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说，我就收回了。”
    翟律有些掌握到姑娘的脾性，不逼她一下，这张紧合的小嘴儿很难吐出东西来。
    闻言，江瑟瑟一抬头，扔来个十足怨怼的小白眼儿。
    他宛尔一笑。
    其实在这个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状态，他们两个人都很放松，都很肆意地展露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他的心，不由也放软了。
    “我，我想要2个奖励。”
    “……”还真是开始放纵了啊！
    “你，可不可以当我真的哥哥啊？”
    他微微拧了下眉头，“为什么？”
    她又垂下眼，小手指在他领口上磨呀磨的，嘀咕，“哥哥会保护妹妹，不让别人欺负。还……”声音一下低下去不知咕哝了什么，他不得不低下头，勉强听清，“……永远都可以保护妹妹。”
    这重点，是在妹妹的身份上，还是时间限制上？
    “可能不行。”他口气淡淡。
    她立即仰起头，有些错愕。
    他继续道，“我有几个表妹，但我没时间保护她们。”
    甚至，见面的机会是用手指头数的，寥寥无几。
    她愕然得小嘴都微微张开了，像被突然拎出草丛的小兔子——倍受打击的感觉。
    他眼底浮起明显的趣味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那些人口中、爱欺负人的大魔头了，而且还特别乐在其中。
    不过看小姑娘快要悬然欲泣地又缩回脑袋的可怜样儿，他暂时只能打住。
    又拉回主题，“这不是奖励，再给你五分钟。”
    好气哦！
    她郁闷地想着，小手指从磨啊磨的，变成了抠抠抠，好像想把上面的印字和唯一一颗钮扣都抠下来似的。
    好半晌，她有些吱唔地开口，“那，你，以后……要有喜欢的人，可不可以先告诉我……”
    “为什么？”
    其实，他本来想说“这也不是奖励”，又直觉性地改了口。
    这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等等。
    她又偷瞄他一眼，继续吱唔，“……我想，我也是女孩子，应该，可以……帮你做个参考。”
    看来，这内心斗争挺激烈的。
    鬼扯！
    当然他没说出这话，怕不会把小姑娘给吓清醒了。
    “没必要。”
    “为什么呀？”她是真不解了。
    “因为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他看着她的眼神违默如深，又似藏着无数秘密，“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你骗人。”
    她嚷出来，抠抠的小手指一下抓住他整片衣领，攥得胸口都露出一大片肌肉纹理来，并不自知。
    他看了那小爪子一眼，确认了一下。要换白日里，这姑娘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下，果然是……要看环境气氛，才会露出爪子的小动物啊！
    “我没有。”他语气很笃定。
    “那你不喜欢周奶奶，不喜欢阿璨哥吗？”
    “他们是我的亲人，没有喜不喜欢之说，他们也是我必须保护的人。”
    “那我也想做你的亲人。”这样，就可以一直被他保护了。
    他眸色一闪，明白了：原来，重点是在“可以一直被保护”吗？若是如此，也并不意外了。
    可是说完这话，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蛋唰地一下发热发烫，可能红了。她缩了一下，一转脑袋几乎要把小脸埋进他胸口里，传出来的声音都变得闷闷的了。
    “我……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喜欢我，我只是……只是……”
    这欲盖弥章得如此明显了，还狡辨什么？