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诚和李渔消失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叶语卿就从外面鬼鬼祟祟的闪进来。
    她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雪白的双肩暴露在外，勉强遮住高耸的山峰。
    下面是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像大白蛇一样晃来晃去。
    “奇怪了……”
    叶语卿看着空荡荡的温泉，面露疑惑：“我明明看到有人进来的，人呢？”
    她本想过来跟方诚说话的，结果在外面远远就看到有个女人进来。
    所以特意等待半分钟，才准备溜进来抓奸。
    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
    “听到我过来的动静所以跑了吗？”
    叶语卿咬着牙，故意发出转身离开的脚步，等走到门口时，立刻转身悄无声息的溜到温泉内。
    这里的温泉并不是简单的人工造型，而是装饰成天然温泉的模样，池中放着不少大石头。
    叶语卿游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潜伏起来，她就不信那对狗男女不回来。
    等了不到一分钟，外面果然传来动静。
    叶语卿心说被我逮到了吧，冷笑的探出头去，结果看到的不是方诚和别的女人，而是同样抱着浴巾的宇光香织。
    臭乌鸦的妈妈为什么会来这里？
    叶语卿心中一惊，换做别人来她都不会感到奇怪，怎么偏偏是这位。
    宇光香织站在温泉边，目光左右寻找着，叶语卿连忙把头缩回去。
    没有找到方诚，宇光香织干脆进入温泉内泡着。
    她一头长发盘在脑后，哪怕不施粉黛也依旧有着一张近似媚惑的脸蛋。
    脖颈修长，锁骨性感迷人，雪白的高山泡在温泉中，若隐若现。
    不看不知道，叶语卿恍然才意识到，宇光香织是一个不逊色于任何人的大美女，还有着其他女孩没有的成熟风情。
    只是以前在她印象中，宇光香织不过是小狗的妈妈罢了。
    泡了一会，外面忽然又传来脚步声，同时还有一个声音：“阿诚，你在吗？”
    是宇光未来。
    叶语卿看到宇光香织脸色微变，流露出一种仿佛被小三被正宫抓奸的窘迫感。
    她紧张的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躲藏地点，然后头一沉，整个人沉入温泉中消失不见。
    披着一身浴袍的宇光未来，才从外面走进来。
    叶语卿贴在大石背后，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如果说宇光香织跑到方诚这里来，还能说是走错路，那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的女儿。
    还露出那副害怕被抓包的样子。
    虽然平时一直被嘲讽是弱智，但叶语卿并不蠢，只是不习惯动脑罢了。
    此刻大脑全速运转，很快就让她找到一个可能性。
    “不会吧……”
    ……
    李渔感到双眼一花，身体再次出现那种七上八下的失重感。
    等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环境昏暗，天空遍布极光，但脚下并不是陆地，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她和方诚就漂浮在这黑暗之上，仿佛在无重力的太空。
    “这里是……亚空间？”
    李渔有些不确定，天空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大地完全消失了。
    “是啊，我们才刚离开多久你就认不出来了？”
    方诚松开她的手，然后整个人打着横躺下，或者应该说是飘起来，仰头欣赏着空中的极光。
    李渔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可以随时在现实和亚空间往返？”
    “没错，无论什么位置都可以。”
    成为万妖之主后，此处亚空间完全变成方诚的后花园。
    他随时可以出入这个地方，意味着在战斗时拥有一个极为安全的躲避空间。
    太阳爆炸都影响不到他，还能带其他人进来。
    亚空间内还有可以随时使用的亿万级妖怪力量，如果把敌人也拉进来，那就地球上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
    但问题也不少，首先对方不会乖乖任由你拉，有很短暂的时间可以挣脱。
    其次，邪神的代行者来到亚空间，也可以更加轻松的开门，借助邪神的帮助。
    最后，这亚空间内的妖怪力量，主要目的是用来防止邪神渗透和开门的。
    如果损耗太多，就压制不住邪神打开大门，违背了之前选择把力量留下来的意愿。
    所以，除非碰上无可匹敌的敌人，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动用这里的力量。
    “我会在这里留下一个分身监控大门，驱逐那些渗透进来的邪神力量，如果情况有变，本体随时也能回来，够稳妥吧？”
    李渔点了点头，这是最合适的办法了，总不能让他的本体留在这个地方看守。
    方诚坐起来，看着她：“现在你能解答我一些疑惑了吧？”
    李渔也召来一片云朵，坐在方诚的正面。
    “你问吧，只要不是涉及到保密程度太高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前提是我知道。”
    方诚盯着她的双眼：“母亲是外星人吗？她是怎么死的？”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是的，大概在两百年前，她驾驶飞船来到地球，与一个至少是完全体降临的邪神发生冲突，双方同归于尽。”
    李渔没有遮遮掩掩，如实回答着：“飞船坠毁在南极，尸体也同样散落在那里，后来被各国政府带走研究，有些躯体因政治动荡而流失在民间。”
    方诚第一次知道母亲的死因，但也不算太过吃惊。
    能够杀死母亲的，除了邪神之外，也就只有地球的本土力量，但邪神的嫌疑最大。
    方诚心里早就有了猜测，现在只不过是从李渔口中得到证实。
    “祂们打起来怎么没把地球给拆了？”
    灾害级都能轻易摧毁一座城市，如果是完全体的邪神和母亲这种等级，完全有可能在战斗中击碎欧亚大陆的板块。
    李渔语气中带着庆幸：“因为祂们是在大气层外战斗的，死后才坠落地球，这是人类的幸运。”
    “这是发生在两百年前的事，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们有特殊的情报来源。”
    李渔解释道：“我跟你说过吧，邪神的意识碎片就是邪神死后的东西，你以为那个邪神是谁杀死的？”
    方诚微微一怔，原来在这里对上了：“那母亲的意识碎片呢？”
    李渔抬手指了指方诚的胸口。
    方诚也抬手指着自己，震惊道：“我就是母亲的意识碎片？”
    “你的脑洞可比你的心眼大得多。”
    李渔调侃了一句：“你之前吸收进去的凭证，就是母亲的意识碎片，拥有它，你才能成为万妖之主。”
    方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如果凭证就是母亲的意识碎片，为什么不像邪神那样拥有自主意识？”
    “因为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邪神的意识碎片是被撕裂的灵魂加上精神能量，所以具有自主意识，而母亲的灵魂下落不明，她的意识碎片就是纯粹的精神能量。”
    “这不是凭借调查就能调查出来的吧？”
    “我们有特殊的情报来源。”
    又是这句话，这让方诚想起在母亲记忆中，看到的那张出现在海面的女人脸。
    那张女人脸跟母亲发生争吵，也需要和母亲与邪神同归于尽有关系？
    “你们知道母亲来地球的目的吗？”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
    李渔指着他道：“你已经成为万妖之主，难道还猜不出来？”
    方诚的确已经猜出来，他成为万妖之主后居然需要看守大门，这意味着母亲的意愿肯定是阻止邪神们从门内出来。
    她千里迢迢从外星赶来，难道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那伊邪爱和月见鸣又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收集母亲的躯体，站在其他邪神的对立面。
    “邪神是从哪来的，为什么非得降临到地球不可，其他星球难道不香吗？”
    母亲的存在，证明宇宙当中是有外星人的。
    邪神们死盯着地球不放，难道是柿子专挑软的掐，只能欺负这个连星际航行都做不到的低级文明？
    李渔双手一摊：“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开门问一问？”
    方诚换个问题：“你们人革联总部准备站在哪一边？”
    “这还用问吗？谁要破坏我们的家园，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我这次来参加万妖之主，就是为了阻止邪神开门的，免得整个11区沦落。”
    “我听玉藻前说，这个世界危在旦夕？”
    “没错，邪神的降临会越来越频繁，如果你不想地球被摧毁后提桶跑路，那就看好大门。”
    不等方诚回答，李渔就已经站起来：“好了，剩下的要么我不知道要么不能说，你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回去了。”
    方诚想了想，问道：“我可以去人革联总部吗？”
    “通报一声就可以，不过鉴于你的身份，最好别乱跑。”
    看她不肯再回答更多，方诚也不强求，朝她伸出手。
    李渔也不矫情，握住他的手掌。
    熟悉的失重感觉消失后，两人齐齐落入温泉中。
    轰！
    四散的泉水，将坐在温泉中争锋相对的三人都泼得满头满脸。
    方诚从水里半坐起来，有些愕然道：“你们……怎么在这？”
    被泼满脸水的三人，分别是鬼云姬，神崎凛和朝香明惠。
    三人原本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圈坐在一起，并不算融洽的气氛，被突然回来的两人给打断了。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神崎凛抹掉脸上的水，不满道：“倒不如说你跑哪去了……”
    话为说完，便看到方诚和李渔互相牵在一起的手。
    另外几道视线也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