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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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音令人耳聋,】
    “五音令人耳聋”,声与音合称为“声音”。古有“声五音八”之说。声为本,出于五行;音为末,象八风。“五音”者,即宫、商、角、征、羽。“宫”在五行为土,在五德为信,在七情为思。“商”为金、为义、为言。“角”为木、为仁、为貌。“征”为火、为礼、为心。“羽”为水、为智、为听。能听音者,谓之耳根;能分别五音者,谓之耳识。
    当耳未听处在空静之时,虽无外音接耳,却能在静到极处时,察听五音之正。若听觉常被凡音染惑,迷逐于世俗繁杂浊音,则静听之神机必被干扰,耳根不能清静,听觉不能遍满大千法界;内听的真空设施,不能通彻宇空的大音希声,不能听高维空间的无声之声。人若经常耳随音去,心随音飞,身中之真气必然随听而散,体内的能量必然随声而耗。虽天之五音当前,不能辨别;虽有耳听,亦如无听。“五音令人耳聋”之义即此。
    五音含五行。音乐是阴阳五行的外在表现,不同的音乐旋律,可以对人的心神起到不同的作用。激昂、豪放的音乐,可以激励人的意志;节奏过快的音乐,可使人心颠狂;糜糜之音,可令人精神消沉低迷;悠扬平和、美妙悦耳的音乐、歌曲,可以涵养心性,使人心态平静,使体内的五行趋于平衡。故古医学有“音疗”之法。
    古人制礼乐,是为了规范天下人伦道德的长幼秩序,维护社会的有序化。创作音乐,是为了陶冶人的心性,使人狂燥不安之心,趋于中和平静。故古典传统的民族乐曲,乃至琴棋书画,皆有悠扬雅尔、令人愉悦的属性,道性之美,深含其中。欣赏音乐是一种道味的美好享受。丝弦之韵,筲管之声,古圣亦所不厌。所以中华民族传统的音乐文化,历经数千年而不衰,至今一些名曲仍令人听之不厌。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节奏的加快,今人多喜欢音调强、节奏快的音乐,诸如摇滚乐、迪斯科之类的音乐歌曲,普遍流行。这正反映了现代人心理的狂燥不安,借此以宣泄其心中的烦闷。但同时也在损失着体内大量的精华物质,更损伤了温文尔雅的自然本性。倾一己之精神,取片时之快乐,而耳灵之内蕴精华,尽驰于外,而致耳聋,实是可惜!
    人能了悟肉耳非耳、尘音非音之理,能做到“非礼勿听”、“听而不闻”,耳根即可清静。对那些赞美之言、恭维之言,乃至不善之言、是非之言、侮辱之言……,统统“这个耳朵进来,那个耳朵出去”。不入耳识,不辨好恶。久而习之,后天即可复返先天,清静妙音,自然可以不听而自听。
    耳根通肾,耳为肾窍,听音过多,必然伤肾。尤其是好听那些节奏强烈、狂燥、淫邪、怪声怪气之音者,必然祸乱心神,耳必受损。不仅不能听无声之声,乃至损伤后天耳的生理功能,使听觉失灵。故曰“五音令人耳聋”。
    “于无声处听惊雷”。是说在无声之处,隐寓着天音希声,只有“常不听”才能听。修道就是苦中求乐,能知其乐,不见其苦。世人皆贪荣华,迷惑声色,肆情纵欲,寻求刺激,看起来是强欢作乐,实质上是造诸般苦。修道者是先苦后乐,常人则是先乐后苦,人当明悟而慎择之。
    【五味令人口爽,】
    “五味令人口爽”,“五味”者,酸、咸、甘、苦、辛是也。万物皆有五种元素,皆有其味。凡是可饮可食之物,皆有五味。舌以得味为尘。舌有先天后天之分,味有道味世味之别,物有五味之性。人能分别滋味者,乃是舌识的功能。人能识别道味者,则是靠舌的先天功能。人能知物之道味者,乃是人之正性也。舌识非性,不具有知道味之体。识性非味,不能有舌识之用。舌的先天之性好淡,若长期被浓食厚味所摄,性迷于味,味乱其性,所以贪滋好味,贪浓味者,口中之正味必失。
    “口爽”者,舌神亡也。是指口腔舌头的味觉出了毛病,而不是爽快的意思。古代医书所称的口爽,便是口腔乏味,食欲不振之意。口之于味,在于五味调和,清淡适节,圣人亦所必需。如若贪口腹,好滋味,偏滋偏味,乃至一箸数金,一餐万费,只知利于口,却不知害于心。岂知人心中有无限至味,不肥腯(tu,古时祭祀用的猪)而自甘,不膏梁而自饱。
    “五味令人口爽”,是说人若过贪五味之食,容易导致口舌糜烂生疮。人若长期嗜好五味,则舌神必亡,所谓“口爽”,即丧失舌的先天功能,丧失道味之义。世人皆好美味佳肴,却不能识辨五味的益害与善恶。孔子曰:“饭疏食饮水,而乐在其中。”可见孔子深知“不味”中之真味,即道味也。万物皆为道所生,皆有其道味。人之食物,五谷蔬菜等素食,皆含有天地元气,虽咬菜根,淡中亦有道味。心不贪世味,舌不执厚味,不偏不嗜,百味皆空,则道之真味即生,诸病不起,可不乐乎!
    修道如煮菜,火候不至,五味不调,其味不佳。然不可就此作罢,必待炖熟,方可美味在口。否则,自暴自弃,千生万劫道业休矣。
    【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
    走马急速谓之“驰”,驰马直走谓之“骋”。“驰骋田猎”,即骑马在山林田野里打猎。田猎一事,原为先民们为除残去害,乐业安耕起见。上古时禽兽多,经常出没于田野,危害人身安全,糟踏庄稼田禾。为了护田,或围之于田野,或围之于山川,骑马东奔西走,是为了驱散野兽之危害。后世人寻求剌激,贪食野味,将狩猎作为取乐享受的手段。这种骑马追杀动物的行为,必会引起心动神驰,一往一来,驰骋奔波,耗精累神。
    天有好生之德。凡狩猎杀生害命者,即是暴戾性天之时,其身狂,其心亦狂。使慈悲天良心丧失,杀性大增,野性大发。万物皆本天地一气而生,所秉之气,虽有清浊偏正之不同,物之品位秉性虽各有异,但其根体与人相通,故杀它之命,即杀己之命。
    人与万物皆由太极阴阳之气构成其形,同具有天性之命。若能以己之性命,观他物之性命,皆是同体同根,都有贪生惜命之心,何能忍心杀它之命来享己之乐?将心比,都一理。能生慈悲之心,自然不会再做打猎害命、自造罪业之事。人要学道,慎勿怀杀念。一切诸众生,皆贪生怕死,我命即他命,慎勿轻于众生之命,而心贪口腹,乐杀害命。若能怀恻隐之心,心想动物惨死时的痛苦状,必当不忍啖其食,以证其慈悲行。
    空净师云:“不信自然无以明,醉生梦死混人生;消尽宿福造新业,不知身后堕(duo)沉沦。”混命,是当前多数世人对待自然全息因果律的态度。人们过度地沉迷于四大假合,在混命的总潮流中虚度一生,大多数是在自覚或不自觉地积福或造业,糊糊涂涂地走完自己的人生。这些人恶业或善业的积累,果报的享用,都处在一种被动的总趋势中,由其本因中善恶因子含量的多寡,内因中心性修为水平的高低,外因中社会的影响、家庭教育等多种集约因素所决定。但有一条不可改变的定律:不戒杀者,将来的去向一定不妙!是珍惜人生难得之机缘而增福消业,还是醉生梦死而消福增业?唯看己之心念而已,一念之差常至万劫难复。
    混命者大多不相信自然万物都是显隐共存,不相信物质不灭定律,不相信除了肉体之我的客观存在之外,还有一个信息状态之我真实地存在着。这种不信自然,从根性上分析,是其本体元性在往昔时空流浪生死中,灵光损耗丢失过多,或是长期进入动物、植物生物链中滚爬,所以不明因果,不能正确对待人生。
    不杀生、不食生是修真者重视生态平衡的重要戒律,亦是先贤们用大智慧观察众生全息因果律之后,而提出的免造大恶因的重要措施。俗话说“万物有灵”。如果大肆杀生,生物链被破坏,其生存环境丧失,本应逸入空间之灵而挤入人群,必然导致人类品质的下降,杀生者自己的去向也必不佳,从而进入三大生物链中他负债最多的物类中生灭流转,可不畏乎!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难得之货”,即金银珠玉之类的稀有财物。“妨”者,伤害之意。伤于己或害于人,皆谓之妨。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其义是说,世间一切珍宝奇物,金银钱财,珠光宝气,都是天地灵气的精华,稀有难得,所以世人都有追求之心。凡是难得之货,人若贪之不义,得之不善,则祸辱必生,遭人忌妒,招贼之扰,谋财害命之事,皆由此而起。贪得无厌,追求难得之货,是世间一切罪恶之源。俗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说。钱财有两重性,既可利益养人,也能伤害人的心身性命。故太上在此以“难得之货,令人行妨”之句,以警诫世人。
    上士积德,下士贪财。贪财之人,昼不能息,夜不能寝,唯虑财货不足。难得之货,皆是身外之物,亦是伤身之祸胎。故人应视金钱财宝为粪土,视富贵为浮云。重道德,轻财物,去贪欲,淡泊难得之货,何有行妨之害?难得之货,最能诱人邪念,勾人心魂,使人行为不规,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综观世间的种种罪恶,贪污盗窃,谋财害命,工于心计,投机取巧等等,皆因贪财之心肆起,其后患不仅害己害人,而且为害社会。
    有人说:“现在是金钱世界”,人们崇尚拜金主义。金为万宝之王,故世人视金为“至宝”。金之为宝物,其质性不怕火炼,不怕水浸、土埋、木压,故为五行之王。金性之灵,任毁不灭,故佛称为“金身”,道称为“金丹”。金居尊贵,流通无碍。“金母”能生“金子”,金炁为万灵之主,故称金为“金母”。万物的灵性,即一团金光,所以原灵以金为母,以示灵性如金不灭。
    当今之世已进入“金色世界”,五金已伴随着人类左右,生活中处处离不开金。诸如汽车、火车、飞机、钢筋楼房、家用电器、项链戒子……等等,衣食住行,样样离不开金,五金设备取代了土木器材,显示出“金”是随身宝,“母”是众生珍。金气人人喜爱,但人性却走向反面,生活糜乱颠倒,所谓“纸醉金迷”。
    “利”就是财货利益。今人重利,视金钱为生命。纵观人类的争争斗斗,社会的是是非非,一切矛盾的总根源,无非是为了夺取私利。凡以非法手段拥有私利者,必招怨忌,必损福德,所以在得利之后,祸害就随之而至。人若执着地追求财利,终会被“利刃”剥夺生命,故“利害”两字紧密相连。愿世人轻利远害,切勿贪盗骗抢,切勿唯利是图,以免利刃无情。一切物质利益,其应用之妙,全在乎一心,故应当善而用之。
    有人问曰:“世上何物为宝?”先辈曰:“无罪于身,是为至宝。”若是要财不要德,即使珍珠玛瑙、金银财宝系满身躯,也不过是“囚犯”身上的“枷锁”而已。财为患之本,聚财如聚祸,财为爱欲根,能起一切罪。若以财去积善,施舍于人,乃是财之善用,则可积福德。凡眼视财为宝贝,慧眼视财为累赘。弃其俗物,无挂无碍,軽松自在,岂不美哉!劝君勿贪世上难得之货,金银财宝乃大道所生,可遇而不可求。钱财是天下公有的流通之物。“钱水”有流通之性。“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有钱应当扶济众生,把“死水”变成清澈活泼的“活水”,不要当个守财奴、吝啬鬼、小气鬼,而把活水变成腐臭、滋生细菌的死水。
    钱财乃天下人所共有,即使你已经拥有,也只不过是仅让你借用几年而已,终必散而流去,不可能长期据为私有。也不论你愿意与不愿意,它都要像奔腾的江河一样,流向该去的地方。知此理,又何须积财累祸,背上沉重的包袱呢?还是修身养性,培养自己的一颗善德本心,踏上金色大道,与您的金色心光相映成趣。那时,你所拥有的,才是天下最真实、最可宝贵的东西!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为腹”,即注重静心默养,修心炼己,修持内在德性,凝炼五元真气,使体内德厚命固,复返先天。守五德,去六情,节私欲,养神明,不断充实内道场,使之固若金汤,此即谓之“实腹”。
    “为目”,是说眼睛总向外看,心总向外求,忘本逐末,迷于外物,都是为了暂时满足人心的虚华而已。“不为目”,即目不妄视,不为外部物欲所诱,不随物之流动而转,故能心静性定,精神内守,抱元守一,蓄精养神,方可返本归源。
    “故去彼取此”。“去彼”就是“不为目”。“取此”就是“为腹”。太上教导世人要像圣人那样,要“为腹不为目”,而不要“为目不为腹”。目与腹,一外一内,一假一真,一凡一圣,虽一字之差,其结果却是天壤之别。《阴符经》云:“心生于物,死于物,其机俱在于目。人之六识六贼,出自眼耳鼻舌身意,以眼为首,见物生染,故以见惑为甚,其机正在于此。”人处于有色界,若能忘于目,见物“视而不见”,观色“非色非空”,即使大彻大悟者,其机亦在于此。眼耳鼻舌身意,俱属情识之幻。惟性之本体,真空而妙有。
    圣人为腹,意在养性中之本体。不为目,意在视而非视,忘物忘视,不贪不染,皆知万象为幻。既知眼见为幻,一切尘缘皆宜除去,去除彼目之妄视,故曰“去彼”。既知腹中性体之贵,一切存养之事,皆宜取之,取来在腹中养性,故曰“取此”。其去其取,皆是自然之道,非有心而去,亦非有心而取。
    人有六根,经中只言眼、耳、口三根,何也?因为在六根中,以此三尘为最。为什么又言“为腹不为目”?因为眼根是六根中的第一根,故只言“不为目”。眼为六根之首,眼根一返,回光内视,其余五根即会自静。以一根带五根,了尽一切尘缘。圣人“为腹不为目”之义,一言以备之矣。
    【本章说解】
    本章的要点,是教人要“善于用物,而不被物所反用”。因此而提出警告,要人们对于声、色、货、利以及口腹之欲,加以节制,不要任性纵欲,而损性害命。
    天地之大,能包含万物,能容纳百川。天地犹如一个大肚腹,内有日月之明,能光照三界,能通达八极,好象人的大眼目。天地虽大,日月虽明,若不得无极之真,不具太极之理,则不能有如此之大的包含,亦不能有如此之大的光明。此即天地之大妙。
    人人有肚腹,与天地之肚腹一样,性命阴阳含之于内,五脏六腑包容其中。二目即人之日月,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女性反之),一阴一阳,阴阳合明,通神之妙窍。人虽有肚腹,虽有眼目,若不能得性真之妙,五脏之真气不能摄养,二目之神不能通光。倘若见物生心,正性不空,必然随缘逐妄。所以目盲、耳聋、口爽、发狂、行妨之害,随之而生。是以有道高人,都是虚其心以养性,实其腹以立命。知先天一炁,生则随来,死则随去,为人身不坏之宝,故一心专注于此,而外来一切,皆若浮云烟尘,所以虚灵不昧。人欲长生久视,须将有形有限的财物看淡些,将无形的性命真主人看重些,这就是“去此取彼”,颠倒常道之非常道也。
    本章经旨,要在教人精神内守,敛华就实,返妄归真。不可循俗苟安,随波逐流,沉溺私欲,而自取其害。五色使人眼花失明,五音使人耳聋失聪,五味使人口舌生疮,打猎使人心发狂,追求难得的财宝使人腐化堕(duo)落。故圣人教人要“为腹”,修心于内,聚德养性。要人“不为目”,而使精神内守,不耗损于外。
    物质钱财,本是养命之物,但若不加节制,任情纵欲,则必招殃祸。《吕氏春秋》曰:“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靡(mi)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皆是言纵欲之害。
    现代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人们只注重声色货利等物质享受的满足,道德观、世界观、价值观出现严重扭曲,人心发狂的现象处处可见,物质与精神发生了明显的倾斜。
    读了本章,令人感叹不已。精神文明是主干、是根本,物质文明是枝叶、是末稍。毛泽东主席所讲的“政治是统帅,思想是灵魂”,是对精神与物质主次关系的正确阐述。实践证明,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是一对阴阳,相互依存,相辅相成,不可偏执。否则就是单脚独立,难以持久。
    反复体悟太上圣祖在本章中的话语,字字真切,语重心长,常常使人自愧暗伤,不胜惆怅。在物质文明的现代,科技进步,促使了声色货利的繁荣。声光电器的广泛应用,而人的先天功能却更加钝化。满眼所见,传闻所及,父母所生的五官机能,都已经大为走样。现代青年的近视率急剧增加。噪音的干扰,又造成听觉不灵。爹妈所给的乌黑亮发,被染成五颜六色;眼皮被割,眉毛被纹,……一副好端端的自然面孔,被人为地破坏了。先天应用失灵,大有不能全靠本来面目应世之慨。反观今日人样,真真假假,也就不足为奇,只不过人人都在人生这个大屏幕上作一番自我表演而已。
    当今有些学者认为,老子的这些观点,是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与现实的否定,是一种狭隘庸俗的反历史观。这些批判只能是一种不知之“知”。太上发此数言,是站在自然大道的高维空间,观察世人的急功近利,目光短浅,心只向外,不向内求的愚昧无知现象,才发出以上肺腑之言。意在劝人不要舍本逐末,不要陷入只讲物质,不要精神,只图享受,不讲道德,只求华表,不求实质的种种偏执迷暗。太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在于挽救世人走出误区,跳出迷圈。也包括持有这种观点的人。至于能否覚悟认同,全在各人随心随缘了。只是千万不要错怪了圣人的良苦用心!
    宠辱章第十三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宠”是得意的总表相。得受恩惠、偏爱、尊贵者,谓之“宠”。惶惧恐怖谓之“惊”。心中忧虑,遇到灾祸谓之“患”。上下有知遇之宠。在下者受到在上者的赏识器重,提升重用,加官进爵,授以权柄,位尊声荣,此即是“得宠”。当一个人在成名、成功之时,若平时缺乏淡泊名利的修养,一旦得意,便会欣喜若狂,喜极而泣,自然会产生震惊心态,甚至会得意忘形。
    世人多欲,皆有求宠之心。得宠之后,心中有喜又有惧。喜者,喜其位高禄厚,功名显达。惧者,惧其得而复失,得失无常,毁誉不一。刚得其宠,即忧其辱,其辱未至,患心先动。心生惊疑之念,念起未来之想。受宠者一般都会遭到攻奸排斥,毁谤纷争,恩怨重重,心中无一日安宁清静,烦恼缠绕不断。常人之情,计较于得失,非本来之贵,偶然得之,得之若惊,失之也惊,故言“宠辱若惊”。
    “辱”是失意的总代号。受到降罚、贬斥,失位、失禄者;或遭人毁谤中伤,身家受不白之冤,人格受到侮辱者;或遇灾祸、不幸、疾病等一切不顺之事者,皆谓之“辱”。受辱是得宠的反面,但人都喜欢受宠,而远避祸辱。“宠”与“辱”是矛盾的统一体。面对宠辱,若能做到平心静气,顺其自然,不以得宠为喜,不以加辱为忧,则心无波澜,自无忧患。常人视荣贵为极美,我视荣贵若大患。如此,则有何患?
    何谓“贵大患若身”?是说人因为有这个肉身,所以有患。若无吾身,患从何来?当人在未成道时,不得不借此身作为修炼的工具,待到脱壳飞升,有神无气,有何祸患可加。因为这个四大假合之报身,有种种欲望的贪求,有烦恼妄想的缠身,还有历世所造业力的果报,更有今世不断造作的恶因。凡此等等,皆为此身大患,以患加患,这就是“贵大患若身”之义。所以人活在世间,应当不患其得,不患其失,一切顺应自然。来无心,去无意,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知足常乐,又有何宠辱之忧患呢?
    修真人更当受宠不惊,受辱不怨,以忍为先,不与人争。一切诸魔来,我以忍坐去胜,不与群魔应。来辱我者,我敬为师,甘心受辱,以消宿业。损人先自损,忍者得安宁,魔损我不损,我炼真佛心。一切诸仙真,皆是以忍辱处成就大业的。要炼就一个“金刚不动心”、“金刚不坏身”、“无极万能体”,就得在火宅中经受顺与逆、宠与辱的火候磨炼。炼得百度不伤,达到“入火不焚,入水不溺”的功夫,方可免祸患。不经过千锤百炼,难成大器。故云:“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对修真人而言,无论宠与辱,都应当心淡如水,泰然自若,把它当作锻炼考验的机会。无论是“佛考”,还是“魔考”,也无论是“天赐”,或是“人召”,都是上苍的慈怀无限。修道者在未悟道、未解脱之前,业力必随身后,紧追不舍,无时不在寻找机会讨债报复。若能明悟大道,解开心锁,心中之光定能化去阴业,驱散一切灾厄。
    人若有病,打针吃药,忍受苦痛,不可抱怨,这是为你解毒治疗,也是在炼道消业。纵观世间的一切,皆是前因后果的循环。牛只吃草,任人鞭打,默默负重,这是为偿还前因,过着吃苦受累的修炼生活。犬食人粪残食,为人看守门户,忠于职守,这是往昔所造的自作自受。
    现代人类的生活富足齐全,可以说业力的牵缠已甚微小,应当知足常乐,不可迷入酒色财气中再造新业。无论宠辱得失,皆应置之度外,唯道是真,这才是一个明白人。人人皆具有道心佛性,世人却茫然不知。“是佛而忘佛”。故当“焚去木偶相,求出真如来”,方不枉来人世一生!
    【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此段是重复加深解释上文之义。意在唤醒世人认识宠与辱,都是危险的祸胎,唯看人心如何去把握。世人只知“宠为上”,所以人人所好;“辱为下”,所以个个所恶。故人心皆趋高而避下,求宠而远辱。不知宠之所来,亦是自然而来,原非我之所求而有;辱之所至,亦是自然而至,亦非我力所能禁,故宠与辱皆是自己所造的前因,今日所结之果,是一种自然全息因果律的必然定数,人的主观意识是无法抗拒的。
    佛祖曰:“世间无偶然,皆是因果大循环”。人若明白此理,得宠不为宠,不以尊贵自居,不以势欺人,知宠守辱,处上守下,谦恭自卑,超然于宠辱之外,心不落宠辱之尘,必不会有“得之若惊,失之若惊”之心。假若不明宠辱互变之理,得宠便惊喜若狂,以宠傲视于人,不可一世,丧失谦德,必遭非议,谤毁也在所难免。由得宠而受辱,弄巧成拙,仅此一步之遥。
    心地无私天地宽。有道之人心地宽广,处世应事,无论宠辱,都能“提得起,放得下”。不粘不滞,来去自然,故无宠辱之患。得宠后又怕失去,这是常人固有的心病。人心都是“好上还想好”,“高了还想高”,欲心难平,永不知足,无有尽时,这正是酿成人生悲剧的根源。
    世人多是失宠若惊,心生忧患,心理不平衡,受辱也惊,恐祸辱再来,惴惴(zhui)不安。其实两者皆是心起波澜,自己惊吓自己。古有“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之说,内含着极深的自然大道之理,只可惜常人难以理解个中真谛,更难遵行做到。道高德重之人,得宠时,不敢自安,居高位如临深渊。遇顺境,如履薄冰,贵不敢骄,富不敢奢。失宠时,则不悲戚,淡然处之,心静如水。人之所以有宠辱之患,唯在于有心。心已无有,何患之有?
    忍辱是菩萨六度之一。修真路途多奇险,当业力释放,魔军横前阻挡。当遇挫折毁谤时,当遭灾难奇辱时,当受病魔痛苦时,不怨不怒,由忍化恕,心自安然。外忍饥寒,内忍七情六欲,乃至伤病疾痛、烦恼折磨、内外环境的压力干扰等等,皆能忍而不动。如此大志如昆仑,不畏困难,矢志不改,待心性光明,业力消尽之时,必能大道功成。
    【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世人不知患从贵起,祸自福生之理,一切祸患,都是由这个四大假合的肉身所引起。
    “贵大患若身”之意,是说人生在世,有此肉身,便有忧其劳苦,念其饥寒,触情纵欲,贪图享受,厌恶疾苦等等烦恼。围绕这个肉身七情六欲的需要,造下了般般业力,撒下了种种祸根,以致酿成不少祸患。以身观患,此身就是“患之形”;以患观身,此患又是“身之影”。是以可知患即是身,身即是患,有此身即有此患,患与身如影随形,形影不离。人之所以有大患,皆因其业力随身相伴,业力随此报身的存在而存在。待到阴业报尽,业力消完,患身化为道身之时,大患将会远去,无以寄生。
    人生在世,为了存养性命,不得不有饥食渴饮的需要,亦难免有防寒避暑之劳。生老病死之苦,吉凶祸福之遇,追名逐利之累,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凡躯肉身,才产生了这一系列麻烦,所以肉身被称为“患身”。佛家称人的肉身为“报身”。人在往昔宿世所种的恶因,堆积如山。所造的业力,都会分毫不差地伴随着今生这个肉身,来到你的左右,随缘释放,荣辱顺逆,应时而受。既是理之自然,亦是患身所招。
    人生就是一台戏,剧本皆由自己写就,角色由自身扮演,生旦净丑,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剧情随缘而变,角色随因而扮。剧本情节的起伏迭宕,一生运势的升降沉浮,乃至吉凶祸福,生老病死,都是自编自演,自作自受,一切都由自己的本因、内因、外因这“三因”所决定。而且在扮演今生角色的同时,又为来世的自我角色命运,谱写着美丑善恶的情节,撒播着吉凶祸福的种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种自收,这是永恒不易之理。
    人生的一切,都遵循着自然全息因果规律,受阴阳消长制化之道的制约,不离“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之理。天道无情胜有情,唯与善人相亲和,唯德是辅,此即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义。只有积善为福,厚养道德,远离私欲,诚修大道,方可改造人生运势,与天道相合,永离苦海。如若痴迷七情六欲,抱着私心不放,伤天害理,作恶造业,至于命终身坏,大限将至时,最终收场谢幕,真我难免又坠(zhui)入深渊,归于大患,岂不可叹!
    惟圣人无私无欲,能识宠辱之微机,观身为患,视患即身。不起一切贪高爱贵之心,不生一切人我宠辱之念,以清静自然之身为我身,以无得失之贵为我之贵。所以性分中空明洁净,一物全无,如太虚一般。何宠何辱,何贵何贱,何得何失,何惊何患,物我两忘,性与天地同一自然而已。
    【故贵以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乃可以托于天下。】
    “寄”者,暂时寄存之意。“贵以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于天下”,是说为人之君,倘若把自己看得高贵于天下百姓之上,虽可以暂时“寄立”为天下之主,但不能得民心的真诚拥戴,故不能长久。君王若能“爱以身为天下者,乃可以托于天下”,是说身为天下之主者,能自爱其身,洁身自好。以厚德爱民,为万民之父母,以道德教化人民,一切为百姓谋利益,必能得到人民的信赖与重托。这种以自爱之德为天下主者,才有资格托其身于万民之上,才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百姓安享幸福。
    圣人住世,不以己身为贵,而以天下百姓为贵,以百姓之心为心,没有自贵之心。以公心为之于天下,不以自私之心占有天下。所谓“不自贵”,就是忘记自己的存在,心身与大道合一。以无为之德治天下,天下才能长治久安。若是以高人一等的“贵身”之心治天下,虽然有天下,也只不过是暂寄而已。以“爱身”之心为之于天下,虽有天下,亦只是权托而已。这好比别人以物寄存于我,我不过暂时保管而已,终非我之所有。
    心为一身之主,治身先治心。人身中最根本、最关键的是修“人心”。人心是识神的同义词,与人体同生、同存、同灭。人心识神动,也就是“欲主”动,此心一动必生欲念,所以人心又称为“欲神”。欲神一动,便生凡欲凡识,剧烈的人心燥动,必然产生大量浊欲,这种浊欲带有大量“毒素”、“干扰素”和“抑制素”,超过生理阈(yu)值范围时,就会严重破坏和摧毁人体内的先天系统、玄源系统,以及后天生理组织机能。
    人体内的性体系统和五脏六腑各个生理系统,最惧怕这种“凡识浊欲”所形成的剧毒,可以说是“畏浊如虎狼”。这也是人体慢性疾病或突发性急症的根本原因。故前辈曾云:“生我者神,杀我者心。心生于物,死于物。心正则神正,心动则神离,心乱则万神废。心生则性灭,心灭则性现。”可见欲心凡识与道心之间的势不两立。识心是修真证道的顽敌,变识心为道心是证道的云梯。“凡心一颗日夜磨”的意义正在于此。
    要修到无身境界,确实不易。但无“身”之患,也未必能进到“无我”的成就。修道者若偏重于实腹,大作身体上的文章,不在修心上下功夫,仍然是被有身之患所累。所以宋代南宗祖师便有“何苦抛身又入身”之叹!至于说如何才能修到无“身”之累?只能多从存神返观、内照形躯入手,然后才能进入“外而身先”的超神入化境界。故太上在上句中发出“吾患有吾身”的感叹!
    人生在世,如过眼烟云,悠有悠无。纵然是贵为天子,“一身系天下安危”,富有四海,都不过如匆匆过客,终不是长久不去。能悟得此理,以虚静恬淡自处,忘却自身之贵,把自己置于众生中,把心身融于百姓中,一个心眼只为公,毫无个人私利。以爱己之心,来珍惜呵护天下百姓,发挥出对全人类的最大爱心,才能寄以“系天下安危为一身”的重任。这也是全民所望的重托。如此,怎会有累身害神的大患发生呢?
    【本章说解】
    上章旨在教人要学会用物,而不要被物所用,更不要为物所累。若能利物,便能成就“为无为”的大用。本章进而说明人生庞辱的根本原由,是因为人有这个肉身躯壳的存在。
    圣人之进退,皆顺应于自然之理,无论宠与辱、贵与贱、得与失,皆不动心,守当然之道。事至而不凝,事过而无迹。以大同之道,同于上下,以无私之德,普施天下。不以夷险而稍变,不以好恶而生心,惟以道德行于天下。不在功名富贵上计较得失宠辱,故无惊无辱,无大患加身之忧。如果能真知真行圣人之德,此章的经旨即可自得。
    太上在本章警示世人,对于名与利、得与失、宠与辱,应当处之泰然,心静如水,不可心驰于外物,而自累心身,自找苦吃。受宠亦惊,受辱亦惊,得宠者怕失去宠而惊,失宠者怕大祸临头而惊,受辱者怕新辱再来而惊。宠辱皆惊,此乃世俗人的普遍心态。为什么会得宠若惊、受辱亦惊呢?只因为有“贵此身”之心。世人皆是以我为核心,一切以是否有利于我,作为价值取向的依据,判断是非的标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心地狭窄,易喜易怒,遇宠则惊,遇辱则恐,心如大海波涛,永无宁日。这是不明事理的表现。
    人若能知雄守雌,清静无为,视宠辱为一体,观宠中之辱,守辱而不宠。看轻得失,看淡此身,淡泊名利,则无所谓“宠”与“辱”,何惊之有?世人贵宠贪得,不知持盈保泰,得宠时作威作福,以势凌人,恃贵傲人,忘乎所以,头脑发昏,颠倒发狂,则耻辱必随其身。名位之显赫,受宠之尊贵,世人皆视为荣。修道者却反而观之,知宠中有辱,贵中有贱。故明道者贵德不贵名,贵心不贵物,贵内不贵外。爱虚荣尊贵者,抱宠为贵,念念不忘,常为之动心,故才有此惊辱之忧。货财之贵,世人皆视为大利,有道者反而观之,视利为大患。故有道者不贵财,贵财者必害身,此乃自然之理也。
    有关人生的得意与失意,荣宠与羞辱之间的感受,古今中外,在官场、商场、情场,都如剧场一样,是表现得最明显的地方。世情本冷暖。天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人际事物的交流,势利是其常态,人们都是为了利害关系而往来。所以说:“锦上添花到处是,雪中送炭少而稀。”有钱有势时,人都趋之若鹜,门庭若市。当失势时,便是望望而他去,自是门前冷落了。这是世态炎凉的当然之理。《昔时贤文》云:“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正是堪破世俗常态的形象写照。
    天下的真理,平常才是真,平淡最可贵,平凡最可爱。但谁又肯“知足常乐”而甘于淡泊呢?唯有修成大道的真智者。诸葛亮有一则名言,可作为修道者的最好左右铭:“势利之交,难以经远。士之相知,温不增华,寒不改弃,贯四时而不衰,历坦险而益固。”
    道纪章第十四
    【视之不见,名曰夷,】
    “视之不见名曰夷”,“夷”者,无色曰夷。“夷”又为“易”,即大道变易之象。人的肉眼可见者,皆为有色之相,肉眼不可见者,称为无色之相,即夷也、道也。道虽无形无象,人的肉眼“视之不见”,但它却是真实地存在着,而且是天地造化之枢纽,生化万物之根柢(di)。凡世间肉眼可见者,都是有色有象之物。道虽名曰“夷”,人虽不可见,但若能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物我两忘,内外皆空,其道则可见也。
    在宇宙万物中,人体、动物、植物等一切有生命之物,都含有人肉眼不可见的生物质元光,只是含量差异较大,所表现的层次不同。凡肉眼可见的物质,其所含的光与炁的密度较少,饱和态低,所以往往以微量级气或炁的现象表现出来。光是气与炁的密度、浓度、质量的升华聚合状态。所以,凡是以炁态存在的物质,质元光的量级不足,肉眼便不可见。凡是质元光的量级高,饱和状态浓的物象,肉眼就能看见。例如一些修真者照相时,头上出现的彩色孤形光带和光斑,虽有当时肉眼不可见性,但在相片上却是一种生物光的真实记录。
    光是修真质元领域的高质性、高能量物质。有隐态质元光与显态火电光。生物光并非“常道”之光,而是一种“非常道”之光。两者虽具有相似的特性,一显一隐,互为阴阳。显者肉眼可见,隐者肉眼不可见。故曰“视之不见名曰夷”。
    太上有“观心得道”之训。“观心论”,是修证玄灵正道大法的根本途径,是直达彼岸的莲舟。进入高层修证阶段的修证重点,就是增强“心光”,使体内“法天”、“法道”、“法自然”的三元素,尽快与自然大道相合。
    “观”字一字,含义博大,有智观慧观、显观隐观、宏观微观等不同质量层次的区分。现代人仅以智识分析研究圣人们慧观玄观中得出的超前科学结论,故往往将前人认识宇宙规律的科学,斥之为虚无的“唯心论”,这是极大的误解。
    近代高科技的发展,量子力学、粒子学说的出现,才部分地验证了修真理论的科学性。但对于人肉眼不能及的三千大世界、银河系、太阳系,也包括人身这个小宇宙,人类现有的认知水平还相当有限。中华先祖的大智慧者,早已“望穿”宇宙,洞晓万物。人因有肉身的拖累,七情六欲的损耗,不能超越多维空间的制约,故不能窥见宇宙真貌,不知大道运化万物的规律。
    虽然人类已有卫星、宇宙飞船上天,以及电子射电望远镜,对星系进行探测,但也只能在太阳系这个小小的港湾里游弋,更难谈到了解银河系和诸多大银河系了。我们的祖先很早就以自己的全息元系统(即身外身),坐在家中,神游宇宙太空,自由穿梭多重空间之天,出入于显隐两态,故能
    【无所不知,无所不见。】
    世间万物,皆有显形和场性(隐态)的双重特性,皆含有许多全息因子。这些基因都是先以隐态场性而存在,在它没有展现以前,人的肉眼不能观察其踪迹,故只能是一个“盲人”。人由父母极小的受精卵子而孕育成胎,长大成人;苹果籽入种后方可成苗生长、开花结果……。举一反三,世间无物不是如此。大道亦是如此。虽然它的本体质性人不可见,但天下万物,却都是大道所生,都遗传着大道的先天因子,具有大道的质性特点。所以说大道并不神秘,并不遥远,它就在日常生活中,就在每个人的心中和身边,俯拾皆是。只是人们不注意观察和实践它,生活中许多常见的道理,人们往往常见而不觉,与道擦肩而过。
    人心藏世界,大道就在人心中。人有本性之心、细胞核心、本因之心、内因之心、隐态形质之心,内含着无限的玄元信息和物质世界,在未达到空明之境,未具一定光质量级时,它不能展现这些客观规律。一旦与道相合相融时,心中所潜藏的大宇宙的整体全息图象,将会一揽无余,尽收眼底。那时我就是宇宙,宇宙就是我,何有“视之不见”之“夷”呢?
    世有“观光”二字,人之肉眼只能借光才能见物,无光的黑暗中,即不能见物。“观光”就是向光明之处观看人生的真理。当今世界交通方便,生活幸福,人们到处旅游观光。然而是否能从自然美景和光明世界中“观”出点什么?全在各人自心了。苍蝇逐臭肉。世间也确有人避光逐暗,钻进暗室干亏心之事,去色情场所“观暗”,这无疑是毁灭自我人生。实是可悲又可叹!
    【听之不闻,名曰希,】
    “听之不闻名曰希”,无声曰“希”。听之不闻的,还有非听闻所及的作用,所以命名它曰“希”。
    “希”不是无声,只是非人类耳目所能听到的大音而已。道本无声,听无所听,闻无所音,故为“希声”。耳通肾,耳主听,耳识为六根之一。人的肉耳可闻者,皆是有形有象的物质音声,而难闻大道妙音,不能听天音希声。大道之妙,唯有先天之耳可以听到,后天之耳不可闻。若人能得性命之真闲,心静神清,无闻而闻,内道场能量到达天耳通的层次,即可以闻之于三界内外,无听而听,可听之于六合十方。
    “于无声处听惊雷”,便是无声无听中之大音。《清静经》云:“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就是说人能虚静至极,心身合道,感而遂通,即可深入大道希夷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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