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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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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叶不知原因,但可以肯定,这书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以及,瞳瞳会有危险。
    柳三叶想到这一点,脑子瞬间恢复清明。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师姐和师兄,原文里他们都会死,她还得救他们。
    她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柳三叶心下一沉,快速拿出涵虚扇击退了眼前的毒藤。随后她胡乱抹去脸上的血水,打开百花伞做护盾,往安全区奔去。
    柳三叶本是往安全区的方向一路疾行,可是越往前走,四周地形就越是陡峭陌生,随着毒藤越来越少,岩石越来越多,柳三叶竟意外步入了一个巨大的乱石洞窟中。
    洞窟广而开阔,且没有一处毒藤,柳三叶猜想这可能是另一处安全区。
    柳三叶点亮灯符,寻了处还算干燥的岩石坐下,忍痛疗伤。
    毒木渊中的藤条毒性大,腐蚀掉的肉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便从储物袋中拿出纱布包扎伤口,正处理,洞窟里突然传来一阵的铁链移动的声音。
    柳三叶察觉有异,闭目探出神识查看,发现里面灵气充裕,竟别有洞天。
    灵气充裕更适合疗伤,柳三叶没有多想就往洞窟走去。越往前,地势越开阔平坦,很快眼前出现了一潭池水。
    池水清冽,寒气逼人,她逐步往前,在氤氲水雾中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再往前,才看清那女子竟被手腕粗细的铁链锁在冰泉中,冰泉四周遍布着层层叠叠的符咒,应该是被人关在了此处。
    你是谁?柳三叶站在远处,谨慎询问。
    女子没有回她,她等了片刻又问,仍没有回,柳三叶察觉有异,便一掌将水面上的水雾轰散开,水中的人影显现出来,竟是一个长发如瀑的青衣女子,女子穿着青木峰的衣服,眉眼却充斥着邪气。
    邪气女子见水雾被轰开,发疯似的甩动铁链,铁链扯动着洞顶的岩石,仿佛随时都能坍塌。
    柳三叶被她的突然举动,吓得后退了半步。
    她没想到,这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是个神志不清的家伙。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三叶闻言一愣,回头行了一礼: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竹负手走至柳三叶身侧,目光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冰泉中的女子。
    你知道,她是谁吗?
    柳三叶回头看着那人,顷刻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她是谁?
    风竹道:她是你的师祖,宿临。
    柳三叶闻言一惊,再次看向冰泉女子时,心境已大不相同,没想到当年在小木屋里看到的英雄背影,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师父为什么要把师祖关在这里,还要对外声称她死了?
    风竹的回答只有几个字:比起入魔,世人更愿意接受她死。
    入魔?柳三叶大惊。
    风竹平静地凝视着前方,好似在诉说一件并不起眼的小事:你师祖当年虽杀死了魔尊,但自己也受了重伤,她修炼的是噬木圣卷,灵力狂化最终入魔。
    大战中,她救了许多人,却没有救下自己。
    我若不将她囚禁,不将她入魔的事情封锁,她恐怕还要被世人谴责,背负千古骂名。
    风竹说罢,柳三叶这才仔细端详起水中女子,女子双目黯淡无神,一张脸像是涂了瓷粉,眼窝下还有厚重的青黑。
    风竹道:你师祖入魔失了神智,如今唯有你能救她。
    柳三叶不明就里:我如何能救她?
    风竹道:你们都修炼噬木圣卷,法出同源,若将她的功法全数渡出与你,她就能恢复正常。
    柳三叶面色一沉心底竟生了些许酸楚:原来这才是师父想要收我为徒的原因。
    风竹也不掩盖事实,直接回道:是。
    师父有没有想过,我若吸收了师祖的灵力也会入魔。
    风竹道:你若吃了我炼制的噬木丹,能够过滤掉部分狂躁灵力,你是极品天灵根,二者合一,应该有三分把握不会入魔。
    再者风竹诱惑道,你若成功得到了你师祖的灵力,便能在短时间内到达大乘境。
    风竹的诱惑的确吸引人,尤其针对目前情况下的柳三叶。
    柳三叶实在是太想变强了,即便知道风险巨大却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师父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提升成功率?
    风竹简短回道:炼丹。
    高级炼丹师都有一个强大的神识,神识能够控制灵力,你的师祖就是因为神识足够强大,才会以圣灵根的资质将噬木圣卷修炼至最高境。
    原来师父当初逼迫她炼丹就是为了提升她的神识吗?柳三叶心中感触,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风竹余光瞧见柳三叶的满身伤痕,沉吟道:你毕竟是我的弟子,我不会强迫你,关于此事,你自行考虑吧。
    说罢,风竹就拂袖离开了此处。
    风竹离开后,柳三叶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冰泉中的倒影,当年在寒泉边上,瞳瞳对她说的话,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她说:我憎恨魔修。
    第71章 君以宁的一天
    丘夷, 玄鉴山。
    荀秋隐去耳朵和尾巴,换上天水族与之身形不符的宽大圣服, 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 走进圣殿。
    偌大的莹白宫殿,只有一个白发迤地的女子坐在祭坛正中,荀秋走进祭坛,其余族人全消失在殿中。
    荀秋看着坛中女子, 良久扯出一抹笑:我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白发女子的身旁,女子低垂着脑袋,皮肤红润光泽,如果不是紧闭着双眼,真会让人误以为她还活着。
    这个人就是荀秋的母亲,天水岚。
    在荀秋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靠近过天水岚。
    天水岚长得很好看, 是荀秋这辈子除月姨外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就像是上界的神,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如今神死了, 原来神也会死。
    荀秋笑得凄凉, 反正和她没有关系。
    她伸出手, 好几次都想触碰天水岚,但都放弃了,她甚至不敢多看她的脸, 只赌气似的说: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到死都不肯见我一面。
    说着她便叹口气:我明明长得这么可爱。
    荀秋摸着自己的脸,越摸越觉委屈,但嘴巴上却说:算了算了,我心胸开阔,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跟他走吧,我原谅你了。
    荀秋说出原谅二字时,天水岚的脸竟咔嚓一声碎了,随后她的整个身躯都支离成碎片,向祭坛的上空飘散。
    荀秋看到后,心也像是被撕裂成了碎片,她反悔了,并不停地说着:过分,过分
    如此重复几句,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发疯似地想要抓那些碎片,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
    她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一点点从她的面前消失。
    她终于痛哭:你从来都没有没有抱过我,从来都没有亲过我,说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荀秋跪在祭坛上,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太过分了
    当然荀秋并没有哭多久,她察觉到失礼,手忙脚乱抹去眼泪,等到站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祭坛中,出不去了。
    祭坛外,天水族的族长恭恭敬敬地跪着:请您暂时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君以宁去执事堂领完物资,回青木峰的路上嘟嘟囔囔:荀长老这几日去哪儿了?自从三叶受刑后,我就没见过她。
    君以宁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最后福至心灵打开手中的折扇:她该不会是在闭关吧!
    当然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君以宁活了有一百多年,就没见过荀长老有一天修炼过,那家伙不是吃就是玩,绝不可能会闭关。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
    君以宁叹着气飞过云海步入青木峰,青木峰繁花似锦,绿意盎然,不时还有几只妖灵出没搔首弄姿,然而君以宁早看腻了它们。
    他用力地摇着折扇,心中烦躁不已。
    这时,不远处一个模样神似他的男子御剑而来,男子衣带飘飞儒雅有礼,乃是许久未见的君以清。
    君以宁见到他哥来了十分惊讶:哥,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出来了。
    君以清神色恍惚像是有什么心事:以宁,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君以宁把柳三叶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这和你没关系吧,你们又不熟,我才叫难过呢。
    君以清始终皱着眉头,他听完君以宁的话,点点头,转身要走,君以宁察觉到奇怪,便一把抓住他:哥,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君以清浅笑道:以宁多虑了。
    君以清的表面功夫不错,一般人看不出,但君以宁可是同他一个娘胎出来的,一眼就瞧出了:好啊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说罢君以宁直接拦住君以清的去路,并用折扇指着他: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出关的事情告诉可儿师妹。
    君以清:
    君以清一听可儿两字就头大,他无奈道:以宁近几年变了些。
    特别尤其总爱用温可儿来威胁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君以宁闻言整理了一下衣袖,同时清了清嗓子,他也觉得自己近几年变聪明了。
    君以清:
    君以清叹口气道:三日前我心口突然剧痛,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君以宁惊道:三日前,不正是三叶受刑的时候吗?难道
    君以宁瞪大眼睛看着君以清:难道你喜欢三叶!你们都有心灵感应了!
    君以清竟无语凝噎:你多虑了。
    说罢他转头便走,实在不想同君以宁多说一句,谁知君以宁却兴头十足,甚至还追上来问:哥,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
    君以宁表示困惑:那这是怎么回事?
    君以清突然想到白瞳:当时白瞳在吗?
    自然在。
    君以清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捂着心口的位置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只见另一个人一面后,就想要接近她,思念她,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这太奇怪了。
    君以清下定决心要摆脱君以宁,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踪影,君以宁没追上他心情更加不好。
    唉,这世道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想和我说话。
    正感叹,穿着粉红衣裙的温可儿拿着画笔匆匆赶来:以宁师兄,我刚才正在给路边的小花画画,听附近的妖灵说以清师兄在这里,师兄你有看见他吗?
    温可儿兴奋得眼睛布灵布灵亮,君以宁简直不敢直视,他望着天咧着嘴,结结巴巴回:这个这个我怎么记得我哥他还没出关呢
    不会呀,妖灵告诉我,他就在这里出现了。
    这这个妖灵心智不全可能是把我错认成我哥了
    为了加强自己谎言的真实性,他特地补充道:你是知道的,我哥只要一闭关,就绝对不会提前出关。
    温可儿闻言突然沉默。
    君以宁不善说谎,见她沉默,吓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觉得自己的谎言必定会被识破,然后从此被温可儿记恨上。
    度秒如年,半盏茶后,温可儿忽然想通,拍了一下手,道:你说的有道理。
    君以宁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尬笑着回道:是吧,我也觉得有道理。
    打扰师兄了。说罢她垂头丧气转身回去,君以宁长舒一口气,谁知气刚舒一半,温可儿突然转身,吓得君以宁一口气没提上,脸瞬间变青。
    可儿师妹,还还有什么事?
    温可儿道:我想问一下小三叶的事。
    君以宁这才放松:什么事?
    温可儿回:我前几日外出做任务,昨日回来才听说小三叶犯错,被罚了一百刑剑,她现在怎么样,伤势重不重?
    君以宁愁道:还好,就是心里创伤有点大,希望不要想不开。
    温可儿歪着脑袋有些疑惑:能有什么心里创伤?
    君以宁:她害死了一个镇子的人,心里自然会愧疚的。
    温可儿更是疑惑:有什么好愧疚,凡人嘛,活着多累,早死还能少受点苦。
    君以宁被温可儿的想法给震撼到了,她这妥妥魔道的思想是怎么混进鹤归宗的!关键是修为还比他高!
    温可儿见君以宁许久不说话,眼睛瞪得老大:我说得有问题吗?
    君以宁赶紧回:没问题。
    温可儿皱着眉说:就是说她坏话的人有点多,还好我把他们都给毒倒了。
    什么!你放毒了!
    温可儿甜甜笑道:你放心我放毒手段高明,师父看不出来的。
    君以宁摸着额头的汗,谁他娘是在担心你,他是在担心他的同门师兄弟。
    君以宁委婉问道:你在哪儿放了毒?
    温可儿指了指右边:就在那个河边,他们说个不停,听着烦人,我就把他们给毒哑了。
    君以宁看着河边心中焦急不已,胡乱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你去画画吧。
    温可儿笑着点头:再见,师兄。
    君以宁收拾完温可儿的烂摊子已是黄昏,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洞府的方向走,途经柳三叶的洞府时,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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