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了怡宝的话，脸色一僵。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之后，直接冲了出去。
    楼上的同事已经开锁，正准备进入室内。
    “不要乱动，保留现场。收集指纹。”
    怡宝看了一眼装睡的小面包哦，直接狠狠拍了拍鱼缸：
    “你早就闻出来了对不对？李爷爷让你不要管闲事对不对？”
    怡宝让小康关上门，准备再去睡一会儿。
    “吃早饭不用叫我，哎呀，我还没睡醒呢。”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刚关上，怡宝的睡意全无，眉头紧锁起来。
    她感觉到危险很近。坐在床上，进入了冥思状态。
    进入冥想状态下时，她思维的触角可以延伸到两个小时以后。一会儿，同桌菲菲会打电话来，通知她二模考试的时间，和她的考场号。
    一小时后，警察会再次敲门，调查情况。警察会告知他们，楼上的独居老太被杀害了。
    怡宝觉得这些信息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把思维的触角伸到了门外，放在了楼道里。
    当她的思维触角碰到邻居的门时，她内心居然警铃大作，呈防御状态。
    难道，对门的邻居有问题？
    怡宝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进入他人空间的想法。
    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准备收回自己的思维。
    忽然，对门的房门打开，一个年龄在80岁以上的老头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垃圾。
    后面传来老太太的嘱咐：
    “哎呀，女儿说了，让你自己不要下楼，我说再多有什么用呢？你不是还是要自己下去，一袋垃圾有什么要紧的。”
    仿佛听不见妻子叨叨叨的啰嗦，老头子，扶着栏杆，提着垃圾袋，艰难地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下楼。
    怡宝收回思绪，自家的时钟显示9点半。
    她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时钟是7点半。对门老爷爷下口扔垃圾是在两个小时之后。那就说明这袋垃圾，目前还在邻居家里。
    怡宝刚才在垃圾袋传出的气味中，闻到了比厨余垃圾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
    她的心有些乱了。
    需要理一理，而她刚刚掏出笔，菲菲的电话来了。
    “喂菲菲。”
    “小甘，你什么时候来上学？马上二模考试了啊，你的考场里都是学霸，据说市里出一个监考老师呢，特别重视。”
    “我再歇一天，太累了，明天去上课。”
    “小甘，我跟你说个事儿，那个木棉，问我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来学校。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每天早上来到学校，都要往你的桌子上放一杯奶茶，一个卷饼夹里脊。每天如此。
    晚上就会被搞卫生的同学扔掉。开学好几天了吧？天天如此。好像多虔诚似的。”
    菲菲愤愤地说：“之前把你的礼物扔掉，还到处编排你。划清界限。现在可倒好，搞得她跟你是闺蜜一样。”
    怡宝笑了笑：“随她吧。我们不计较，明天见。”
    挂断电话，怡宝赶紧拿出本子，开始捋顺最近发生的事情。
    第一，在狼妖的口中得知，林家已经开始在川地密林中有所动作。家具公司越做越大，林家也在某些领域跟章家有所合作。
    第二，先不管林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林老爷子死的人，也是想让怡宝去死的人。在这一点看，林家目前算是友军。凶手必须找出来。
    第三，方海潮是小姑奶章雪纯的徒弟，这次回来除了处理方家之外，就是来协助怡宝找到当年的真相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真相真的在榕城吗？为什么艮卦只能找出一只破旧的饭盒？
    第四，老孙对方海潮说，刘三的父母当年都是孙家食品厂的工人。刘三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后来他母亲死的时候，厂里还慰问了一笔钱。
    这个女工去世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当时法医什么也没看出来。当成突发疾病处理的。那么，刘三的母亲到底因为什么去世的？为什么袁菁菁说当年这个案子人尽皆知？
    第五，为什么楼上独居的老太太会和对门脑血栓后遗症的老头子有交集？
    没错，刚才那个垃圾袋里，有楼上老太太的肚肠。
    那是脏腑的血腥气味。
    这个老头，让怡宝感觉到十足的危险，那他绝不是腿脚不灵便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怡宝按捺不住了。
    她要去邻居家一探究竟。
    她回到床上坐下来，再次进入了冥思状态。
    思维开始扩散，怡宝来到邻居的门前，她再次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危险到坐在床上的怡宝感觉脊背发凉，手脚僵硬。
    但是她咬咬牙，还是进去了。
    对门的老两口生活简朴，房子内却非常整洁。老太太正在厨房做早餐，早晨她也刚刚去买菜回来，还在门口碰见了小康。
    她一边做饭一边叨叨叨地说着什么，大概就是感慨自己命苦，生活不易之类的。
    仅管身边并没有人听她唠叨。
    怡宝把思维扩散到卧室，卧室中空无一人。
    她来到另一间屋子，另一个关着房门的房间里。
    房间里放着两排书架。一张书桌。
    这该是个书房。
    一个白发老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表情严肃，步伐矫健。
    他拿起电话再次打了一个。
    “到底怎么样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您别急，警察还围在这里，暂时上不去。过一个小时，估计就没事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句什么，他挂断电话，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怡宝正在纳闷，这个邻居，他根本就行动自如，谈吐清晰，为什么要装作脑血栓后遗症呢？
    他有什么目的？
    而且，他在焦虑什么？他做了什么？
    想起那一袋内脏，怡宝有些反胃。
    因为她在这个房间里再次闻到了这个味道。
    楼上的老太太，是他杀的。没有悬念了。
    他应当是，杀了人，肢解了部分，分成数份来处理了。
    怡宝正在揣测他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忽然，这老头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一抬头，看向怡宝的视角。
    “什么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