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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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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宁大早就与安庆一道去了南郊别苑,然后两人分道,她在一旁观赛,可等了许久,却迟迟未见张静初过来。
    马术比赛已然开始,江舒宁四处寻觅的目光被那赛场上的一举一动捉了过去,再无暇顾及张静初。
    这日的比赛实在有趣,有那昔日魁首沈沐春与长盛不衰的文惠长公主一较高下。可令江舒宁意外的是,文惠长公主的马球队,居然直进三球,轻松胜过了沈沐春。
    她心下疑惑与旁边的别枝随口说了句,别枝去笑着回她。
    “这并不稀奇呢,不过是小组轮赛,保留实力也是有的,再说,那骠骑将军的女儿已经拿过一次魁首对彩头的向往,也肯定是比不上其他人啊!”
    江舒宁凝眉细细思忖,也觉得有理。
    再看另一边,福安县主与那成王侧妃的角逐就更加激烈了些,一个时辰过去后,以福安县主那边,进了三球,成王侧妃这边进了一球告终。
    要说最轻松的,还得说安庆与那平阳侯之女陈锦芝,半个时辰不到,就以安庆那边进了三球终了。
    张静初是在陈锦芝与安庆比赛刚开始的时候过来的,看起来行色匆匆,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江舒宁再侧头去看,却是一愣。
    这两名丫鬟其中一个,是张静初,时常带着的巧云,另外一个居然是冬青。
    抬手招张静初过来一同坐着,江舒宁不自觉喜上眉梢。
    她已经许久未见过冬青了,也不知道家里线下是个什么情况。虽说这几月来,江舒宁确实有写信回去,可薄薄信纸上的只言片语,又怎能比得上见面来的倾吐来的解愁去忧。
    她轻抬眼眸,看向张静初,“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这马球赛,可只差一场了。”
    张静初却不介意,她理了理袖子,“没什么妨碍的,今日比赛,实在没什么悬念,要说最有看头的那场,那两位也未必会真材实料的较量,总归是比不上小组赛后面来的真实。”
    大部分有实力的人,首先想的肯定是在小组轮赛上节约体力,保存实力,算着记分,不排到那抹倒数便可以了。
    这总共可是有十二只球队呢,小组赛下来,只淘汰四位,过早暴露反倒是得不偿失。
    只是那些实力微流末端的,小组赛上便得拼尽全力了,如若不然,可能还比不到下一轮呢。
    缓了片刻,张静初又接着道:“要说我之所以晚来,可全是因为你。”
    说着,她将冬青拉到江舒宁面前。
    “要不是为了捎带你家冬青过来,我何至于来迟呢!”
    江舒宁佯装叹了口气,“那都怪我,是我的不是。”
    又调笑了几句,张静初才说明了这趟为何带了冬青过来。
    江舒宁祖母这段时日犯了头风,林氏担心,便时常在旁侍奉,没有空闲时间出府,原本这马球赛,林氏也是要过来看的,再与自己女儿一叙。
    但诸事缠身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冬青捎了封信过来。且林氏交代,要是江舒宁有什么想说的,便说给冬青,让冬青转述给她。若江舒宁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问冬青,这人在总比信好些。
    白芍和冬青两人,冬青是要更细心周到些的。?
    福安县主和平阳侯家的姑娘这场比试,实在赢得毫无悬念。
    赛事一了,张静初便让江舒宁和冬青一起去旁边的客舍说话。
    离高台不远处便有两栋客舍,供每年过来观赛贵人们小憩,常备着茶水糕点。不过大多人看完比赛便走了,只有少数才会留下歇息。
    一行人下了木阶,顺着茵茵绿草向前。看着江舒宁进了那客舍,张静初便和巧云在客舍边的沿廊停下坐着。
    张静初虽坐在檐下,视线却悄悄张望着左右。
    巧云细致,很快注意到了张静初的动作,她凑到跟前问:“小姐可是在找谁,要不要奴婢去帮您问问?这挺多人过来看的,小姐要找谁一下也不方便呢!”
    张静初眨了眨眼,挺直肩背,手指勾起一缕发丝,“我我找谁呢?过来看着马球比赛不就是为了找江阿宁吗?如今话也说了,冬青也给她带到了,当然是”
    巧云原本好好听着自家小姐说话,可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停下来,巧云疑惑,再顺着张静初视线看去,恍然大悟。
    “小姐,前面的可是平阳侯家世子?”
    即便扎在人堆里,那高大俊朗的男子依旧格外显眼。茶白的山河飞鹤圆领袍衫,腰束玉带,步履从容稳重,极为内敛的颜色却被他穿得温文尔雅,自成一派。
    张静初悄悄探过去一眼,盯着面前的灰白地砖,随口说了声,“倒是你眼尖,这一下功夫就被你看出来了。”
    巧云慌忙摆手,“那可不是我厉害,要我说还是陈世子气质斐然,极为亮眼!”
    瞪她一眼,张静初才幽幽道:“那陈世子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夸起他来?”
    巧云可真是有冤无处辩,她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得了别人好处了。再说了,她家小姐都与陈世子定亲了,夸夸未来姑爷而已啊
    怎么被小姐套上这样的罪名?
    “小姐冤枉”巧云苦着脸,可再看小姐那闪烁的目光,不时向前探的视线,她心中有了猜测。
    “小姐,既然都碰上陈世子了,可要上去打声招呼?”
    眼看着那一行人渐渐走过来,张静初心里烦躁,凭什么得是她巴巴的走过去,既然要离去,不就必然要路过这里么,她是与他家结了亲可并不
    “张小姐。”
    张静初垂头郁闷之际,这一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起头,入目的便是来人清俊柔和的眉眼。那缭绕着自己的愁绪,霎时就烟消云散。
    张静初匆匆起身,“陈世子。”
    “之前就在这里碰上了张小姐,这几日正是马球比赛,莫非张小姐也对这赛事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了,不然为何过来看呢?
    “那是自然,我日日都过来的。”
    陈子安粲然一笑,而后温声道:“这比赛我也日日来看,十分精彩,明日的比赛,我与小妹锦芝会来观赛,张小姐若方便的话,可与我们一道。”
    张静初还没来得及想到为何陈锦芝还要去看男子马球赛,就下意识开口:“平阳侯府与我家,好像不怎么顺道。”
    “无碍,我早些出门,候着张小姐便是。”
    闻言,张静初先是一怔,然后嘴角微微翘起。
    “那可以的。”
    巧云默默看着这两人,心里委屈极了。
    另一边,江舒宁让别枝在一旁候着,自己和冬青找了一处临窗的角落说话。
    冬青攥着手,细细把这次过来的事由与江舒宁说了清楚。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再过半年左右江舒宁就满十五了,按照魏朝例律,是及笄的年纪,要办及笄礼了。可是及笄礼也不是说到了十五就必须办,通常来说,定下亲事后才会着重办及笄礼,如若不然,也就只是到了年纪而已。
    按照原先林氏所想,是该和武安侯定下亲事的,可这因为江舒宁进宫做了伴读,这事便耽搁了。前些时候,武安侯夫人也有与林氏探过口风,再询婚约一事。
    可江舒宁目前做了公主的伴读,又怎能轻易出宫?所以林氏便暂且将这事压了下来,只让冬青过来与江舒宁捎信,让她年节前务必回江家一趟,将这及笄里办了,再确定亲事,也好让武安侯夫人放心。
    听冬青说完,江舒宁心下一凛。
    她早就打算不嫁过去,却始终没想好如何将这事与母亲说明,现在母亲提起,她若再不想着法子应对,恐怕再过些时日,只结亲与否,就由不得她半点意愿了。
    “冬青,你回去先与母亲说明,我才进宫做伴读,眼下这时候实在不适合办及笄礼生辰的时候,我会回家一趟”
    冬青牢牢记下,在一边点着头。
    “你与母亲说,让她让她等着我回去。”
    “奴婢记下了。”
    江舒宁松了口气,再过半年的生辰,她一定得说服母亲,放弃和武安侯家结亲才行。
    “对了冬青,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若记得,可得仔细回答。”
    冬青好久都没与自家小姐见面,小姐有事问,她自然打起精神。
    “小姐您说吧,冬青听着呢。”
    江舒宁微微颔首,“你那时与白芍陪我一道在淮安待了那么久,你可对‘纪旻叙’这个名字,有印象?”
    “纪旻叙?”冬青在口中念叨,在心里仔细回想。
    这个名字,她听起来陌生,可要说姓纪的人另外一人,冬青却一直都记得。
    只是只是刘姑姑说了,让她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人名字的。
    冬青紧抿着嘴唇,怯怯抬头,“没有听过。”
    她又问:“那,可有什么姓纪的人是你记得的?”
    “没有。”
    江舒宁正觉得兴许是自己多想了,可再看冬青那略带慌张的神情,便觉得不对。
    “你有事瞒着我?”
    第28章 不清楚,那就要去问啊。
    被江舒宁这样一问, 冬青更加慌乱,身量往下跌,矮了一截, 但却依旧硬着头皮否认。
    “冬青没事瞒着小姐。”
    “没有事情瞒着我, 为何如此反应?”江舒宁轻叹一声,扶着冬青在一边坐下,“冬青, 你和白芍自小就陪着我一起长大, 有什么事情,你是非瞒着我不可的呢, 你告诉我又如何呢?”
    她确实不想瞒着小姐, 可在淮安的时候,刘姑姑与她说了许多次, 叫她千万不要再提起此人,免得害了小姐。刘姑姑是他们小姐外祖母身边的人,她的话,肯定是为了小姐好。
    再说, 当时的情况,冬青也是知道的。
    就算他们小姐身份贵重,但与那等蝇营狗苟之辈, 有所牵连于小姐名声肯定也是有碍的,可他们小姐又是极重感情的人, 几次三番都不听劝告。
    况且,他们小姐做的已经够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冬青也更有底气了些。
    “冬青没有事情瞒着小姐,小姐您不要乱想。”
    江舒宁熟悉冬青,她的反应落在自己眼里, 压根就不是正常的模样。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这哪里是平常冬青会有的反应。
    冬青向来谨慎细心,在外从不露怯,好几次面对福安县主等人的刁难,也没丢他们江家的脸面,礼仪规矩守得极好。
    如今这样,肯定是有事瞒着她的。
    江舒宁合上眸子,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睁开双眼。
    “我只是想问这样简单普通的一件事情,冬青你便不告诉我么,”那双从前藏着笑意的杏眼,此时遍布哀伤,眼尾红彤彤的,“你与白芍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抵不过这样一件事么”
    冬青看着自家小姐垂泪欲泣的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瞒着小姐任何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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