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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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刚才说,我是宦官?”
    傅辰的语气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波一样,僵硬的像座雕塑,懵的反而是一群属下了。
    这个您如厕的时候不应该都能发现吗,这身份也能猜到吧,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几个人还是露出了肯定的眼神,默认以对。
    宦官?怎么可能!
    傅辰再清楚不过自己身体的构造,有什么缺什么还有谁比他本人更清楚?
    见这群人那笃定的眼神,傅辰默然下来,那荒谬感渐渐淡化,总不能这段时间都是他的幻觉?
    .
    正德殿。
    对于新出现的姜舒扬以及乌仁图雅,邵华池是有印象的,青染与他提过的傅辰在京城的布置,这对夫妻是傅辰的亲信。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邵华池坚决不愿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晋成帝看了一眼亲信大臣们,一位位凝重点头。
    晋成帝这才让邵华池说说他所知道的经过。
    随着邵华池的叙述,在场的人脸色精彩纷呈,邵华池说的老二谋反的事情,与最近的各地起义时间是吻合的,也就证明邵华池并没有说谎。
    大殿中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邵华池发现角落处的乌仁图雅正对着自己眨眼。
    那口型是在说:不、要、承、认。
    这下,本来就有八成信心这次会有惊无险的邵华池,更确信自己抵死不认的选择是正确的,皇帝需要为心爱的七子在百官面前做出姿态,而其他大臣也要根据他的表现来判断此事与他的联系。
    不得不说,刚开始的架势,的确在一开始令人震慑。
    邵华池给乌仁图雅去了个眼神后,两人的交流也结束了。
    傅辰的影响,总是那么的方方面面。
    其实傅辰最强的一点不就是在这里吗,他就像是一棵树的根茎,其他所有人围绕着他进行着。可以不出现,甚至可以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但底下人却依旧各司其职,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各处,不会乱了方寸。
    像现在,在他面对突发情况时,傅辰曾经埋下去的引子会忽然引爆。
    事实也是如此,寿王邵慕戬死去的当晚,淑妃娘娘就通过碎了的连命玉先是通知了自己父亲郭永旭,而后找到了皇贵妃与皇帝,乌仁图雅也被连夜请入宫。
    而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梅妃梅珏、皇贵妃穆君凝以及乌仁图雅,三个女人一合计,这不正好吗,自己送上门的没道理浪费,一场阴谋就应运而生了!
    既然老大死了,总要有个替罪羊的,傅辰早就想对付这个老二了,不过苦于没机会,这次这几个皇子又都凑到了一块,干脆玩一招嫁祸。
    于是头七那晚上,邵慕戬的“灵魂”被招了回来,并且口口声声对着众人控诉邵华阳的恶行。
    无巧不成书,几个女子的推测正是现实中的翻版,可见她们对人性的了解并不弱。
    半个月前,有几个跟随邵慕戬出发西域的兵逃回了京城,经过核实他们的确是寿王的府兵,通过他们的话也让晋成帝等人了解到,邵慕戬是被邵华阳突然暴起杀死的,当时还追杀了所有带来的兵,他们是侥幸逃脱出来的。
    这次招邵华池一回京就被请入宫,一是证明其清白,二也是了解来龙去脉,如果没有邵华池的亲笔书信、乌仁图雅的“戏”、逃脱的府兵的证词,也许他在刚进城门的时候就被丢入天牢。
    可谓伴君如伴虎,邵华池的情况也是险象迭生。
    确定了瑞王的清白,邵华池身上的嫌疑也被洗去了,那口还停放在东玄门的棺材被运了进来,淑妃在棺材被打开后,崩溃地大哭起来,一旁不拘言笑的右相郭永旭,也是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有冰块的缓和,味道并不重,晋成帝也带着梅珏、穆君凝来到棺材前。
    晋成帝倒退了几步,连连叹气,伤感之情溢于言表。
    郭永旭还有些理智,走向已经被叫起的邵华池面前,感谢他能不远万里把邵慕戬的尸体带回来,对于他们来说孩子暴尸荒野才是最大的痛苦与侮辱。
    其实按照老大和老七平日关系,邵华池能做到这份上,就是郭永旭也没想到的,单单是这份容人之量就不是其他几个皇子能相提并论的,真真是,可惜了。
    邵华池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惋惜,惋惜什么,不能继位?并没有影响丝毫,依旧有礼对答。
    淑妃已经哭晕了过去,让人给扶了下去,棺材也被太监们送出去,这场葬礼自然要重新操办的。
    就算邵华池一直用冰块保存,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但还是能看出致命伤是胸口的剑伤。
    所有人都知道,邵华池的武器是刀,这下他的嫌疑几乎完全洗脱。
    晋成帝着重嘉奖了乌仁图雅,邵华池的叙述与她招魂后的结果几乎一样,这还不能说明能力吗,继国师之后,她成为皇帝跟前又一位大红人,最近晋成帝也开始与她探讨长生之道,被她有理有据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里结束了,众官员对邵华池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其实不少人都看出了晋成帝的意思,无论以后谁继位,这位瑞王的地位恐怕是谁都动不了的,现在姿态也摆出来了,出了正德殿谁都不能诬赖邵华池。
    事后,晋成帝让邵华池、几位武将来到御书房,谈的话题正是最近羌芜联合多个小国侵犯边境的问题。
    邵华池看着晋成帝瞬间好似忘了老大的死亡的样子,心中不由冷笑,这就是他的父皇,如此薄凉。
    也许哪天死的是自己,他也只是会伤心一会儿就抛诸脑后了吧。
    .
    邵龙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疼得满地打滚,嘴巴里被塞了一块长长的布条,只有“唔唔唔”的声音不时传出,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几个时辰过去了,他身体还没停止抽搐。
    疼到后面他昏迷了过去,丫鬟发现里头没了声音,打开门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邵龙。
    把人捞了起来,甩到床上,邵龙的身体滚了一圈才停下。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还一抽一抽地疼,但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几条深红色的痂,丫鬟们把它们剥下来,就只有一点点肉色的疤痕了。
    邵龙疼得控制不住自己颤抖,那药的副作用令他清醒的感知每一处的抽动。
    丫鬟们换下被汗湿透了的衣服,他像个木偶娃娃一样打扮好,被带去东府。
    丫鬟来到东府门口,再由侍卫将邵龙领进去。
    来到傅辰的院落门口,邵龙看到被杨管事喊去的侍卫,低着头,攥着衣角,咬牙慢吞吞地走向院落口,汗水还时不时因为疼痛往外冒着,不过清楚哭泣是没用的,他死死咬着嘴不呜咽出来。
    他看到了一群人围着那个好看的哥哥,与自己父亲那种耀眼的令人眼睛都睁不开的美不一样,这个哥哥的气息很惹人亲近,一定要说就是有些温暖的味道,他藏在雕花拱门后面,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这时候的傅辰没有注意到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小不点,他的全部思绪还停留在“宦官”几个字眼上。
    其他属下也是知道阉人这样的身份对于一个男人有多大打击,特别是像公子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宫刑也许比死亡还令他无法接受。
    “公子?”担心的声音。
    也正是这份可惜,让他们心疼自家公子的身份,他们平日在话语间能避免就会避免,使得傅辰现在才知道。
    傅辰怔忡着没说话,在他们说到原主是三方间谍的时候,他就在怀疑了,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毫无顾忌的接触那些主宰一个国家命运的人物,只是身体的完整让他早就撇开了这种可能性。
    “无事,只是有些意外。”傅辰笑了笑,“你们解答了我的疑惑。”
    见傅辰还是那么平静,几人如释重负,认为傅辰是接受了这个身份。
    却没注意到傅辰,渐渐收紧的拳头,似乎在忍耐立刻验明正身的冲动。
    第223章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前的身份, 并肯定你是个阉人。
    哪怕你知道自己很健全,也会开始怀疑, 是自己错了, 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功能还齐不齐全?
    甚至想要立刻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傅辰再冷静,也不例外。
    这个答案,他需要自己去搜寻。
    这次意外让傅辰想到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觉得疑惑的事, 说是困扰也不为过,上如厕常常被忽然打断, 总能在转头的时候看到邵华池恰好路过,是不是路过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当然大部分人如厕是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的, 现代可能还无所顾忌,但在这个时代是较为隐秘的事。
    出于某种傅辰也说不清的本能,每一次他都会在被打断后让邵华池先行解决, 他当然不可能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是现在他心里的小事在今天被放大了。
    邵华池为什么每次都恰好路过, 是在怀疑什么或是想证明什么?
    傅辰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 若有所思。
    似有深意的目光在青酒身上转了几圈。
    被公子注意到的青酒:呃, 又咋嘞?
    在青酒提问前之前移开了目光。
    这段时间, 青酒每过半月就会给他服用一种药,据说是原主让青染代为保管的, 后来青染重伤成了梁太医这里的长住客, 任务被交给了青酒,傅辰询问的时候,小家伙当然是一问三不知的。
    现在那些曾经的疑问也就清楚了, 为什么不长胡子,为什么要定期服用,为什么原主秘密那么多,总给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见傅辰没什么异样,几人继续聊下去,傅辰撇开这个令人急切的验明正身,先是听了属下们要说的话,等到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傅辰才允许他们退下。
    庭院里只剩下傅辰,杨管事又上了一盘糕点,傅辰才冷静地站了起来。
    嗯?
    傅辰听到了到拱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明显,不过他记得刚才手下的人经过拱门,似乎的确看到了什么。
    青酒他们都看到了小小的邵龙,不过小王爷非常羞赧,还没等他们开口,邵龙看到他们就跑远了。
    小王爷的身份也轮不到他们来管教,自然一个个都离开了。
    然后邵龙又继续偷看,不过这次运气不好,他被傅先生发现了。
    “谁?”淡声询问。
    邵龙猛地将脑袋收回,钻入一旁的灌木丛,蹲在地上,他害怕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这么拙劣的躲藏技术,是哪里来的小老鼠?
    傅辰冷冷地看了一眼,小老鼠会被放进瑞王府?
    傅辰倒是没觉得这么愚蠢躲藏的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看之前那群属下的反应就能推测出来。反正属下也都离开了,拱门离得这里那么远,什么都不可能听到。
    只看了一眼,就离席,看上去依旧冷漠淡定,他走入屋内,啪一下,将门关上。
    外面躲躲藏藏的邵龙,抱着头瑟瑟等了许久,没什么动静。
    慢慢地又钻了出来,见对方没过来。
    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放松。
    傅辰望着自己的下方,虽然这些日子里以来都有使用过,但在一群属下“你本来就是”的目光中,傅辰有一种人生观被颠倒了的错觉。
    闭上眼,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视死如归般缓缓朝着那个地方掀开,以证实某种真实性。
    傅辰无法否认,这行为是有点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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