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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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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臣闻言,慢慢放下了心。
    他倒不是怕裴子推生气,只是这小子和裴寂一样邪性,他怕裴子推看出他对沈念安是违心的罢了。
    见沈念安收下礼物,沈朝臣目的达成,也没在此久坐,同她简单说了一番话就走了。
    临近正午时分,裴寂从宫里回来,一进门就从阿昭口中听说了沈朝臣来送礼物的事,但在那只锦盒里却藏着沈念安没有发现的东西。
    “十七私下偷偷检查过那只盒子,在里面发现了一条绣工精致的龙袍。”
    裴寂闻言挑眉,“龙袍?”
    阿昭神色郑重地点头,“这龙袍放在盒子的暗格中,王妃并未发现,十七觉出不对劲后就立刻将此事秉明了属下,王爷,这沈朝臣果然包藏祸心,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沈朝臣不见得有这么大的胆子,他送给念安的礼物是在何处买的?”裴寂凝声问他。
    阿昭不假思索道:“红袖坊,那是二品吏部尚书夫人徐夫人娘家开的铺子,另外,属下查到汪清荷曾和沈家二少爷沈秋珩见过面。”
    裴寂闻言,凝眉暗忖片刻,突然轻浅地勾了下唇角。
    “他们一起出手了倒也好,免得我还要浪费力气逐个击破。”
    阿昭拧眉不解,“王爷的意思是?”
    裴寂侧目看他,“你明日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他已经容忍沈朝臣好几日了,如今不想再忍了。
    念安是他的,除了他之外,他不希望她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别人身上。
    沈朝臣已经彻底浪费掉自己和念安重归旧好的机会了,从今往后,也没必要和念安再有什么瓜葛了。
    与此同时,沉静异常的茶名轩内,沈秋珩正临窗喝茶,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莲花香,那是汪清荷留在这儿的味道。
    汪清荷刚刚告诉他,沈朝臣已经将那件东西送进定安王府了,如今只需刮起一阵东风就可以把他扔在定安王府的火星点燃了。
    这一次,他势必要把整个定安王府都烧成灰,让裴寂死无葬身之地!
    “裴寂,你欠我的,如今也该还了。”
    ……
    翌日一早,朝阳像往常一样照常升起,京中的茶楼酒肆内却在突然间流言四起。
    “哎,你们听说了吗,定安王居然偷偷让人给他做了一身龙袍,他私下还在属下面前穿过呢!”
    “不可能,定安王绝不是这种人,他忠心耿耿一心为君,绝不可能让人做龙袍,你不要在这儿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满大街可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说!定安王只用了六年时间就从边关一个无名小兵成为权势滔天的朝堂重臣,就这等本事,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做到!”
    “就是就是,我看他早就有做皇帝的野心了,空穴不来风,他那定安王府里究竟有没有龙袍,只需进去查查就知道了!”
    一时间,关于“定安王私藏龙袍”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半天功夫便传到了皇上耳中。
    老皇帝听过之后勃然大怒,当即让人将裴寂和汪道远召进了宫。
    “裴寂,朕问你,你私制龙袍可是事实?”
    裴寂神色平静道:“皇上,臣不清楚民间为何会突然兴起这种不实之言,但臣一生忠君爱国,绝无此等野心,望皇上明察!”
    汪道远站在一旁冷笑道:“定安王,这种场面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言出必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汪太傅的意思,莫不是心里已经认定我私制龙袍之实?”裴寂侧目看他。
    汪道远轻笑着没搭理他,而是抬头望向了老皇帝。
    “皇上,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自然不能偏听定安王一人之言,依老臣之见,不如即刻派人去定安王府搜查,如若当真找出了龙袍,绝对不能放过定安王这般狼子野心之人!”
    老皇帝闻言,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暗忖片刻后,从龙案上拿起了一块令牌。
    “汪太傅,朕命你率领五百名羽林军即刻去定安王府搜查,如若找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即刻将定安王押入大牢!”
    “是!”
    汪道远心里激动,接过令牌后便匆匆离开了。
    裴寂站着没动,亦没有说话,只是眉峰却微微蹙起,神色看起来有些不郁。
    老皇帝瞧出异样,摸着胡须问他。
    “怎么,你当真在府里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裴寂义正言辞道:“皇上明鉴,臣对皇上绝无二心。”
    老皇帝却幽幽笑道:“裴寂啊,朕知道你这人的心思深,从你六年前刚进京赴职的时候,朕就知道你是个可用之人,但有时候,朕也确实想不通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到这儿,他语调顿了顿,老眼中突然浮出一抹厉色来。
    “朕希望汪道远最好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裴寂面无表情道:“臣心中坦荡,无惧皇上责罚,没有做过的事,臣绝对不会承认,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臣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老皇帝闻言,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拿起了龙案上的奏折。
    接下来的谈话就同龙袍没什么关系了。
    “贺今朝去江浙巡防已有半月,这是他呈上来的奏折,问题倒是不小,看来,朕是放任这些人太久了。”
    裴寂抿唇道:“《论衡》中言,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皇上久在上京,江浙离京又相隔甚远,那些人自然要比京中的官员们放肆。
    虽说贺尚书的官职比他们高,但他们内部的关系盘根错节,上欺下瞒,贺尚书就是在江浙待上半年,也不见得能把这些人连根拔起。”
    老皇帝凝神听着,赞同似的点点头。
    “你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纵使他们的官职不及贺今朝,但他们敢肆意敛财,就说明他们背后还有比贺今朝更大的靠山,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怕贺今朝……”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所以,朕打算微服私巡。”
    裴寂闻言,蓦然抬头,“皇上打算在这时候离京?”
    老皇帝摸着胡须说:“只是有这个念头罢了,倒也不是非要在这时候,朕原想着栽培你这么多年,你也应当能独当一面了,不过今日看来,你行事还是不够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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