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横了盛天歌一眼，刚才还觉得这小子不错，现在又意气用事了。
    “怎么，你还想问罪太师？”
    “他养出来的女儿，又不是一个了，两个都是这样，难道不应该问罪。”盛天歌冷声反问。
    不问罪，敲打一下也可以吧。
    “太师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又来一次，也怪可怜的，你也知道，太师是个疼闺女的人，哎……”皇帝叹了一口气。
    盛天歌心里窝火，不问罪也就算了，这倒是好，还同情上了。
    “你去，亲自将孙沐婉的尸体送回太师府去，毕竟是太师的女儿，朕这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太师处理，他不能总是告假。”皇帝道。
    “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取代太师的人？”盛天歌终究没有憋住，问道。
    皇帝冰冷的眼神看向盛天歌，“你来找一个出来……”
    盛天歌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如果说出一个人来，那么皇帝自然会想他已经开始考虑朝臣问题了，这还了得。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刚才就是气得，儿臣走了！”盛天歌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滚，”皇帝骂了一句，“还有，好好安慰太师。”
    盛天歌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站起来离开德仁殿。
    出了德仁殿，他觉得还得给皇后说一声，虽然他很不想见皇后，可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皇后得知郑王府走水心惊胆战，得知郑王没事才安心下来。得知孙沐婉死了，而且是她做的，心疼之余又将孙沐婉咒骂了一通，说她没良心。
    皇后的心情很复杂，虽然郑王不是亲生，可以后是个依靠。她没有了亲生儿子，以后即使是太后，真正登上皇位的皇子如果有生母必然会两后并立，那她的处境就有点尴尬，最好是离开皇宫，跟着郑王。
    可是，孙沐婉又是她的亲侄女，从小就是按着王妃的要求培养的，没想到却是养成了这样。
    盛天歌知道皇后要难过好久的，也没有安慰的必要，说了两句安慰的话离开了慈安宫，再次回到郑王府。
    因为孙沐婉在死前醒来，挣扎，身体极度的扭曲，然后被烧成了黑炭，那样子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盛天歌问寺正，“手找到了吗？”
    寺正摇头，“没有……”
    “算了，或许是被野猫，野狗叼走了。”盛天歌也没有在意，人都死了，整个身体蜷缩着几乎看不清身体的哪一部位是哪个部位，有没有那只手已经不重要了。
    盛天歌让人抬着孙沐婉的尸体上了马车然后来到了太师府从角门进去，人暂且安置在了孙沐婉出嫁之前住过的院子。
    太师府这边已经得知了消息，大长公主让窦嬷嬷先去和盛天歌接洽。
    窦嬷嬷在见到孙沐婉，看了一眼便开始吐。
    窦嬷嬷吐完了，脸色惨白，仿佛被拔了一层皮，“王爷能不能去见一下大长公主。”
    盛天歌点头，“可以。”
    他原本就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至少要与大长公主或者太师将事情交接了才可以。
    于是，盛天歌来到了大长公主的所在。
    盛天歌见礼，大长公主客气寒暄几句。
    “老六你怎么亲自来了？”大长公主问。
    “大长公主，沐婉小姐死相极惨。”窦嬷嬷轻声道。
    “你先下去吧，越来越不中用了。”大长公主对窦嬷嬷冷冷道。
    窦嬷嬷退下，大长公主看向盛天歌，“老六，你说说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盛天歌已经对整件事情烂熟于心，简单又不失重点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大长公主情绪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那就等太师回来，让他自己看一眼吧，你先回去吧。”
    盛天歌点头答应，“我先回衙门，如果太师有什么疑问可以派人去衙门找我。”
    大长公主点点头，微笑着道，“你倒是很疼媳妇儿。”
    大长公主知道盛天歌不会王府是因为怕惊扰了凌画。
    “她快生了，我不想让她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忧心。”盛天歌回答。
    大长公主笑了笑，“你最近很能干，盯着你的人不少，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大姑姑！”盛天歌有些意外，大长公主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平南王马上要回京了，你可知道？”大长公主问。
    “不知道。”盛天歌道，“他回京做什么？”
    “南方战事已经平定了两三年了，该回来了。”大长公主道，“你认为他不该回来。”
    盛天歌笑了笑，“大姑姑，这样的事情我没有考虑过。”
    “你得考虑，现在也只有你能为你父皇分忧，你看看你们兄弟几个，不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牵扯精力，真正的国家大事却丢在一边。”
    大长公主眉头微缩，“我上次见到你父皇，老了许多，鬓角都斑白了。”
    盛天歌心道，父皇多疑，之前有太子，谁敢想这些不该想的。
    “你们是皇子，要想着国家大事，要想着为你父皇分忧。”大长公主道，“原本这些事情不应该我告诉你，可今日见到就多说两句，你去吧。”
    盛天歌点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大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天歌晚上住在了衙门，一直等着太师，不过太师并没有来。
    盛天歌回到王府是第二日中午，在回王府之前他先去郑王府看了一下情况，郑王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郑王怎么样，孙沐婉真的烧死了？”盛天歌刚回到凌霄阁凌画便满脸八卦地问他。
    盛天歌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我都吩咐王曾不要告诉你这些事情。”
    “是离王妃！”凌画道。
    盛天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这个女人在还哪里有秘密。
    “离王妃可酸了，说我命硬，生生将孙家姐妹给熬死了。”盛天歌道，“昨晚你没回来我都没睡好，晚上一直在做噩梦。”
    “离王妃这张破嘴，我找她说去，在你面前以后少说这些没用的。”盛天歌拉着凌画手放在手心中捏着愤怒道。
    “她就是那么个人，你不用管她，说说郑王府的事情。”凌画摇着盛天歌的手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