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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两个新君的加冕,风云变幻的世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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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黑人基督军进入海地,讲英语的拜上帝教黑人与讲西班牙语的巫毒教黑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种族仇杀。
    但所谓旷日持久,是指最终分出胜负,让其中一方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需要漫长的时间。
    对于黑人基督洪涛六来说,想要让200万海地人改宗改语十分困难,但占领首都太子港可就太容易了。
    洪涛六凭借坚韧黑铁3的超高段位,成功在海地赛区登顶。
    德武六年,西元1868年十月二日……
    洪涛六本来选的日子是十月一日,被明靓宗坚定地否决了。
    十月二日,同样是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日子。
    在景色宜人的太子港郊外,尼王洪涛六登基加冕。
    所谓尼王,其实是泥王的通假字。
    因为洪秀全曾经自称天王,以洪秀全子侄自居的洪涛六,自然而然地要自称地王。
    耶教中说godcreatedtheheavensandtheearth,上帝创造了天与地。
    因此,所谓的天是“heaven”,地是“earth”。
    洪涛六便自称为“kingoftheearth”。
    而“earth”这个词,意思其实相当广泛,英语里地球、世界、大地、泥土,都是这个词。
    大明鸿胪寺的翻译官员们,可不会用英美德法这样的字去给外邦命名。
    什么信达雅,不存在的,客观翻译就可以了。
    不整点“犬戎”、“鬼方”、“罗刹”、“红毛”之类的,已经算是很友善了。
    因此,“kingoftheearth”自然被翻译成了“泥土之王”,简称“尼王”。
    当然,带了个“王”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他又不是洪秀全那样,能算是朱富贵捏着鼻子认下的半个干儿子。
    尼王其实和猴王没什么区别。
    但不管怎么说,尼王和他的拥趸们还是对于登基仪式十分重视的。
    十年前,福斯坦一世作为精法,耗尽国库给自己整了一个全方位模仿拿破仑登基的仪式。
    而现在,洪涛六作为精明,也同样耗尽了一期明援贷款,给自己搞了一个辣眼睛版中国风登基仪式。
    当时那场面,可谓礼炮齐鸣,龙飞凤舞,人山人海,热闹极了。
    一个大黑胖子穿着龙袍,底下一群黑压压的黑人穿着五颜六色的“明风”官服三拜九叩,山呼千岁……
    接着,便是群魔乱舞的海滩舞会了。
    就好比斯坦福膜法终乳法,洪涛六在膜明的同时,也娴熟地进行了乳明这一操作。
    当朱富贵知道,自己省吃俭用,每天少吃一颗葡萄节俭出来的国际明运资金,就被这货拿来搞了这么个鬼玩意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明靓宗心里苦啊!
    这一刻,朱富贵的心与勋勋相连。
    想当年,我大明收狗,最多也就是收点印度土邦算是下限了。
    三哥虽不靠谱,但比起这个“尼王”还是靠谱太特么多了。
    不过没办法,当年郑和没走出印度洋,如今大明可是要布武全球的。
    不管黑狗白狗,该收还是得收。
    先是把洪涛六痛斥一番,告诉他我明靓宗有一百种办法让他这个第六先知变成已故先知。
    接着,大明还是捏着鼻子第一个带头承认了“利比里亚拜上帝天平尼国”政府,并允许“太平尼国”向大明朝贡。
    太平尼国的全称之所以要叫“利比里亚拜上帝尼国”,正是提醒人们,这些黑人不属于美洲。
    海地只是他们的中转站,最终,他们将会被遣返回利比里亚,当黑上黑。
    这其实也挺不错的。
    好比八九十年代归国华侨,那可是众星捧月,知县、知府老爷作陪,高三辈的族长执晚辈礼,祭祖占据当仁不让的吸位的。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大明送他们还乡,是为了他们好。
    有了大明的承认,西雅图大公国、玛雅及阿兹特克邦联国、拉化太平天国、南唐国、西楚国纷纷跟上。
    因为玛雅及阿兹特克邦联国极为松散,里面包含拥有独立外交权的土邦十二个,因此太平尼国的邦交国数量一下子达到了16个,一举超越了呆湾南波湾。
    考虑到这个时代全世界国家数量远比21世纪要少的多,太平尼国更是完胜蛙蛙。
    而且就算考虑邦交国的质量……
    西雅图大公国等一票国家固然是臭鱼烂虾,但蛙蛙之友:瑙鲁、帕劳、危地马拉、海地、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巴拉圭、圣卢西亚、圣基茨和尼维斯、斯威士兰……
    不说是不相伯仲吧,也是棋逢对手。
    老左一个人能把他们全鲨了!
    所以总的来说,太平尼国混进大明朝贡圈之后,如今的外交形势还是一片大好的。
    唯一没有承认太平尼国的准大明朝贡圈国家,就是米利坚(南)了。
    毕竟要让老迪克西们去承认一个黑人国家,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不过这无关大局,后世强如美帝也摆不平日韩两条看门犬之间的冲突,甚至有时候还会在背后搞风搞雨,撺掇搞事。
    对于大明来说,搞点外来压力压一压老迪克西,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大明并没有敞开收购海地的甘蔗和咖啡,而只是以朝贡的形势收购一点点。
    一方面是因为不能让尼王和他的子民们生活太舒适,以至于不肯回家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大明的后花园里,生产这些东西的地方太多了。
    新穗、新琼、新桂等地,美利坚(南)、玛雅及阿兹特克邦联,甚至于刚刚被并入帝国不久的夏威夷宣慰司,都盛产甘蔗、咖啡。
    大明如今多多少少,真能称得上是“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了。
    好在,大明人口依然在暴增中,人民对于幸福生活的追求也在不断提升中。
    雪茄和高级咖啡,战斧牛排和基围虾,长绒棉和丝绸,这些过去只有大门大户,甚至在后世,也是少数人才舍得日常享用的轻奢品,慢慢的也将走入大明千家万户之中。
    所以,大明不但要与“外夷货物以通有无”,而且要将他们的初级原材料源源不断吸纳进来,变成工业品反输出去。
    初级原材料大明永远不怕多。
    因为在大明背后的,不仅仅是四万万潜在的大明子民,更有后世那个十四亿人口的超级大国。
    初级原料几乎没有文化值惩罚,是从这个时代往后世倾销的最佳产品。
    ·
    加勒比风云说来惊心动魄,但放在国际舞台上,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
    除了西班牙王室在天平尼国成立之日不痛不痒的发表公开谴责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国家关心这点破事了。
    因为11月,普法战争已经达到了最后阶段。
    普鲁士人驾驶坦克,手握重机枪,终于挺进了巴黎,巴黎市民一片哀鸿。
    法国第三共和国的实际掌权者甘必大和历史上一样,乘坐飞艇“雄鸡号”,在巴黎城破之前逃出巴黎。
    但,时间线在这里发生了一点偏差。
    原本,按照历史,甘必大在普鲁士围城之后,是乘坐热气球逃出巴黎的。
    热气球是法国军队的传统交通工具了。
    早在1792年至1802年法兰西大革命战争期间,新成立的法兰西革命军就有步兵、炮兵、骑兵和热气球部队四个编制。
    热气球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甘必大也顺利穿越普鲁士军队的封锁线,逃出生天,并在德国人退走后重返巴黎。
    不过,在普及热气球的同时,法国人同样在飞艇方面世界领先。
    飞艇的发明几乎与热气球(孔明灯不算)是同时的。
    1784年,法国罗伯特兄弟制造了一艘人力飞艇,长15.6米,最大直径9.6米,充氢气后可产生1000多公斤的升力。
    不过这玩意的动力系统一直没有整明白。
    罗伯特兄弟当时是用人力划桨飞行的,七个壮汉划了一个上午,也只飞了几公里,也不知道是划出来的距离,还是飘出来的距离。
    真正的螺旋桨飞艇要由法国人特·罗姆在1872年制成了,甘必大肯定是享用不到的。
    但是随着大明如惊雷般出现,很多科技树都被打乱了。
    无线电提前面世,飞艇同样也是如此。
    法国本来就有还算深厚的技术积累,加上大明飞艇思潮的传播,法兰西提前生产出了一艘螺旋桨氢气飞艇“雄鸡号”。
    这艘飞艇几次试航,都取得了成功。
    在面对普鲁士坦克群的时候,军方几次动用“雄鸡号”对它们进行轰炸。
    只可惜,“雄鸡号”12公里小时的龟速,相比小巧玲珑,速度高达20公里小时的“鼹鼠”集群,显得有心无力,并没有取得多少战果。
    反而在返航落地的时候擦碰到老娘娘庙的顶盖子,而造成了一点微小的擦伤。
    正是这些微小的擦伤,最终要了甘必大的老命。
    “兴登堡号”空难提前50年上演,氢气泄露与静电接触引起爆炸。
    “雄鸡号”如同一轮红日,带着甘必大等一众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高官坠入了当皮埃尔堡庄园的树林之中。
    就好比戴高乐在敦刻尔克被沉船一般,法兰西国内再也没有了能够抵抗普鲁士人的意志,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留守政府宣布投降。
    巴黎的陷落,比朱富贵预料的还早了一个月。
    这也很正常,毕竟战争不是沙盘游戏,有着远比骰子更多的变量,哪怕是同时吃上下家的朱富贵也无法预测准确。
    但“丧钟”先生依然是全世界各大军事评论家中,对于普法战争形势预测最准确的了。
    毕竟,很少有人能够想到,拿破仑大帝在德意志地区予取予求仿佛还在昨日,如今的法兰西居然被小小的普鲁士骑到了头。
    而且就算考虑到法兰西刚刚改变政体,国内局势不稳,也没有人会认为,法国人连半年都坚持不住。
    “丧钟”的大名被更多的人津津乐道。
    “丧钟”的时评,被无数年前人追捧。
    而那些接受不了这等现实的战略家们,开始深入分析复盘普法战争。
    一支隐藏在普鲁士身后的黑手,慢慢浮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通明的指责如雪花般飞来,文明之耻的骂声铺天盖地。
    但这些杂音已经困扰不到威廉一世了。
    他如今眼中只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皇冠。
    后世有一种说法,叫做欧洲有三个半皇冠,这里其实是有一点问题的。
    所谓三个半皇冠,是指:
    第一个,奥匈帝国的皇冠来自于西罗马帝国-法兰克帝国-神圣罗马帝国;
    第二个,法兰西的皇冠来自于教皇加冕,也可以说是从神圣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手中夺得的,奥匈帝国的哈布斯堡后人如今反而是僭越;
    第三个,德国的皇冠夺取自法兰西。
    最后半个,大英帝国的皇冠来自于印度。
    可以明显看到,前三个皇冠中,第二与第三个就是一顶皇冠罢了。
    甚至可以说,前三个皇冠就是同一顶,就是西罗马的皇冠。
    其实跳出欧洲中心论的叙事,从世界范围内来说,最初的,最至高无上的,最无可争议的皇冠,一共只有四个。
    中华帝国皇帝、草原大汗、罗马皇帝、波斯皇帝。
    只有这四个自称皇帝,无可辩驳。
    在大明如今的官方叙事中,朱富贵的皇冠无可争议来自于中华帝国。
    朱富贵的笔友,维多利亚女士的皇冠来自于印度。
    具体来说是铁木真子孙建立的莫卧儿帝国。
    而莫卧儿帝国的皇冠可以被视作来自于草原大汗,而且只是个弱宣称。
    铁木真的直系后裔无疑应该是林丹汗,正统在察哈尔。
    1634年,林丹汗因天花死于青海大草滩,其子额哲于翌年投降后金。
    因此后金是有草原大汗的强宣称的。
    也就是说,维多利亚实际上是和杏贞共享一个皇冠的,维多利亚只有13,杏贞有23。
    当然,杏贞那大半个,迟早也是双枪可汗朱富贵本贵的。
    另外,东罗马帝国的皇冠,大明还是支持在沙俄手中的。
    奥斯曼苏丹不过是个总督而已,应该是和威尼斯总督称兄道弟,怎么会是皇帝呢?
    哈里发才是皇帝嘛。
    不过末代哈里发已经被蒙古人裹进毛毯用马踩死了,所以嘛,世上再无哈里发。
    什么,你说奥斯曼苏丹自18世纪以来,早就自称哈里发了?
    这种话,朱富贵表示,让阿布杜勒阿齐兹-欧格鲁-买买提二世带着乌尔班大炮来凤都城下和朕说吧!
    那么四大皇冠的最后一顶,波斯皇冠在哪里呢?
    朱富贵只能说,区区不才,真是在下。
    经过大明著名历史学家夏志新在大明图书馆皓首穷经数个月研究出来的成果,原来波斯正统正在大明。
    当然,这可不是《倚天》里面那个波斯总坛的宣称,而是上述自大唐的。
    有词为证:
    志在烟霞慕隐沦,功成归看五湖春。
    一叶舟中吟复醉,云水,此时方认自由身。
    花岛为邻鸥作侣,深处,经年不见市朝人。
    已得希夷微妙旨,潜喜,荷衣蕙带绝纤尘。
    ……
    惟恨玉人芳信阻,云雨,屏帷寂寞梦难成。
    斗转更阑心杳杳,将晓,银釭斜照绮琴横。
    这首词《定风波》,是晚唐和五代时期著名花间派词人李珣的作品。
    后人在鉴赏李珣这首词时,会为其怀恋故国、孤洁自守的情怀深深打动。
    然而,定居蜀中的李珣,怀恋的故国不仅是已灭亡的唐朝,说不定也有波斯。
    因为,李珣正是著名的波斯王子——卑路斯的后人,源自于萨珊波斯的皇族。
    根据夏志新的考证,唐高宗李治曾经握着病重弥留的卑路斯的手说,
    “终有一天,我们大唐会从哈里发手中拯救你的国家,让古老的波斯和你一样,说优美的陕西话,跳美丽的胡旋舞,到时候,长安少年一人发两个胡姬,爱卿安心上路吧!”
    卑路斯听过高宗皇帝的话是什么反应,如今已无从考证了。
    但想来,他一定非常欣慰,死而无憾了。
    总之,大唐有波斯的强宣。
    而大唐的强宣就是大明的强宣,老李家的东西历来就是老朱家的。
    至于说李鸿章那个南唐?
    都南唐了,啥情况心里没数吗?
    小心小周后警告!
    至此,世界上4个皇冠,经过严密考证,我大明拥有2又23个,这是相当合理的。
    而可怜的,无知的,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威廉一世,如今正为了那区区14的罗马皇冠而夜不能寐,状若疯魔。
    他无视会严重激怒法国,使德法成为世仇的后果,乘坐普鲁士自研的拖拉机,前往凡尔赛宫。
    威廉一世不仅仅要让自己的马靴落在凡尔赛宫精美的地板上,更要用代表普鲁士力量的自研拖拉机在凡尔赛宫里狠狠地蹂躏。
    当然了,拖拉机可以用普鲁士自研的,用来拍摄自己加冕为德意志皇帝照片的照相机,必须要用大明生产的。
    德武六年,西元1868年11月18日,在俾斯麦的策划下,北德意志联盟派遣代表团到凡尔赛,请威廉一世当德意志帝国的皇帝。
    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自愿”签署一封俾斯麦起草的信,建议普王接受皇冠。
    一个月后,威廉一世在王公贵族的簇拥下,在凡尔赛宫镜厅加冕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宣布了德意志帝国的建立。
    至此,德武六年的尾声,尼王和德皇,一前一后加冕,也算是搭了个伙子。
    在德意志帝国成立的庆功宴会上,威廉一世举起酒杯,对三位重臣说道:“你,罗恩元帅,磨亮了宝剑;你;毛奇元帅;正确使用了宝剑;你,俾斯麦伯爵,多年来如此卓越地执行着我的政策……”
    一时之间,君臣尽欢,只有俾斯麦看了一眼角落里被冷落了的大明公使赵以炯,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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