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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之十四、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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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榕官带着排休资料的电子档就要离开,却看见前方走道上倪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医院环境都是白的,白色的走道、白色的灯光,照得倪漵脸色也有些苍白,盛榕官愣了一瞬,倪漵今天没有将头发梳起,瀏海几乎盖过双眼,盛榕官总觉得他看上去有些无助,像是被主人拋弃的小动物。
    她拋开思绪,走上前朝倪漵点头,用正常音量与他打招呼:「贺教授。」
    掠过倪漵身边时,盛榕官压低音量,用极快的语速道:「来第二医疗大楼后面的巷子找我。」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倪漵看着盛榕官的背影,有些挫折的撩起快要盖过眼睛的瀏海。
    倪漵撇了撇嘴,还是按着盛榕官说的,前往第二医疗大楼后门,他走到医院外头时便看见盛榕官的车已经停在一旁的巷子边,他走上前拉开车门,直接切入正题,「有新的进展?」
    难得不说废话的倪漵让盛榕官有些不习惯,她甚至都先想好应对的措辞,现在那些措辞派不上用场了,盛榕官看着倪漵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想起要紧的事,她正色,「物理治疗师唐展熙被绑架了,她家现场留下一张黑桃k。」
    倪漵挑眉,「这代表莫予绍的嫌疑解除了?」
    「嗯,唐展熙被带走的时候莫予绍还在住院,凶手不是他。医院里还有任何异状吗?」
    倪漵闻言有些头痛的揉乱覆在前额的瀏海,他叹了口气,「你说呢?我像是有三头六臂六隻眼睛能盯着那么大间的医院吗?」
    见倪漵心绪不佳,盛榕官也没恼,只当他是卧底压力太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问一下,卧底辛苦了,我们现在打算比对三名受害者的行动轨跡,找出兇手作案的规律,要是有新的发现我随时通知你,医院这边还是麻烦你盯着。」
    这边说完,盛榕官也没什么正事好说了,倪漵见她一脸等着自己下车离开的表情,他冷笑,摸着门把打算开门下车,又觉得不甘心,回头看着盛榕官,「你就只有这件事想跟我说?」
    盛榕官闻言一愣,不明白倪漵想要表达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着他,从前盛榕官只觉得倪漵轻浮,现在她觉得这人心思难测,她始终搞不懂他变幻莫测的情绪,偶尔的关心、针对她轻率举动產生的怒火、莫名其妙的举动──像是那天那个吻。
    看盛榕官一脸真诚的疑惑,倪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隐忍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那天在地下室的那个吻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吗?你可以这样转头就忘了,然后对着其他男人笑靨如花?我他妈算什么?」
    盛榕官皱眉,「你好好说话。」
    倪漵闻言气得先笑出来,他看着盛榕官不再言语,怕自己继续说话会不小心伤人,便乾脆不说了。
    两人无言对望,倪漵挫败的移开视线,打算开门离开,但盛榕官先一步把门锁上,「所以那个吻对你来说算什么?你喜欢我吗?」
    「不,我不喜欢你妈,我他妈喜欢你。」倪漵一串告白说得暴躁,他有些弄不明白这女人的脑回路,他亲的是她的嘴,难不成还能代表朋友间的友好交流吗?「我要是不喜欢你还亲你我成什么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花心滥情的渣……」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语句便被盛榕官的唇瓣堵了去,倪漵一瞬间出神,然后便被唇瓣上牙齿轻咬的痛觉拉回思绪,他伸手扶着盛榕官的腰,将人拉向自己更多一些,他看着盛榕官轻轻搧动的纤长睫毛,有些捨不得的拉开交缠的唇瓣,沉声问:「盛榕官,这个吻又算什么?」
    盛榕官的手轻轻支在倪漵肩颈处,歪着头勾唇一笑,她一头长发散落,将外头洒进车内的光线切得零落,车内气氛又添了几分曖昧,「礼尚往来。」
    「说你也喜欢我。」倪漵克制着心里的喜悦,望着盛榕官说,盛榕官笑了,她又亲了倪漵一下,然后挣脱他的怀抱坐回驾驶座,「看你的表现。现在你能下车了吧?」
    倪漵一双桃花眼睨着盛榕官,下车关门前,他看着盛榕官道:「那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盛榕官笑了。
    当盛榕官回到特勤组时,脸上少有的春风和煦,姚棠远远的便看出不对,她低声对离人说:「你有没有觉得榕官今天怪怪的?」
    离人看了迎面走来的盛榕官一眼,肩膀忍不住抖了抖,「她是不是发现我偷吃了她冰在冰箱的巧克力?我不是故意的,我棒棒糖没了。」语气还有些可怜。
    姚棠:「还是她发现我之前借用了她最爱的那把枪?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死神带着笑容朝我走来。」
    盛榕官额角青筋跳了跳,「你们两个,我听得到。」
    姚棠乾笑,「哈哈,你回来啦,拿到员工排休的资料了吗?」
    盛榕官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把usb丢给离人,离人一把接住,插到电脑上开始过滤资料,陆奕和顾仲衡前去进行其他案件的调查,不知道是天气太热或怎么的,近几个月的犯罪率直线攀升,就没有一天清间,顾仲衡总念叨着,让他继续和陆奕一起出外勤,不如直接帮他办个葬礼算了,而一旁陆奕拿着耳塞塞住自己的耳朵,隔绝来自顾仲衡一刻不停的碎念,「他那张嘴根本就是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时营业那种。」陆奕表示。
    办公室里剩三人,离人过滤员工资料,而姚棠和盛榕官则进行受害者行踪的梳理──第二名受害者的行踪相对明确,多亏对人性不抱持信任的走私集团老大在受害者体内留下的追踪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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