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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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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是可以配合廷尉府的。”宋轶一脸纯良地看着刘煜。
    刘煜精准地嗅出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担心楚流云吧?为了一个野男人,甘愿拿自己冒险?”
    “没有!绝对没有!是你想多了!”
    “呵呵……”
    宋轶怂,摆出一张无辜脸,“其、其实,他没你好看。”
    一股火气从刘煜的小腹直往天灵盖蹿,染红了他的耳根子,但一张俊脸却摆得平静无波,良久才哼出一个“嗯”。
    这么另类表白,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谁叫他喜欢上一个变态呢。
    “这件事,我有安排,你别贸然行动。”
    咦,这是答应了么?
    男人竟然这么好哄,宋轶成就感爆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宋轶用了两天胡编乱造了一份人物传记, 虽然没有完全去除王赞身上所有污点, 但却将他刻画成一个深明大义, 忠义不可两全的臣子,简直可以用可歌可泣来形容他的前半生。
    第三天她亲自将这份人物传记送去给王赞看了,原本想捂着十万两银子下蛋的王赞,一个激动给了一万两银子, 并承诺等他恢复名誉,登上风云榜,一定将剩下九万两补上。
    第五天, 听闻他的传记已经刻印出来, 就等着人去买时,宋轶和沮渠牧去街上买小吃, 不幸双双失踪。
    武威公主得到消息,当即便往廷尉府走了一趟。可惜拓跋珲并没有给她确切的消息。武威公主回宫,静默了片刻, 吩咐心腹侍卫道:“盯住拓跋珲。”她不信, 拓跋珲真会一无所知。
    “公主还是放不下那位牧皇子吗?”大宫女感慨道。
    武威公主轻蔑地哼了一声,“本公主看上的东西, 就算丢弃不要,也不是别人能够染指的。”
    这句话大公女听得不明所以。
    太子励也在当天召见了拓跋珲, 恰好佛狸受他邀请去太子府作客。太子励与拓跋珲私下密语故意让佛狸听见。
    太子励说:“这个王赞,竟然连牧皇子都敢抓。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沮渠牧和宋轶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以往他就没留过一个活口。”
    “是啊,但这次丘穆林尔融也被牵涉在内, 怕是不好办。清河崔氏小公子的死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丘穆林是功勋贵族,不宜暴露人前,此事,便全推脱到王赞身上,其他知情者,格杀勿论!”太子励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殿下的意思是沮渠牧和宋轶……”
    “沮渠牧虽然是北凉皇子,但在北凉无权无势,北凉皇位,沮渠摩势在必得,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至于宋轶,不过是个民间画师而已,更不足为道。他若活着,若将此事撰写出来,挑起汉族世家与鲜卑贵族之间的矛盾,那就得不偿失了。牺牲他一人,换北魏安宁,你会怎么选?”
    拓跋珲有点血凉,他知道太子励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将这两个人杀掉。从权谋大局着眼,这样的决定无可厚非,但他更知道,这个抉择背后还有一重阴谋,那就是此刻在窗外偷听的拓跋佛狸。
    前日里,他在拓跋佛狸那里见到一张面具,一张宋轶的面具,他记得,那是姚琼府上,宋轶受伤,被王玉龙摘下的面具,当时掉在地上,没人看管。他送刘煜和宋轶出去,突然想起,便折回去帮宋轶捡,却不料正好看到佛狸将面具拾起,揣进袖笼里,而此情景不巧便落在了太子励眼里。
    佛狸明面上与漱玉斋与宋轶没有任何交集,但却将这个面具小心翼翼收藏,他曾经入过《惊华录》上过风云榜,跟漱玉斋怕是有些交情的,而由此可见,这交情,恐怕跟宋轶有干系。
    太子励故意设计要置宋轶于死地,目的应该是想引佛狸去王赞别庄。拓跋珲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佛狸若真出现在那里,太子励就有本事教他万劫不复。
    至于丘穆林,别看太子励此刻口口声声说要维护贵族声誉,他可不会真的帮丘穆林遮掩罪行。相反,他会利用这个机会,将丘穆林和佛狸一网打尽,彻底铲除这个对手的势力。没了拓跋佛狸,看那杜班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还有一点也让拓跋珲很是不安,在他禀报沮渠牧也被掳时,他敏锐地发现这位殿下的嘴角向上隐隐扯了一下,那是一个下意识要微笑的表情,却被他刻意压制了下来。
    这位太子可不会仁慈到为沮渠摩这个异邦皇子除去异己高兴,沮渠牧身上该是隐藏着什么隐秘,他蓦地想起了姚琼把玩那个陶俑酒器爱不释手模样,莫非……
    拓跋珲离开太子府,去找锦厘喝酒,果不其然,姚琼也在拔拔府上,席间拓跋珲无意间提及此事,他没有暴露王赞,只隐约提及太子励担心此事牵涉到勋贵之家,要杀人灭口的意图。
    向来玩世不恭的姚琼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一刻,拓跋珲心都凉了,走出拔拔府,半晌没回过神来。不知不觉来到漱玉斋门前,盯着门楣看了半天,惹得李宓跟着他站在门口盯了门楣半天,良久,才摸摸下巴问:“廷尉大人,我这漱玉斋的牌匾可是有不对的地方?”
    拓跋珲转头看过来,眼睛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画骨先生可在?”
    “不巧得很,今日先生出门了,大概晚上才回来。”
    拓跋珲倏地松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北魏的权力斗争,的确没必要让一个外人进来搅和。佛狸和太子励,他谁的边都不站,如果佛狸连如此低劣的伎俩都无法参透,那么他也不可能在皇权的道路上走多远。
    拓跋珲离开了漱玉斋,没有像与刘煜先前约定的那般告诉他太子励的安排和决定,他只是暗中加派了人手,太子励要杀宋轶灭口,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宋轶看着面前氤氲着水汽的浴池有点懵,四个漂亮的婢女,交替诱哄着她下浴池沐浴,酥胸软骨,春情荡漾,分明是个温柔乡。
    最令她喷血的是,此刻温泉池水中,正有一名美人□□了全身,在水中舒展四肢。那肌肉,那线条,那色泽,啧啧,作为一名资深的鉴美师,宋轶感觉热血沸腾。
    美人身边也有四名美婢,两名在水中,帮他揉肩捏腿,两名在岸上,为他端茶递水。
    那四张桃花脸别提多娇羞了,四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往美人身上扫,那个贪婪啊,真不比男人色起来温和多少。
    美人却十分享受地抬眸睨她,眼神中分明含着挑衅。
    宋轶干脆翻了他一把白眼,刘煜,你个杀千刀了,竟然敢当着劳资的面红杏出墙,别以为顶了沮渠牧的脸就可以不认账!宋轶的牙齿磨得咕咕作响。
    默默吞了吞口水,端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派头,宋轶负手而立,高傲猥琐地冲那四个肆无忌惮觊觎她男人的美婢们抬了抬下巴,冷漠而煞有威严的说道:“你们都下去!”
    四美婢当然不乐意。刘煜温和地说道:“听话,都下去吧。”
    这个温柔劲儿啊,让宋轶狠狠打了个寒颤。
    八名婢女尽皆退下,宋轶很不客气地用脚丫子戳了戳刘煜的肩膀,一副冷傲模样,冷笑道:“你很享受嘛!”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刘煜不为所动,还用沮渠牧的脸送给她一个玩世不恭的倾城一笑。
    宋轶又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脚丫子又戳了戳,“方才那个叫小翠的,摸你哪里了?那双小手一定很软吧?”她看得清楚,分明是摸到大腿内侧去了,说不定还越了雷池,他爷爷的,竟然当着她的面越雷池!宋轶觉得自己的经脉都要爆炸了。
    “软!的确软!”
    宋轶气息一滞,终于没忍住,抬起小细腿就要给刘煜踹过去,刘煜像是早等着她这一招似得,大爪子一抬,捏住了她送过来的脚踝,轻轻一带,宋轶重心不稳,光荣地落入水中,刘煜不紧不慢地扒拉了一下,她就进了他怀里。
    宋轶还要踹,刘煜一把握住她的腰,箍住她的上半身,道:“把我踹废了,以后不举可怎么办?”
    宋轶的脸刷地红了,“流氓、无赖、登徒浪子!”
    刘煜凑近,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虽然你吃醋我很喜欢,但是,我想应该有人在暗中看着这边,你真打算闹下去?”
    热气灌入耳廓,好痒。宋轶揉了揉耳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煜,“那人该不会还想看两个美男鸳鸯戏水吧?”这人什么口味?
    刘煜肯定了她的猜测,视线落在她胸口,湿润的衣物贴在身上,那胸膛简直是一马平川,一片坦途!他的静姝真没这么坦荡,这一定是假的吧?
    “你、你在看哪里?”
    刘煜面无表情地感慨,“好……平……”并虚心求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宋轶:“……”?
    现在废了这个男人还来得及吗?
    暗格里,丘穆林尔融默默吞了吞口水,“他们知道自己被掳劫了么?”王赞给他们安排温泉浴,的确是为了让他们放松,以免像以前的美人一样,寻死觅活的。
    可,眼前的情形,也太放松了,乃至于丘穆林都要怀疑这不是被掳劫来的,而是被王赞三跪九叩给请来的。
    王赞心道,漱玉斋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这样也好,本来他只是将这两个人秘密抓过来让丘穆林看看,如果丘穆林看得上,那就留下,如果看不上,还可以好好地放回去,即便被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以上宾礼相待,放回去也可以搪塞过去,还不用杀人灭口。
    他小心地观察着丘穆林的反应,这位似乎很有兴趣。
    丘穆林几乎将所有视线都放在宋轶身上,那娇俏的身板,白皙的色泽,柔嫩的肌肤,可人的脸庞,尤其是一颗滴泪痣,让她整个人瞬间增加了无限的魅惑,像是误入凡尘的妖精,大眼睛水润光泽,无辜纯良,还有些楚楚可怜,男人最是承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此刻,这个小妖精半挂在那个健壮的男人身上,尤其显得魅惑,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突然扯了一块帘幔,撕成三寸宽的布条,捂住了他的眼睛。
    丘穆林一下便起了反应,鼻血差点喷出来,故作淡定地对王赞道:“帮我安排一下。”
    王赞眸光闪了闪,还从未见这位如此急色过。
    刘煜刚想偷吻一个,便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先前的八名婢女鱼贯而入,直接走到他面前,请他移步。
    宋轶瞬间警觉起来,拉下蒙眼布,冲刘煜使了个眼色。
    外面就是廷尉府的人把手着,他们只需要从丘穆林口中套出话便可。
    刘煜在水中狠狠握了握她的手,披了衣服便离开,宋轶待在温泉水中,没打算挪动一下,看似惬意地靠在池壁上享受温泉水的滋润,实则掩在花瓣下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匕首。
    侍婢们退尽,丘穆林踏着香风进来,看见水中那个美人,血又被烧热了几分。他快步上前,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宋轶,宋轶不似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反而也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而且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在打量,让他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仿佛怎么说都有唐突美人之嫌。
    宋轶右手露出水面,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抿了一口润嗓子,率先打破沉寂,“阁下是丘穆林尔融?”
    被人道破身份,丘穆林惊了一下,但转瞬想到他身份,便也淡定了。空有美貌的美人他见识过很多,头一回遇上这般敢与他平起平坐甚至气势上还高他一筹的美人。心里那份狂热便又热切了几分。
    “你我从未见过,你如何识得我?”
    宋轶不直接回答,反而问:“我识得你身份,是不是会被你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贸然闯入耳膜,丘穆林自己先吃了一惊。
    “当然不会。若是能你情我愿,我也不会用强。”丘穆林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其他美人要寻死觅活他拦不住也管不了,可眼前这个人,他有点舍不得。
    “你这样说,我如何能信?我替廷尉府刻骨画像,可是眼睁睁看过那些尸骸上,被虐杀的痕迹,他们死前所受的折磨,虽未亲见,却感同身受。”
    丘穆林皱了皱眉头,“你可是怀疑我与廷尉府那件案子有关?”
    “难道不是?”
    “我身为鲜卑贵族,身负头等侯爵之位,要个美人有什么难的,即便是强要了去,又有谁能说什么?何必要杀人灭口?”
    咦,这位说得似乎很有底气的模样。
    “你不诳我?”
    “我诳你作甚?”
    “那你糟蹋过的人最后都如何了?没个实证我可不会相信!”
    糟蹋?
    虽然有些时候用强吧,的确禽兽,但是用糟蹋是不是太过了?
    “我都给了她们银子,每人千两,足够她们隐姓埋名,合家搬离。”丘穆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为你准备的,两千两!”
    宋轶抬眸瞅了一眼,这银票似乎是真的。难道,丘穆林真没有杀人灭口?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搞错了对象?
    “可是,你我皆是男子,我又没有断袖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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