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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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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
    似乎看起来也不像啊。
    听说先帝好熟/妇,难道这秦王和他爹一样,也喜欢年纪大的,惹的桃花债都是大龄女子?
    田珞听到两个女人眉毛就一跳,有意无意地看向刘祁身后紧紧护卫着的铅华。那铅华感觉极为敏锐,见田珞向她看来,眉毛轻轻一挑,直勾勾地看向田珞,倒把田珞看的收回了视线。
    “来人自称素华……”
    “素华?是素华大人回来了?”
    铅华一改之前的冷艳之色,笑着引颈往外看。
    “殿下,快让我师父进来!一定是师父看到了我沿路留下的暗记,找上来了!”
    “快快请他们进来!”
    刘祁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奔了出去。
    “肯定是扬波回来了!”
    “啊?羊波?”
    赵丹眼睛一睁,也跟着冲了出去。
    “哪里有羊波?”
    田珞叹了口气,跟着这两个风风火火的少年一起走出了驿站,只见得一身白衣的蒙面女子牵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见了刘祁出来,连忙屈身行礼。
    刘祁却看也不看那妇人一眼,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小女孩。
    是女子总爱比较,哪怕那小女孩年纪尚小也一样,田珞略略看了一眼,承认这小女孩杏眼桃腮,论可爱比自己女装胜过不止一倍,只是身量大概没有长开,不怎么窈窕,倒像是个小包子。
    平心而论,遇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是谁都想捏上两把的。
    而刘祁也确实这么做了。
    “痛痛痛痛!二哥你干嘛!”
    庄扬波眼睛里噙满泪水,歪着脸颊含泪叫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换了个皮子!”
    刘祁看着一身女装,风尘仆仆的庄扬波,错愕地看向素华。
    “您为何让他这幅打扮!”
    “殿下,您不觉得他这样打扮,谁也不会想到庄家那位小公子上去吗?”
    素华微微笑了笑,悄悄地在刘祁耳边说。
    “而且一个妇人带着男孩子赶路,也确实不方便啊。”
    男女七岁就要分席,庄扬波这么大了,住在一间房里,岂不是要让人留意?
    刘祁见到庄扬波没事,心中一颗大石立刻放了下来,紧紧抱住庄扬波,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子就不放。
    “太好了,你没事!”
    另一边奔出来的赵丹看着女装的庄扬波,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们逃难去庆州的时候,因为老是下雨,赵丹也不知道多少次光着身子在庄扬波面前跑来跑去,有时候夜里冷,也是赵丹抱着庄扬波取暖的。
    现在看着庄扬波一身女装,他声如蚊呐地自言自语。
    “原,原来,羊波是女的……”
    这么可爱,果然是个女孩子!
    田珞看着和庄扬波抱在一起的刘祁,微微抬起了头。
    何须在意,他是秦王殿下,日后三妻四妾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他不是秦王,世间男子,一心一意的又能有几个,更别说眼下……
    她看着庄扬波笑着回抱住刘祁的脖子,将头埋在刘祁肩头磨蹭,又哭又笑,又见赵丹像是丢了魂一般就知道红着脸发傻,无论怎么提醒自己,那酸气还是不停的冒上来。
    他娘的蛋,她男装也很可爱很秀气好不好!
    抱个大头鬼啊!
    还有那赵丹,指着她骂娘娘腔,却对着一个小女孩红个毛的脸!
    这一群有眼无珠的蠢(痴)汉!
    恋童癖!
    ☆、第165章 长史?王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盛夏。
    今年的夏天热的让人咋舌,每日上朝时百官犹如进了蒸笼,就连刘凌都将衣服一减再减,恨不得只穿一件中衣上朝。
    偏偏刘凌早上在上朝,下午还要和兵部官员及其萧逸等人商议重建黑甲卫的事情,陇右铁骑山庄里的年轻人们都野惯了,愿意投效朝廷的不足一半,而黑甲卫的老将们年纪又太大,要想要等秋收后上阵杀敌去征讨叛军,必须得重新打造出一支精兵强将来。
    刘凌选择的是在禁军中抽调人手,辅以黑甲卫原来的人马,一齐交由萧逸训练,并在京外设置专门的大营,供新的黑甲卫操练。
    如今这大热的天,在烈日下操练简直就是一种酷刑,不说人,就连马也受不了,所以从黑甲卫进入京郊大营之后,城中百姓常常能在夜晚听到大营方向发出的呼喝之声。
    一开始,这些百姓还心惊肉跳,以为有乱军杀到了京中,到后来知道是黑甲卫趁夜操练,也就习惯了这种声音,没了这种声音伴着入眠,甚至还有些不适应。
    萧家最出名的就是骑兵,陇右那种地方开阔无垠,最适合培养骑兵,所以黑甲卫才在陇右有战无不胜之命。
    但到了中原地区之后,地势复杂,情况多变,一昧地冲锋陷阵已经不太合适,必须要让骑兵适应所有的可能性,方可重振黑甲卫的威名。
    在衡量过各方面的因素后,萧逸选择了将目标放在方家身上。
    一来方家在北方诸州作乱,这些地方都地广人稀,利于骑兵作战;二来去年北方大旱,今年夏天如此酷热,料想西北至北方都不会有多少雨水,秋后无粮,对于方家来说也是巨大的打击,此时正是他们士气最为不振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方家毕竟几代出的都是文臣,论打仗,反倒是陈家军棘手一点。
    如今黑甲卫有了目标,京中上下都知道黑甲卫到了秋后就要协助北方大军征讨方家,也一各个精神抖擞,从兵部到工部、户部,各个都是厉兵秣马,甚至还有京中武将家的子弟自告奋勇投奔黑甲卫的,就为了一睹昔日黑甲卫的威名,好穿上那一身黑甲显摆。
    刘凌有时候也会更换便衣去京郊大营走走,但这个天太热了,他出去一次,还要惊扰到黑甲卫的将领们放下手中的事陪他在营中乱逛,去了几次后,他就不再过去添乱。
    等所有事情都走入了正规,刘凌常常有一种感觉,认为自己是不重要的,其实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谁都可以。
    只要那个人勤于政事,愿意倾听别人的声音,可以处事公允,所谓的治国才能,更多的不过是用人才能。
    政事处理的多了,不过是套例,按部就班而已。
    “陛下怎么能这么想!”
    薛棣吃了一惊。
    “为君者的选择,有时候会决定国家的方向,不可不慎重。您说谁坐在那里都行,可如果坐上去的人只有私心,不思社稷,那就是国之大祸了!”
    “一个人私心如何,又岂是能看的出来的。”刘凌老气横秋地摇头,“登基前宽厚仁爱,登基后横征暴敛的皇帝,史书上比比皆是。皇帝可以罢免不合格的臣子,可要是有不合格的帝王,又该如何呢?”
    薛棣听到刘凌的问题,自然不敢做任何回答,缄口不言。
    “你们也许知道答案,但是你们却不敢说。昔日朕还是皇子时,你们都愿意教导朕,并不避讳这些,可当朕登上了皇位,你们却一各个拘谨起来了。”
    刘凌叹了口气,心中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
    有些事情,非为君者不能教导,即使是陆凡那样的狂妄之人,有些话还是不敢说出来,又譬如后宫中的薛太妃,虽然见识眼界都有,但毕竟与时事脱节这么多年,有心教导他,也不再符合时宜。
    到了这时候,刘凌才感觉到那些父亲尚在位就被立为储君的皇子们是有多幸福,有一位已经为君那么多年的长辈悉心教导,传授经验,可以让继位者规避掉很多错误的道路,并且告诉他大臣们哪些话是正确的,哪些话随便听听就行。
    登基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刘凌已经开始疲惫。
    他的性格原本就不是过于刚硬的那种,大臣们大概也是看着他这一点,频频提出各种要求。
    不停的满足大臣们的各种“为代国好”的要求,最后产生的结果就是让刘凌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并非代国的君王,只不过是替这些大臣们“工作”的小弟,他的任务就是不停地批奏折批奏折批奏折,写条陈写条陈写条陈,在他们提出意见后表示同意而已。
    至于颁布下去的政令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效果,自己批复的奏折又造成了什么样的变化,身处深宫里的自己,也只能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获知一二。
    刘凌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下位的臣属和随从,而是强有力的、有着丰富治国经验的长者,能立刻给予他指导,让他走出迷惑的那种。
    很可惜的是,他无父无母,无祖父无祖母,宗室人人居心叵测,冷宫中太妃们一各个都希望早日出宫,唯一愿意留下来在宫中安度晚年的薛太妃,最近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呼,今日太傅批复朕的功课,有没有送去昭庆宫?”
    刘凌想到每日里又开始隔空“相斗”的薛太妃和陆太傅,就有些心力憔悴。
    “回避下,抄录了一份,送过去了。”岱山等秋后就可以回乡,如今走路都是笑眯眯的,说话自然也是满脸笑容:“薛太妃亲自收的,说是陛下辛苦了,要保重龙体。”
    “她要少给朕布置些功课,朕睡得时间就能更长些。”刘凌扑在桌子上,满脸疲惫,“她和陆太傅都太要强了,偏偏朕又见不得太妃在宫中无聊,居然还同意给他们传递书信。”
    “陛下,其实奴婢一直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薛太妃虽说知识渊博,但毕竟是一介女流,要让外人知道了您身为天子每日都还在做薛太妃布置下来的功课,怕是要招惹不少人的非议。”
    岱宗并不能理解刘凌为什么这么累着自己。
    “就算您对外说那些功课是陆太傅布置的……”
    “此事你就不必再提了,朕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刘凌想到当年在冷宫里的“密集训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朕已经习惯了。”
    “哎,是,奴婢不该多提。可看着陛下每日里休息的时间这么少,奴婢心中实在焦急。陛下还是多保重龙体吧,每日就睡一两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顶不住啊!”
    “朕知道岱总管是为了朕好,不过……”
    “陛下,有梁州的消息到!”
    宣政殿外,有舍人入殿禀报。
    “什么消息?宣!”
    梁州虽不算什么大州,但因为地理位置重要,京中自然不能疏忽,等那外面送信之人进殿将信一读,刘凌和岱山都怔了一怔。
    “你说什么?秦王在庆州俘虏了假秦王,一路往秦州去了?消息可切实?”
    刘凌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那张信函,待看到末尾处印有秦王和飞骑大将军印,心中已经信了三分。
    “可还有其他消息?”
    “有有有!这是秦王殿下的亲笔手书,通过梁州驿站送过来的!”
    那舍人连忙又奉上一封信函。
    刘凌接过信函,展信一抖,见到熟悉的字迹,眼眶不由得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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