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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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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作者:鬼店主
    内容简介:
    鬼这东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去泰国之前我根本不信,可后来我竟开店卖起了佛牌……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佛牌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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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骨灰盒里的末阳男
    第0001章 屌丝去泰国
    鬼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世界上有太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方式来解释和回答。我本是个无神论者,可一次无意间到泰国的旅游经历,却完全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不但信了鬼,而且还在泰国开店卖鬼。你没看错,别人都是捉鬼,而我是卖鬼。
    我开始卖鬼的那段经历,要从几年前说起。
    我叫田七,沈阳人,在沈阳一家大型手机市场打工。典型的四无人士,没钱没房,也没个正经工作,老婆也没娶上。那天,有个旅居在泰国的远房表哥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些东北特产去泰国看他,路费报销。有这好事还不去?我就答应了。
    在去泰国的前夜,正好赶上初中同学聚会,同学聚会只有两样事,婚外情和炫富,这次也不例外。开始吃饭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地结伙聊天,同学聚会就是这样,聊着聊着,话题就自然地转到了工作、现状、收入、住房、汽车等敏感话题上。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同学,说话声调都比别人高一度,而混得比较差的,基本很少说话,甚至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听,偶尔端杯喝一小口水,用来证明自己有事做。
    我混得很一般,这样的同学自然让人看不起,所以大家都聊得很欢,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几个没出息的家伙坐着打酱油。
    聊着聊着,大家无意中谈到旅游,东南亚,泰国,和泰国佛牌。有个同学说:“听说泰国佛牌可灵了,能发财、旺桃花啥的,可惜我没去过泰国,不然非请一条回来不可!”
    大家顿时来了话题,班上混得最好的是一名姓乔的男同学,目前在沈阳市某银行信贷部当副主任,大家都叫他老乔。他故意讥笑我:“田七,你连泰国佛牌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所有人都哄笑。
    我心里不爽,忽然来了劲头,就冷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经常去泰国,认识不少寺庙的高僧和法师,明天还要去泰国呢!”
    同学们又笑起来,显然没人相信。我打开皮包,取出护照和泰国签证,在大家面前亮了亮,日期确实是明天。这回大家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这种屌丝男居然还有这本事。
    老乔半信半疑:“平时咋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笑了:“那叫低调,和南方人学的。”
    一名姓吕的漂亮女同学连忙说:“田七田七,你给我带条佛牌回来吧,能保保平安就行,要正牌,什么阴牌我也不敢碰。别太贵,两三千块钱还能接受。具体多少钱?”
    我哪里知道价格,只好告诉她一分钱一分货,等我到了泰国再报价给你。她特别高兴,当即把手机号码留给我,让我千万别忘了。
    到泰国之后,在罗勇市的表哥家住了几天,从未出过国的我看什么都好奇。表哥四十多岁,在当地开一家银饰加工厂,很有钱,在工厂院子里有一栋自己建的三层小楼当住宅。他老婆是泰国人,但没孩子。表哥在泰国待了十几年,在国内已经没什么亲戚,我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他极力劝我留在泰国,一是帮他打理生意,二是身边也有个国内的亲人能陪陪他。
    泰国风景如画,物价也便宜,尤其水果和海鲜,那叫一个棒,我还真不想走了。但父母急着让我相亲,所以还得回去,和表哥约好,过一阵子再来看他。
    快要回国的前两天晚上,表哥和表嫂出去应酬,只留我自己在家。正收拾东西时,床边有张泰国报纸,上面印着一名戴佛牌的泰国女明星,我这才把女同学嘱咐的事想起来,连忙给表哥打电话,问认不认识在泰国做佛牌生意的人。表哥说:“泰国遍地都是寺庙,里面都有佛牌卖啊。”
    我说:“明天你带我去附近的寺庙看看吧,弄条便宜的佛牌回来我好交差。”表哥同意了,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让我去三楼他的书房里找一个名片包,里面有个叫“方刚”的人的名片,他是佛牌专家,让我打电话去问问。表哥说:“这个方刚是中国人,专门在泰国联系佛牌古曼童这类东西。”
    我问:“既然泰国的寺庙都有,那还用找他联系吗?”
    “不一样的,”表哥回答,“寺庙里都是僧人加持的正牌,而这个方刚不管正牌还是阴牌都能联系,挺有手腕的。不过你和他打交道要小心,这人特别贪财,只认钱不认人,死人身上也能捞出二两油水。”
    挂断电话,我来到三楼,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名片,上面印着“中泰佛牌古曼专家--方刚”的字样,下面配着泰文,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拿着名片出屋,我刚要下楼,忽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几声怪响。我心想,整栋楼只有表哥夫妻和我,而现在除了我没别人,那房间里能有谁?没听说表哥养宠物啊。我走到那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借着月光能看到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木头柜子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有个小孩孤零零地站在屋中央,背对着我。从个头来看,最多不超过三四岁。
    我心里奇怪,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在表哥家里?平时没听表哥说在泰国有什么亲戚,而且就算有,这小孩住在家里也应该出来吃饭吧?从可从没见到过。
    正在我乱猜的时候,那小孩慢慢转过身,似乎听到我站在门外。但光线太暗,我完全看不清小孩的脸。
    小孩伸出双臂,好像要让我抱似的,我心想表哥也太狠心,既然家里还有孩子,怎么能把他关在黑屋里?我伸手推门,门并没上锁,直接就推开了。我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眼前的场景却把我吓得汗毛倒竖!
    小孩脸上除了眼眶之外没有任何五官,那眼眶也是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两行鲜血从洞里慢慢流下来。
    我吓得说不出话,小孩迈步朝我走来,我大叫着跑出房间,在走廊里还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向后看看,生怕那小孩追上,但什么也没有,房间里也没动静。我刚要跑,忽然心想,会不会是幻觉?
    我站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壮着胆了,战战兢兢地转回去,慢慢向房间里张望,屋里空空如也,只有那个木头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红布包。我把气喘匀,站在门口确认屋里没人,这才走进去,来到木头柜子前。
    伸手打开红布包,里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个婴儿的干尸,最多不超过两个巴掌的长度,干尸眼眶深陷,里面有鲜血,干尸腰间系着几圈白绳。
    正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走廊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连忙把东西包好放回原位,出了房间关了灯,透过玻璃看到表哥的汽车已经驶回来,我关上门,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跑回自己的卧室。
    表哥带了很多水果和海鲜给我,可我哪有心思吃东西,一直在想那个干尸的事。表哥问找到方刚的电话号码没有,我这才回过神来,先用表哥的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话筒那边很吵闹,这个叫方刚的人一口浓重的广东口音,我扯着嗓子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我的意思,告诉我去芭堤雅市的某肉铺找他。
    第二天中午,我乘大巴从罗勇来到芭堤雅,按方刚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家肉店。店里根本没什么生意,两个身上有纹身的壮汉坐在砧板后面,眼睛放着凶光。我壮着胆子问方刚在不在,壮汉打量着我:“你找他干什么?”
    第0002章 养小鬼的表哥
    我回答:“我想找他买佛牌。”
    壮汉伸手撩开一扇布帘,敢情后面是个铁门。敲了两下门,铁门打开一道缝,壮汉用眼睛看着我,我才回过神来,连忙闪身进去。这里原来是个地下赌场,泰国禁赌不禁嫖,赌场只能偷偷开。
    里面空间还挺大,摆了十几张桌,很多人在赌钱,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还有玩骰子和纸牌的。屋里烟雾缭绕,呛得我直咳嗽。我也不认识哪个是方刚,只好问抱着胳膊靠墙聊天的两个男人。
    “请问方刚先生在哪里?”我问。
    其中一个男人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某人。这人长得很瘦,中等个头,全是坑的刀条脸晒得很黑。穿着花格衬衫,敞开前胸,身上满是各种图案的纹身,脖子上挂着一根坠着三块佛牌的粗金链子,手上戴着劳力士绿水鬼,看来收入很不错。
    我说:“您是方刚先生吧?我有点儿事找您。”
    方刚嘴里叼着烟,正和几个人玩牌九,他慢慢搓开一副牌,别人的眼睛紧盯着他,脸上全是汗,方刚沮丧地用力把牌扔在桌上,一个人高声欢呼,说着我听不懂的泰语,伸手把桌上的钱全搂到自己面前。方刚斜眼看着我,没好气地问:“干什么?”一口浓重的广东腔。
    “我是从辽宁来的,明天就要回国,一个同学托我带条佛牌回去。听我表哥说您这儿有啊?”我连忙回答。
    方刚问:“你表哥是谁?”
    我说:“吴秉财,开银饰加工厂的。”
    方刚眉头一挑,撇着嘴:“哦,原来是罗勇的吴老板,他从我这里请过两尊招财古曼,生意做那么大,也不说请我吃顿饭表示表示。”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几个赌客纷纷阻拦,方刚也不停留,把手一挥,我连忙跟在后面走。
    出了肉铺,方刚走向路边一辆半新不旧的丰田皮卡,边走边问我:“要什么牌,什么价位,什么功效。”
    我说:“是我的一个女同学,想要能保平安的正牌,别超过三千块人民币。”
    方刚看着我:“你要赚多少?”我心想他还真直接,就说:“我也不知道,没做过这行。”方刚嘿嘿笑着打开皮卡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条佛牌来。
    “这是昨天刚从庙里请来的掩面佛牌,保证正牌,两千块给你,怎么样?”方刚拎着佛牌在我面前晃荡。我高兴极了,连忙接过来看,方刚缩回手,又伸出左手掌。我明白他是要钱,很为难地表示得先通知女同学才行,最好能发彩信给她,可我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功能。
    方刚掏出手机,我对手机很在行,立刻看出这是目前最新款的摩托罗拉v3手机,心里这个羡慕。方刚让我用手举着佛牌,他把我连同佛牌一起拍照,泰国的寺庙和佛塔比中国的公共厕所多多了,他特意选了一座佛塔当背景,看来很有经验。我把女同学的手机号码告诉他,方刚将两张图片发过去,还配了文字:“泰国罗勇xxx寺高僧加持掩面佛牌一条,人民币三千块,先款后货。”
    不多时,方刚的手机响了,他直接递给我,看来已经知道是谁打来的。果然,女同学在电话里急切地问:“田七,照片我收到了,你还真是在泰国啊!这条佛牌我要了,钱你先替我垫上,回沈阳我就给你,行吗?”
    我当然说行,老同学怎么也不会放我鸽子,就同意了。我是个典型的月光族,来泰国只带了两千多块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当下我把钱交给方刚,方刚说:“不够,要两千一百块钱人民币。”
    “刚才不是说两千元整吗?”我很奇怪。
    方刚把眼一瞪:“发国际彩信不要钱吗,接国际长途不要钱吗?”我张大了嘴,彻底石化,原来这也要收费,真是雁过拔毛。我极不情愿地摸出一百元钞票递给他,把佛牌收好。临走时,方刚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老弟,你人品不错,今后可以跟我多多合作。正牌两千到五千人民币,阴牌五千到一万五不等,正庙古曼童五千到两万,入灵的古曼童一万到三万,小鬼三万起。让顾客先提要求,你再转发给我,我过后会把具体报价和明细告诉你。”我也听不太懂,只跟着瞎点头。
    方刚一眼看出我是个外行,就简单地对我科普,说由正规寺庙僧人或正派法师(泰国称为白衣阿赞)制作并加持(大陆佛教叫开光)过的佛牌就是正牌,而那些野路子法师(俗称黑衣阿赞)用邪门材料造出来的叫阴牌,但效果好得多。小孩模样的供奉品叫古曼童,入灵就是里面有鬼魂的,效果强劲。小鬼就是把婴儿尸体制成干尸,效果更霸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掏出手机,把这些知识都保存在短信草稿箱里。
    临分别的时候,方刚又告诉我,以后我朋友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鬼鬼神神的事,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我忽然想起表哥家里那个小干尸的事,就问他是什么东西。
    方刚眼神很复杂,说:“那叫养小鬼,是用未出世胎儿的尸体,由阿赞师父以黑法制成的供奉品,效果很霸道的。怎么,吴老板家里居然还养着小鬼?我怎么不知道,怪不得他生意那么好!”我心想说漏了,连忙找话题岔开。
    分别后,我心想方刚这人看起来挺凶,其实也还算客气,还知道跟我道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谢我。
    回国后,我马上联系和那名女同学碰面,她看到这条佛牌时特别高兴,立刻点了三十张百元大钞给我,将佛牌当场戴在脖子上,最后还请我吃了一顿饭。
    就这样,我赚到了卖佛牌的第一笔钱,九百块人民币,那可是我当时在沈阳打工的一个月工资。按理说,故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可万没想到,日后我居然和方刚成了生意伙伴,开始步入佛牌这个特殊行业,成为众多牌商中的一员,我的诡异经历也从此开始。
    过了半个多月,那名姓吕的女同学又开始张罗同学聚餐,我们都很奇怪,这才不到半个月,同学聚会这么频繁干什么?但还是去了。
    席间,小吕兴奋地给我们讲,几天前她报团去云南旅游,在大巴车上半路忽然肚子疼,怎么也忍不了,导游无奈只好把她放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大巴车继续前进。结果第二天才知道,那辆大巴因刹车失灵从山坡滑下去了,虽然坡并不太高,但也死了两个人,十多人重伤,只有她神奇地逃过一劫,这事最后还上了云南当地的好几家电视台新闻。
    这可是爆炸新闻,不管小吕的遭遇是否跟佛牌有关,但事情太巧,所有人都相信是佛牌起了效果,在暗中保佑她。从那以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瞬间觉得我是个厉害人物。
    两天后,表哥从泰国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泰国。表哥在泰国没有一个国内的亲人,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聊天中我把从方刚手里弄佛牌卖给女同学,随后她旅游时捡了一条命的事说了。
    “这不奇怪,佛牌就是这样。”表哥忽然又说,“对了,我有个朋友姓李,是中石油管道局派到泰国出劳务的工人,就在罗勇工作。前几天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就问怎么了。他说他儿子最近有点异常,又没生病,我怀疑是不是得了邪病。我生意太忙,要不你再来趟泰国,去老李家了解了解情况,要真是他儿子冲撞了什么鬼神,你就找方刚看有没有解决办法,也从中赚点儿辛苦费。你来泰国的机票我给你报销,顺便多待几天,陪表哥解解闷,你也算旅游了。”
    我很高兴,有这好事还不去?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订了机票,次日出发飞去曼谷。
    第0003章 小儿子
    从曼谷乘大巴到了罗勇市的表哥家,表哥特别高兴,其实也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可见表哥思亲之情有多盛。
    吃饭的时候,我问表哥:“你那个朋友老李有没有带儿子去医院看看,总不能生病就是因为撞邪了吧?”
    表哥说:“当然去过医院,可怎么看也查不出病因。”
    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常?”
    表哥说:“听老李说,他儿子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行为异常,特别的怪异,可之前那孩子很正常,从没有自闭症和精神方面的问题。我和老李私交不错,你就跑一趟看看吧。明天晚上他来我家,然后你开我的车去他家。反正也不远,他们家也在罗勇,开车二十分钟就到。”我同意了。
    次日晚上,饭早就做好,可老李迟迟没来。我问是不是他给忘了,正说着,老李到了,一进门就笑着和我握手:“您就是吴老板的表弟田七先生吧?幸会幸会。真不好意思,又是孩子的事,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让您久等了,真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说没事。
    表哥问:“你儿子的病又发作了?”
    老李说:“是啊,唉!”这个李老从衣着打扮来看,就知道是个家庭条件很普通的人。在表哥家吃过晚饭,因为我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而表哥有两部手机,他就把其中一部交给我暂用,用来紧急联系。就这样,我开着表哥的车,载着老李来到罗勇市西北他的家。
    这附近都是贫民住宅区,公寓又旧又破,楼下有水泥的蓄水池,一些年轻男女站在池边洗澡,男的只穿内裤,女的也只在身上围一条沙龙。
    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些洗澡的人,我感到很惊讶:“这些男人和女人居然在一块洗澡,我的天。”
    老李苦笑:“有什么奇怪的,穷人没钱,家里没有淋浴,就只好这么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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