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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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表开始震动,海昆紧盯着墙面,喃喃道:“快要开门了。”
    墙上的门渐渐成型。
    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着急又紧张:“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韩旷面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吼道:“给我拦住她!”
    四周隐卫一下现身,但还未近顾霜的身,便被南泽一行人格挡。眼看着要打起来,韩旷意识到隐卫会错了意,急急道:“我是说拦人,不是杀人!”
    顾霜亦道:“暂勿伤人。”
    两路人便停了动作,各执兵器,形成对峙之势。
    顾霜透过人群,看到了已经成型的石门,竭力淡定道:“不要进去。”
    他们其实离得很近,之前隐卫未得命令,便一直未拦顾霜,任她走进了殿内。这座大殿已不是她第一次来时的破败寥落,蛛网都被人扫落,像是有人常住之所。
    没有人理会她的话。
    顾霜盯着韩旷:“里面有什么,值得你们去送死?”
    少年邪邪一笑:“王妃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有唐芍姑娘,怎么就回不来了?”
    顾霜冷冷看着他:“唐芍确实知道路线,可知道就一定能出来吗?”唐芍的作用不过一个向导,若是毫无危险,那么只需她一人即可,何必要这样多的人。
    少年哈哈一笑:“我还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好了。里面有什么?”少年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有我要的自由。”他指着海昆,“有他要的女人。”指着唐芍,“有她要的砝码。”指着韩旷,“有他要的权力。”顿了顿,看了一眼霓裳,“对了,还有他女人的命。”
    他看着顾霜,嘴角又噙上邪魅的笑:“所以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呢?”
    石门在少年说话的声音中慢慢打开。
    权力?顾霜仿佛一下被什么击中,无数思绪在脑海中疯狂乱舞。
    地道,大赫的军队,当年的血战,遂城的孩子,桂嬷嬷,鹿箭,千面先生,耶律佑。
    顾霜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抬眼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道,“耶律皓!你是耶律皓!”
    少年和韩旷的身影皆是一僵。
    转瞬石门合拢,人影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
    因为剧情的需要,“不识庐山真面目”系列必不可少,但其可能在拙劣的作者菌手中显得有些枯燥,对此作者菌深表抱歉,没有提供一个特别流畅精彩的故事。但是在“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后半部分以及完结系列“长相思兮长相忆”中,言情部分将会占据大半江山~感谢小天使们的坚持,你们的阅读是我创作的重要动力。
    另外,本篇完结在即,大家有特别想看的番外吗?作者菌到时候可以先写。
    顺便推荐一下自己的接档古言。一篇重生文《长相忆》,文案暂定,一句话简介的话,emmm……就是一个渣男重生后的故事。
    ☆、不识庐山真面目(7)
    长乐、寿康、慈宁三宫陆续收到了地道开启的消息,反应各不相同。萧琉平淡,韩素皱眉,韩悠心神不宁。
    顾霜失魂落魄地回到浣溪殿,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她的话半真半假,带着试探,可那两人的反应——
    叶木忙倒了一杯水,轻声唤道:“王妃?”
    顾霜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应。南泽一直暗中护着她回来,此时亦已现身。他看着顾霜,想到她方才的举动,若有所思。
    室内一时沉默。
    突然传来轻衣的声音:“王妃,太皇太后请您过去。”
    顾霜这才回神,见叶木手中端着水,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叶木便将水杯呈过去。顾霜抿了一口,长睫低垂,淡淡出声:“南泽。”
    “在。”
    “你去查查,当年大赫的军队可是在地道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南泽虽有疑惑,也只是顿了顿,未有他言:“是。”
    顾霜恩了一声,抬头看着叶木:“你这几日就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想了想,“若是可以,随时与秦昇在一起。”有他在,当能护得她周全。
    叶木恭敬着应下。然后趁机上前几步,在顾霜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顾霜眸光一变。
    在王府里行色匆匆的某人突然脚下一滑,幸得手脚灵活,三两下便稳住了身子。皱眉低头,欲看看是什么绊住了自己。
    看了不如不看,忍住恶心,疾步走到草丛里使劲地蹭,好歹蹭掉了一些。内心在咆哮,究竟是打扫的院子,扣月俸扣月俸!
    顾霜到正殿时,韩素正拿着一卷佛经。自她一进屋,所有人便退了下去,包括兰嬷嬷。轻衣低头,假作不知。
    韩素将目光从佛经上移开,落在轻衣的身上。
    顾霜微微偏头,欲让她下去,韩素却忽然开口,语气和悦如常:“轻衣是曲苏国人吧。”
    轻衣神色不变:“回太皇太后,是的。”
    韩素的语气似有些惋惜:“可惜,哀家一向不喜熏香,殿内亦无花草气味。不能见识到曲苏国人的奥妙之处。”
    顾霜笑道:“轻衣只对味道更敏感些罢了,算不得什么奥妙。母后过誉了。”
    韩素亦是笑:“原来是这样。”看着轻衣,“去替你家王妃搬张椅子,然后再退下吧。”
    顾霜将手放在小腹上,梨花小涡轻轻一凹:“多谢母后。”
    两人之间隔着五步的距离,各自端正坐着,沉默不言。她们都料到彼此将要说的话,却又知道那本不该是她们的对话。婆婆与儿媳,太皇太后与摄政王妃,凤新国至尊至贵的两位女人。
    而女人总是容易被人看成陪衬,身在高位尤是。
    但她们不是。
    韩素沉吟开口:“那座亭子——”
    顾霜淡淡截断她的话头:“母后,臣媳以为,此事还是由夫君处理较为妥当。”
    韩素苦笑一声:“小霜,你何必要为难仲达呢?”
    顾霜抚着小腹的手一顿,看着韩素,很认真地问她:“所以母后宁愿选择隐瞒吗?”
    韩素垂眸,看着宫袖上用金线绣织的凤凰:“这不是哀家能做主的事。”
    顾霜轻叹一口气:“臣媳眼下只猜出故事之五六,便已觉难受。母后得知十分,想来应是煎熬。”
    韩素明白她仍不愿松口,眸中生出复杂:“大安风波正起,哀家却对仲达领兵一事未置一词,小霜想过为何吗?”她见顾霜不说话,微微一顿,继续道,“哀家不仅是凤新的太皇太后,还是他摄政王的生身母亲。他一生抱负便是征虏杀敌,是以哀家纵是担心,仍旧放他天涯海角。他的心性,就应高阔自如,不该被宫闱所累。”
    顾霜不动如山:“母后以为,那些事只能算作宫闱吗?”见韩素默然,顾霜又开口,“母后告知叶木一切,让她去烧毁那座亭子,然后呢,要派人将叶木一同除去吗?”
    韩素突然盯着她,语气中透出冷意:“小霜,言多必失。”
    顾霜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母后,死亡或许能够拖延真相,却不能掩埋。不是所有的痕迹都会随着棺木进入黄土,成为无所可知的结局。”
    韩素一双凤眸不怒自威:“王妃这是决意要和哀家作对了吗?”
    顾霜低眉垂眸,下颌的线条柔和温顺。可她将脊背挺得很直。
    示弱是一种尊重,不是妥协。况且如今两府暗卫势力相并,她就算不说,萧彻也不会不知道。
    “臣媳并无此意。”顿了顿,“夫君亦无此意。”
    韩素轻声一笑:“你怎知他想要什么?”
    顾霜回之一笑:“至少不是隐瞒。”说完起身,不顾韩素发白的面色,淡淡道,“说到底,母后究竟是想隐瞒夫君什么呢?是先皇,还是……母后自己。”
    门被打开再被关上。
    韩素坐在屋中,还是起先的姿势,却莫名苍老了许多。
    走出大门,顾霜吐了一口气,对着满眼担忧的叶木笑道:“我们该回府了。”
    大赫的宫殿多是圆顶,颜色以蓝为主。顾染一边走着,一边惬意地打量着周围。然后她被带进了最大的那个宫殿。
    殿顶是一幅壁画,画的是大赫人祭祀祖先和狩猎打仗。四周蓝白相间,佐以纹饰。纹饰大体以鹰、狼和狐狸为主。
    然后顾染才看到了前面坐着的人。男人,身形高大,头发被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因那人面前没有桌子,是以顾霜能看到盘落在地的发穗。宽额,鹰钩鼻,厚嘴唇,一双眼睛深凹,呈着带有一丝灰的湛蓝色。肤色麦黄。
    以他额际和眼角的皱纹深浅,目测应在五十岁以上。
    其他地方不怎么样,只他那双眼睛,顾染倒是有些喜欢。
    耶律猛见她一进来便打量自己,没有以为被人冒犯,任由她看。朝领着顾霜而来的人微微颔首,那人便恭敬地退下了。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两人。顾染一哂。果然谈事之时,无论在哪国,都会将人遣散。
    耶律猛率先开口,声音雄浑:“你没有惊讶。”
    顾染点头,她喜欢这个开场白,简单直接:“克索汗想要在凤新国拿到什么?”
    耶律猛眼中似有笑意:“本汗以为,左相消息很是灵通。”
    顾染微微一笑:“克索汗将本相劫来,一举一动却仿佛在奉本相为上宾。若是韩縢得知此事,不知他会有何想法。”
    耶律猛不置可否:“若他是本汗,也会这样做。……大赫人的第一次狩猎,家中父兄不会教他如何得到更多的猎物,而是会教他如何留下退路。”
    顾染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看来本相就是克索汗的退路了?”
    耶律猛哈哈笑道:“本汗可没有你们以为的那样贪婪。”笑了一会儿,停下,“本汗听说,南国有很多人上奏给你的皇帝,要他治你的罪。”
    顾染淡淡看着他:“克索汗是要与本相做交易吗?”
    耶律猛眼中的蓝色如星辰璀璨:“本汗可以给你韩縢和大赫交往的证据,然后送你安全回到南国。”
    “听起来好像不错。”顾染嘴角噙着笑,“不知克索汗的要求是什么?”
    耶律猛的笑容自她进来便未卸下。
    “放弃和凤新联军。”
    顾染挑眉:“克索汗想攻打凤新?”
    耶律猛摇头:“有萧彻那样的人在,本汗暂时不会作此考虑。”
    “大赫的军队眼下正立在凤新的边城下,克索汗这是……毫无考虑?”
    耶律猛笑道:“这不过权宜之计。若是左相不放心,本汗愿与左相签订和平协议。”
    大赫的和平协议?顾染心中一笑。若她未记错,大赫前不久才毁了和凤新的协议。
    耶律猛看出她所想,笑容不改,甚至露出了牙齿:“当然,若左相不愿也是可以的。只是,本汗的刀许久未用,可能有些钝了,杀起人来或许会疼。”
    顾染面不改色,正欲回应,却听耶律猛又道:“当然,本汗的刀不止一把,还有一把现在此刻应已在凤新了。”似是喃喃自语,“听说左相的女儿是摄政王妃?还已怀胎五月?唔,这把刀砍下去肯定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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