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好想你们在一起，我都脑补了那么多画面。”
    程素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欲迎还拒？
    她知道这个时候周子期对自己的好感度特别深，所以就算她拒绝了他，也阻挡不了他还想继续的心，尤其是对于那种还没有得到的人。譬如：那天之后的警告造谣人事件。
    如果他没心，是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程素戴了帽子和眼镜，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之后又出门去谈中介的事情，忙完一直到了下午，她之前申请的一个最闲的一个社团，围棋社突然群发消息说今天有活动，大抵就是帮忙打扫卫生之类的吧。
    程素刚回学校就看到了信息，当初报围棋社的时候就是因为围棋社平时不用花很多时间训练，就连聚会也很少，而且每一学期的学分还是和别的社团一样，所以才报的。
    围棋社离学校正门也没多远，走路过去大概十多分钟也就到了，程素刚好没事，干脆去了围棋社。
    一进去，就只看到两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似乎完全没有准备动手打扫卫生的意思，悠闲地坐在唯一两张干净的椅子上面。
    一看到程素，两眼放光，像是看到救星。“这可终于有人来了。”
    程素不解，没说话，看着周围灰尘堆积老高的桌面和地板，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的飞快，心道：这不靠谱的围棋社社长发的紧急通知叫人来难道就是为了帮忙打扫卫生？
    “老师这个月要来我们围棋社检查，所以我才召集大家一起来打扫卫生，只不过围棋社的社员大多数都是大二的学生，那些人坏的很，一个都没来，只能辛苦我们这些老实人了，同学你能来，我真的很感动。”说完季钧就准备往程素身上扑，越靠近，只觉得有一股暗香，可突然那股香味断了。
    程素飞快的往后退了两步，建议道：“那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早一点开始打扫吧？早一点打扫完早一点休息。”
    季钧一懵，只觉得这个声音特别好听，没想到这个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的人声音竟然这么好听，果然前人总结的：声音越好听的人长得越不敢见人，是有道理的。
    好在他季钧不以貌取人，“好啊，那大海你去打水，王子你去扫地，至于你？你叫什么名字？”
    “程素。”
    “陈素？”他有着前后鼻音不分，于是又问了一遍，“是陈知画的陈吗？”
    两个字的读音差不多，只要叫对了就行，程素也没回答他，径自在办公室里面找起了抹布，窗台和桌子上这么厚的灰，没抹布怎么可能擦的干净。
    季钧像是一只小蜜蜂一样不断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丛学校门口的盆栽月季花说到男生宿舍的极品装逼男。
    程素一边擦着窗台一边看着他突然停下的声音，疑惑地问，“说累了？说累了就帮我擦擦窗户。还有好几扇都没擦呢。”前面应该加一个终于。
    终于说累了？这似乎更加贴切。
    天色似乎染上了一层灰蒙，程素将自己手上的抹布一分为二，递给了他。
    对方没接，看着她回答：“还没说累。”
    程素瞬间石化……
    一个男的你好意思么好意思么？
    季钧估计自己再在一旁观看也有些不好意思，“说累了的话就该休息了，所以我还是可以帮你帮忙的。”
    程素：“……”社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如果可以再来一遍，她可以选择不来吗？
    “我告诉你，一般人我可是不轻易帮忙的。”
    程素高冷脸，不好奇：“哦。”
    季钧是个自来熟，也不觉得尴尬，“你怎么都不好奇？”
    程素挑眉侧头看着他，她为什么就要好奇？
    季钧：“我想听听你说为什么的声音，之前还没听到过呢，多听你说几句话，我觉得你的声音特别好听。”
    程素漏出一口大白牙，道了声“谢谢。”
    回到宿舍，腰酸腿痛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一拿出手机，没电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爬上床，将手机和充电器接上。
    开了机之后，她看了一下，没有周子期的来电显示。
    一个礼拜不打来电话，难道就因为自己委婉的拒绝？或者说从来没有在感情上受挫的周子期被人第一次拒绝然后恼羞成怒？
    程素摇摇头，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干嘛还去警告来她教室找麻烦的音乐系小花？
    ☆、第15章
    周子期回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看着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难道他不联系程素，程素就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吗？亏他还自作好心的去解决烦着她的事情，要是之前，这些事情哪里需要他去做？
    周子期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关掉电脑，坐在沙发上面，丛上衣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按了一个键最终又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他拿了根烟抽，吐了口烟圈。
    又想起了那天程素那个似是而非的表情，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是爱还是不爱，当时没想清楚，后来回到家才觉得有些……而且这一个礼拜下来，程素竟然……
    竟然一个星期也没有给他打来电话。
    金融系的宿舍还是不错的，周子期这几天待在宿舍，等八点左右的时候季钧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还一脸贱笑，周子期看他人回来了，魂似乎还没回来，一副开心到云里的样子，让人实在是看了刺眼，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脚，“回魂了回魂了…”
    季钧身体往前一倾，周子期没用多大力道，季钧很快就稳了下来，“诶，你干嘛老踢我啊。”
    “怕你被外面的女妖精给迷走了魂魄，让你回回神。”
    季钧一急，“谁是女妖精啊？我说周子期你这张嘴怎么还是会这样啊，系里面的女孩子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准脱粉。”
    周子期呵呵一声，“还真有女妖精啊。”
    “都说了她不是女妖精，她的声音那么好听，怎么可能是女妖精呢？要是也是仙女。”
    “还仙女？我看你小子从大一开始就开始喜欢的女生还少吗？长得怎么样？到时候可别被骗了，你家里面只有你这一根独苗，要是被骗了，你爸爸指不定怎么伤心，然后去找我爸，我又要接受教育。”
    季钧一回想，他还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但是光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很美好，“怎么能只看外表呢？更应该关注别人的内在美好吗？更何况她的声心那么好听，周子期你这个现实的男人！”
    “我靠，声音还那么好听，不会是网恋吧？”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没看清楚罢了。”
    季钧单纯，算起来两个人也差不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周子期猜测：“看样子只见过一面啊？”
    季钧点头。
    周子期喜欢开他玩笑，“才见过一面，脸都没看到，接触时间也不长，喜欢上别人的声音，那叫发现了内在美？”
    季钧：好像也是……可他总觉得自己没那么肤浅，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从高中到大学告诉周子期自己对哪个哪个女生有感觉的事情。
    周子期看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没形象的笑起来，又问道：“那你这次问了对方的名字联系方式吗？该不会还像去年那样对人一见钟情后来却找不到别人是谁了吧？”
    “放心这次我问了她的名字，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说来听听。”周子期不抱期望随口问。
    季钧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诵道：“陈素。陈知画的陈，素问的素。一听这个名字就很有意境。”
    周子期眼神一顿，忍不住重复一句：“陈素？你确定你没记错？不是程素后鼻音的程？”
    “我确定啊，我当时说是陈知画的陈吗？她也没反对啊？”
    “别人也许不想让你知道真名呢？”周子期黑脸道出真相，“你没看清楚脸用看清楚她的穿着打扮了吧？”
    “灰色的外套，一个带帽檐的帽子，还有一副黑框大眼睛，皮肤似乎还有些黑，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掉她朴实外表下，那比黄莺鸟叫还好听的声音，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都还是酥的。”
    学校叫不管是叫程素还是陈素的人只有一个，把季钧的描述和程素慢慢对上，程素的确不怎么习惯打扮，经常戴着帽子哥眼睛出门，而且声音真的是特别好听，只不过，有些黝黑的皮肤？
    在他的印象里面，程素的皮肤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白皙嫩滑的，甚至让他想起了金庸笔下冰肌玉肤的小龙女，只不过小龙女是清冷，程素是娇美到不可思议的。
    这一瞬间，也许是因为自己强行压制，而又听到季钧提起这个名字。他突然很想她，想她就想她，为什么一定要她打电话了才能约她呢？
    他对她一直很有兴趣，经过了一个星期自以为是的沉淀，那份兴趣不减反增，似乎还上了一个高度，真的令人发指，让他自己都想不顾礼仪的爆粗口。
    他严肃地对季钧说道，“如果你的形容没有错的话，你描述的人应该是我的女朋友，程素。”
    季钧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是后鼻音的程，不是陈。”
    “朋友妻不可欺。”周子期宣告主权。
    朋友之间单可以一起买，冒险的事情可以一起做，可唯独女朋友一定是只能属于一个人的。为了避免以后兄弟情有破损，早说早宣告反倒是一种最明智的方法。
    不过也幸好季钧经常喜欢女孩，而且也才见过程素一面而已。
    季钧也知道他的意思，一脸悲愤地看着周子期，“王八蛋，我又失恋了。”
    周子期，“下次帮你找一个声音好听看起来又靓的女生。”
    “嗯。”不情不愿的看着周子期准备出门，连外套都没加一件，直接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就出门，他忍不住对着已经走出门口的背影道：“卧槽，不是吧？”
    这么晚出去还能找谁？季钧这个20年从来没谈过一次恋爱的人简直就是生无可恋。
    周子期打了个电话，程素听着来电显示一声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周子期。
    她似乎有些惊讶可却又很快淡定地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周子期似乎心情不错，“程小姐，听说你今天很美，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走两圈？”
    程素看着自己还没换下来的灰色外套，脸上巧克力色的粉还没有洗掉，忍不住笑出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问：“你听谁说的我今天很美？怕你今天看到我了就会吓得又一个星期都不找我，我还是不要出来了。”
    她说话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这世界上最柔软的云朵一样拂过他的心，“没关系啊，那这没有见面的一周，你有没有很想我？”
    “为什么要想你？想你都不记得我了吗？”程素有些心虚，幸好是在电话里面。她这一周每天忙着帮别人找房子，谈合约，讲价钱，忙的飞起来，看着银行卡里面的钱慢慢增加真的是一件让人开心到容光焕发的事情。
    周子期：“那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打过来吗？”
    程素：应该怎么回答……
    她其实是想如果周子期如果过了十天没来找自己，就发个信息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回复。对于这个，她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死皮赖脸的追并不是适用于每一个人，尤其是周子期这种人，可能追的越紧，反而会离你越远。
    可现在她应该怎么说？
    反正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了。
    ☆、第16章
    周子期走在离女生宿舍越来越近的路上，原本越来越舒服的心情越来越下降，沉声询问：“是没想过主动给我打吗？”
    程素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压低自己的声音，让声音显得有些怯怯的，“可我以为你不想联系我，如果你很…很忙的话，我觉得我的联系可能就会成为一种负担，会让人讨厌吧？但是我并不想成为别人讨厌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里面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出来的难过，说的时候程素努力告诉自己前几天奔走在外面，享受赚钱乐趣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当周子期说自己现在就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程素真的就穿着那件灰色的大衣出来了，就连脸上的暗色的粉底都没有洗掉。她想，如果真的是爱，是深爱，丑一点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还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