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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请长缨 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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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默嘿嘿冷笑,他抽了抽鼻子,然后转回身走到一台加工中心前,伸手一摸,那机器果然还是热的。
    “宁一鸣,给老子滚出来!”
    宁默大吼了一声。
    正在假模假式做题的宁一鸣打了个激灵,连忙扔下笔跑出来,还装出一副惊诧的样子,向众人问道:“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爸,你从京城回来了?”
    “监控探头装哪了?”
    张蓓蓓寒着脸问道。
    “什么监控探头?”宁一鸣继续装傻。
    张蓓蓓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训道:“你给我装!你也不看你妈是干什么的!你用的这套监视器材,是不是从公司里弄来的?谁帮你装的。”
    “我自己就会,干嘛要别人帮……”
    宁一鸣挣脱了母亲的魔爪,捂着耳朵不满地嘟哝道。事情已经穿帮,他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掰扯一下自己会不会安装监控设备这件事,没准还能分散一下父母的注意力。
    机床是热的,说明就在宁默一行过来之前,宁一鸣还在开机床。但等宁默他们进店的时候,宁一鸣却已经关了机床,假装在做题,这就说明他肯定是在外面的某个地方装了一套监控设备,专门防范父母前来查岗。
    大河无人机有一个重要应用场景,就是“有关部门”用来监控各种异常现象,比如在林区监控火警,在旅游区监控游客的危险行为,以及在重大活动现场监控各种安全隐患。张蓓蓓作为大河公司的高管,对这种设备岂能不熟。
    她甚至想到,没准宁一鸣装的监控设备,还是带人脸识别的,看到她的脸就会自动报警,这种技术在大河公司算不上啥高端技术了。
    宁默没有去纠缠关于监控一类的事情,他用手敲了敲加工中心的外壳,问道:“你动机床干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
    “就是做一个小玩具。”宁一鸣讷讷地说。
    “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啥可看的,就是一个玩具嘛,我做着玩的。”
    宁一鸣话归这样说,看着父亲那严肃的表情,他还是磨磨蹭蹭地拉开旁边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件出来。
    “这是什么?”宁默看着那个外观古怪的金属件,一时无法与自己熟知的工件联系起来,便向宁一鸣问道。
    “这个……还没加工完,其实就是一辆虎式坦克的车身。”宁一鸣说。
    “虎式坦克?”宁默更懵了。
    “是啊,就是二战的时候德国人造的最厉害的坦克,模型是俄罗斯那边的发烧友设计的,但机加工他们就不灵了,所以……”宁一鸣得意地说着,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妙,但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俄罗斯的发烧友?”张蓓蓓多精明啊,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你是说,你这个玩具是给俄罗斯的发烧友做的?”
    宁一鸣挠了挠头皮,似乎是考虑要不要说实话。但犹豫了不到一秒钟,他就决定坦白从宽了,因为母亲张蓓蓓实在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与其事后被她查出来,不如现在招供。
    “我们在网上有一些机械发烧友,互相交流机加工的技巧。大家会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讨论怎么用机床把它们加工出来。这个虎式坦克,就是俄罗斯那边的几个发烧友提出来的,他们有完整的图纸,但不会做加工。”宁一鸣说。
    宁默拿着那个模型上下看了好一会,脸上露出一些喜色:“不错不错,好小子,水平挺高嘛,比我那些学员强。”
    “能跟你那些学员比吗!”张蓓蓓瞪了宁默一眼。两口子虽然有大半年时间没见面了,但网上交流不少,关于胖子机床学校那些非洲学生的情况,宁默是向张蓓蓓说过的。现在宁默拿宁一鸣和那些非洲学员比,在张蓓蓓看来就属于骂人了,她的娃有那么差劲吗?
    “你是跟谁学的开机床?”张蓓蓓问。
    “我爸过去教过我一些,后面就是我自学的。开机床,其实挺容易的。”宁一鸣说。
    张蓓蓓转头去看宁默,宁默赶紧陪着笑脸,说道:“蓓蓓,这事嘛,我主要也是觉得技不压身,从小学点技术总没错。万一以后他考不上大学,跟着我当钳工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张蓓蓓低声训斥了一句,却也不便多说啥,要收拾这个死胖子,也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
    此外,宁默教宁一鸣开机床,应当是前几年的事,那时候她在国内天南地北地跑业务,家里两个孩子都是交给宁默管的。宁默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给孩子们玩,教他们开开机床,没准也是带着消耗一下神兽们的精力的想法,张蓓蓓也不好指责什么。
    “你跟俄罗斯的发烧友是怎么认识的?你说你们在网上互相交流,这是个什么网?”
    张蓓蓓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听到张蓓蓓问起这事,宁一鸣顿时就来了劲头,眉飞色舞地说道:“就是唐易网啊,子妍姑姑开的那个唐易网。上面有很多论坛的,其中就有一个论坛叫做机床发烧友的,上面有好多像我这样的人在聊机床的事情。”
    “这怎么又和子妍扯上了?”宁默有点懵。他在国外呆的时候太长,已经有点弄不懂国内的事情了。唐子妍开的唐易网,不是一个电子商务网站吗,怎么又开起发烧友论坛来了?
    张蓓蓓倒是知道这事,她点点头说:“我知道,很多玩无人机的发烧友也在唐易网上开了一个论坛,讨论各种无人机的玩法。我们公司还专门安排了两个人参与论坛里的各种讨论,那些发烧友有时候还真的能够提出一些不错的想法,对我们公司开发新产品很有启发的。”
    “就是就是。”宁一鸣附和道,“我们的机床发烧友论坛也是这样的,大家有什么机床上的问题都会拿到论坛上讨论,然后就有一些很专业的人教大家该怎么做。还有一些人会在论坛上发布任务,我做的这个,就是几个俄罗斯人发的任务。”
    “做这种任务,能赚钱吗?”宁默饶有兴趣地问道。
    宁一鸣说道:“当然能赚钱。他们发布任务,就要先付一笔钱到唐易网上放着,我们这些人接了任务,把东西给他们做好,再寄过去,他们签收以后,唐易网就会把钱付给我们。
    “像我做的这种,都是很小的任务,一般也就是几百块钱,最多也就是一两千块钱。有些人发布的任务,是真正的机器上用的零件,几万块钱的都有呢。”
    “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让人帮忙做机器上用的零件?”张蓓蓓诧异道。她被宁一鸣说的事情吸引住了,早忘了自己是来对儿子兴师问罪的。
    “当然有了。”宁一鸣说,“妈,你不知道吧,唐易网搞了一个‘机床云’项目,是子妍姑娘和晓惠姐一起搞的,不过最厉害的是临机集团的一位王工,叫王俊什么的……”
    “你不会是说王俊悌吧?”宁默想起一人,脱口而出道。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晓惠姐说他特别厉害。”宁一鸣说,“他们一起建了一个网上平台,国内的机床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登记。谁要加工一个什么零件,找不到合适的机床,就可以发布到这个平台上,然后这个平台就会匹配空闲的机床,帮他加工出来。
    “不过,人家登记的都是特殊机床,像咱们店里这种烂大街的加工中心,登上去也接不到活儿……”
    “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呢。”张蓓蓓一下子就听懂了这个模式的优点,不禁赞道。
    机床的种类是很多的,有一些零件的加工,需要用到某种特殊的机床,而生产商又不可能每种机床都配备,这时候就需要请拥有这种机床的同行帮忙。反过来,那些拥有某种型号特殊机床的厂商,平日机床的加工任务也不满,也希望从同行那里获得订单,来提高机床的利用率。毕竟,机床闲着就是浪费,只有开满负荷才能尽快收回成本。
    在以往,厂商要了解哪些同行拥有什么样的机床,以及这些机床当前是否有空闲,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此外,就算知道某个厂子有自己需要的机床,人家愿不愿意帮忙,也还是一个问题。
    唐易网建设的这个“机床云”平台,正是满足了这种寻找机床协作的需求。加入云平台的机床,都是愿意承接外包业务的,求助者不用担心被拒绝。平台还能随时掌握机床的使用情况,确保匹配上的机床都是处于空闲状态的。
    这些需要特殊机床加工的零件,往往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零件的加工费用上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对于需要这种外包加工的厂商来说,能够解决燃眉之急,多付出一些费用又有何妨。
    第529章 做金融才是最有前途的
    “一鸣说的那个王俊悌,你认识?”
    张蓓蓓扭头向宁默问道。
    宁默点点头:“认识。他原来是临一机技术处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唐对他特别重视,让他搞什么互联网机床,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再后来我离开临一机,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刚才如果不是一鸣提起来,我都差点把他忘了。”
    “你是说,在咱们离开临河之前,唐总就让这个王俊悌搞互联网机床了?”张蓓蓓惊讶地问道。
    宁默离开临一机到井南来创业,是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事情。那时候国内的互联网才刚刚起步,大家对互联网能够做什么,完全是一头雾水。唐子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安排王俊悌搞互联网机床的研究,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宁默听出了张蓓蓓话里的意思,他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你想想看,老唐那是什么人,当年我们都不懂啥叫互联网,可老唐懂啊。我琢磨着,唐易网上搞的这个‘机床云’,说不定也是老唐提出来的,什么王俊悌,还有晓惠他们,都是照着老唐的吩咐去做的。”
    “我觉得有可能,这么大气魄的事情,也只有唐总才能想到。”张蓓蓓感慨道。
    他们不知道,唐子风安排王俊悌做的互联网机床研究,其层次远非他们看到的这个“机床云”可比,“机床云”不过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副产品而已。
    临机与新经纬公司合作开发的机床远程诊断系统,目前已经得到广泛应用,各家机床厂商可以借助这样的系统对客户的机床进行监控,及时发现故障隐患,有时还能够在远程进行故障修复。
    此外,通过将大量机床联网,机床厂商还可以收集到海量的机床使用数据,用于指导机床研发。由于中国是全球机床拥有量最大的国家,机床使用数据的积累也是最多的,这就成为中国机床超越德、日的重要基础。假以时日,德、日等老牌机床强国的技术优势就将不复存在了。
    宁默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但他还是能够嗅出这件事对自己的意义。他说:“早知道有这样一个平台,我和涛涛在非洲修机床就方便多了。缺个什么零件,直接在平台上发个需求,就有人给我们做出来,邮寄到非洲去,比我们苦哈哈地找厂子做方便多了。你是不知道,非洲有些厂子里的机床,还是几十年前的欧洲货,有些原厂家都已经关门了,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配件。”
    “爸,以后你就把需求发过来,我给你做。如果咱们家的加工中心做不了,我会联系我那些发烧友朋友,用他们的机床做。”宁一鸣兴冲冲地说道。
    发现自己说的话题引起了父母的兴趣,宁一鸣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个岁数的熊孩子,正是需要得到别人承认的时候。宁默长期不在国内,张蓓蓓一天到晚只关心他的学习,不在乎他的其他想法,他觉得非常失落,现在算是找着显摆的机会了。
    宁一鸣不说这话,张蓓蓓还想不起自己和宁默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听到宁一鸣插话,她的脸顿时就沉下去了,转回头对宁一鸣训道:
    “做什么做!你的事还没说呢。家里不缺你的吃、不缺你的穿,谁让你到网上接什么任务赚钱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考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你真的想像你爸爸那样去当个工人吗?”
    “当工人也没啥不好的。”宁一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见张蓓蓓有暴走的趋势,赶紧又改口道:“没有啦,我也就是偶尔玩一玩,没有耽误学习的。子妍姑姑给我寄了好多习题,我天天做题目的,就是做累了才玩会机床,这叫劳逸结合嘛。”
    “开机床算什么劳逸结合,你以后又不指着开机床吃饭。”张蓓蓓说。
    宁一鸣很认真地说:“谁说我不指着开机床吃饭了?我跟晓惠姐说了,以后我也要去学机械的,像晓惠姐那样当个机床设计师。”
    “不行!”张蓓蓓断然道,“当机床设计师有什么好的?机床是夕阳产业,干这行以后根本就没前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得去学数学,然后再转金融,金融才是最好的专业。”
    “这个不对吧。”宁默忍不住插话了,“蓓蓓,一鸣如果想当机床设计师,我觉得挺好的呀。晓惠现在多厉害,还有文珺,现在也是国际知名的机床教授。”
    “当机床教授有什么好的!”张蓓蓓脱口而出。说罢,她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肖文珺是唐子风的老婆,而且还是清华教授,是属于他们家需要仰望的对象,她还真没有底气直斥肖文珺的职业不好。
    她沉了沉,说道:“肖教授的情况不一样,她那个时候,还是讲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可现在是金融时代,人家美国都已经不搞机床了,人家靠金融就能够赚全世界的钱,做金融才是最有前途的。”
    “妈,我叫你少看点朋友圈,你那套都是陈年老鸡汤了,也就是你们这些中年妇女会相信。”宁一鸣嚷道。
    “你说什么!”张蓓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出门前抹的好几层增白霜都没能挡住。
    女儿宁惊鸿噗地一声就笑崩了,她可知道,“中年妇女”这个词对母亲有何等的杀伤力。哥哥平日里只敢在私底下和她嘀咕,说母亲脾气越来越大,有点更年期前兆,现在当着母亲的面把这话说出来,母亲不急眼才怪。
    “好了好了,蓓蓓,一鸣也没说错,你真的已经是中年妇女了嘛。”宁默拍着老婆的背安慰着她,“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听老唐和王教授他们聊过,他们都说美国现在搞的那一套是走了邪路。美国人搞金融搞得太过火了,现在是产业空……,空什么来着?”
    “产业空心化。”宁一鸣替老爹把话补上了,“美国经济被华尔街那帮金融大鳄绑架了,产业脱实向虚,现在连基本的制造业都无法维持。前几年美国金融危机,就是这样来的。还有这些年的欧债危机,也是这个原因,欧洲的制造业也衰退了,现在只有中国风景一家独好……”
    张蓓蓓盯着宁一鸣,狐疑地问道:“这些话,你是从哪看到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说过?”
    “你天天只看你那个圈子里的消息,当然看不到这些。用王教授的话说,你这是给自己结了一个信息茧房,就是蚕结的那种茧。我们同学现在最喜欢上的,就是王教授他们办的辨识网。你刚才说的那些,在辨识网上都已经被扒得连裤……,呃,都被批得体无完肤了,也就是你们这些人还当成个宝贝。”
    宁一鸣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够数落母亲的机会,光顾着说得痛快,差点把属于他们这代人的网络语言都说出来了,话到嘴边才赶紧刹住,换了一个比较斯文的说法。
    宁默和宁一鸣说的王教授,是同一个人,那就是人民大学的王梓杰教授,张蓓蓓也是认识的,而且知道他名气很大,属于能够和领导谈笑风生的那种。相比她在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些大v们的言论,张蓓蓓当然更相信王梓杰的观点。她看看宁默,不确信地问道:“胖子,你是说,王教授也认为学金融不如学机床好?”
    宁默想了想,说道:“他倒没有直接这样说。不过,听他和老唐的意思,咱们国家的发展应当是和美国不一样的。美国是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搞金融了,咱们国家应当不会把金融当成主要产业。
    “听王教授说,领导有过一个指示,说我们国家不能允许金融业侵蚀实体经济,金融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我琢磨着,咱们临机搞的机床,还有你们大河搞的无人机,都是实体经济,国家政策应当还是鼓励你们大力发展的吧?”
    “这倒是。”张蓓蓓回过味来了。
    她从事的行业,就是搞实体经济的,大河无人机从国外赚回来很多钱,丝毫不比那些炒股票的赚得少。她从前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人云亦云地认为金融比实业更有前途,听老公和儿子给她这一通教育,她隐隐觉得,似乎自己过去喝的鸡汤里的确有点馊味。
    最起码,苏化正是靠着造无人机跻身国内新贵行列的,比那些靠做房地产起家的富豪牛气得多。张蓓蓓亲眼看着大河公司的成长,心里也不止一次地感慨过“生子当如苏化”。现在儿子想未来去做实业,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以宁一鸣现在就能够在机床发烧友中混出一些小名气的天赋,再加上她家拥有的财富,以及唐子风、唐子妍、黄丽婷、王梓杰、李可佳这些长辈的帮衬,没准未来也能成为一个盖茨、乔布斯那样的实业大亨,这不比让他去华尔街当个红马甲要强得多?
    心里是这样想,但老母亲的权威还是需要捍卫的。张蓓蓓虎着脸,威胁道:
    “我不管你以后要学什么专业,最起码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考大学。下次考试,如果你考不进全年级前10名,我就把你这些机床都卖掉,不许你再摸它们了!”
    第530章 我真的不是于先生
    被张蓓蓓当成典范的苏化,此时正在西南乌蒙水电站工地“首台77万千瓦水轮机组转子吊装成功庆祝仪式”的现场,接受记者的采访。
    苏化是作为于晓惠的家属被邀请参加这次庆祝仪式的,而于晓惠的身份则是乌蒙水电站整体转轮制造工地的驻场总工程师,她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建筑工地上,已经呆了一年有余。
    依托三峡电站70万千瓦水轮机组的技术引进,中国的电机企业迅速掌握了大型水轮机组的制造技术,一大批装备70万千瓦以上规格机组的水电站在西南地区纷纷开工建设。这些大型机组的建造,需要各种重型精密机床,这又给中国的机床制造商创造了空前的机会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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