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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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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墨左拖右拖,最后求着桑乔的父母说:“爸妈,我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倒不如让我陪着他们母子,我睡沙发就成。”
    也是怪可怜的,三十多岁个大男人,过年的时候老婆孩子要是都不在身边,还真是跟无处容身一个样了。
    桑乔的爸妈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先去睡了。
    等桑乔给福宝洗完澡出来,叫人帮她拿浴巾什么的,就说关墨在帮忙。
    “我爸妈呢?”
    关墨手里拿着爽身粉再给儿子扑,头也不抬地说:“先去睡了。”
    “关墨!”桑乔声音微微有些提高。
    关墨实在前科太多,让桑乔不得不怀疑,关墨是不是又哄着她父母妥协了什么。
    桑乔一嗓子,关墨停了手中的动作,福宝也瞪着黑黑的眼睛一同望向她。
    怕吓到孩子,桑乔压低嗓音强调,“关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桑乔家的房子小,唯一一间客房在桑乔结婚后也改成了书房,现在是桑乔爸爸专门练字的房间,根本没有床。所以关墨要留下,就只能跟桑乔睡一间。这怎么可以!!
    关墨也没回应,只说:“先哄睡宝宝。”
    桑乔也不能闹气,就转脸面对福宝。
    福宝睡在中间,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福宝不是很常跟爸爸妈妈一起睡,所以兴奋的很,在床上打滚,滚到妈妈身边,哈哈哈一笑,又往爸爸身边滚。
    孩子嘻嘻哈哈笑,小疯子似得。
    到最后还是桑乔给福宝讲故事,才把这小子给哄睡了。
    关墨就靠在福宝一旁,桑乔讲故事,他倒是听的比儿子认真。
    等福宝睡了之后,桑乔才低声说:“你回去吧,别这样。”
    “哪样?”关墨懒懒的不想动,身边就是儿子的呼吸声,这样的夜晚,便是他们没离婚的时候,都是难得的时光。
    桑乔也不想吵了,她躺平,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关墨,我知道你的责任,更知道你的报复。我现在查这个案子,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都会动摇很多人。我是抱着身败名裂的准备去干的,你别跟我在扯在一起了,去做你的事情吧。”
    这话,还是桑乔第一次对关墨说,关墨有些惊讶,“乔乔?”
    桑乔幽幽地叹气,“没离婚的时候,总觉得你怎么就不能支持我。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有你的光辉前程,何必被我拖垮了你。不管是现在这个案子,还是未来的案子,只要我还是警察,就会不断的破坏那些犯罪分子的利益链条,警察从来都不是个能够长袖善舞的职业。我自己也不是个圆滑的人,你经营了这么多年,真的不要因为我功亏于溃。”
    终究还是爱他,关墨做不到为了桑乔妥协,但桑乔却已经原谅了他。
    这样也好,离了婚,他就不会再受她的牵绊,不会再因为她的固执而被束手束脚,他能走到更高的地方。桑乔不想拖累他,就此了断是最好的事情。
    “乔乔,我可以帮你”关墨着急的说。
    “不!”却被桑乔厉声打断,为此福宝都有些醒了,桑乔跟关墨同时伸手去拍福宝,安抚孩子,然后就听到桑乔微不可闻的说:“别插手,你什么都不要做。”
    警方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的消息,正在全力侦查中,桑乔很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她半点都不想让关墨掺合进来。
    第222章:名份
    同是春节,梁辛却没有半点过年的松懈,他只身来到了缅北地区。来之前梁辛已经深度的学习了一些关于这块地区的历史以及背景资料,国际刑警在这片地方长期都有卧底潜伏。但这里的情况,不亲身体验,是没办法百分之百了解的。
    围绕这片少数民族聚居的多山地区,不断传出各种错综复杂、乃至自相矛盾的传闻。
    这块多事的山区并非刚刚成为乱源和热点,事实上自19世纪末以来,这里就一直动荡不休,如今虽然名义上归属缅甸联邦,但许多少数民族聚居区事实上形成大大小小的独立王国,他们和缅甸联邦的亲疏向背,在多数时候仿佛并不影响整个缅甸大局,但在某些特定的历史时刻,却足以成为压倒政治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各方势力的割据,让这块地区成为犯罪分子的乐土。
    这次跟梁辛对接的人名叫‘老黑’,在这里已经潜伏了十年,早已经融入当地的风土人情中。梁辛长的面嫩,加上皮肤白又一身正气,到这种地方来自然要做乔装打扮,全身都涂了厚厚的美黑霜,脸上也沾了络腮胡子,便是此刻梁柔站在弟弟面前,怕是都很难第一时间认出梁辛来。
    老黑没想到这次组织派过来的人会是如此年轻的人,而且交谈几句之后,还发现梁辛在之前查案中受过伤,连记忆都丧失了。顿觉这次梁辛来,怕也不过是一场儿戏,老黑已经在这里卧底了十年,与其说卧底,不如说他已经就是这里的人了,生活中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这里。唯一还没有完全丧失的,可能也只有曾经受过的教育,那曾经身为警察的一丝丝良知吧。
    梁辛到底不是城府深的老油条,知道老黑对当地的情况很了解,就开口问询关于‘制药厂’的情况。老黑也没瞒着梁辛,直接开口说:“那药厂在这一块地区挺有名气,军政府的人也多多有维护,你想动它?”
    梁辛不明白,“这样专门害人的药厂,难道不能动?还受政府保护?”
    老黑呵呵笑了,这笑里含着对梁辛此刻天真的戏谑。
    “缅北这块地方黄赌毒遍地,这里能开一家药厂,让工人能去上班,还能卖出大钱,给当地的军政府上税。药厂里虽然制害人的药,但也会生产一些治病的药,这样的地方难道不值得保护?”
    站在梁辛的角度来看,这种专门制作控制人大脑药物的药厂,无疑是十恶不赦的。但是对当地人来说,并不是如此。
    就连老黑也说:“这么多年,来这里查案抓捕犯人的警官一茬又一茬,还真是没人把矛头指向过药厂。”
    也就是梁辛,会一上来就提起这家在当地其实挺有名气的制药厂。
    倒是让老黑觉得颇有些惊讶。
    梁辛就此沉默下来,他现在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脑海里对所有正义邪恶的观念没有当初从警校出来之后那种被洗脑的刻板映像。梁辛来之前做过那么多的功课,他很了解缅北地区人民的生活情况,说实在的在这里,平头老百姓想要过上正常的日子,太难了。
    各种势力的割据,有些像历史上的军阀混战,不管是谁打谁,或者是谁碾压谁,最终倒霉的还是老百姓,那些最底层的人民。
    这家药厂显然是当地改善民生的企业,梁辛不打算一上来就说些道德批判的话,过了良久,梁辛才说:“我想进去看看,是好是坏,要亲眼见过才知道。”不由得想起聂焱曾经说过的话,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只有亲自去看去感受才能得到答案,而不是人云亦云,更不是用想象力去判断。
    老黑根本就没把梁辛当回事,只觉得是个毛头小子凭着一腔热血跑来这里查案。
    这样的人老黑这十年来见过不少,说实在话,只要是想干点大事的国际刑警,很大一部分都会把目光瞄向金三角地区。这里名声太大,而且相比于拉美那些上来就敢跟美国警方火拼的彪悍毒枭,东南亚这边的各方势力,不够团结,自己内部就先打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能捏成拳头,一致对外的能力。
    其实过去的这些年,在国内政府,以及国际各方势力的打击下,金三角地区的非法交易已经明显下降。老黑这些年眼看着这里再一点点的改变,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原本非常初级的黄赌毒产业,也开始升级。
    就比如梁辛口中所说的药厂,就是最新出现的形式。明面上,药厂无疑是正规企业,在当地该厂房,招收当地的民众进入工厂,成为按时上班能拿到固定工资的工薪阶层。药厂一年到头盈利颇多,给地方上的税负贡献非常多,所以不管是哪一方势力接手当地的管辖权,都会给药厂以方便之门。
    药厂其实算是技术含量相当高的高精尖企业,接触不到内部核心的人,根本不知道药厂生产的是什么东西。老黑大概能猜到多数还是毒品一类,但跟过去那种粗放的毒品加工不同,药厂做的更为高端。老黑倒是不在乎所谓的毒品类产品,在这样的地方呆了十年,说实话老黑已经对黄赌毒的东西麻木了,他在乎的,是药厂这些年来不断生产的民生类药物。缅北地区长年战乱,而且有地处山地,丛林密布,常年湿气笼罩,这里的人患有疾病的非常多,尤其是在武装冲突之后,尸体来不及处理的情况下,当地会瘟疫横行,有了这家制药厂,当地人有了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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