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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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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居然还记挂陈峻德怔怔地看着陈庭芳,颓然抹了把眼睛,面对陈庭芳的质问久久无语。
    陛下为什么不来,他难道不敢来?那等手足相残倒行逆施的昏君,我就是要当面告诉他,他没有资格做我的夫君!
    殿下薨逝,我只想让他给殿下陪葬!
    贤妃,您病了您定是受了诅咒才如此胡言乱语唉。陈峻德掩面沉叹,他的话此时显得这般单薄无力。
    曹元正手里的茶一歪,洒了不少沾湿衣襟,他猛地回神,紧张地擦了擦汗。
    曹将军,也不必太认真。上官雩似笑非笑地托着下巴靠在窗边,妹妹可是受陈侍中教导的,陈侍中忠君爱国,恪尽职守,妹妹怎会真心说出大逆不道之言。
    是,是。曹元正咽了口唾沫,放下茶杯,拱手道,臣真的不能再耽误了,军务繁忙,军规森严,请贵妃娘娘恕臣先行告退。
    上官雩抬步相送,走到门外,别有深意笑问道:将军真要走了?
    是,臣真该回去了。曹元正生怕被贤妃和陈峻德连累,连连称是。
    那就不能再来了。上官雩回头望了眼陈峻德所在的卧房,毕竟本宫也不能总是为陈侍中破例嘛。
    贵妃娘娘放心,微臣从今往后,定当专注公务,为陛下分忧。曹元正躬身保证。
    上官雩挥手让他离开,不久之后,陈峻德也徐徐出门,面带懊悔。
    本宫让人备轿,送陈大人回府吧。上官雩提议。
    多谢贵妃娘娘好意,老臣打算去寺里为贤妃诵经祈福,为表诚意,还是徒步而行。陈峻德拒绝了,被上官雩的内侍领出门。
    另一边,停鸾宫内。
    齐剑书早有眼色地跟着撤了,带上了门,傅秋锋保持着被容璲压住腿和胸口的姿势,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干咳一声:陛下,您再不起来,臣就失去知觉了。
    朕没有你重。容璲自我感觉良好,他展眉舔了舔唇,尝到一股锈味,挪开了压着傅秋锋腿的膝盖,坐到他旁边,顺手把撕开的衣服又往下拽了拽,看见胸口白皙的皮肤上一条浅淡的疤痕。
    这是朕亲手留下的标记,是朕的赏赐。容璲用指尖蹭了一下,俯身盯着傅秋锋,血迹在唇角晕开,他笑得奢靡混乱而破碎,别有风韵。傅秋锋眼皮一跳:陛下,恕臣直言,您是不是上瘾了。
    容璲随手拽了拽傅秋锋的衣服,又练习似的掀开:一旦习惯了这个说话方式,还蛮有意思。
    傅秋锋:
    傅秋锋道:陛下,要不您来点更符合的?不见血似乎说不过去。
    容璲手一停,重重一拍傅秋锋:闭嘴。
    陛下,您无事吗?傅秋锋本想坐起来说正事,但容璲一按他肩膀,又把他按了回去,他只好继续并腿平放双臂,规矩地躺着。
    朕昨日管林前辈要的药。容璲舒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有些头疼眼睛也不太舒服。
    您的眼睛红的像要吃了臣。傅秋锋失笑,若非臣足够冷静,就被陛下吓到了。
    吓到不是更像?容璲抬眸,玩味道,哪种吃法?
    傅秋锋顿了顿,僵硬地转移了话题:臣暗中观察,陈峻德见到陛下这般姿态,虽有惊讶,但石头落地的感觉更多,而曹将军始终不明所以,大为震惊,臣认为曹将军并不知情,只是被陈峻德拉拢而来。
    看来陈峻德与神秘人必有关联。容璲也看出来,爱卿,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朕的问题,否则朕可把你心爱的公服撕到底了。
    傅秋锋嘴角抽了抽:现在和撕到底有什么区别。
    现在你还可以补。容璲现实地说。
    霜刃台不至于如此贫穷吧。傅秋锋叹气。
    容璲想了想,直接动手把公服撕开一大块,大方道:为了表示朕宽裕,只能证明给你看了。
    傅秋锋胸前发凉:
    而且停鸾宫没有男装常服。容璲捉弄道。
    傅秋锋:
    傅秋锋正开始担心自己怎么回去,门外冯吉又来报,他推门进来,看了看两人,习以为常道:陛下,颐王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衣服来了
    第48章 公子瑜01
    容琰会在此时来到,着实让两人都有些意外,傅秋锋赶紧爬起来拢了拢衣服,但容璲撕的很有技术,快要扯下一整片布,他腹诽容璲的迷之手劲,同时不禁反思自己捂衣领的动作实在太辣眼了,好像是什么遭到欺负的良家妇女一样。
    颐王现在何处?容璲不怎么高兴。
    冯吉道:殿下现在天垣门外恭候。
    宣。容璲恹恹地挥动手指,一歪身子又倒回去。
    傅秋锋看他翻了个身,后背对着门,用指尖按揉眉心,忍不住问道:陛下,您不演了吗?
    怎么,你也上瘾了?容璲戏谑道。
    还是为霜刃台省些经费吧。傅秋锋果断道,他拍拍衣襟,心说还不如坦荡点,江湖上打赤膊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他好歹还有两件,都是男人干嘛遮遮掩掩。
    等容琰来了,你就说朕刚睡下。容璲不想看见容琰,让傅秋锋替他糊弄,总之听他说完,就撵他走。
    是。傅秋锋坐在榻边点头,他盯着容璲闭目养神的侧颜瞧了一会儿,小心地伸了手,按在他发间的穴位上,轻轻按摩起来。
    容璲睁了眼,身体下意识的戒备绷紧,但头皮传来让人放松的力道,脑中绵延的钝重仿佛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他没有推开傅秋锋,斜眼用余光扫过去,笑道:卿这般体贴,朕都要被你感动,迷上你了。
    傅秋锋一本正经地失望:陛下居然现在才迷上臣吗?看来一直都是臣自我陶醉了。
    容璲:
    恕臣无礼,开个玩笑。傅秋锋垂眸道。
    容璲匪夷所思地感慨: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陛下若不喜欢,臣可以改。傅秋锋真诚地说。
    朕也不喜欢你这句。容璲重新闭眼,朕一听就知是谎言。
    陛下英明。傅秋锋夸赞。
    容璲懒得再瞪他,昏昏沉沉的头脑症状减轻一些,睡意却也随之而来,他恍然打了个盹,再回神时猛然听见了容琰的声音。
    容琰抱着个木盒走进正厅,一抬眼就看见傅秋锋极尽温柔地拿着柄绢扇缓缓给容璲扇风,他张口正欲说话,傅秋锋突然转身,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陛下刚刚休息,殿下小声些。傅秋锋哑着嗓子道。
    容琰忙点点头,再一看傅秋锋正衣襟大敞,明明是公服,却穿的丝毫没有威严肃穆之气,欲拒还迎半遮半掩地露出胸口。
    我听说贤妃!容琰赶紧避嫌别开眼神,捧着盒子往前走了几步,没看脚下,小腿撞在了容璲之前掀翻的小几上差点绊倒。
    殿下,可小心着点。傅秋锋站起来,去挪开了小几,轻声道,方才陛下发了怒,又摔又骂的,您可别吵醒他,对了,殿下来此有何要事?我可为殿下代为转达。
    多谢傅公子。容琰一愣,看向容璲,我在府中抄写了几篇经文,送给母后为贤妃娘娘祈福,本是听闻陛下不见任何人,但在天垣门遇到陈侍中和曹将军,所以思前想后也请吉公公为我通传一声,想来看望陛下。
    殿下有心了,陛下知道心情也定会好起来。傅秋锋颔首笑道。
    容琰不往傅秋锋那边看,只是轻步走到榻边探头看了下容璲,面露担忧:傅公子,有你和贵妃娘娘在陛下身边陪侍,我是放心的,只是见陛下面色似有劳神之感,想来政务繁忙,我府中日前刚得赵先生所赠一枚百年老参,等我回去便让人送来。
    那我就先替陛下谢过殿下美意。傅秋锋躬身作揖,容琰本欲还礼,但一侧头就看见他倾身时露的更明显的胸腹,慌忙扭开了头。
    我也不打扰陛下休息了,我先离开。容琰转身要走。
    站住,四皇兄,很关心朕的爱妃嘛。榻上的容璲骤然坐起,阴恻恻地盯着容琰。
    傅秋锋也愣了愣,他瞅着容璲那张脸活像起尸,容琰一惊,赶紧回身跪下:微臣参见陛下,叨扰陛下之处,微臣有罪。
    经文都抄了,想不想再亲眼看看贤妃啊?容璲语气逐渐严重,按着榻边伸手拽住容琰的衣领。
    傅秋锋在旁围观,一瞬间为容琰的衣服也捏了把汗。
    容琰霎时面无血色,他随着容璲的力道跌坐在地,不敢挣扎,摇头道:陛下明鉴!是微臣知晓母后惦念贤妃娘娘,这才为母后抄写经文给她诵念,望陛下明察!
    容璲目光如刀地端详他,似要将他一寸寸剖开,翻开血肉真心,容琰当真冤屈至极,闭目流下热泪,满腔悲愤道:陛下,臣以为您是懂臣的,臣此生只愿全心钻研触得书道之巅,对朝事家事未曾有过半分兴趣,您这番毫无根据的责备叫臣如何自处!
    傅秋锋不声不响地在旁边观察,容琰攥紧了手指,他本就气质温吞儒雅,文质无害,在咄咄逼人的容璲面前像个可怜的强权受害者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撞拄自尽以表清白。
    皇兄,你哭什么。容璲松了手,嗤笑一声,招手让傅秋锋过来,然后把傅秋锋将掉未掉的那片衣襟直接撕下来,卷吧卷吧给他擦了擦脸。
    容琰瑟缩了一下,傅秋锋心情复杂地抽了抽嘴角,无语之余还有点诡异的不情不愿。
    向来都是你们欺负朕,冤枉朕,朕何时哭了?朕现在开个玩笑,倒像是欺负了你。容璲一松手,把碎布扔在容琰身上,有本事就滚去找太后告状,你现在还有娘,别杵在这惹朕心烦,朕说了不想见任何人,你们一个个的违抗圣旨,还能完整出去就感念朕不杀之恩吧。
    容琰磕了个头:是,微臣告退。
    等等,把外衣脱了。容璲又叫住他,在容琰骇然的眼神中继续道,朕的傅公子这样怎么出门送你?
    容琰咬牙脱下外衣递给傅秋锋,傅秋锋接了穿上,掩着衣襟抱着胳膊送恍惚伤神的容琰出了殿门,然后转身回去,摸了摸光滑的袖口料子,鬼使神差地问容璲:这个陛下撕不动吗?
    容璲深吸口气,有点报复般的爽快:朕撕他衣服干什么,朕是吓唬他,又不是羞辱他。
    那陛下这是在羞辱臣了。傅秋锋抖了抖惨不忍睹的公服。
    朕就是要羞辱你,你又能如何?容璲眯眼道。
    傅秋锋一噎:那臣甘之如饴。
    容璲:
    傅秋锋又道:若明日再有什么人要见陛下,臣是不是该做好光天化日翻云覆雨成何体统的准备了?
    容璲:
    容璲总觉得傅秋锋话里带刺,但他琢磨不出傅秋锋这是哪来的刺,于是翻了个白眼赶人:莫名其妙!朕已经用完你了,滚回霜刃台抄书吧。
    臣告退。傅秋锋怼了容璲几句,那点拿他威严肃穆的公服给别人擦脸的郁闷消弭无形,不禁又有点感叹自己真是越发无聊了,不就是一件公服吗,倒也不至于。
    他转道回兰心阁换了衣裳又去霜刃台,齐剑书也在,和唐邈坐在一桌,推了笔墨纸砚嗑瓜子,两人在看陈峻德笑话上的乐趣惊人一致,暗一还在一丝不苟的抄卷宗,丝毫没有参与的欲望。
    我在屋檐下听着,贤妃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唐邈压着桌案给齐剑书讲,曹元正当时内心咯噔一声,脸都吓白了,恐怕骂了一万遍陈老贼拖他下水,差点连茶杯都摔了。
    可惜我没在现场。齐剑书大感后悔,这两人一个算计我爹,一个在北边算计我,这次之后老子请你们吃饭,你们统领有钱也抠门,不如我出手大方!
    齐将军,我可当真了啊,一言为定。唐邈伸手跟他击掌。
    齐剑书一招呼:走,不过今天我先蹭你们霜刃台一顿。
    有暗一在,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省略了重要情报的关键,只说了无关紧要的八卦,傅秋锋靠在门口,两人出来时跟他打了个招呼,傅秋锋点点头,也去喊上暗一。
    别抄了,先去吃饭吧。傅秋锋道,怎么不跟他们聊聊?这可是与齐将军结识的大好机会。
    臣不敢以下议上。暗一谨慎地说。
    身为霜刃台暗卫,张口闭口就是不敢可不合格。傅秋锋笑了笑,我等身为暗箭,就是要思他人不敢思之计,行他人不敢行之事,担他人不敢担之责,无有上下之分,如此才能为君分忧,暗卫已有凌驾规矩的权力,便要有非比寻常的胆量。
    暗一第一次听见这种风格的暗卫准则,怔怔地问:唐大人也是如此想的吗?
    傅秋锋心道唐邈可能并没有如此复杂的觉悟,而且这也是他一拍脑袋,根据容璲的偏好现编出来的,但嘴上认真道:霜刃台之人都是如此想的,所以你接下来要学习的只有一项,要大胆。
    容璲并不知道傅秋锋已经开始邪门暗卫大改造,幸好下午并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再来见他,他睡了一下午,药效总算过去不少,用过晚膳散了圈步,入夜时这才恢复精神,派去监视陈峻德的人回来报告,陈峻德去了照法寺上香拜佛。
    只有如此吗?容璲深夜睡不着,边看奏折边怀疑。
    暗卫点点头,但又有些奇怪,谨慎地说:期间有一刻钟左右,陈峻德单独面见了寺中的洪善大师,房间周围有武僧看守,臣无法接近,不知他们谈了什么,随后陈峻德便乘坐府中前来接他的马车回去,前后都未会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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