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第218节
谢桥捧着脸,盯着桌子上摇曳的烛火,神游天外。
她说了那么多,他究竟是答应了,还是如何了?
卧槽!
难道她白说了?
心中烦躁,搓了搓脸,这个混蛋!
太欺负人了!
明秀探头进来,见到秦蓦不在屋中,推开门进来。
“郡王妃,南陵来信了。”明秀将手里的信递给谢桥。
谢桥接过来,拆开,一目十行。
心中冷笑几声,秦隐愈发能耐!
将一个妾当作宝贝疙瘩,委托她照料。
他脑袋被门夹了么?
不知道她对不听话的妾,深恶痛绝?
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备笔墨纸砚。”
他敢送来,她一定好好照顾!
亲力亲为!
提笔写好回信,吩咐明秀送出去。
“半夏,收拾一间厢房出来,有客人造访。”谢桥心里的郁气,出奇地一消而散。
——
南陵。
秦隐本第二日便要送关氏回京,奈何他公事突然繁忙,待事情处理好,已经是十日之后。
关氏愈发谨慎,轻易不出院子。
每夜都央着秦隐陪她,秦隐不耐之时,便会祭出姜氏这个杀手锏。
容姝从最开始的嫉妒,到后来的淡定从容。
心痛,到麻木。
她嫁给秦隐时便知他不爱他!
他给她的只是作为妻子的体面。
容姝穿着单薄的底衣,坐在铜镜前。香卉执着桃木梳,为容姝梳理一头乌鸦鸦的青丝。
梳理好发髻,地上铺着一层黑色,
香卉咬着唇,将脱落的发收起来,扔在桶镂里。
容姝看着她手里一小把碎发,嘴角微微扯动。
香兰端着药进来。
容姝端着喝下去,揉了揉脸颊,稍显得精神点。
这些时日,她成宿成宿地睡不着。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病了。
透过打开的窗子,容姝看着秦隐小心翼翼搀扶着关氏而来。
细细密密的痛自心口蔓延开,涌向四肢百骸。
伸手捂着心口,是了,她病了,心病!
“夫人。”关氏进来,望着坐在窗前的容姝,阳光下,她的脸更加苍白。面带关切道:“夫人病了么?脸色不大好看。这些天我腹中胎儿不稳,并未曾给您请安,不知您身体不适,早知的话,便不会要老爷陪着我。”
容姝摸了摸脸,看着关氏一个转身,在秦隐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那一抹恶意及挑衅,手指微微一紧,笑道:“不妨事,你腹中胎儿要紧。”
关氏甜甜一笑,娇憨地笑道:“老爷也是如此说呢。”随即,不由歉疚道:“委屈夫人了。”
容姝一笑,好的、坏的,都给她那一张嘴说尽了。
“是委屈了呢。”容姝见秦隐看向她,面目平静道:“南陵里的人都如此说。”
关氏一怔。
秦隐皱眉。
容姝又道:“我并不觉得委屈,毕竟姨娘是为我与老爷孕育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谈和委屈?”
关氏瞳孔一紧。
容姝坐在桌前,执起筷子,看着秦隐,问:“老爷用早膳了么?”
秦隐点头,心中一直都知委屈容姝,可她是识大体的人。关氏腹中的孩子,不容有闪失。
等送进京城便好。
“我今日来有一事与你说,关氏回京,路途长远,我亲自送她回京。”秦隐说话时,一直看向容姝,见她面色微微一变,握着她的手道:“今日启程,我会尽快回来。”
容姝一颗心沉到谷底,今日启程,那么便是早就商量好!
只是来通知她一声?
自己的后,被他握住,容姝莫名地,心里闪过排斥,甚至是——恶心!
这一只手,他方才扶着关氏。
容姝拼命的压下心里的不适,方才没有挣脱秦隐的手。脸上似乎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微笑道:“老爷,正好我有一封信给你。”吩咐香卉将信取来,递给秦隐道:“大姐姐说医馆闲杂人等多,不适合静养,姨娘住进郡王府,她也好精心照料。”
秦隐点头,“叨扰你大姐了。”
容姝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你大姐。
是啊,她的大姐。
只是,她是他的妻子,谢桥不该也是他的大姐么?
嘴角微微抿紧,转头看向窗外,日头高照,她却觉得身体里格外的寒冷。容姝捏紧手心,缓缓说道:“老爷,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启程了。”
秦隐张开手,轻轻拥住容姝单薄的身子道:“这几日,家中交给你了。”
容姝点了点头。
秦隐带着关氏,头也不回地离开,反倒是关氏踏出门,遥遥回头望来,笑得意味难明。
容姝嘴角扯开,但愿你能得意到最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熊心豹子胆
谢桥趴伏在桌子上睡着,醒来地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秦蓦,仍旧未归。
谢桥翻出裘衣,手指细细抚摸滑顺丝绸,就是不知他穿着是否合身。
因为他病情之事,二人之前气氛不对,她一直不曾将衣服送出去。
明秀听到动静,进来看着谢桥身上穿着昨夜里的衣裳,面色一顿:“郡王妃,您等了一夜?”
谢桥抿唇,摇头道:“我睡了。”
明秀盯着她眼睑,淡淡地青影散了,方才说道:“我让半夏去准备早膳。”
“嗯。”谢桥兴致不高。
明秀备好热水,谢桥沐浴,擦着一头湿发,昏沉的头轻松不少,精神也抖擞。
用完早膳,擦干净唇瓣。
管家匆匆进来,面容严肃,带着一丝怒火:“郡王妃,门口有人闹事。”
谢桥放下帕子,转眼看向管家,皱眉道:“谁?”敢一大清早来郡王府闹事!
吃熊心豹子胆了?
管家脸色很不好的说道:“沈府大少奶奶。”
很好!
她还未腾出手来收拾她!
她竟送上门来!
斜桥眸子一眯,殷红唇瓣微勾,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我去会会她!”
管家心中一紧,面带一丝恼怒道:“郡王妃,她说找沈小姐,门仆见她来过一次,放她进来,哪知她问您的院子,奴才不准人带过来,需要向您禀告,她撒泼闹起来,又哭又叫。”
谢桥眼底闪过冷厉的锋芒,快步朝前厅而去,还未靠近,便听到朱氏的哭喊声,不如初见时那般尖锐,十分沙哑。
朱氏此刻,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并无泪水,嘴里干嚎着。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向谢桥,一怔,立即收敛住情绪。跪着到她面前,哀求道:“郡王妃,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谢桥挑眉:“救你?”目光自她身上扫过,并不见有任何的伤痕,眉头紧蹙,太子将她带回去拷问,竟不曾对她动手?太不像太子的作风。
蓦然,视线落在她的嘴上,并无一丝异样,只是唇瓣份外的鲜艳。
她不曾细看,便误以为是她涂染口脂。方才听闻她的声音沙哑,目光微微一闪,似乎猜到太子对她哪里下手了!
嚼舌根,搬弄是非。
果真,朱氏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裙摆:“太子!太子他伤我的喉咙,很痛,很痛……我感觉已经要说不出话来了。求你,求你救救我。”见到谢桥越来越冷漠的脸,她嘴角微微上扬,漾着一抹浅笑,笑容带着一丝残忍,瞳孔一紧,心中慌乱的说道:“你看在我是香儿大嫂的份上,救救我,我不要便哑巴,也不要这见鬼的嗓音。”
谢桥垂目,看着她满脸惊恐,嘶声力竭,渴求她治好喉咙。静默,片刻,抬脚一脚踹在她的胸口。
“哎哟喂!”
朱氏跌坐在地上,一脸莫名看着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