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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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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嘹亮,虽不是自己科举中榜,可依旧振奋人心!
    过了不久,这一批进士同进士,便会经历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游街。而最前面的三位,更是一日看尽长安花,何其快哉!
    期盼了许久,青年骑着高头大马哒哒踏在青石板路上,身后的两位紧跟着,其次便是二甲进士。
    不可否认,前三位都是最受欢迎的。走过一条街,扔下来的绢花都要把人给淹没了。不过都是约定成俗的习俗,也是来自陌生人善意的恭喜,所以大家也都是欣然接受。
    只有蔺源年纪比较小,在太子面前可以绷着脸装深沉,现下倒是害羞起来了,引得榜眼和二甲传胪的嘲笑,就连何绍齐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此后,便是进士回乡,待归来时入朝赐官。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人吧,经不得夸。
    以上是我瞎说的,该夸还是得夸。
    第41章
    其实在琼林宴前,则宁还想着让丽嫔的小五躲在隐蔽的地方偷偷地看他相中的探花郎来着, 不过见她局促不安矛盾得又不敢拒绝的样子也只好作罢。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的念头, 既然当事人不愿意他也不能勉强。
    只是他想着日后朝廷必定是有一场变革的,只有有能力的懂得变通的新贵才可以站得住脚跟, 而现在成日里庸庸碌碌固步自封的朝臣若是再跟不上他的步伐虚度时日,那必定不会在官场上得意太久。
    他并非是想用公主笼络他们以显得自己的重视, 相反他自己也是比较看不上这种行为,而且自信自己有让他们拜服的能力。只是小五也是自己的妹妹, 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无害可欺的那一种, 就如皇后所说,高门腌臜, 像小五这样埋在宫里头又没参与过皇权争斗也不是力挽狂澜的玛丽苏女强人, 安安静静地被丽嫔保护得纯属就是个一尘不染的小白花, 真嫁过去也只有被吃的份。
    他当时抱着既然自己手里有三好青年也不能让别人便宜了去的想法去和皇后请安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 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不过后宫里除了皇后其他的就是没主见的,识人程度远远不如自己, 后来丽嫔听说小五冲撞太子,跑来和皇后请罪时也委婉表示愿意太子的想法。毕竟皇家的公主下嫁,那是天大的恩宠,平民出身的, 就算以后仕途再顺畅,那也是要捧着供起来的。
    则宁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本来也是他突然的念头, 而且那探花郎现在还在回乡的路上,这件事也不着急。
    喻则明请了好久的假,就是为了闭门读书,曾经教习他的尚老太傅和一干国府监人员听说此事后都不可置信,打探到是太子利诱后都默默别过头。本来他现在朝堂上也就是个摆设,只是看自己的太子皇兄把那些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很威风,就从兄长嘴里吐出来的杀人不见血的言辞都觉得激昂,不过这可都不是他能做的来的,只能站在台下默默看着。
    以前追随李庆安的朝臣也幸亏胆子小不敢涉足太深,其实大多数也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的那一种,也没犯多大罪责,不过他们就算削了官也觉得很庆幸,总比曾经赶着上前巴结的如今都抄家灭族来得强。
    不过就算太子不记仇他们也觉得身份敏感,平王殿下每次上朝的时候他们连看他一眼都怕别人怀疑结党营私,谁知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真是让他们又心痛又想哭。
    案子牵扯到多人,已经审完的都已经定下了罪,朝庆门外隔三差五就有人被斩,太子的态度还这么稀松平常,所以搞得官员人心惶惶。而罪责深的,还有许多都没有查清,反正也没有好下场,也趁这个机会把能挖出来的都挖出来,说不定能平了很多积压在衙门里沉积多年的冤假错案。
    现在的朝堂几乎都成了太子一人的一言堂,除非有几位老臣提出疑问太子可以详细反驳,其他的事情都是则宁一人一锤定音。
    这种情况是则宁一点都不想要的,他比之他们固然有远见的目光,但是也隔着巨大的历史鸿沟和地域人文差异,虽然在这个时代过了十八年,可也在潜意识里没有抛弃曾经的一些理论和想法。他怕自己的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得不偿失。
    这段时间里,有好多人都感觉有点不大一样了。
    尤其是地方,自从新的知州上任后,就明显的觉得他们身上的重担轻了很多,自从平了很多冤案之后,百姓们也逐渐开始大着胆子击鼓诉冤。不仅如此,就连当地的员外地主都收敛很多,没了往日的剥削,大家也能舒缓一口气。
    在太子严加追责下,查出了许多地方官员与当地富绅的暗中往来,不仅将原本属于百姓的土地还了回去,还重重责罚了那些人。
    没过多久,新的税收调控也下来了,定下了一二三等标准,按照每户收获及上交的税务,都会有不同的奖励,而且家中有在籍军人也有不同程度的政策。
    大誉是大国,正是因为是大国,所以边境总是纷纷扰扰。就如同中国古代的汉唐时期,当时国力鼎盛少有人敢来冒犯,可依然边境不稳。
    而且如今的大誉和之前自是不能相比,不仅是先帝时期的西夷还有刚刚平完的北戎,就连一丁点儿的小国家都想凑上来分一杯羹。所以目前大誉边境大大小小的战争也不算少。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修生养息的时间。
    春天是四季中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万物复苏,春雨绵绵。
    一场春雨过后,空气中都是潮湿而又芬芳的。
    此时,帝都的少女们也都纷纷打扮得娇娇俏俏,准备和自己的母亲去赴皇后的小宴。
    大誉的皇后都喜欢在开春的时候办个春日宴,找个优美雅致的地方和一众夫人们和公主王妃喝茶谈天,也认认各家小姐,说不定兴致一上来就能促成一段姻缘。
    而现在皇后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办春日宴了,想起来办一个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搞得别人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笑。
    不过这次一定没有之前那么扫兴了,以前每到中秋春节的,凡是有品级的夫人都会进宫去给皇后请安,只有这一次皇后是有好心情和她们寒暄的。不仅如此还赏赐了好多回礼之外的东西。
    话说太子到现在了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皇后身为一个母亲她也很急啊。放在寻常人家不说正妻,妾室都有好几个了吧。
    而且太子出于军中,对于这方面不都是需求量很大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洁身自好,也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质,而且听自家老爷整日感叹太子有太祖遗风,不过太祖出身乡野,又比之多了文雅。
    每个少女都有英雄情结,这个情结不分时代,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是有这个人的存在都会引发一种心理上的轰动。
    皇后的春日宴在西郊的兰亭香榭里。
    那里曾经是前朝末帝最宠爱的一位公主的府邸,无论末帝是怎样昏庸暴虐,可是对于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那可是真的宠上了天去。听说这座府邸自那位公主三岁之时就开始建造,一直到十六芳龄才建造完毕。里面的一石一路,一砖一瓦,一回廊一花窗,一亭台一流水,无不精致。
    后来大誉开朝后只要关于前朝所有隶属于皇室的府邸都收了回去,有很多都赏赐了身边立下汗马功劳的众臣。唯有这座斥了巨资的公主府被皇后要了去,以赏玩用。
    这里以花盛名,虽四季常开,但是最值得一看的也不过春季。
    坐在流水中央的亭子里,春风曼妙,抬头便见对岸团团簇簇的鲜艳的颜色,交相辉映,感觉极其热闹。
    各家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早早地到了,这次皇后兴致颇高,也没来得太迟。
    不仅如此,这次不仅是皇后一人,连久居深宫的惠妃也难得来凑个热闹。
    大家都知道,惠妃是皇后远方的表妹,但是由于皇帝专宠德妃,而皇后性子刚直,惠妃温婉体贴识大体,所以并没有出现姐妹决裂的情况。一开始惠妃生下珉王殿下的时候大家还会暗自观察她会不会和皇后打擂台,不过自从珉王一日日长大逐渐地看出腿疾后,大家都看出来惠妃越来越沉寂了。
    目前大誉仅存的五位皇子,两个未成年,生下的这三个可都是没妃子的。德妃膝下的平王倒是不着急,可太子与珉王年龄相差不大,皇后都着急了,惠妃心里能不急?
    珉王虽一表人才有君子之风,可架不住是活在轮椅上的人啊。若是体格健全的,就算容貌再不出色才华再一般,再不济是平王那个是非不分的他们也认了,可偏偏……
    想到这里,有不少人偷偷抬眼看看皇后身边的惠妃。
    可人群中有一名妇人眼睛晦暗不明地闪了闪。
    皇后率众人往里头走,谁都没发现有一位端庄的夫人拉着自己的女儿往旁边躲了躲。
    这夫人是尚太傅家的大房夫人,本来保养得益的面容被气得通红,她拉着女儿拐进园子里,被枝丫遮住了身影才道:“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说,你姐姐又跑到哪里去了!”
    被揭穿的小公子也一脸委屈,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也不想穿着这一身女装在院子里和别人姐姐妹妹的,可是他和姐姐打赌输了他能怎么办?以她的性子,这次要是不答应她,以后可有的自己罪受了。而且他们俩是龙凤胎顶着差不多的脸,她就更有理由压榨他让他背黑锅了。
    尚夫人顺了顺气,严肃道:“你姐姐整天野你也跟着胡闹!她自小被家里人保护还有你做掩护才没传出坏名声,你以为你们俩干的坏事我不知道?你可是在国府监上过学的,什么道理不懂得?你姐姐也不小了,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见过你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就说你嗓子不好,若你出了什么岔子,看我不回去收拾你们两个!”
    与此同时,恰逢朝中休沐,则宁也见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小姑娘。
    第42章
    则宁觉得,尚城这个人还真是挺让人捉摸不透的。无论是在国府监还是在金銮殿, 这个老太傅总是一脸正气, 都会让人觉得此人不懂变通顽固不化。不过教的自个儿的小孙女儿倒是颇有灵气,思维开阔的完全不像是从小养在闺门中的大家闺秀。而且胆子极大, 还不拘一格,他还以为尚老太傅对待自己的儿孙都是刻板严苛的呢。
    刚进门的时候则宁一眼就看见那个小郎君慢悠悠地打着扇子坐在大厅里, 身边有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拱手道:“早就听说尚九公子博闻强识,是在下见识浅薄, 真是惭愧。”
    尚小八对有礼貌的人自然是报之以礼, 起身回了一礼之后刚要坐下,便听到邻桌有人嗤之以鼻:“什么博闻强识, 不过是你们看他爷爷受太子器重赶上去拍马屁罢了。要我说, 什么武举女学, 都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亏得你还是堂堂男儿, 这么抬举那些女流之辈。办女学干什么?指望她们以后封将拜相指点江山吗?”
    此话一出,连那一票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刚刚对小郎君俯首赞同的书生都被激得面红耳赤,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则宁刚刚跨过门槛,见到这个状况本来走向楼梯的脚一顿,顿时心生兴趣, 就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来,饶有兴味地看这一场闹剧。
    那一桌子的男子锦衣华服,年纪不大,可也是盛京知名的纨绔。他们本来是打算相约来这第一楼吃吃喝喝逛一逛的, 毕竟因为最近风声紧,被自家长辈拘在家里闷都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看见那个成日被老爹提起的盛京优秀少年尚锦观就在那大放厥词,说的就跟个笑话一样居然还有人附和?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读书人的想法了。
    那边以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徐乘风为首的年轻人捂着脸笑,直到被身边的人戳了一下才拿来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正巧看见当事人双手背后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笑看他。
    小郎君歪歪头:“徐公子,好久不见?”
    徐乘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过来好半天才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郎君笑了笑,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把手中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搁,撩开衣摆就在徐乘风身边坐定。
    徐乘风大惊,倒不是怕他,只是他之前也见过几次这个小公子,不过都是那种无害的模样,今天他虽然没有与自己针锋相对,可就这个看他笑样子就让他感到身后有冷风吹过。而且这个人可是每个父亲口中的榜样啊,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又和这个人呛声了还不知道能说他几个时辰!
    同桌的几个人见带头的都不出声了也收敛下来,就听这个尚九公子道:“听闻前阵子徐公子在家苦学《道德经》来着?恰好在下对此颇有涉猎,不如在此探讨一番?”
    小郎君的本意也不是探讨,只是知道月前那场风波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徐公子犯了什么事,被户部尚书捆在祖先排位面前打,后来还拖着一身伤抄了二十遍《道德经》。
    果然,徐乘风一下子就被踩中了痛脚,蓦地站起身子脸色涨得通红指着他:“尚锦观你别太过分!”
    小郎君有些无辜:“徐公子你讲讲道理!你道我华而不实,我只是心中不服气来找你辩一辩《道德经》而已,怎的又和过分二字扯上关系了?”
    徐乘风咬咬牙,道:“你莫要与我耍嘴皮子!你就说,女人除了生孩子,能干什么大事?什么女学?有伤风化!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提出这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想法显得你很厉害吗?”
    听到这里小郎君的耳尖儿泛了点粉红,不是羞的,只是心中气愤被自己强行压制下来。
    她正色道:“我厉不厉害倒不必你来评究,不过你说,稷朝的凤阳女将如何?四代齐国女帝如何?就算两百年前明朝如女相和婉荣、女将朱阳华如何?不说远的,大誉开国皇后昭明殿下如何?”
    徐乘风一梗。
    小郎君两条胳膊趴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乘风,就像是在上课一样:“凤阳女将为大稷开疆扩土,使大稷在短短数年内就成为中原大国,最终吞并成朝。四代十三朝战乱纷飞暗涌诡谲,齐国公主登基为帝文治武功不输历朝皇帝,最后完成了统一。明朝女相和婉荣虽贫民出身,但眼界高远心胸开阔,女将朱阳华一生未曾嫁人驻守边关,二人辅佐明帝开创盛世万人传颂。昭明皇后同太祖皇帝起于微末,揭杆之时也是一马当先受人敬仰的女将军,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无不引以为傲。”
    小郎君顿了顿:“历史上出名的女流之辈数不胜数,但是她们从来都是被埋没的那一群人。”
    徐乘风张了张嘴:“那又怎样!今时不同往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道!既然现在容不得女子抛头露面,就一定有这个道理!”
    徐乘风脑袋里空空的,满心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只能翻来覆去这么说,连自己这桌的两个好友都默默别过头去,引得自己都感觉脸是烫的。
    小郎君笑出声,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道:“理学有云:妇乃闺中客,行动不留香。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徐乘风一听有人帮腔,顿时抚掌道:“可不是!就是这个理!”
    抬头看去,就见对面的男子满脸含笑,玉带锦袍,一身雍容富贵,气质都是尊贵的,就连身边的护卫都一身整肃,让人不敢亲近。
    小郎君也闻声转头,看见则宁眸子里的笑意,不由得以扇抵唇笑:“前朝朱明瑞说的话,昭明皇后百余年就斥责过,怎么,你不知道?”
    徐乘风下意识看向则宁,见他和尚九公子不约而同相视一笑,再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身边都是一群草包,论耍嘴皮子可是万万说不过他们的,便气得拂袖而去。
    小郎君笑得畅快:“徐乘风这个人,真是对不得尚书爷给他起的好名字,乘风破浪没有,倒乘风归去了。”
    转而对着则宁有礼一揖,笑:“在下从未见过兄台,兄台不是盛京人吧?”
    则宁寻个坐处,问:“听你这么说,倒是见遍了盛京的文人了?要不你怎知我不是盛京人氏?”
    小郎君坐在则宁对面,看着他道:“你这么说来,我可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则宁笑,心叹她是冰雪聪明。又听她问:“不知兄台姓名,小弟尚锦观,行九,还未取字。不介意的话便可称小弟一声小九。我见兄台有缘,便心生亲近,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兄台多加海涵。”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套路,小郎君也知道问这个来历不明但又气质雍华之人的姓名有点不靠谱,就算他说了都有九成的可能是假名。可这种人一般都是有极大的自尊和信心的,就算胡编乱造的假名,她也会从中寻到几丝信息来。
    这个则宁心里也有掂量,他又不是自以为自己聪明全天下都是傻子的人,所以起个“宁则”、“宁玉”的等着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吗?
    则宁不答反问:“不过小九,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小郎君有一瞬间的怔愣,心里快速过滤弟弟见过的而自己没见过的人。可是想着想着思绪就乱了,盛京这么大,天知道这个小九去哪里玩耍认识的人!说不定万一是这个人诓自己的呢?
    一瞬间思绪纷飞,小郎君面色依然正常,笑:“上次小弟实在是头脑发昏心中藏事,匆匆一别便真有些模糊了。兄台度量大想必不会放在心上的吧?这是小弟的错,还请允许小弟在这里宴请兄台以示赔罪。”
    则宁一下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小姑娘故作镇定的样子说不定在别人那里误打误撞地就猜中了,不过她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自己也不好意思为难她。
    则宁也不说是不是,道:“既然都忘记了,那便重新认识一番。不如这样,这顿就有我来请吧,你叫我一声兄台,我也要端个兄台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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