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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8.辛修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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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洞庭逐个看过他们的状书,又一个个的对号入座。
    这些人的状书上都有冤情。
    而其中大多数都和那个社安局的主官费文成有些关系。
    其中光是因为不肯交孝敬银就被费文成以各种名目整到这监狱里来的就有六个之多。
    还有两个是因为和费文成意见不合,那个沔州社安局副主官就在此列。
    赵洞庭对他的事情是最为上心的。
    因为要整到社安局副主官不是费文成就可以做到的,肯定还涉及到更高级别的官员。
    这利州西路官场也不知道已经乱到什么程度。
    难道又像是以前的广南西路那般?
    赵洞庭至今都还对当初广南西路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从广南西路转运使温哲彦往下,被牵扯的官员竟然达到上百人之多。
    其中还有不少是广南西路顶尖级别的官员。
    而现在,单单就这沔州社安局的事,似乎就已经涉及到很高级别的官员了。
    等将全部的状书都看完,赵洞庭的目光在眼前这些人脸上扫过。
    然后问道:“你们这状书中有不少人说是受那费文成迫害,那你们可有证据?”
    他打算就先拿社安局开刀。
    都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其实查贪腐这种事情也是同样如此。
    只要有个突破口,接下来的事情便相当好办了。
    只是稍微麻烦的是,赵洞庭现在手里无人可用。因为他不知道这沔州城内还有哪些人可以值得信任。
    做为皇帝,他打过交道的也就只是仅限于栾宏茂等区区十来个人而已。
    而且即便是这十来个人里面,他稍微了解的也就只有栾宏茂。
    下面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证据不出人证、物证而已,他们这些人都能算是费文成以权谋私的人证,但是这种事情却是很难有物证。因为费文成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要求他们交孝敬银的。
    “那这样吧!”
    赵洞庭见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又道:“既然你们手中都没有证据,那便向监狱长递交申请要求翻案。朕再问问其他人。”
    他没想到,费文成这些人办事还挺缜密的。
    让这些人出去以后,他又陆续叫别的犯官到房间里来。
    经过大概一个时辰的询问,便将他们的大概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过目不忘这种本事,让赵洞庭做任何事情都几乎能事半功倍。
    这些人牵扯到得衙门很多,多到超忽赵洞庭的想象,甚至让他心寒。
    这些犯官里面,竟然有百余人是受迫害入狱的。哪怕是当初的广南西路,也没有这么严重啊……
    利州西路也不是什么繁华地方,竟然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不敢说这些状书上面的情况都是真的,但也肯定不会是全都是假的。
    而其中涉及到最多的关键词,便是“孝敬银”。
    再有就是卖官鬻爵。
    上面似乎有人已经将这当成条产业链,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排除异己,大肆敛财。而且看样子肯定已经形成山头般的派系。
    这样对查案造成很大的麻烦,因为他们肯定会互相维护。
    不过同时也有便利,那就是赵洞庭从哪个环节取得突破都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
    可惜的是,这些人的手里都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他们知道有些事情,譬如某某某孝敬多少银两买官之类,但是没有证据在手。
    赵洞庭没有对这些犯官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向监狱长递交翻案申请书。
    然后,他便带着乐舞等人离开沔州监狱了。
    在官场、明镜台、军情处都可能已经被渗透的情况下,他还是只能利用军方的力量。
    因为各地军方往往都是和官府泾渭分明的。
    在现今的大宋,军政相交过密,是种忌讳。
    赵洞庭带着乐舞他们直接往沔州守军军营去了。
    在这里又掏出金牌,然后见到了沔州守军的总都统辛修伟。
    他同时还是利州西路的副安抚使。
    辛修伟这个人赵洞庭还是颇为熟悉的。
    因为辛修伟就是跟着赵洞庭以前从硇洲岛出来的,步步高升,直到成为沔州守军总都统。
    他们这些人是最受赵洞庭信任的。
    见到赵洞庭,辛修伟也很是激动,甚至连眼眶都红了。
    赵洞庭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让他起身,然后直接问道:“你可知道这利州西路的官场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算是对辛修伟的试探了。
    以利州西路现在的状况,辛修伟应该不可能连半点都不知情。
    如果他说不知情,那只能说明辛修伟也可能不再值得信任了。
    辛修伟的脸色果然变了变,道:“皇上是听说什么了么?”
    赵洞庭道:“只是看到有人在府衙外喊冤而已。”
    辛修伟讪讪的笑,“臣不敢乱言,但是确有听闻栾宏茂转运使大权独断的问题。”
    赵洞庭微微皱眉,“怎么讲?”
    辛修伟道:“臣也是利州西路内阁中人,但是现在的内阁,已经几乎成为栾转运使的一言堂了。他有什么意见,利州西路府衙下的那些内阁官员全部都是拥护。臣有数次和他的看法不同,但说出来却是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军中仅有的几个内阁中人,已经在内阁没有多少发言权了。”
    说着说着,他渐渐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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