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江瑟瑟睁大了眼，“翟大哥，这怎么可以？”
    翟律挑眉，“有何不可？只要你考上六百分帝大，根据学校规定，可以休学一年。这一年，你可以参加美术培训，专心准备明年的校考。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考得够好。我保证美术学院一定会收你当学员。”
    江瑟瑟听明白了，仍是忍不住嘀咕，“这个操作，还是在走关系啊？”
    翟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抿紧了唇，道，“我们只是重新调整了一下时间，给你找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其他一切都没变。如果你考不到六百分，帝大的一本线，或者你的校考也失利，没有老师看上你的画儿，我们帮你走的关系和后门全部白搭。”
    “到时候，只会让我们更丢人。瑟瑟，你会让我和你周奶奶更丢人吗？”
    小姑娘立即直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惹得众人有些宛尔。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翟律直接拍板。
    “不，等等，这……这不行啦！”
    小姑娘这一急，都拍桌子站起来了。
    这一下子比翟大队长都高出一小截儿来，她被那两道眼神儿一盯，腿弯子就打了个颤儿，又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周奶奶拍了孙儿了下，丢了个“别把小姑娘吓到”的眼神警告，继续问缘由。
    “瑟瑟啊，你还担心什么？你这么小小的一个姑娘，怎么心思那么多？我说整天给你补那么多东西，怎么都不见你长胖。唉，你秦伯伯都说了，少思虑，伤脾胃。你这孩子，怎么整天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再这样下去，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这些哥哥们，有什么用啊？”
    “奶奶，您别这么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听老太太无奈叹气，小姑娘抓着老太太的手，眼眶就红了。
    她只是太感动太感动了，她从来没想过，求人帮忙，最后会求来这么好的一群家人。之前是她太小鸡肚肠了，现在才看明白，大家今天聚集在此讨论她的专业方向，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那真的要花好多好多好多……钱。”
    她终于把心底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校考前的急训，好一点的画室，听说一年至少三到五万。而且，c城这边目前还没有我偏好的那个专业方的画室和老师。”
    “除此外，全国只有40多所美院，校考的时间各不相同。要跑去学校校考的话，食宿路费……”
    “需要的画材也不便宜。”
    一年下来，艺考生花费至少十几万，这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都不是小数目。
    “我还要养宝宝，我想做个好妈妈。我不想她再像我一样，孤单地长大，总也看不到妈妈。我母亲寄给我的那些赡养费，养宝宝，以及负担我大学的学费应该够了。若是选择读美院的话，根本就是一个……大黑洞。”
    “可是瑟瑟……”周奶奶觉得并没什么大不了，想劝慰，却被姑娘握得更紧。
    “奶奶，我不想……变得像表舅和表舅妈那样贪婪、不知羞耻，对您和哥哥们予取予求。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只是单方面的索取，我现在读一个普通的专业，未来可以养活自己和宝宝，也有时间可以慢慢自学画画。”
    说着，她将那两封杂志社约稿函拿了出来，“你们看，我之前画的画儿，已经有人愿意出钱买了。我可以一边自学，一边赚钱了。以后等宝宝大点，上学了，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画画。”
    “人生那么长，我……我可以慢慢实现自己的理想，不必急于此时。”
    翟律说，“但是现在你有条件，可以提前将你的理想变为现实，为什么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