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三十万？”
    宋悦有些不信：“别是人家糊弄你，你去银行查了吗？”
    林凡撇撇嘴：“救命之恩，人家能在这上面弄虚作假？”
    宋悦摇了摇头：“那可不好说。”
    “真假你就先别管了，反正这三十万，能盖个大房子了，比王瘸子他家还阔气！”
    林凡语气豪迈，仿佛美好生活已经近在眼前。
    宋悦“呵呵”一笑：“那，得看你想盖啥样的。”
    “当然越阔气越好，什么客厅沙发电视的，什么好用买什么，就跟别墅一模一样。”
    “还得有个大浴室，能放洗澡盆的那种，我嫂子每天用温水擦身子太不方便了。”
    林凡说完，“嘿嘿”傻笑个不停。
    宋悦似笑非笑：“你连这都知道呀？”
    “我……”林凡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悦“哈哈”一笑：“算了算了，不逗你了。”
    “不过啊，我觉得你这三十万不太够。”
    林凡愣了下，不解道：“我记得前几年，十万八万就能盖五间大瓦房了，我这可是三十万啊，怎么会不够？”
    “你也说是前几年了。”
    宋悦吸了口气，举例道：“那会儿最贵的猪肉，也就十块钱一斤，现在好点儿的，三十多一斤，能一样吗？”
    “猪肉……”林凡有点儿懵：“沙子水泥又不是猪肉，还能翻倍涨？”
    他说话时的底气，已经没刚才那么足了。
    宋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家盖房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事宜都是我经管的，我不比你清楚？”
    林凡闻言，当即眼前一亮：“那你说说，按我的想法，盖个房子得多少钱？”
    宋悦想了想，问道：“你们家的宅基地也不大，你是打算盖一层的还是两层的？”
    林凡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当然是两层的。”
    豪宅，哪有一层的？
    再说了，王瘸子家就一层，要比他强，必须两层！
    宋悦心算了一会儿：“我估摸着，两层大架子搭起来，就得十多万。”
    “咱们算十五万。”
    “再加上大白，乳胶漆，没个五六桶挡不住，少说六七万。”
    “还有水电改造，那是埋在墙里地里的，不能用太差的吧？”
    “连东西带人工，没个两万不好干啥。”
    “你要盖得比王福家阔气，瓷砖也不能用太次的。”
    “他在外面到处说，他家光瓷砖就花了两万多，买的是什么大品牌。”
    “……”
    宋悦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数了起来。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就问道：“刚刚我说的加一起，有多少了？”
    林凡傻愣在原地，磕磕巴巴地回道：“四……快五十万了好像。”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儿底气都没了。
    也不再谈盖房子的事情了，而是垂头丧气，一脚踹开医馆大门。
    早上七点，医馆开业。
    宋悦先是把孩子放到沙发上，而后开始打扫卫生。
    “小凡，抬抬脚。”
    林凡坐在椅子上，抬了抬脚，随后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宋悦，说道：“悦悦姐，这钱你先拿着吧。”
    “干啥？”宋悦微微一愣：“房子盖不起来，钱也不要了？”
    林凡摇了摇头，又把银行卡往前递了递，说道：“你先帮我拿着，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
    宋悦直起身子，伸手接过银行卡：“里面真有钱？”
    林凡白了她一眼：“你有空去镇上的银行查查，不就知道了么。”
    “那……三十万呢！”宋悦十分不解：“你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宋悦说完，直勾勾盯着林凡。
    林凡“哈哈”一笑：“跑了就跑了呗，三十万而已，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啥大用。”
    他说完，抱着膝盖，一脸无所谓。
    “少吹牛了！”
    宋悦扬起扫帚，上去就要打林凡一下。
    但就在这时，两人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高挑单薄的身影。
    这身影，上穿一件白色短袖，下穿一条宽松的阔腿裤，在朦胧的晨光下，就像一朵娇柔的百合花，一点点绽放变大。
    “江户老师！”
    林凡看清来人，当即起身，迎了上去：“江户老师，你没课吗今天？”
    宋悦迟疑了一下，跟着说道：“你是希望小学的江户老师吧？今天周天……”
    宋悦话没说完，林凡突然打断道：“悦悦姐，我手机忘拿了，在偏房床上的枕头底下，你回去帮我拿一下，谢谢。”
    宋悦没多想，点点头，抱着孩子就走了。
    她走后，整个医馆里，除了风声，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没想到，你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江户雪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不是我的老婆孩子。”
    林凡一边给江户雪倒水，一边解释道：“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宋悦，中专上的卫校。”
    “我这不开了医馆么，她家里又出了点儿事，就来我这里上班了。”
    江户雪“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她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你这家医馆……很新的样子，像是刚建的。”
    林凡点点头：“确实很新，说出来你不一定信，这房子是村里韩主任家的，本来就盖了没几年。”
    他笑了笑，又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房子虽然是新的，但我这手艺却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神的很！”
    听到“手艺”二字，江户雪脸色更红。
    她东拉西扯这么久，就是想让林凡先提治病的事儿。
    今天主动上门，她已经鼓了很大的勇气，这样羞人的事儿，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先开口。
    “咳咳……”
    林凡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江户老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我最近小腹有点儿胀胀的，有种往下坠的感觉，是……那个快来了，所以，所以……”
    江户雪吞吞吐吐的，两只玉手紧张地按在膝盖上，十根手指不停地抓来挠去。
    “我上次和你说过，你体内的寒气淤积太久，非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
    林凡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她以为自己故意拖拖拉拉，想方设法占她便宜。
    “我知道。”
    江户雪微微低头：“以前我看过一位老中医也这样说，不过他开的药副作用太大，我父母不让我吃了。”
    林凡舒了口气，通情达理就好。
    “我再给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