有强敌阻路,为今之计当金诚合作,才能渡过难关”?沙海想起最近广为流传的话本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一句话“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怪不得这些小说能这么受欢迎,当初自己略读两本,心中都有种热血沸腾之感,现在更是身临其境,看到当初不可一世的鸟人被打脸的下场,只能说是喜闻乐见啊!于是忍者满腹的幸灾乐祸淡然道:“既然如此,贫僧先行去仔细探查,冯少将军还是慢慢养伤,不要着急为好。”
    然后加快催动着法螺,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冯无悔。
    ……
    “太猖狂了!”因为流金嵌宝的法螺被打碎不少,沙海现在换了一个速度稍慢的红漆木鱼。他忿忿不平地一拍大腿,咒骂道。而周围的冯无悔,水云,苏莺莺都灰头土脸,一脸悻悻然。
    就在刚才,他们还秉承着魔道面和心不合的传统,以死盟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努力坑队友,可惜一个闲着老做坏事的疯子言传身教,教会了他们做人的道理,什么叫“团结就是力量”,什么叫“唇亡齿寒”……
    “明明那贱人和我们都是差不多修为,为什么实力这么可怕?”苏莺莺半边脸青肿,钗髻散乱,咬着手帕恨恨道。刚刚她遭遇夏元熙,战斗中使出了自己拿手的《十六天魔舞》,将宫装一脱,精赤着身子就魅惑地扭动起来,她这邪法能幻化出十六位世间少有的极美男女,以天魔的特有姿态舞动肢体,少有人能够抵御这诱惑。
    不料对方却直直过来,一耳光抽得她一个倒仰,还说什么:“能不能有点业界良心?这种颜值也好意思拿出来?比这好看十倍的脸我都快看吐了,简直是欺骗观众嘛!”
    苏莺莺心中万分委屈,本来这天魔秘法下,就算一头猪的长相也能让人心动不已,设计成美少年的外观不过是稍微加强一下效果罢了,但那真真切切是她自己都觉得十分俊美潇洒的长相,比起法术被人看轻,她心中更产生一种:“你可以鄙视我的修为,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品位的感觉。”
    不过她不知道,夏元熙接受过天魔祖宗的记忆,身上还有辟魔的“净琉璃优昙”,天魔惑心的法术对她简直一点用都没有;整日对着薛景纯颜值逆天的脸,抗体早就练出来了,更别说她本来就是个没有女性自觉的人,所以注定苏莺莺只能无功而返。
    “大概是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吧?”水云闭目叹息。他在与夏元熙的对决中,从前无往不利的气运护体有些力不从心,让他产生一种挫败感。不过这也难怪,气运的作用是在所有可能的结果中让自己得到最好的。就像一个普通人投掷飞镖,气运足够的情况下,哪怕第一次玩就蒙眼投一百次,次次红心都不是办不到,但要投出相当于步枪子弹的速度和力量却是万万不行的。
    而恪命馆过于依赖气运带来的好处,真实实力却不是很强,在绝对力量面前自然感觉受到了压制。加上夏元熙经常和擅长奇门遁甲的孟子默切磋练习,那位昆仑掌教的嫡传徒孙专精推演天机,趋吉避凶是拿手好戏,作为玩弄命运的人,比起被动接受好运的气运一道高明多了。习惯这种对手,与水云对战当然也轻车熟路。
    “我们之前被她各个击破,其实赤练也不过比我们战力高一点,单个打不过,难道我们一起上也不行?你们不要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冯无悔心高气傲,报仇雪恨他是最积极的,不过能让这个生性暴烈的人同宿敌极情宫结盟,夏元熙也算功德无量。
    “冯少将军所言极是,贫僧附议。”沙海也连连点头。
    正当这时,上空传来一个平板冷淡的声音:“你们在此作甚?”
    大家抬头一看,却是荀奕这个活死人。而对方发现下方本是宿敌的两人都好好坐在一起谈话,还以为这些人针对单体实力最强的自己,顿时心生戒备。
    刚刚吃了亏的四人对望一眼,对于同样踢了铁板的难友都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当然,看荀奕这个完好无损的不明真相群众更是万分不爽,于是大家纷纷三缄其口,只摇摇头说:“刚刚打了一场大的,谁也奈何不得谁,于是只能坐下谈谈了。”
    荀奕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心里万分得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群傻子两败俱伤,看来第一个得宝的必然是我了!可是现在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前面那个小丫头还遥遥领先,我要赶上去做了她,然后把宝物收入囊中。
    于是他不敢多做停留,单对单的话,他觉得自己稳胜势单力孤的夏元熙,当下连后面的尸仆都丢下一些行动迟缓的,然后催动着座下的白骨战车,全力加速向前赶去。
    身后,百味陈杂的四人面面相窥,大家那一点阴暗心思都表露人前,还用着这等低端的陷害手段,作为平时不可一世的候补魔头,还是有几分尴尬的。
    “咳,这不怪我们。就算勉强荀奕加入我们,他会甘心吗?一定会自负功法特殊,然后对我们气指颐使,这是万万不能合作的,古人云‘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我们这是先让他认识到敌强我弱,削去他的傲气,才能精诚合作啊!”水云摇头晃脑辩解道,其余三人也是心有戚戚的猛点头。
    可是“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这不是最近流行的“点娘”小说里的一句名台词吗?原来大家都看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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