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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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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怡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但他有些为难,因为他也不擅长八卦啊!和八卦相关的书籍应该是野史一类的吧,沈家虽然有不少藏书,但沈德源是正统的读书人,他的书房里肯定没有野史戏说书籍的。
    这可怎么办呢?
    边静玉忙说:“我们这年纪的人都不怎么精通此道。”
    年轻人哪会喜欢八卦呢!一般只有那些闲着无事的大娘们才会喜欢讲八卦吧?沈怡实在没想到像鲁舅舅这样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爱好!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对鲁家舅舅产生偏见,反倒是觉得他挺可爱的。沈怡说:“我虽不擅此道,但我忽然有主意了……你放心,我已知道要送你舅舅什么了。他会喜欢的。”想了想,他又说:“我们是大后日去见你舅舅吧?时间有些赶,但也够了。”
    边静玉对沈怡向来很有信心,听他这么说,就放下心来了。
    待边静玉离开,沈怡马上开始准备。他召集了“饿否”的全部送餐员。
    随着“饿否”的生意越做越大,虽市面上出现了仿冒者,但“饿否”依然牢牢占据着一定的市场份额。送餐员都是南城这边的十多岁的小子,竟慢慢发展出了几十人。他们每日往各处送餐,沈怡猜他们肯定消息灵通。沈怡便准备了一大把铜钱,让送餐员排队给他讲京城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只要他们说的事情很有意思,一件趣事能够换到十几个铜板的赏钱。送餐员们都是穷苦出生,一听这话都激动了。
    沈怡特意准备了一间屋子,送餐员一个个单独走进屋子里和他说八卦,八卦不会外传出去。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送餐员,在铜板的刺激下,他们一个个堪比训练有素的狗仔。东街的二流子看上了西街的寡妇,寡妇装神弄鬼一番,把二流子吓退了。南街的酒馆老板最喜欢往酒里掺水,偏偏叫西街的更夫瞧出了端倪,不得不拿出钱来堵更夫的口。哦,尚书家的女婿竟然在附近金屋藏娇呢!
    忙了两天时间,沈怡记录下来的京城八卦有厚厚的一叠,都可以装订成书了!
    第三日,沈怡揣着一大把八卦跟着边静玉去了鲁家。
    作为一个被各个时空中的垃圾信息污染过的古人,沈怡总是不自觉地被各类垃圾信息影响。偏偏因为法则的抑制,沈怡总是会下意识忽略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他从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
    鲁家舅舅其实非常好学。鲁氏这做妹妹的,私底下就常常说,边静玉这么会读书,都是随了她们鲁家人了。本朝佛教文化盛行,道教式微。鲁家舅舅喜欢八卦,却苦于学习无门,因此都是自学的。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此为八卦。
    第57章
    送礼收礼都是一门学问。拿收礼来说吧,有些礼物需要当面拆,拆了以后再露出一脸惊喜,好叫送礼人高兴高兴,但在更多的时候,当面拆礼物总显得过于急切,于是多数的礼物都不适合当面拆。
    像沈怡跟着边静玉一起上门拜访这种情况,他们送的礼物就不适合当面拆了。
    鲁家舅舅特意推了生意在家里候着,等两个小辈上门时,亲自把他们领去了大书房。他还不知道沈怡送了他一堆兼具故事性和趣味性的“八卦”呢!大书房是鲁舅舅招待贵客的地方,按说沈怡和边静玉这两个小辈是不够资格的,但鲁舅舅从来都不把边静玉当小孩来糊弄,如此倒也显出了他的重视。
    若是边静玉独自上门,鲁舅舅怕是早就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胳膊,好看看他的身条抽得如何了。但他这回带着沈怡一起,鲁舅舅就做出了一副见多识广的大皇商该有的稳重样子来,很是淡定。
    不知道边静玉喜欢脑补这一点是随了谁,但他喜欢在人前艹人设这一点绝对是随了鲁舅舅。
    鲁舅舅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这会儿的人对于外貌有一种偏执的追求。虽说鲁舅舅和安平伯差不多年纪,但安平伯是伯爷,他就该保持瘦长的身材才符合审美,鲁舅舅作为商人就必须要胖胖的才好。
    值得一提的是,边静玉那样子是时下最流行的书生长相。
    微胖的鲁舅舅笑起来很有些弥勒佛的味道,和气才能生财嘛,他在大多数时候脾气都很好。
    边静玉直接说了自己和沈怡在船上的构想,提出了“晒盐”这一说。若是别的有生活经验的大人们听到边静玉这样说,怕是要觉得少年人太过异想天开了。但鲁家舅舅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很有创新精神的人。他刚刚执掌家业时,鲁氏族里的老人们总觉得他在胡闹,还想好好地劝诫他一番。结果他越是“胡闹”,鲁家的家业越大,整个鲁家的地位也很稳当,渐渐就没有人来他面前说些“为他好”的话了。
    再有一个,边静玉有多信任沈怡,鲁家舅舅其实就有多信任边静玉。不说边静玉提出的晒盐之法很有理有据,哪怕他真是在胡闹,鲁舅舅也只会想,有他看着,大外甥再胡闹也能有分寸,不会胡闹到界线外头去,这不是挺好的嘛!他辛辛苦苦这些年,不就是为了给小辈们创造能“胡闹”的环境吗?
    鲁舅舅郑重地接过沈怡一手整理出的“晒盐计划书”,慢慢翻看了起来。
    计划书里先着重写了他们的实验记录,然后依据实验记录提出了他们设想中的晒盐的具体方法。当然,现在没有人知道,像这样晒盐,在产量和成本上能不能过关,因此沈怡也提出了,若鲁家舅舅要安排老手来具体验证晒盐之法,可以从哪几个方面依次来试验,又可以从哪几个方面来改进等等。
    只翻看了这一部分,鲁舅舅脸上的表情就更认真了。
    计划书里的第二部 分则用数据分析了现在的盐市,写了各个盐场的优劣等等。这些信息是边静玉和沈怡从各地方志里翻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他们南行一路上的观察所得。不过,盐相当于是国家的一块基石,他们能得到的信息其实非常有限,除非能够翻阅朝廷在这方面的记录,否则他们总结的这部分解说总有些苍白无力。好在鲁家舅舅是做生意的老手,很有大局观,竟被他看出了不少东西来。
    鲁舅舅放下计划书,用力拍了两下,连赞了三声好。
    “这事我心里有数了。”鲁舅舅的视线依次从边静玉和沈怡的身上划过,脸上有欣慰的表情,“崇海湾的那个渔场很大,沿着海岸线开辟出一片晒盐田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生意人做事有生意人的规矩。这里头利益巨大,若事成当如何分配利益?这些事都应该是提前说好的。”
    沈怡忙说:“不不不,这本就是我们的异想天开,能被鲁老爷看上已是它的荣幸了,岂能……”
    “你这人说话不爽快!”鲁舅舅笑着打趣了沈怡一句,便看向了边静玉,“你来说!”
    边静玉想了想,说:“若这事能成,待上报了朝廷,皇上肯定会有赏赐。舅舅不如把朝安街上那间日进斗金的银楼送给我们吧。”这铺子可值钱了,但如果事情真成了,鲁舅舅说不定会以皇商这种为权贵们看不起的身份名垂千古,用晒盐法晒出来的盐说不定会被称呼为鲁盐,一间铺子又算得了什么!
    沈怡被边静玉的“狮子嘴大张口”吓了好大一跳。朝安街是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了。那街上的铺子是千金不换的。他忙偷偷地扯了扯边静玉衣角,让边静玉不要提出让鲁家舅舅如此为难的报酬来。
    偏鲁舅舅眼尖,又看到了沈怡的动作,在心里觉得沈怡这人太过实诚,嘴上只说:“好!若事情成了,就是送你们万金商行的干股都使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事不成,今年给你的零用就减了。”
    鲁舅舅每年都要给边静玉好几千两银子的零用!边静玉现在还是书生,吃穿都是安平伯府公中出的银子,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的钱,自然都存了起来。就是今年没有零用了,也对边静玉没什么影响。
    沈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事情没成,他肯定是没脸收报酬的。
    正事商量完了,边静玉眼珠子一转,说:“舅舅,怡弟可有心了。他头次拜访您,心里紧张,一直缠着我打探您的喜好。我就说您喜欢八卦。他这几日都瞒着我在悄悄准备呢!他对我都没这么上心。”
    在边静玉心里,沈怡一直都是个办事靠谱的人,所以他很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鲁舅舅心里一叹。
    他身为边静玉的舅舅,肯定是偏向大外甥的。外甥女婿再好,他都能挑出一两点不足来,更何况沈怡还有个明显的缺点——他是个男的!如果沈怡只是边静玉的好友,鲁舅舅肯定觉得边静玉得是三生有幸才能有这样一位人品能力皆过关的好友。但沈怡是边静玉未过门的“媳妇”,哪怕边静玉日后能纳妾,他此生也不可能拥有嫡子了,鲁舅舅总觉得心里非常遗憾。更何况,照着现在的样子看,边静玉愿不愿意纳妾都不好说,那他以后不就没有亲生孩子了吗?鲁舅舅这心里啊,真是拔凉拔凉的啊!
    鲁舅舅就不明白了,明明之前妹妹说过边家和沈家会退亲的,怎么这两个小子还是看对眼了呢?
    不过,当着沈怡的面,鲁舅舅肯定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他再不满意又能如何?他大外甥都已经陷进去了!鲁舅舅只好抛开沈怡的性别,努力找他的优点。貌美,是个优点!实诚,是个优点!真诚,是个优点!进退有度,是个优点!有想法有能力,是个优点!家世不错父母开明,是个优点!作为清流出生,但看在边静玉的面上,对他这个做商人的舅舅好像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是个优点……
    现在又多了个优点,沈怡分明是已经拿鲁家人当正经亲戚来处了啊!
    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沈怡看重边静玉了!他对边静玉的这份心确实是没法说了!
    鲁家舅舅看向了沈怡,越发和蔼可亲地说:“哦?莫非你也对五行八卦感兴趣?”
    仿佛晴天一道霹雳,正好劈中了沈怡。他眨了眨眼睛,心里涌出了无数的想法,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啥,鲁舅舅你说的是啥?你说的都是啥?你到底在说啥?沈怡的cpu温度过高,直接死机了。
    鲁舅舅见沈怡这样的反应,茫然地看向边静玉,用眼神询问道:“他怎么了?难道我说错话了?”
    边静玉也茫然啊!他想了想,强行挽尊道:“怕是……怕是入定了?”
    道教文化里有入定一说。鲁舅舅既然喜欢研究易经八卦,对于道教文化自然非常了解。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怡这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的样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入定的意思。他心道,没想到沈二小小年纪竟是一个如此有修道天赋的人,说入定就入定了,怕不是元始天尊身边的侍童转世吧?
    沈怡一激灵清醒了过来,也强行挽尊,道:“方才有些走神了……舅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嘛,他本来一直都喊鲁老爷,此番受到惊吓,不自觉就叫了舅舅。鲁家舅舅可是连改口费都没给呢!
    鲁舅舅抽了抽嘴角。
    沈怡一心要把自己送的礼物圆回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个人姓福。福公在探案这事上很有一手,不过他没参加科考、无缘官场,因此都是自己单干。某一日,有地发生了凶杀案,福公手里没有线索,就备了一把铜钱雇小乞儿为他打探消息……”
    小乞儿是很有用的!
    京城是天子脚下,并没有那么多乞丐出现。但没有乞丐,沈怡有几十个送餐员啊!
    送餐员也是很有用的!
    ————————
    舅舅,您快看我真诚的双眼,您看到我送礼的诚意了吗!
    第58章
    沈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脑海中的那堆垃圾废料里扒拉出福尔摩斯的流浪汉信息网一事,也可以称之为是机智如神了。流浪汉和小乞儿可以都组成一张信息网,那么日日在城中奔走的送餐员呢?
    沈怡现在就是想要把自己送礼的初衷圆回来。
    明明他是因为误解鲁家舅舅喜欢八卦才送了一堆八卦来的,但这个理由肯定不能认了,他得做出一副他发现了送餐员消息灵通可堪大用的姿态来。他是为了告诉鲁家舅舅,送餐员这信息网很牛呢!
    洗脑!必须使劲地洗脑!
    古有福公小乞儿,今就有沈怡送餐员。其实吧,到底谁是古人,谁是后人,都还不一定呢,只是在沈怡看来,他能知道福公的事,福公应当就是一位古人了。沈怡决定,他要把送餐员的作用拔高!
    就算鲁舅舅等会儿发现送餐员收集来的信息大都和西街的寡妇、东街的二流子有关,都是街上一些没有什么研究价值的小事,只能当个乐子来听,其实根本没有沈怡说的那么邪乎。但是,他是年轻人嘛,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冒进,只要沈怡这番为鲁家舅舅着想的心意是对的,舅舅应当不会追究了。
    心里既然有了这样的盘算,沈怡就越发真诚地看着鲁家舅舅。
    边静玉和鲁舅舅现在还不知道沈怡送了什么——他们都以为他送的东西是和五行八卦相关的——所以有些搞不懂沈怡说故事的原因了。他们心里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刚出了定,就开始讲故事了呢?
    不过,沈怡这故事讲得很好。
    若要叫一位现代人在旁听着,沈怡这故事其实讲得颠来倒去的。他连一部完整的福尔摩斯电影都没有看过,又不懂未来的那些化学物理知识,只能含糊地说一些“虽是初次见面,但福公一眼就看出了元芳是住在城西的习武之人,而且还知道他养猫。这是因为元芳的手上有练武练出来的薄茧,他的袖口上有猫毛,他的鞋底上沾着城西那边独有的柳树的树叶子”这样的话来,但这也叫边静玉和鲁舅舅听得眼中冒出了异光。这福公真是太厉害了啊!若是本朝也有这样的人,他们就不担心会有冤-狱了呢!
    两位真古人就这样被另一位古人糊弄了。
    要说福公身边为什么会有元芳?当然是因为只有沈怡把脑海中的各类都不甚完整的信息全扒拉出来用了,才能勉强编造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啊!所以,福公身边不仅有华军医,口头禅还是“元芳,你怎么看”。沈怡还把柯南那一对知名作家和知名演员的父母移花接木到福尔摩斯身上去了。于是,福公的父亲是能立言著书的大儒,他的母亲是名满天下的伶人……啊不对,应当是名满天下的曲艺大家。
    听着听着,鲁家舅舅忽然察觉到了不对,说:“这福公……虽是没有参加过科举,但他既然有这样厉害的本事,朝廷就该不拘一格降人才,破格提拔他。不然,福公一直单干,他总是闯入衙役们办案的地方,擅动死者的身体,这些都是不符合朝廷律例的啊!他做了这些事,怎么就没有被抓起来呢?”
    鲁舅舅其实很喜欢故事里的福公啦,正因此喜欢他,所以才要担心他啊。
    鲁舅舅本身是一个守法的人。他很擅学,把本朝律例吃透了,还在暗中研究过前朝的律例。虽说有无奸不商这样的话,但鲁家却可以称之为是仁商。像鲁家这样的皇商,他们既然赚下了这样大的家业,肯定会被人盯着,鲁舅舅虽按照惯例上下打点过,平日里做生意都有各方看护,但鲁家若是犯了大律,肯定会被人拿住把柄。为了家族能长久,守法是必须的。守了法律,才能用法律来保护自身。
    沈怡呆了一下。舅舅,咱们好好听故事行不,您为何要如此犀利?面对鲁舅舅的疑问,他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啊,终于被他想出原因来了,道:“这自然是因为……福公的长兄大福乃是内阁首辅啊!”
    鲁舅舅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当朝首辅的弟弟嘛,怪不得了!别说首辅的弟弟只是沉迷于破案而已,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他是欺男霸女的纨绔,只要首辅不倒,就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如此一说,我也就明白了……你之前说的那个用流浪儿组建的信息网,其实也是犯忌讳的事。整日盯着别人来寻不是,在前朝,这是厂卫们做的事。而前朝厂卫是直接听命于前朝皇上的。”边静玉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福公若是一介平民,他握着各方的隐私为自己所用,难道是想要造反吗?怕是他兄长在明,他在暗,都为皇上所用呢!那些流浪儿得到的消息,最终肯定都汇聚到皇上手里去了。”
    沈怡:“……”
    虽然沈怡知道福公绝对不是边静玉说的那种能混体制的人,但他好像真的要被边静玉说服了。
    鲁舅舅摸了摸胡须,道:“应是如此了。”
    谁都不知道,其实鲁舅舅背后最大的靠山是当今圣上。当然,圣上或许根本想不起鲁舅舅是谁,但鲁舅舅确实也算是在为皇上做事了。他手下有一位非常得他信任的副手。万金商行开遍全国,这副手常常代替他巡视各地产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少说有三百六十日在路上。这位副手就是皇上的人了。他真正的身份和万金商行无关,所谓的巡视各地产业,其实是在巡视各地的民生。若有为官者虚报灾情、欺上瞒下、为害一方的,他有直接向皇上递交密折的资格。鲁舅舅必须要掩护好这个人。
    在这里头,鲁舅舅的用处不大,他其实是那位副手的下级。不过,能为皇上所用总归是好的。既然知道皇上会派人盯着民间,鲁舅舅平日更是谨言慎行、约束族人,这也使得鲁家的家风越发清正。
    边静玉到了鲁家,舅舅肯定是要留饭的。
    沈怡为讲故事搜肠刮肚,着重强调流浪儿的妙用,一直说到了吃饭的时候。鲁舅舅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一时也忘记拉着沈小友交流五行八卦了。沈怡松了一口气。吃饭之前,鲁舅舅去更衣。他忽然想起了沈怡送的礼物,听边静玉说那礼物很用心,鲁舅舅这喜好五行八卦的人就有些心痒难耐了。
    鲁舅舅觉得,自己只私底下偷偷看一眼,没有人知道他迫不及待拆了礼物,应当是不失礼的。于是他叫人把沈怡送的礼物拿来了。下仆捧来了一个木盒子。鲁舅舅点了点头,盒子里肯定装了书啊!
    打开木盒子,果然见到盒子里放着一叠纸。
    鲁舅舅高高兴兴地拿起了折叠纸,飞快地扫了两眼。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沈怡刚刚说的福尔摩斯的故事确实起了一点作用,不过更重要的是,鲁舅舅本身就是搞情报工作的(虽然他全部的工作内容就是帮那位“副手”打掩护),鲁舅舅立刻意识到这份东西的价值。不愧是读书人啊,鲁舅舅在心里如此想到,难道这沈二和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都知道我这万金商行得用?
    但这和皇上的想法还是有区别的。
    皇上只想要弄到大面上的消息,以免消息不通,被底下的官员欺上瞒下。而从沈怡写的这份东西来看,那些送餐员们若经过了特殊培训,怕是连某位大臣今日穿了什么花色的中衣都能探听的到了!
    鲁舅舅吓得忙把这叠记满了八卦的纸塞回了木盒子里。
    待到吃饭时,沈怡便发现鲁舅舅总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仿佛他脸上长出了花儿似的。沈怡有些坐立难安。鲁舅舅心道,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坏呢,做点生意都能琢磨出这样的点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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