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换，下一个就不是扔粉笔头了，是花盆！”
    “别顶风作案啊！”
    “小心露老底。”
    ……
    善良的群众纷纷压低声音提醒。
    三人偷偷交换一下眼色，沈与尔惨兮兮地搬桌子，同桌周白帮她：“虽然没他学习好，但他没耐心的话还是要来问我。”
    “谢谢啊，学霸！”她回答的很是客气。
    “沈与尔。”声音来自下面。
    “嗯？”
    刚摆正椅子，沈与尔就听到蹲在地上的人嗡嗡地小声叫她，“今天我在家里办生日趴，想把林丘带回去，给我打个掩护。”
    上面女王还在喋喋不休，“放学做小卷子，85以上抄3遍，85以下自觉5遍加默写，放学我就来堵门。”
    沈与尔心里哀嚎，把校服拉链拉到顶，赶紧拎出讲义看，只来得及给下面回一个“ok”的手势。
    事实上，不开窍再看也是白搭。放学，沈与尔手里捏着试卷唉声叹气。
    赵约却笑得嚣张，“是不是转学生还比我们小那么一点点限制了你的智商？”他两指弹着试卷，“啧啧”两声，真是难为她这样还能挤进前十。
    沈与尔一把抢回来塞进书包，背起来便走，没两步她又回头抬手警告他，“敢告诉我爷爷就揍你，听见没？”
    “那求我小舅舅教你啊！他美国ucd博士，有机化学跟葡萄酒工艺专业，教你跟玩一样。”
    沈与尔愣了一下，很厉害。
    想到自己挽救不了的化学成绩，脸在暖气很足的教室里便越来越红。她干脆盖上自己羽绒服的大帽子把脸藏在阴影里，向后摆摆手，头都没回地走了出去。
    林丘想追过去，被赵约给扯回来，他摇头。
    因为家里原因，从初中转学回来，沈与尔就不太爱说话，装作很强悍的样子。最好笑的时候，她一边跟你凶，一边帮你忙。
    林丘踮脚望过去，呢喃，“她特好。”
    “魔鬼的外表，天使的心。”他笑，“赶紧走，今天我18。”
    外面，一个人的小路，沈与尔抄着口袋蹦着踢石头，边走边背有机化学官能团，忽然就听见打架声。她侧头挑了下眉毛，没作停留继续往前走。
    倏地，又是一声喊。
    这次是熟悉的声音，她反应了1秒钟，暗咒一句匆忙跑过去，把书包直接扔到了赵约刚伸出去的脚上。
    “妈的……”赵约被砸得骂一句，正要发火，瞥到来的人便赌气地往地上一坐，“靠！服了！”
    沈与尔环顾四周小声问：“干嘛呢？”
    “你问他们？”
    闻言，她困惑瞅一圈，想找个能说话的。
    林丘默默把地上摔的东西捡起来，伏在她耳边解释，“我们走的好好的，学霸周白带几个人就过来了，非说白天赵约嘲笑你，不道歉就揍他。”
    “……”
    沈与尔望一圈或蹲在地上或靠在墙边一起跟周白过来壮声势的几个外班竞赛生，自行车也歪歪扭扭倒在路边。
    她想了想没再吭声，捡起书包垂着眼睛就走了。
    外班生面面相觑，心里不舒服了，“周白，你就为这种人打架？”
    “她才不是。”周白抬脸坚持道。他找到落在地上的眼镜，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抹掉手上的土。
    “成，你在这等，我们走。”
    小片刻，推车走出去的外班生便在路口跟人撞了个满怀，“不看路吗？”被撞的人将火气撒出来。
    “你没靠右走。”
    沈与尔眼皮动了动，看几人不忿的脸色也没再多说，只将手里的酒精棉签丢进几个人的自行车筐。她继续往前走，又给了周白一袋。
    “谢谢。”周白握着手里的酒精瓶，有些使劲。
    “谢谢啊，学霸！”
    沈与尔先是道谢，转而便拍了拍墙面，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拒绝，“以后别管我的事，知道吗？”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凶，又踢了一脚路沿，“我特别厉害，会揍人的，懂吗？”
    小小的身板，跟这样的强势，格外不协调。
    可话音还没落，她的尾音就淹没在了刹车声里。
    沈与尔在风中偏头，发梢凌乱地吹在眼前。余光里，她看见一辆暗红色小跑漂亮地摆尾，稳稳停在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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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专业电灯泡
    这是一个干净的正午，空气格外清透，阳光穿透下来罩在敞着顶篷的驾驶室。
    沈与尔别开头发，自觉多打量了那边几秒。
    这么冷的天，这人只在薄薄有质感的深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件精致讲究的呢外套，挺休闲的，却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